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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逢的喜悦总是不长。未到一个时辰,李大人和杨大夫就面如死灰的回来了,他俩将自己关在屋子里,不许任何人进去打扰。
张泽从外面打探出了消息,忙回来告知弯月:“江大夫,不得了了。”他小声看了看四周,谨慎地说道:“有人今儿个在陛下的早膳中投毒!”
弯月嘴巴张了张,能在风皇的膳食里投毒,那人的胆子可真是不小:“那陛下呢?”
“陛下没事儿,试吃的人却死了。”张泽的声音更加低沉:“可那早膳,每天早上都会经过银针试毒,就算苏大夫再不济,众目睽睽之下,银针也不可能说谎吧。”
银针都没有试出的毒物?那只有一种解释,食物里根本没有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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摇曳的烛火,照出了昏暗的大殿,以及跪在地上一干人等的恐慌。
“到底是谁下的毒?不说是吗。”全福的眼睛锐利的扫向一旁的侍卫:“给它们吃下。”
宫里凡是被牵扯进来的人,一干宫女太监,包括苏明等,皆恐惧的望向侍卫手中的药丸,那是专门让人说真话的药丸,因为里面加了一味叫“噬心蛊”的君药。
噬心蛊,一旦入肚,穿肠破肚,痛不可言。
已有胆小的宫女,害怕的哭了起来。
“还不说吗。”全福的眼睛再扫了一圈儿:“行刑吧。”
殿内,响起了一片讨饶声,可无情的护卫,已经掰开了几个人的嘴,将手中的药丸强行往里塞入。
“等一等。”一声疾呼,宛若一阵惊雷,殿内的人,目光齐齐聚集在来人的身上。
弯月疾走进来,跪倒在全福的面前,说道“全公公,手下留人。陛下中毒,也许只是无心之举。”
全福不动声色的看着跪在他面前的瘦小身影:“怎么说?”
“公公,小的愿意以项上人头作保,陛下的早膳里,并没有毒物。”
此言一出,殿里一阵倒吸凉气。这个,这个语出惊人的小子,就是医治了陛下的那个江湖郎中?
只是,纵然有功在身,也不能这么口出狂言啊。如果早膳里没有毒,那试吃的人,又如何暴毙?
此时,得了信的李大人和杨大夫赶了进来,恰好听到了弯月的言语。李大人心中对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子,多了分鄙夷;杨大夫的眼里,更多的是幸灾乐祸。
看来,不用他揭穿这个秘密,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子,也已经踩到宫中的红线。
“江大夫,此话何意?”全福的脸上,并无其他人面色中的波澜。相反,他不动声色地扫了一眼李大人和杨大夫的反应,嘲弄之色从眼中划过。
“回公公,今日的早膳,并无人投毒。公公若是不信,小的愿以身试吃今天的早膳。”
四周再次响起抽气声。众人纷纷腹诽,这小子,这不是寻死吗。
全福的目光,说不清道不明的瞧了瞧弯月,心中正拿捏时,一个苍老的声音在后面响起:“准了。”
“皇上万岁万万岁。”众人听了这个声音,忙跪倒说道。
风皇摆了摆手:“江半夏,孤准你的要求。来人,将今儿个的早膳送上来。”
下面的人应承着,忙将封着的早膳送了上来。
当着众人的目光,弯月沉着的举起了筷子,在扫了一眼桌上的膳食后,她神态自若的吃了起来。
一炷香的时间,桌上的膳食已经尽数进了弯月的肚子里,除了一碗茶汤。
“陛下。”弯月跪在风皇面前,说道:“陛下,小的已经服下。这里面,真的没有毒。”
“既然无毒,为什么你不去碰那碗茶汤?”杨大夫在一旁质问道。
“大胆。”全福在一旁喝道,这个杨大夫,在陛下面前还敢放肆吗。
杨大夫不甘心的退回到李大人的身边,眼睛如蛇般射向弯月。
“陛下,其实,这些膳食都是无毒的,苏明大夫的银针已经验出。然而,之所以发生中毒的事情,并非太医渎职,也非有人投毒,而是膳食的搭配出了问题。”
“哦?”风皇扬了扬眉毛,眼中精光闪现。
“这碗茶汤,单吃是没有毒的。陛下可以请人试吃。”
风皇的眼睛扫了扫下面:“既然如此,苏大夫,你来。”
苏明喏喏的应了一声,接过茶汤,喝下。
又一炷香的时间过去了,苏明和弯月,都未出现中毒的迹象。
“江大夫,这是怎么回事?”风皇掩着帕子咳嗽了几声,问道。
“回陛下,今儿的早膳里,出了一道凉拌蛙腿,单吃是没事的。可如果配上浓茶,就会发生中毒,严重的会置人于死地。陛下每日饭前,必饮茶汤,此番下来自然就会中毒了。”
众人面面相觑,全福冷声喝道:“今儿,是谁做的这道凉拌蛙腿?”
一个男子慌张跪下:“是小的,可是,小的并未在里面下毒,也没有这个胆子下毒。陛下明察呀。”
风皇摆了摆手,已有侍卫将之拖下。
“除了江大夫,你们都下去吧。”风皇命道。
从鬼门关处徘徊了一圈儿的众人皆出了口气,纷纷告退。
“江大夫,到底是怎么回事?”
“回陛下,小的偶然间看到,茶与青蛙同食会导致中毒,今儿听说早膳之事,小的暗地里询问了陛下早膳的食谱,发现其中恰有青蛙与茶汤,故斗胆上来,还请陛下开恩。”
风皇的眼睛微微眯起,看向弯月的目光犀利了几分:“看在你好歹立了一功的份儿上,孤可以不计。咳咳。”
“谢陛下隆恩。”弯月低下头,浑身仿佛扎了小刺,刺挠的难受。
当弯月回到太医院时,敏感的觉察到众人对她的态度急速转变,从刚开始的漠视到现在的侧目,每个人眼中的目光不一,让她更难以揣测。
回到燕洲王府时,宛仪已经等她很久了。见弯月回来,她一脸红云地走过来,笑道:“给江大夫道喜了。”
“恐怕是喜忧参半呢。”弯月呼哧了一声,坐在椅子上:“你没瞧见某些人的眼红,比猴子屁股还深呢。”
宛仪咬了咬嘴唇,坐到了弯月的身旁:“人有好人坏人,自然不能希望所有人都能善待人。对了,今儿个,我从五殿下那里得了一个消息,听说这个月的秋狩,陛下要带你去呢。”
秋狩?皇室每年都会去山林中狩猎两段时间,渐渐地就固定在了秋季和春季,分称秋狩、春狩。
可他们,带上自己去做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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全福,轻轻的拨弄着香炉里的烟灰,身后不时有轻咳声传来。那个人,隐忍的真是辛苦。
“陛下。”全福沏了杯茶,递给风皇,眼见他喝下。
“陛下,慕将军那里,最近不是很太平。”全福斟酌着说道:“慕少将军和云天公主,已经很久没有同房了。孙夫人被慕大将军赶到了偏院,日日吃斋念佛,将军的旧伤复发,已经卧病在床半月了。”
风皇放下茶杯,全福忙接了过来,放在手上。
“把御妹的死因,透露给慕家人。”风皇的眼中,未起风雨,似是在说一件与自己无关的事情。
全福喏了一声,悄悄下去布置了。殊不知,明晚,一场暴风雨将席卷全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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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日,狂风暴雨及至,树枝被风催动,不堪的倒在了地上,任由雨淋风吹。孙夫人一身素衣,坐在偏院设置的佛堂里,轻轻转动着手上的佛珠。
“夫人。”绿衣侍女轻声走了过来:“将军要见你。”
孙夫人手中的佛珠,在此刻停止了转动。她睁开眼,里面是掩不住的恨意:“哦?难得他想见我。罢了,这个时候不见,以后指不定也没有机会了。”
一盏茶的功夫,一身诰命装扮的孙夫人,站在了慕将军的床前,一双眼冷冷的看着她的枕边人,上下打量着,嘴角竟然露出了几分清冷的笑意:“将军,你瘦了。”
慕将军坐起来,在扫了她一番后,忽然一巴掌打了过去:“贱人。”面上青筋暴起,只是用了不到一成的力气,就已经气喘连连。
孙夫人应声倒在了地上,一抹黑血从她的嘴角蜿蜒流出,滴在了大红的诰命服装上,迅速与其融为一体。
此刻的屋中,竟是出奇的静。一对儿二十多年的夫妻正怒目看向彼此,眼中尽是说不出的恨。
“哈哈,哈哈哈。”孙夫人忽然大笑起来,笑声中跳动着无数的毒辣:“将军是为了冷夫人的事吗?”
慕将军的眼,在听到冷夫人三个字的时候,募然缩紧:“说。”
“慕怀忠啊慕怀忠,你的心,真真是被狗吃了。连公主都敢霸占那么久,哈哈,可惜,她死的时候,念的人都不是你。”她吃力地站起,一身大红在屋中飘荡,映衬着白色的烛泪,诡异无比。
“你我心知肚明,下药的人,不是绿琴。”她缓缓说道:“断魂草,服用过多,会使人产生幻觉甚至昏厥,但若要置人于死地,还需要一味药引。”
孙夫人的头,靠向了慕怀忠,眼睛咕噜噜的,不放过他面上的任何表情:“想知道那是什么吗?”
慕怀忠的手,忽然在此刻抓住了她的脖子,一阵用力,孙夫人的脸登时憋得青紫起来。
“哈哈,你……怕了?怕了……吗。”孙夫人瞅着慕怀忠,疯狂的笑道。
松开了钳制孙夫人的手,慕怀忠的眼中,浮现出了滔天的杀意。
“那味药引,就是你逼她喝下的贞烈水啊。”孙夫人再度靠向了他,在他耳边轻喃出这个残忍的答案:“亲手杀了她,杀了你最爱的人的人,其实是你啊。”
一句话,宛如世间最残酷的魔咒。慕将军的眼睁得大大的,他愤怒的将孙夫人推倒在地,如同狮子般扑了上去,提起拳头,用尽全身力气向她的头上砸去。
是夜,暴雨如锤,落在屋檐上,发出了咚咚的怒吼;雷电交鸣,轰隆隆的撞击声,掩盖了下界一切不堪的声响。
作者有话要说:吐血更新,却看到收藏刷刷下降,再次吐血……
求收藏求霸王,没有的话就给个评论吧O(∩_∩)O
☆、郎为女来我为男
“听说了吗?慕府的大奶奶昨儿个去了。”一个侍女在花园里;悄悄的和另一个侍女嚼舌头道。
“这么大的事儿;能不知道吗。”听说那位奶奶;年轻时也是个美人呢;不知为何,却很不得将军的心。与其守活寡;还不如去了干净。
“慕将军不知怎的;就是不同意将大奶奶葬入慕家祖坟。孙相爷,对这事儿可是不依呢。”
弯月的衣袍,在花园的走廊中拂过。侍女们的声音虽小,可无一例外的传入了弯月的耳中。许是师父教自己的功夫的缘故;她的耳朵,无端的比其他人灵敏了许多,纵然在走,她也能将侍女们的声音听得清清楚楚。
孙夫人,就这么死了吗?今儿早上,京城里到处都在流传这位诰命夫人的死,不是因为她死的突然,而是她纵然死了,都不许葬入慕家的祖坟,连名,都不能进入慕氏的族谱。
对一个女人而言,这是多么的残忍。对她的夫家而言,其中又有多少刻骨的痛恨。
孙夫人作恶多端,能有今天,一半是因了自己,更多的,是因了慕将军。
如果慕将军在她作恶的初始,就止住了她而不是姑息纵容,府里的那些冤魂,是不是就可以免受劫难。又或者,如果将军能对她稍微好些,而不是一个姨娘接一个的娶入府中的话,两人的关系又何必走到今天这一步。
可怜了冷夫人,纵然她的死与孙夫人脱不了干系,可她在府里受的那些委屈和苦痛,又岂是一语能说清楚。
到底,还是深宅大院里带着枷锁的金丝雀,一群有了荣华却没有自由和爱情的女子,纵使所托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