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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丫环端着茶杯过来竟有些手抖,“殿下请用茶。”
赫连夜积聚的怒气没处可发,拂袖便挥了上去。
茶杯飞溅到墙上,四散而裂。
小丫环惊叫一声,立刻就跪了下去,“奴婢该死!”
赫连夜看也不看她一眼,目光内敛着瞪着床上的左婉儿。
“本殿下要听实话!”
左婉儿看着全身散发着怒气的她,心里也有些微害怕,但想到刚刚他们两人在自己面前那副甜蜜的样子。
心里的妒嫉无法消散。
咬了咬唇,她低声道:“妾身不敢说谎,妾身之前所说的都是事实。”
“事实?”
赫连夜冷笑着重复,又向前走近了一步。
高大的身影罩下来,给她一种压迫的感觉。
左婉儿忍不住捂住胸口,向后退去,“妾身的确是被她所伤。”
她死咬着唇,心里满是嫉恨。
他竟然就那么相信程音音,她伤成这个样子,他也只信程音音!
“左婉儿,本殿下知道你想要什么,你说,她想要当皇妃,左婉儿,你既然有自知之明,就不该害她,本殿下,不会饶你。”
【夜之音】程音音不该出现!
“左婉儿,本殿下知道你想要什么,你说,她想要当皇妃,左婉儿,你既然有自知之明,就不该害她,本殿下,不会饶你。”
他冷冷的对她说道。
转身离开,徒留一室的凄凉寂寞与怔愣住的左婉儿。
小丫环看她凄楚的样子,微有些担心。
从地上起身,走到了她床边,“小姐,你没事吧?”
“你刚刚听到了吗?殿下的意思,根本是默认了程音音是他的皇妃,那么,我做这些,有什么意义?”
她有些自嘲般的轻笑起来。
赫连夜转身离开的眼神和话,都让她心痛。
“小姐,你别这样,是程音音的错,她不该出现的!”
小丫环本想安慰她,但说出来的话也是带着对程音音的怨气。
可是这一句不知是有心还是无心的话却让左婉儿恢复了神明,她看向她,心里面像下定了决心一般。
“待会我爹和哥哥就会来看我,程音音,程音音,我不信我斗不过你这个来历不明的女人!”
女人一旦为了一个男人。
不管多柔弱,都会有最狠绝的时候。
左婉儿就属于这一类,赫连夜的话刺激到了她,更让她下定了决心。
八个侍妾轮流来看她,说些表面上的话,实则都是看好戏一般。
左婉儿烦了,甚至不想去应付,叫丫环打发了她们要养病。
只等着自己父兄的到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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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音音无聊的躺在草席上听音乐,干瞪眼。
这一间的牢房倒是没有她想像中的那样阴暗潮湿,至少身下的这片草……是干的。
头上有片小小的窗,很高。
她要逃走的机率,为零。
程音音唉声叹气的又站了起来,伸不成懒腰,做不成惬意了。
刚刚的潇洒只不过是装的,为了不让某人太担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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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面还有
【夜之音】你是不是想让我一辈子…
程音音唉声叹气的又站了起来,伸不成懒腰,做不成惬意了。
刚刚的潇洒只不过是装的,为了不让某人太担心。
不过,她现在真的有些担心自己的处境了,电视也不是白看的,皇后,不好对付。
真是搞不明白,皇后为什么就那么讨厌她?
程音音摸了摸脸蛋,又从身上拿出一面小镜子来。
左照右照的低嚷嚷:“明明我长得这么漂亮,从小到大的被人夸,为什么她那么讨厌我?”
还有,如果真的要做选择的话,赫连夜会选谁?
喜欢不等于爱。
赫连夜,我们的感情,不到爱吧?
她有些纠结,牢房啊牢房,在看到你的第一眼时,我已经没有新鲜感了。
所以,能不能让我悄悄的离开?
想到这个,她突然又想到了被她遗忘了许久的水晶球。
赶紧从衣袋里拿出来,伸手也触到了那块玉佩,有些微凉。
她一并拿出来,坐到了草席上。
凤凰的羽毛上有他的名字——夜,想起那家伙气急败坏又别扭的让她收下的神色,她便忍不住笑了起来。
“本殿下先放在你那里保管,千万不要弄丢了!”
程音音将玉佩贴在自己的脸上,又感觉有些温热起来。
“保管吗?赫连夜,你是不是想让我一辈子保管?”
她轻轻的笑了笑,拿着在唇边亲吻了一下,这一次,才是认真的收好。
又去看自己的水晶球。
盈润安静的躺在掌心,看不出任何的异色,也看不出任何的紫色光圈。
“为什么过了这么久,你像是沉睡了一样?”
她拿着放在眼前,找寻最光亮的角度仔细的看着,似乎能看到紫水晶里有一丝红色血丝般的东西在游曳着。
犹记得当时也是这般拿着它看,最后那抹红色像是爆炸一般被紫色光圈所包围。
紫光又渐渐变白,然后,她便来到了这个天楚王朝。
【夜之音】你真是越来越酸了
程音音看了一会,将它收进了掌心,唉声叹气的又躺了下去。
“你知道吗?如果在这个时候你带着我离开,也许我会真的舍不得,我总觉得,就算有一天我要离开,也要告诉他的。。。”
程音音喃喃低语着,从身上又翻出一条洁白的手帕来。
也是他的,总爱骂自己是小猪。
她拿手帕将水晶球包裹好,又用一条丝带系着,提在手里,远远望去,就是一个晴天娃娃的样子。
想了想,又从包包里拿出一只笔来。
手帕的背面一角,写上了小小的几个字。
“小夜,你若安好,便是晴天……”
写完,又觉得自己特傻,可是,圆珠笔写出来的字擦不掉,这里又没有水可以洗。
程音音抱着脑袋泪眼汪汪,“你真是越来越酸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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傍晚的时候,赫连夜并没有来看到,来的,却是一个不认识的男人。
他独自一人进来,身边没有跟任何的侍卫。
甚至连牢卒也没有进来。
他站在牢房门外不言不语的盯着牢里的她。
程音音很想无视,无奈她是被单独关起来的,这附近根本没有其他的犯人。
于是,她很不能淡定他那想看穿人心的眼神。
“兄弟,你不是迷路,走错地方了吧?”
程音音起身,在离他两步远的地方站定,心里多少还是防备着他的。
这个人,她没有见过。
“程音音。。。”那人精准的喊出她的名字,似乎对她的话有些惊讶了一下。
程音音皱了皱眉,也没有先承认,只是问道:“你是哪位?”
“是七殿下让我来看你的。”他的神色又似乎柔和了一点,像是降低她防心般的对她笑了笑。
程音音一听就松了口气,便向他走了过去。
“干嘛不早说?你叫什么名字?我怎么没见过你?”
【夜之音】是七殿下派我来杀你!
“干嘛不早说?你叫什么名字?我怎么没见过你?”
牢房里已经有些暗了,点了火把也才映出他轮廓分明的脸,很是陌生。
“未眠,我的名字,程音音,七殿下让我问你一些事。”
“什么?”
程音音有些疑惑,赫连夜,他为什么自己不来?还有,他要问她什么事?
“七殿下需要知道,你到底来自哪里?”
未眠眸色微深的看着她,背着光,脸罩在一片黑暗里。
程音音却皱起了眉头,反问道:“赫连夜,真的让你这么问我?”
他为什么现在,又要问她这个问题?
还是不相信她吗?可是,为什么又要在大牢时才问?
她忍不住捏紧了手里的水晶球,这一刻,心里竟然也有些不确定起来。
一个人的喜欢能维持多久?
就因为他的一句喜欢,能将自己的生命赌上吗?
“当然,只要你想出去。”未眠又说,伸手已握住了牢门的铁栏杆。
程音音想赌,不知道为什么,心里就有种想法,怀疑他,她会心虚。
赫连夜,他怎么会任由自己在牢房中,还派人来查她的来历?
“那么你就告诉他,我的答案,还是原来所答的。”
她有认真回答过。
只是,赫连夜,你有真心的相信过吗?
无论我来自哪里,我都不会害你。
未眠稍愣了一下,忽而就变了脸色,“殿下让你再说一遍。”
伸手探入,一把抓住了她的手腕,程音音被迫着整个人都贴在了牢门上。
她大惊,挣脱不开,只觉得手腕的脉门被扣,一道逆流般的内气撞入身体,她觉得身体里有两道气在流窜着。
几乎要让她昏厥的说不出话来。
勉强稳了自己的心神,颤声道:“你不是赫连夜的人。”
她竟然这么大意,竟然被他抓住。
未眠俯身凑近了一点,面上冷笑:“其实你该相信,我就是七殿下的人,是他派我来,杀你。”
【夜之音】一种,是为他心动
未眠俯身凑近了一点,面上冷笑:“其实你该相信,我就是七殿下的人,是他派我来,杀你。”
程音音这时已经能看出他的样子。
那是一张很帅气的脸,浓眉大眼,竟然还带些娃娃脸。
如不是他此刻的表情太狰狞,也应该长的很可爱吧?
程音音在这紧要关头,竟然还划过这样一丝念头来,随即便摇头道:“我不会相信你的,是谁派你来的?”
一瞬间,她的心里便闪过了几个人。
媚妃、皇后、那个王爷,甚至左婉儿和太子,可是,唯独没有赫连夜。
她可以怀疑赫连夜找人调查她,也不会怀疑他想杀她。
“我说了,是七殿下,程音音,你来历不明,殿下说喜欢你,不过是想从你身上打探出实情而已,如今你进了牢房,你认为殿下还会来救你吗?”
未眠阴狠的对她说道。
另一手也即伸向前,紧紧扣住了她的脖子。
程音音听了他的话微愣住,即使有心想闪,也闪不过这么近距离的一抓。
她的心,突然就强烈的不安起来。
不能否认,他的话,对她有些影响。
即使不停的告诫着自己,赫连夜不会是那样的人,可是,这一刻的窒息,已经容不得她想太多。
脑中泛起一丝空白,她体会到了两种不一样的窒息感。
一种,是为他心动。
一种,是惶怕。
她要死了吗?不是说,穿越的女主不会死,还会继续穿越?
程音音脑子乱乱的,快要昏迷……
迷蒙中似乎听到了外面传来一丝动静,接着脖子上的手放松了一点,微顿,彻底的离去。
她支撑不住身子,跌倒在牢房的地板上。
大口大口的咳嗽、喘息,呼吸着新鲜的空气,感受着从死亡边缘爬回来的幸运。
面前似乎又站了一个人,她已经无瑕去看。
勉强自己站起来,向草席上走去。
【夜之音】所以,你跑来牢里锻炼…
心乱如麻,这一刻,真的体会到,也许在这个异时空,她真的只是自己一个人。
这一次,牢房外并不是一个人。
而不用她抬头,也有人通报,竟是刚刚消失的牢头。
“程音音,你知道是谁来看你吗?”
那牢头竟然卖着官司般的不说全。
程音音伸手摸了摸自己的脖子,嘴角含着一丝暗讽,是谁,还重要吗?
刚刚有人要杀我的时候,这里,照样的没有人。
但她还是抬起了头,向门边看了一眼。
长身而立的那个人,着暗黄色的衣袍,轮廓隐在火光里,看不分明,却能认得分明。
程音音吃了一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