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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经天紧盯着他,双手齐动,转眼功夫,十根手指完全套上了黑色铁套,指尖闪着黝黝光泽。
李慕禅恍然大悟,原来是兵器。
李经天拳头一握一松,手指伸张,冷笑着盯着李慕禅:“能让我动用玄铁指,小子,你就是死了也足自豪了!”
李慕禅笑了笑:“废话忒多,来罢!”
“接招!”李经天脸一沉,扑了上来,五指成鹰爪直抓而下,凌厉如苍鹰捕猎,嗤嗤作响。
他速度奇快,十指似乎撕裂了空气,瞬间到了李慕禅跟前,李慕禅退后一步,同时挥左刀劈下。
李经天右手上扬,抓向长刀,左手前探,继续朝着他心口抓下,一下便能摘下他的心。
李慕禅左刀劈,右刀挡。
“叮……”两人齐齐退后一步。
李慕禅右刀挡住鹰爪,李经天右手挡下李慕禅左刀,两人都被震退,惊异的盯着对方。
李慕禅没想到李经天瘦瘦小小,力气忒大,竟能挡住自己一劈,如今他的一劈,本身神力加之内力为辅,威力惊人,足以断石裂碑,李经天竟能挡得住,实在惊人。
李经天看到刚才动手经过,知道对面这家伙力气大,但没想到竟如此强横,自己天生神力,看来是碰上对手了,手指被震得发麻。
两人眼对眼,气势相争,片刻后,再次冲向对方。
“叮叮叮叮……”连绵不绝的金铁交鸣声响起,火星四溅,长刀与玄铁指不停的交击。
李慕禅步步紧逼,不停的往前,长刀如狂风暴雨,刀刀强横,绵绵不绝,不给人以喘息之机,逼得李经天不停后退。
李经天憋屈之极,没想到李慕禅刀法如此厉害,竟找不到反击的法子,只能靠后退来争取时间,缓解手指的酸麻。
每一次与长刀相交,手指都要一麻,好在他有强横的内力,鹰爪功使得双手坚若金铁,否则早被震伤了。
李慕禅不仅神力惊人,还有断岳刀法独特的内力法门,直接通过玄铁指传入他手指,令其酸麻难受。
……
转眼功夫,两人过了百招,李经天退了二十米,已经靠近台阶,李慕禅红光满面,神采飞扬。
这一百多刀劈出来,只觉心气舒畅,气贯长虹,不管前面有什么阻碍,只要一刀下去,就能劈成两半。
这时候,他隐隐感觉到了劈山式的刀意,无坚不摧,气所至,力所至,无所不断,无所不克。
铁刀,气刀,意刀,神刀,他曾听湖主冷无霜说过,这是刀意四层,一般人只练到铁刀这一层,拘泥于招数,高手往往能达气刀,气与刀合,威力大增。
再往上则是意刀,意与刀合,意到刀至,气随之至,到达这般境界,刀法变化如意,几乎超出招数的范畴。
最高一层则是神刀,刀中有神,神乎其神。
铁刀气刀意刀,皆能练出来,唯有苦练而已,熟能生巧,但神刀却非一般人能练成,纯粹苦练也不可得,需得悟性过人,灵光一现才能踏入那个玄之又玄,难以名状的层次。
到了这个层次,才真正算得上得到刀意,达不到神刀的层次,刀意无从说起,仅是虚妄自娱罢了。
李慕禅的刀法已经不差,到了意刀层次,他精神强横,悟性又过人,冷无霜觉得他可能得到刀意。
她是达到神刀之境之人,虽说此层次玄之又玄,她却摸到一点儿诀窍,入手之径就是锻炼精神,达到神意如刀之坚凝。
当初淳于越云照着这个法子,摸到一点儿刀意,她想,李竹的悟性更好,精神更强大,也能领悟。
一般的弟子她不会传授此法,太过极端,在生死之际锤炼精神,精神不够强大的,会被直接击溃,落下阴影成为废人。
况且,精神不够强大的,生死磨炼也没什么效果,徒增困扰罢了。
“呵呵……”李慕禅挥刀大笑,笑声豪气干云。
李经天气得脸色涨红,怒吼一声:“臭小子,跟我拼啦!”
他衣衫蓦地一涨,仿佛鼓起的皮球,脸红得如蒙了一层红布,双眼精芒迸射,宛如实质。
李慕禅心头一凛,知道这是用了刺激潜力的法门,他忙挥双刀,如两条银蛟在身边盘旋,环绕周身。
果然,李经天一闪消失,李慕禅忙用飞仙步轻轻一荡,在空中急急转身,避开了抓向背心的鹰爪,长刀迎上。
“叮……”一声脆响,李慕禅一震,忙退后一步卸去劲力。
……
“叮叮叮叮……”李经天挥爪如狂风暴雨般罩下,李慕禅双刀齐挥,刀光如电,一一接住了鹰爪。
他每接一爪,退后一步,卸去强横的力量,手臂发麻,面对功力倍增的李经天,他实感吃力。
还好脾脏有一团黄气,用以舒解手臂酸麻,速度极快,即使如此,他也需要后退卸力,避其锋锐。
如此一来,情形与先前截然相反,他不停退,李经天不停进,风水轮流转,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
寺内蓦地响起一声大笑:“哈哈……,李兄,这小子能耐不小,竟劳得李兄用升龙功了。”
“老崔,你别插手,今天我非要宰了这小子!”李经天哼道,双爪如狂,不停的攻来。
李慕禅后退中,扭头看了寺门一眼,却见寺门口站着一个魁梧高大的老者,脸如银盘,须髯皆白,一双丹凤眼不怒自威。
他抚髯微笑:“李兄,依我看你奈何不得他,还是我来助你一臂之力罢!”
“放屁,他已经不行啦!”李经天怒道。
老者抚髯笑道:“是么,我这小子再坚持半个时辰没问题。”
“放屁!”李经天双眼瞪大,双爪更疾,嗤嗤响声更大。
“叮叮叮叮……”李慕禅后退得更厉害,每接一爪,后退一大步,转眼功夫到了银杏树前。
他几乎靠到银杏树上,李经天大喜过望,“嗤嗤嗤嗤”,接连四爪落下,步步紧逼。
李慕禅似乎没看到后面,再次后退,终于撞上了银杏树,动作一滞,这时玄铁鹰爪已经落下。
李经天露出了笑容,双眼放光。
李慕禅忽然一笑,蓦地一闪,横移开去,堪堪避开了玄铁鹰爪,同时长刀劈下,宛如一道闪电。
“嗤!”闷响声中,黑铁鹰爪插入银杏树内,五指深陷其中。
银杏树年代久远,树身密实坚硬,于石头无异,一下插得这么深,可见其力量之强。
但这一下插得太深,他想拔出来便要蓄力,蓄力时不由滞一滞,这时李慕禅的长刀落下了。
眼见着这一刀便要劈中他,忽然飞来一颗小石子,“嗤——!”一声厉啸,宛如鬼泣,击中李慕禅的长刀。
这一下突兀而奇快,李慕禅竟来不及闪避。
……
刀身传来一股沛然莫能御之的力量,几乎脱手飞出,李慕禅无奈之下顺势而卸力,飘飘飞起,长刀划了一个圆弧,刀尖划过银杏树,留下一道中指深浅的口子。
这一下的功夫,李经天已经拔出鹰爪,转身攻来,脸涨得更红,头发像要一根一根站起来。
在那老者跟前,他算是栽了一个大跟头,若非老者出手,李慕禅这一刀他避不过,轻则断臂,重则丢命。
被一个年纪轻轻的小家伙逼成这样,他这张老脸都丢尽了,恨不得把李慕禅碎尸万段,出爪越发狂暴猛烈。
李慕禅无奈叹了口气,有那老者在,想要取胜难喽,小石上所蕴的内力极为深厚,他不敌。
他听得出来,李经天的升龙功只能坚持半个时辰,本有一线机会,但老者的存在却让这机会微乎其微。
“叮叮叮叮……”他只能一个劲后退卸力,李经天像是不要命一般,一个劲的狂攻,也不闪避。
他是咬紧牙关,光棍脾气发作,下了死决心,非要把李慕禅杀了不可,不是他死就是自己死!
李慕禅看出他眼中的疯狂,皱眉不已,这样的家伙最可怕,本身武功强,又不要命,即使有机会杀他,自己也要受伤。
还有一个大高手跃跃欲试,他一旦受伤,怕是要没命,如今算是陷入了绝境,最好的法子是走。
想到此,他忽然猛的挥刀。
刀光暴涨,李经天虽存了同归于尽的心思,却也不由的一缓,李慕禅飘身一荡,转到了银杏树后。
李经天大怒:“小崽子,想跑?没门儿!”
他小心的靠近银杏树,生怕李慕禅埋伏在银杏树后,冷不丁偷袭,浑身紧绷,双手蕴满内力,随时迎击。
他凝神于耳,十丈之内,蚊蝇可闻,却没听到什么动静,也没听到呼吸声,顿时一惊,猛的转过去,人影杳杳。
他勃然大怒,猛的一爪抓向银杏树:“可恶!”
他觉得自己被李慕禅耍了,明明已经跑了,自己却还小心翼翼的靠近,致使失去了追赶的机会。
恰在此时,他汗毛蓦地竖起,脑后门一紧,一股寒意从夹脊钻上来,乃是危险之兆,刚要动作,玄铁鹰爪却陷入树中,滞了一滞。
……
寒光一闪即逝,贯入他头顶,他动作一下定住了,一动不动。
“不好!”寺门前的老者本抚髯微笑,听到一声若隐若无的轻啸,顿时生出不妙之感,一闪身到了树后。
“李兄!”他大喝一声,宛如晴空打了个霹雳。
李慕禅身形在百米外的树林中。
李经天一动不动的站着,双眼瞪大,一眨不眨,汩汩鲜血从头顶滚下来,淋湿了他的脸,一直流到脚底。
李慕禅这一刀从他头顶贯入,直到脚底,已经气绝而亡。
“啊——!”老者怒吼一声,一闪身出现在二十丈外,再一闪,到了百米外,这时李慕禅已经进入松树林。
李慕禅暗叫侥幸,人一旦疯狂,虽然可怕,也有破绽可寻,李经天正是因为气急乱心,才给了他可乘之机。
用匿息之法藏在树上,待李经天发现没人,心动神乱之时偷袭,这样的法子并不稀奇,却奏效了。
他施展飞仙步,宛如一抹轻烟,飘荡而行,转眼功夫钻进了松树林,往快钻进一棵树里,这棵树看上去与平常无异,中间却被挖空。
李慕禅来之前,已经做了准备,留了退路。
他施展匿息之法,一动不动的站在树内,眼前一片漆黑,一丝光亮也不见,本可以钻一个小眼看外面。
但他明白,武功精深之辈,感觉也敏锐,一点儿眼光都会被感觉到,索性隔绝自己的目光。
他感觉敏锐,虽不用虚空之眼,仍能感觉出外面的动静,方圆十丈内情景皆在脑海清晰呈现,玄之又玄。
他看到老者一闪即逝,转眼功夫又出现,脸色阴沉如水,一双丹凤眼寒芒闪烁,周身杀机沸腾,泛着寒气。
李慕禅一动不动如冬眠,也不与这森森杀气抗衡,稍有异动,这老者就会发觉异样。
老者皱眉,一跃而上,到了树顶,打量四周,没发现李慕禅的身影,他就知道李慕禅藏起来了。
老者长喝一声:“臭小子,真是好本事,李兄竟栽到你的手里!”
声音回荡,整个树林簌簌抖动,他内力极深,李慕禅暗自叫苦,若是从前,他还有一战之力,用大明王经可以从容而退。
但如今内力不深,种种绝艺不能用,说不定湖主冷无霜便隐在暗处,只能用星湖小筑的数种武功。
这就像被捆起了手脚,本来就不济,如今更不成。
……
“我知道你藏在这里!”老者沉声喝道。
松树“砰”一声爆开,四分五裂,李慕禅从树中钻出来,转身便走,宛如一抹流光,速度奇快。
老者精神一振,怒吼一声:“小贼哪里走!”
他一闪出了二十几丈,再一闪,到了李慕禅身后不远,他再一闪,恰在此时,李慕禅一折身,由东边转向南边。
老者一闪身,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