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弯月看着清遥,这个男人,先是一次次地救她,后来又要娶她,如今还要送她离开慕府。清遥的葫芦里,到底卖的是什么药?
“江姑娘大可放心。”清遥看到弯月面上的疑惑,低语道:“清遥所做这一切,皆是为了报答姑娘的大恩。不知姑娘是否记得,两年前在雁城的轻舞?”
弯月听到了轻舞的名字,忙瞪大了眼睛,轻舞,那个曼妙的少女,正是她的出现,改变了自己的命运。她如何不记得。
“轻舞正是舍妹。”
轻舞,清遥……弯月脑海中一阵灵光,她怎么会忽略掉,二人名中的联系?世事果然弄人,轻舞,竟然是清遥的妹妹……
“轻舞现在可好?”弯月顺水推舟地问道。
殊不知,世间还有更玄妙的事情,在不远的未来等待着她。
清遥苦笑道:“她在雁城受了点儿惊吓,还好有惊无险。一年前,我在外出时遇到了她,终于换了一个小团圆。她告诉我,当年如果不是你的搭救,她已堕入苦海。”清遥叹了一口气,转过身来,对弯月说道:“可惜,我在府那么多年,却未曾帮到你什么。”
“哪有,你已经帮我许多了。对了,若涵那头,似乎遇到了些麻烦。孙夫人对他很不好,把他关在黑屋里,还打他。你有没有法子,帮帮他呢?”
清遥面露难色:“这不好办。孙夫人与将军的关系,早已破裂了。而且,将军在朝里,与左相疏远了。种种矛头显示,左相一党,已经准备对付将军了。”
左相与将军决裂了,那若涵呢?他虽非孙夫人所出,可终究是将军的儿子。无论斗争的双方谁胜谁输,若涵的结局都不会好到哪里去。
“可怜的孩子,若能带他离开慕府,就好了。”弯月低喃道。
其实,只要每个人的心里都能留存一点儿善念,奇迹,也许就在下一秒。
作者有话要说:今天跑了N家超市,都没有买到妙多乐猫粮,还是自己做火腿馒头吧,晕死。今天很高兴看到文文的收藏增加,请大家多对小文提出您的宝贵意见,秋海棠感激不尽。
☆、义断情绝恶梨花
在清遥离去后没多久;若梨擦着帕子;哭哭啼啼地跑了过来。“弯月姐;”她扑到了弯月的怀里;哽咽道:“你要走了吗?你也不要若梨了吗?”
弯月忙扶起若梨,问道:“怎么了若梨;什么我要走?”
若梨的玉手执着帕子;擦着眼泪哭道:“我听瑞哥说,清遥哥哥今天又去求大哥,求他放你出府。大哥拗不过清遥哥哥,就应允了。两天后;他们就送你离府。弯月姐,难道你不要若梨了吗,难道你要把若梨留在这里吗?你走了后,还有谁能陪我说话,还有谁能为我出气。”
清遥又去求那个腹黑男了?弯月实在无法想象,清遥为她屈膝时的表情。她的心里不禁默念:清遥啊,你为我做了这么多,我当如何还你?
若梨的泪珠,打湿了弯月的衣衫,而前者仍不依不饶地继续哭着,大有不到黄河不死心之势。然而,在窥到慕府诸多秘密的弯月,此时不走,更待何时。
弯月拿起若梨的帕子,为她擦去泪水,好言相劝道:“傻梨儿,人生没有不散的宴席。更何况,我这样的性格放在这里,总有一天会连累到你,不如在祸端惹下之前离去,更为妥当。”
“可是,弯月姐,你要去哪里呢。天下之大,我们以后还会再见吗?我听爹爹那边露出的风声,说他有意将我许给四皇子。可是那个男人太深沉了,我不喜欢。姐,不然你带我一起走吧。”若梨摇着弯月的胳膊,乞求道。
弯月复杂地看向若梨,此时,几根碎发落了下来,挡住了她的眼。弯月伸手捋了捋眼前的碎发,深吸一口气道:“梨儿,你是慕家的小姐,如果我带你走了,你爹绝不会善罢甘休的。而且,我们日后过的是流浪日子,苦头自然不会少吃,居无定所,恐怕连饭都吃不饱,我又如何能委屈了你。这样吧,我这里有一张人皮面具,希望能祝你完成心愿。”
若梨接过弯月手中的人皮面具,欲言又止,只是瞅着弯月掏出人皮面具的地方,一言不发。
若梨这表情,指明了她还想要一张人皮面具。这才是她今天来的目的吧。也罢,弯月又掏出了一张人皮面具,递给若梨道:“外面路途艰险,一张恐怕不够用,再给你一张,留作后备吧。”
若梨接过第二张人皮面具,脸上的表情忽的转悲为喜。她忙将帕子塞到衣服里,笑着谢弯月道:“弯月姐,你对我这么好,我真不知该如何谢你。这点儿小意思,你务必收下。”
若梨边说,边将皓腕上的玉镯脱下,一定要塞给弯月。弯月拗不过她,只得收了下来。两人在客套了一番后,若梨依依不舍地道了别。在离开前,她忽然回头看了弯月一眼,尽管只是一瞥,可这目光里,已经没有了人前的楚楚可怜,相反,竟像是永别。
弯月目送若梨离去后,虚弱地坐在了椅子上。指尖,依稀传来了蒜味。若不是刚才捋了捋头发,她真不会发觉,那个娇弱可人、梨花带雨的若梨,竟然在手帕上沾了蒜汁,难怪她哭起来绵延不绝,擦帕子时哭的更为厉害。原来,自己和其他人一样,早就在这位五小姐的算计之中。只是,无论看破与否,都没有人说破就是了。
那两张人皮面具,应该是若梨为她自己,还有段世子准备的。依着若梨刚才的那番话,她不想留下了嫁给四皇子宇文夙然,那么,最大的可能就是跟段子钰私奔。而她离开前那番道别的眼神,更让弯月感到事情没那么简单。
第二日,弯月刚起床,就听到门外有乱嚷嚷的声音,正当她打算出门查看时,张嫂带了几个婆子走了进来,来者不善地上下打量了弯月一眼,阴森森笑道:“江姑娘,怎么脸色这么苍白啊,被人拒婚了,也不用这么作践自己啊。”
拒婚?弯月大概还不知道,她与清遥那告吹的婚事,早已被传说成了一个大众版本:据说,清总管虽失身于女色魔,但其坚贞不屈,甚至不惜以死明志,跑到大公子那里跪了两个时辰,终于说服公子解除了婚约。清遥总管还顺道做了件好事,他劝说大公子,将这个女色魔驱逐出府,省得继续在这里踏花踩草。深受女色魔其害的大公子,当即拍板,命人将那女色魔赶出府去。得知此事的众位小厮,皆松出了一口大气。从此之后,他们再也不用担心洗澡时被人觊觎,更不用担心被孙夫人乱点鸳鸯谱了。
阿弥陀佛。
这厢,弯月看着这几个来势汹汹的婆子,思量着她们的来意。而为首的张嫂,在取笑了弯月一番后,挥手指挥后面婆子道:“搜。”
“你们要搜什么。”弯月蹙起眉,不悦的问道。想不到,自己还有一天就离去了,可有人却不想让她安生。
张嫂冷笑道:“江姑娘,你那么紧张做什么。难不成怕被我们搜到什么赃物吗?”
赃物?弯月心里也明白这些人今日来唱什么戏了,她索性把自己昨夜收拾好了的东西全部拿出来,“哗啦啦”地倒在桌子上,说道:“看仔细了,你们要的赃物,可就在里面藏着呢。”
两个婆子毫不留情的上了来,细细翻找着桌上的杂物。而其他的婆子,则在屋子里翻箱倒柜,连被褥都被抖了几抖。
如果这屋子里有老鼠洞,恐怕她们连这等地方都要搜查一番。在一番细致的检查后,婆子们似乎没有查到所谓的赃物,失望之情溢于言表。张嫂更是一双眼硬生生的打量着弯月,似乎要从弯月的身上抠出一个洞来。
“江姑娘,麻烦你把胳膊露出来。”张嫂盯着弯月的胳膊,不怀好意地说道。
弯月闻言,一股不想的预感从她的心里升起:“张嫂,你们在找什么东西,就直说吧。”
“既然这样,我们也就不瞒你了。”张嫂一脸得意地坐了下来:“昨儿个夜里,府里的事儿可真不少,先是进了刺客,伤着了七少爷。接着府里又进了几个蟊贼,拿了五小姐最珍爱的玉镯。那镯子是三夫人留给五小姐的,五小姐自然对那镯子的丢失痛心不已。将军在得知此事后也十分关切,责令务必要找到那只镯子。而有人告诉我们,昨夜里,有个黑影钻进了你的屋子。”
弯月哼了一声,心里却忍不住难过起来。若梨,还是对她下手了,昨夜她回头看向自己的那永别的眼神,已经暗示着两人将永远不会再见。只是,若梨何必那么心急呢?自己已经决定要离开了,不是吗。
“若涵还好吧?”
“张大夫昨日恰巧云游回来了,如今正在为七少爷医治着。”张嫂很得意地看着处于担心中的弯月,似乎即将人赃俱获了。
“在我掀开袖子前,我能否知道,你们会怎么处理那个偷镯子的贼?”弯月闭上了眼,灰心问道。
“敢在慕府偷东西,自然是就地杖毙。”张嫂洋洋得意地站了起来,走向弯月:“江姑娘,可以给我们看看你的胳膊了吧。”
弯月露出惨然的笑容,她揭开了自己的左袖。在众目睽睽之下,那只手臂上空空如也,另一只亦然。
张嫂长大了嘴巴,一副从天堂掉入地狱的模样。这怎么可能,早上她还在五小姐面前信誓旦旦的保证,会抓到偷她镯子的那个贼。可谁想,就在万事俱备的时候,却没有了赃物。
弯月的面上一片冷然,而心里却蔓延着一股说不出的疼痛。就地杖毙……这就是她与若梨几年情谊换到的下场?
鬼,有时并不可怕,真正可怕的,是人心。
在搜查了弯月一番后,婆子们显然没有找到她们想要找到的赃物。张嫂气的啐了一口骂道:“真是见了鬼。东西能长着翅膀飞了。”说完带着手下一干人怏怏离去。
弯月瘫坐在床上,望着眼前一片狼藉的屋子,她的眼泪止不住流了下来。其实昨夜,在若梨走了后没多久,她就上床歇息了。可没一会儿,她就觉得有些不对劲儿,屋子里忽然凉飕飕的,似乎窗子开了。
弯月的身体属寒性体质,故夜里睡觉时,她都会关上窗户,以防着凉。而这一晚,她明明记得自己已经关上了窗户,那窗户又是如何打开的?
剩下的只有一种解释,有人进来了。
弯月穿上衣服,悄悄地走了下来。屋子里,果然有一扇窗户被打开了,靠着窗的梳妆台有些脏乱,很显然有人进了来。
就在此时,一只手忽然从背后伸了出来,捂住了弯月的嘴。而另一只手,则褪下了弯月手上的镯子:“不要轻易相信女人,更不要相信慕家的女人。”一个低哑的声音从弯月的身后响起,似是一个中年男子在她身后。
这个情景,这种姿势,似乎在哪里遇到过。弯月总觉得此情此景非常熟悉,,可她此时的头脑晕晕的,竟一点儿都想不起来了。
“你是谁,为什么要抢我的镯子?”弯月小声地问道。
“嘘。永远不要相信慕家的女人,到了明天,你就会非常感激我了。”那人边说边从后面推了一把弯月,自己随即跳窗飞了出去。
显然,那个神秘的男人昨夜救了她一命。如若不然,她真的无法想象自己今天该如何逃过这一劫。
只是,明日她该如何去面对,那个巧笑倩兮却要置她于死地的昔日朋友?也许,冷夫人早已看出了若梨的心思,所以才会临终前说了那番话,要她多让让若梨,因为若梨的本性并不坏,她只是不该生在慕府。然而,无论如何,她与若梨之间的亲密关系,都不能回复到从前了。
第三日,弯月起了个大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