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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恐怕会伤你性命。对了,师父给你开的药,你可有按时吃?”
弯月乖乖地点了点头:“每天都吃着。清遥,凤孤飞有没有解药?”
这话正戳到清遥的死穴上,他忙咳咳了两声:“我对毒物知之甚少。这一点,还要请教师父。”
得,在慕府打滚了多年的清遥,也学会踢皮球了。如果张顽童在此,听到清遥这番话,赏他N个暴栗子都不是问题。
弯月见清遥眼中有所躲闪,知他说了谎话。在慕府住了三年,清遥这个人她是了解的,他轻易不说话,亦不似腹黑男那样金玉其外、败絮其中。如果清遥说谎了,恐怕这也是一个善意的谎言吧。她忙打圆场道:“算了。孤飞就孤飞,能交到这么多朋友,也不枉我来人世一遭。”
听到弯月大度的慰语,清遥的嘴角,缓缓扬起了一抹笑容:“如果我能从战场上平安归来,我们就成亲,好不好?”
从未被人揶揄过的弯月,脸登时红成了猴子屁股,放上一个生鸡蛋就能烤熟的那种。
“清遥,你胡说些什么。”弯月低下头,心慌意乱地嗔道。
“婚姻大事,岂能当儿戏。”清遥正色道:“我自然不是胡说。自从你来到慕府,我就注意着你。当然,其中一部分是应了大公子的要求,但更多是出于我的私心。”讲到这里,清遥的脸也红了起来:“不知为何,我每次看到你,都忍不住再看一眼。我这个人从来不会拐弯抹角,也不会说甜言蜜语。我……只想告诉你,我并不是因为其他原因而娶你,只是出于喜欢,那种内心的喜欢。”
弯月的头越埋越深,可她的心里,却被巨大的喜悦所充斥了。这是她的生命里,第一个走入她内心的男子,许多年后,每当想起这个时刻,弯月的心里,都会涌起如初的感动。
“可是,我在慕府里早已臭名昭著。而且,如果有一日我们走在一起,你不担心被人耻笑吗?”弯月担心的问道,她不是没有自知之明,依着清遥的条件,一个比自己更美丽更贤惠的女人,也许更适合他。
清遥对这个问题早已想好,他见怪不怪地答道:“谁说我们还要居住在慕府。我当初是自愿留在那里的,公子担心我留在府里师出无名,就与我签了一份儿活契,所以,我随时离府都可以。至于后面的问题,”清遥的面上并未露出尴尬,反而多了几分愉悦:“如果夫妻间的恩爱,要靠美貌来维系,将来年老色衰,又当如何相处。”
一滴眼泪“吧嗒”一声,从弯月的眼中滑落下来,轻轻的溅在了地上。看到弯月哭了,清遥有些手足无措,他所携带的帕子刚才已经递给了弯月,此时,他笨拙的伸出袖子,为弯月擦拭着面颊上的泪珠。
远处,一颗小脑袋正悄悄地躲在草丛里,看着弯月与清遥的一举一动。此时,一只手从他的后面伸了过来,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捂住了他的嘴,低声训道:“好你这个臭小子,不好好读书,跑到这里来看人家你侬我侬,难道你不知道非礼勿视吗。”
若涵推开张顽童的手,委屈的说道:“师傅,好像是你先到这里偷窥他们的吧。”
若涵的话刚落下,头上就挨了一个爆栗:“臭小子,好东西没学好,顶嘴倒会了。我是出来看看你的师兄有没有进展,这小子,果然没有辜负我的期望。你傻笑什么,别被他们发现了。”
若涵很无辜的指了指前面:“师父,你声音那么大,他们已经发现了。”
张顽童闻言,登时一双眼对上两双眼,尴尬的很。他站起身来,嘿嘿笑了两声:“弯月丫头,我这徒弟,为人憨厚,绝对不会红杏出墙的。你若是嫁了他,那可真是福气。他若有对不住你的地方,老夫绝对帮你出气。”
清遥的面上露出一阵苦笑,自己带着弯月飞了那么远,还是被这顽童师父抓了个正着,大好氛围就这么被破坏掉了。至于弯月,更是羞得恨不能找个地缝钻进去,忙捂着脸跑了出去。
“好徒儿,莫怕,师父去追她,绝对没事滴。”张顽童干笑了两声,忙跟在弯月身后,落荒而逃。
若涵此时也站起身来,不满的对清遥说道:“师兄,你刚才应该快点去追丑姐姐的,这不,被师父捷足先登了。”
清遥的脸色,登时变绿了。可他实在无法驳斥这个性情古怪的师弟,只得付之一笑,华丽丽地飞走了。
若涵见三人都走了,自己也拍了拍身上的草,打算离去。可是,他忽然意识到了一个很严重的问题,自己根本不识路的,这么大的林子,他怎么走得出去……
非礼勿视,非礼勿听。古人诚不欺我。
作者有话要说:人算不如天算,前天又遇到了让人头疼的病病,躺了三天。今天刚打开网,就看到猫窝的朋友在谈论新出来的北京虐猫女,群情激奋。这些年,对猫猫狗狗的虐待一次次的升级,手段愈来愈残忍,真让人无法直视。我个人是非常喜欢猫的,打算在本文结束后开一个新坑,内容就是宠物情缘,希望能有愈来愈多的人关注这个游离在人类社会边缘的流浪动物群体,也希望那些可恶的虐猫者,放下手中的屠刀,毕竟,人在做天在看,这话不是空穴来风。当年那位上海的虐猫研究生,想要去美国读书,结果有人告诉美国大使馆他虐猫的行径,那家伙的留学申请自然而然地被驳回,理由是怕他去虐待美国的猫。啥都不说了,愿那群咪咪平安无事,愿中国社会,能够达到真正的和谐。
☆、神州北望烽烟起
因着张顽童的挽留;清遥破例在这个村儿里小住了一夜。第二日清晨;当他早早起了床;待整理好行囊推开门离去时;弯月已经不声不响地站在门口,手里还托着一个油纸包。
“你要走了?”弯月见清遥出来;留恋地问道。
清遥默然地点了点头;他看向弯月:“你特意在这里等我?”
弯月的面颊,一阵绯红。她伸出手,将油纸包塞到清遥的手里:“一大早起来,想必没有吃饭吧。我做了几块米糕;你拿着路上吃吧。”
清遥接过仍有热度的油纸包,憾然地看着眼前人:“辛苦你了。”如果不是战事在即,他真想赖在这里,好好守护心爱的姑娘。
弯月露出了一个腼腆的笑,她不好意思地低下头去,问道:“不去向张大夫拜别吗?”
“我昨夜,已经向他拜别了。师父他自然舍不得我,可是,战事在即,我也没有办法。”家重?国重?当遇到外敌时,男儿自当弃笔从戎,以自己的血肉之躯,换得家乡一片安宁。
誓扫匈奴不顾身,五千貂锦丧胡尘。可怜无定河边骨,犹是春闺梦里人。
春闺梦里人……
“如果三年后,我没有回来,那么,别再等我,找个好点儿的男人,嫁了吧。”清遥黯然的背过头,决绝的上了马。他用力甩了甩鞭子,马儿嘶鸣着跑向前去。
弯月看着清遥绝尘的背影,耳旁响着他刚才说的话,两行清泪,从她的眼中无声息的流出。她忽然追跑了上去,边跑边喊:“清遥,你……一定要活着……回来。不然……我就……不嫁了。”
弯月的声音回荡在了山林之间,马背上的清遥,身子似乎颤抖了一下,一阵犹豫后,他再次甩鞭,如星矢般消失在了烟尘里。
殊不知,山村一别,外面已经换了人间。
崇安八年,西南边境烽烟愈演愈烈,大有蔓延不休之势。开春,朝中粮草接应不上,军心多有动摇,连战失利。风皇见战况不利,携其第五子亲自上前阵督战以壮士气,其第二子宇文漠然率军留守京师,第四子宇文夙然代为处理朝中政事。
次月,就在边境战事吃紧之时,南诏军队节节败退,逐步退出了其所侵的城池。还未及众人歇口气儿,柔然的军队,却忽然出现在京城之外,并且神不知鬼不觉地从京城内杀出,猝不及防的天朝军队奋力抵抗,却仍未挡住柔然人的铁蹄与屠刀。一时间,京城里血流成河,帝二子被擒,四子仓皇逃出,宫中的大部分宫娥及平民女子遭掳。在柔然人的蹂躏下,京城无家不戴孝,无处不闻哭。一时间,繁华的京城犹如炼狱,百姓纷纷携口逃离。这就是史书中所记载的“崇安之耻”。
京城沦陷的消息一经传来,风皇气的当即病倒,其五子宇文胤然开始接手事宜。尚未弱冠的他并未盲目的接受大臣们的提议,派兵夺回京师。相反,他密令慕怀忠之子慕若霖,率领一批精锐之士火烧了狂欢中的柔然人的大营,同时选调了一批死士,连夜夺取了连接柔然与天朝的必经关卡,掐断了柔然人的退路,形成了关门打狗之势。对于处在观望状态中的南诏,年纪轻轻的宇文胤然独自闯入敌营,软硬兼施,迫使南王接受议和,并承诺一定时间内不再侵犯天朝。
在平息了南诏后,宇文胤然又趁热打铁,火速派军北上,收复被柔然人占领的失地。谁知屋漏偏逢雨,原豫州太守赵恒,在其乱党的接应下逃出大牢,其乱党迅速占领了豫州,而赵恒也在其乱党的拥护下,自立为豫王。
此时,张顽童、弯月、若涵和幺一,仍待在远离京城的小村里。小村地处偏僻,可村里的人,已经闻到了战火的味道。不少从京城里逃出的百姓在路过时,都会谈及现在京城的惨状,一个个哀嚎连连。
柔然人在攻下京城后,丝毫没有离去的迹象,相反,他们盘踞在城里,吃着囤积的粮草,拥着天朝的女人,好不惬意。曾经盛极一时的慕将军府及其他朝廷大员的府邸,在被洗劫一空后,被分给了柔然的大小将士,成了他们吃喝玩乐的场所。而原先在府里的大小女仆,更成了他们发泄的对象。
只是,数量庞大的柔然士兵,是如何进入到防守严密的皇城里,这至今仍是个谜。
夜里,幺一端着洗脸水,走入房间,看向处在冥思苦想中的弯月:“弯月妹妹,又在想清总管呢?”
弯月腼腆地说道:“也不全是啦,我这几天,一直都做噩梦,梦到了很多血腥场面,吓得我心惊胆颤。”
“哦,什么样的噩梦?不介意说给我听吧?”幺一的兴趣来了,坐在弯月的身边问道。
“我梦到了很多厮杀场面,血淋淋的。我还梦到,无数个黄衣的异族士兵从地里钻了出来,见人就杀。幺一姐姐,素闻你精通周易玄理,能否帮我解梦?”弯月不安的问道。
幺一闻言,也沉默了。在踱步思虑一番后,她复坐在弯月的身旁,宽慰道:“好妹妹,俗话说,日有所思,夜有所梦。你总是梦到这些场面,怕是与清总管也有些牵连。不过,你刚才说的梦,倒也提醒了我。京师防守严密,就算大半守城士兵被调出,可要攻破一座王城,绝非易事。除非,城里有接应,或是他们有能安全入城却不易被人察觉的方法。”
听到这里,弯月忽然拍了拍桌子,恍然大悟道:“哎呀,我怎么没有想到,他们完全可以走京师内的地道的。”
“京城地道?”幺一面上微露出惊讶的神色:“什么地道?”
弯月捋了捋刘海前的乱发,缓缓道出:“此事,实在是说来话长。”说完,她将自己在慕府地道内的奇遇娓娓道出,当然,其中省去了舒华剑与若愚的一段儿。
“哦,竟有这等事,慕府底下,还有地道?”幺一忧心忡忡地站了起来:“那几页纸张,妹妹可有带着身上?”
弯月忙取出那几张黄纸,递给幺一。幺一细细翻阅了信的内容,说道:“这纸上有古怪,妹妹,可否取火烛过来?”
弯月忙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