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袁熙摇头:“慕容山庄挺神秘的,我也就听说过慕容垂的大名,柔儿这些都从哪儿听来的?”
水柔心下一慌,原来慕容山庄不是妇孺皆知的,歪头笑道:“不记得了,也许是从父亲在世时说的。”
袁熙点点头:“这倒是有可能。。。。。。”
水柔看他信了心里偷笑,月郡主是慕容山庄的少庄主夫人,她们家的事我能不知道吗?唉,认识她不知道是否幸事,本不想瞒着子昭任何事的,可是这些还是不告诉他的好,一个岐哥哥就够他琢磨的了,再知道月郡主崔大相国的事,他又不知会胡乱想些什么。
想着岔开话题说道:“这从军的人陆续有回来的,乐笙怎么不见人影?璎珞一家急得什么似的,见人从军营回来就问,都说没见着乐笙,他不会是。。。。。。”
袁熙摆手:“不会,我在国都找兵部的同乡打听过了,战死的都已给了抚恤,谁知道这混小子怎么搞的,生不见人死不见尸,忙过授职之事,去找一趟杨县令,求他帮忙打听吧。”
水柔说道:“不如找岐哥哥。。。。。。”
袁熙就忍不住得笑:“别提你那岐哥哥了,还真如乐笙所说,矜鹏铁骑一到他驻守的城池,就解散部众不见了踪影,矜鹏国铁骑不费吹灰之力就攻破阵地,向国都进发,好在一切都在崔相国掌握中。”
水柔看着他:“你怎么笑得有些幸灾乐祸?岐哥哥安然无恙就行了,为什么要以命相搏?”
袁熙说道:“大丈夫。。。。。。”
水柔鼻子一哼说:“别提你那些大道理,前些时日起了战事,你怎么不去战场杀敌呢?”
袁熙耍赖道:“我不是,我不是有了功名,朝廷不让我上战场吗?”
水柔笑道:“那岐哥哥还是小王爷呢,就该上战场了?就该战死才叫勇敢?那是乐笙的混道理。”
袁熙不说话了,水柔捧住他脸笑看着:“袁县令不高兴了?”
袁熙怏怏说道:“没有,我哪敢呀?”
只是到睡下也没再说话,夜里水柔朦胧快睡着时,袁熙唤了几声柔儿,看她没有反应,蜷缩如小猫一般,心想必是睡着了,轻轻戳着她脑门嘟囔说:“你倒是睡得香,我就怎么也睡不着,气死我了,其实我心里也佩服他能揣测道崔相国的意图,他的部众一个没有丧命,如今他还是高高在上的小王爷,皇上也没有把他怎么样。我就是说说都不行吗?你也太护着他了,为了护着他就将我的军,我要上战场死了看你怎么办。。。。。。”
水柔忽然转过身来看着他,他就红着脸僵在那儿,水柔环住他的腰,吻住他刚刚还喋喋不休的嘴唇,直到袁熙的身子有了反应才放开,手指轻抚他的脸说:“以后不许再说那个字,我的心里只有子昭,子昭不用老把岐哥哥扎在心里,他贵为小王爷,我们还是尽可能离他远远的,过我们的安生日子就好。”
袁熙就高兴了笑出声来,好一阵子厮磨后,脸贴在水柔怀里孩子气得说:“可一想到他和柔儿一起长大,又定过亲,我就是嫉妒,嫉妒得要发疯。。。。。。”
水柔好笑不已:“子昭,你说慕容山庄的神医是不是包治百病?”
袁熙懒懒回应说:“既是神医,应该是吧。”
水柔又笑:“那子昭上任后就去拜访一下慕容庄主,看看能不能治你的病。”
袁熙愣了愣:“我没什么病啊?”
水柔一本正经手贴在他胸口:“就是这小心眼儿的病,你说慕容庄主能治吗?”
袁熙这才明白她在捉弄自己,一翻身把她压在身下咬牙笑道:“我确实有病,不过不是柔儿说的病,我得的是相思病,不用神医治,柔儿就能治。。。。。。”
。。。。。。
作者有话要说:亲们,不好意思,24日凌晨更不了了,老公出差回来了,早点睡了,大家都体谅的哈:)稳妥的话,24日晚上10点左右来吧,鞠躬道歉:)
37
37、心意相通 。。。
过两日袁熙领了官凭,顺道接璎珞回来小住,刘金凤虽怕她肚子里的孙子有任何闪失,不过人家兄长赴任离家这种大事,她也不好拦着。
新皇雷厉风行,吏部给袁熙限期半月即去上任,袁熙打听了行程,快马加鞭晓行夜宿也得十多日,送璎珞进了家门,和水柔简单说几句话拿了银子出门去了,一切安顿好回来时晚饭已摆上桌,袁熙在饭桌上说:“儿子后日带着水柔动身,已叮嘱好他们六个,我不在家时帮忙照应父母亲和璎珞,父母亲就放心吧,在那边安顿好,就把父母亲接过去共享天伦。”
袁守用点点头,苗春花手上的筷子一抖:“要带着水柔一起去吗?”
袁熙笑笑:“母亲,先说乐笙的事,今日去找过杨县令,杨大人答应明日把从军归来的定远男子都召到县衙询问,看看能不能探寻到乐笙的下落。。。。。。”
璎珞手中的碗摔在地上发出哐当一声响,见众人看向她慌忙弯腰去捡,袁熙拦住蹲□捡起摔成几块的碗片说:“莫慌,一个碗而已,破就破了,小心扎了手。”
苗春花拿过个小竹篓让他扔在里面说:“回头找箍碗匠来箍了还能用。”
袁熙笑着坐下又要说什么,感觉那儿有些不对,怎么水柔半天没有说话,看过去时,只是石像一般呆呆坐着,忙问道:“怎么了?可是身子不舒服吗?”
水柔也不说话,忙过去手抚在额头上,另一只手在桌下悄悄抚着她交叠在膝盖上的双手:“怎么了?”
水柔才惊醒过来勉强笑了笑说:“我没事,快吃饭吧。”
苗春花看向儿子:“水柔也跟你去豫章赴任吗?你父亲身子不好,璎珞有了身孕,乐笙不在家,刘金凤又不好惹,我一个人可应付不来。。。。。。”
袁守用说:“你这老太婆不知事,一大家子的事都让水柔抗吗?她怎么吃得消,我这身子早好了,没事的,战事也没了,乐笙很快就能回来,子昭也嘱咐了那六个孩子,都想得很周到,你还不放心吗?再说我们两个身体强健,还没到离不开儿子儿媳的地步。”
苗春花气气呼呼说:“别人家外放做官都留媳妇在家服侍父母亲的,要么就全家一起去,没有只带着媳妇前行的。”
袁熙笑嘻嘻说:“本想带父母一起去,可吏部给的限期过紧,实在赶不及。母亲,你不心疼儿子吗?一个人孤零零去豫章,一千多里呢,身边也得有个人不是?你说的别人,要不是三妻四妾仆从众多,要不就是到任就纳妾,我们家穷苦,就一切从简,儿子以后的年俸五十两纹银每年给他们六个五成,儿子和水柔留十两,其余给父母亲,还有米粟十石,麦子十石,春秋衣绢十六匹,棉二十两,这些粮食是够养三五十个人的,儿子和水柔领取一半,剩下的六少他们会定时去国都户部领取儿子的券历给父母亲,需要时拿券历请他们帮忙取回实物就是,家里不用种田了,把田地租给佃农耕种,少量收些租子,家里的事繁杂劳累的话,母亲就找个仆人过来伺候。儿子在豫章安稳了,乐笙回来了,就把父母亲接过去。”
苗春花听得心花怒放眉开眼笑:“熙儿说的有理,都依熙儿就是,竟有这么多钱粮,竟能到户部去领,仆人就算了,我们穷苦惯了,不习惯有人伺候。”
袁熙笑说:“那不是早晚的事吗?母亲总要慢慢习惯的。”
一家人这才高高兴兴吃饭,水柔和璎珞却一直沉默,水柔一直在发呆,璎珞则有些慌乱,袁熙以为璎珞烦恼乐笙的事,安慰她说:“璎珞不用太忧心了,哥哥会想尽办法找到乐笙的,跟母亲好些天没见面了,好好说说话。”
携水柔回屋去轻捏着她脸笑说:“怎么总发呆呢,有什么心思吗?”
水柔眼睛一眨不眨瞅着他不说话,袁熙有些急躁:“你别吓我,有什么话就说,身子不舒服我就请郎中去。”
水柔看他着急才说:“子昭一直想着赴任时带上我?”
袁熙点头:“那是自然,科考都带着你,何况要上任呢?”
水柔就问:“没想过让我在家照顾父母亲,等那边安顿好了,再一起接我们过去?”
袁熙摇头:“当然没有,想过要带父母一起前往,可吏部给的期限紧,璎珞又是这样,乐笙这浑小子不见人影,只能先带着柔儿前去,父母亲尚没有年迈到离不开人,也嘱咐好他们几个代为照顾,也给了李大娘几两银子,日常家里有力气活,他们几个又正好没来,李大娘家两个儿子就可以帮忙,都嘱咐妥当了,最让我放心的就是,找了一个最妥当的人去对付亲家太太,柔儿猜猜是谁?”
水柔想想就笑:“玉莲呗,嘴又快得理不饶人无理搅三分,她和亲家太太那是棋逢对手,不对,亲家太太兴许还不是她的对手,我们这些人太过斯文,自然是拿她没办法,怎么早没想到玉莲呢?不过也让她别太过了,我们终究是为了璎珞过好日子,不是为了找亲家太太的麻烦。”
袁熙见她笑了才松了口气:“柔儿又高兴了?能制玉莲的人也有,就是她家夫君俊诚,我嘱咐过俊诚了,玉莲每次去他都跟着,看着过火了就把玉莲拉走。”
水柔就吃吃得不住笑,袁熙摸摸她头发:“刚刚怎么了?还没告诉我呢。”
水柔指指衣橱噘着嘴说:“你去看看里面收拾好的包裹就知道了。”
袁熙笑着过去看,几个大大的包袱,棉的夹的单的外衣中衣鞋袜帽子都分类叠得整整齐齐的,就奇怪道:“怎么都是我的?柔儿的怎么都在衣橱里放着?”
水柔走过来双手搂在他腰间脸贴在他怀里娇声说:“子昭从来没说过上任就带着我去,我是准备好在家里替你侍奉双亲照顾璎珞的。。。。。。”
袁熙抱住她:“傻丫头,这个你心里所愿意的吗?”
水柔摇摇头,他就说:“那你不会跟我提要求吗?你呀,就不能和我闹上一闹,任性一回吗?怎么总是万事忍着?”
水柔呢喃说:“我习惯了,我也不想的,母亲早逝,父亲卧病在床,家里事事都得我操心,父亲不让我下地种田,只在院子周围种点蔬菜,眼看着家里的书画首饰值钱的东西一样样卖掉,直到家徒四壁,父亲又得寻医问药,只能绣了东西去卖一些,有时候碰到不轨之人,只能躲避无力反抗,最发愁的是提水,水井虽在院中,挑又挑不动,只能汲上水来,半桶半桶拎到厨房倒在水缸里,最一开始身量矮,够不着,只好踩在凳子上,有一次差点一头栽进水缸里。。。。。。”
她絮絮说着,袁熙温柔得将她圈在怀中,头一次听她说这些往事,一直知道她过往不易,可她从不肯说,今日肯说了,只是口气淡淡的仿佛说的是不相干的人的故事,每说一句,袁熙的心就疼上一分,手臂就收紧一些,水柔靠在他温暖的怀中说着说着又笑了:“如果淹死了,就不能和子昭相逢了,爹爹总说,身累好过心苦,所以一直希望我嫁入农家,过平淡的布衣生活,可爹爹大概不会想到,不管是平民布衣还是帝王将相,都有各自的烦恼,都逃不开去。”
袁熙吻吻她的脸颊低低得问:“柔儿可是后悔了吗?”
水柔抬头笑看着他:“怎么会后悔呢?快乐多于烦恼,布衣之家有化不开的人情味儿,这正是我想要的,最重要的是,有子昭在我身边。”
袁熙笑着:“柔儿直到今日才完全对我放开心扉,才肯说以前的事,跪在国都街头卖身葬父的事还是不肯说吗?”
水柔的双眸中盈满笑意:“还没来得及说呢,张妈妈竟告诉你了?”
袁熙收紧双臂:“幸亏她告诉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