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沛林看看外面,叹道,“不如来个将计就计。让你好得些快乐日子。”
“那我是承认好,还是不承认好?你又怎么回答母亲呢?”夫妻俩一条心,寻香有种幸福的感觉。
“母亲那里倒好办。这么大的事,哪能一问不有着落?反正明天我回书院了。倒是你得好好掌握这分寸。”
寻香咬着嘴唇,点点头。梁妈妈透出了这个虚声,她就得把这出戏演下去。
29 贱婢求救
杏儿挨了打,跑到东院去找张妈妈,进了偏院,珠儿见她满身狼狈,双手是血,衣服湿了一大片,披头散发,吓了一跳,“你遭了什么事?张妈妈此时不在屋里,去了正院上房。”
“珠儿妹妹,你帮我去叫下我表姨娘吧,”杏儿伤心地抹着泪,直央求。
张妈妈出去时,有和珠儿留了话,若是杏儿来找,便去通知她。
东院和北院是谷园最大的院子。正大门内有一面高两米宽三米宽的石雕影壁。院子里,雕廊画栋贯通前堂、厢房、正房和后院,前后中庭带着小花园。东西两面带着春祥院和春瑞院两个耳院,分别住着沛丰和沛华两兄弟。
珠儿从曲廊上穿过前堂大厅旁边的耳门,进了正院。
上房外的宽阔走廊上站着两个穿粉蓝色细棉布衣带银饰的大丫环,和两个着土黄色粗棉布衣,梳着角头的小丫环,另有两个着老绿色细布衣的婆子。
珠儿向大丫环雪梅道,“麻烦你进去给张妈妈通个信,说杏儿哭着来找她了。”
“杏儿哭了?”
走廊上的丫环婆子小声地问怎么回事。
珠儿把杏儿的惨状描绘了一番。
雪梅今年十七,模样普通,说话做事极沉稳,深得文氏喜欢。在东院的地位不比张妈妈低,连忙进去报信。
另一个大丫环青儿是汪氏身边的,听说杏儿出事,猜到大概,和同来的婆子魏妈妈对凝一眼,低着头不出声。
正房的外厅里,乌黑锃亮的红木家俱古典沉雅,摆设富贵整齐。
文氏坐在上位的红木雕花大椅上,汪氏坐在侧边的鼓凳上,张妈妈和秦妈妈站在下方,正说着寻家的事。
“张妈妈,珠儿来说杏儿去你屋里了。听说哭着来的,满身狼狈,手上流着血,好象挨了打。”
雪梅一进来,屋里停了说话。
“你让珠儿先回去,我这边有点事,完了就回去。”张妈妈心中有种不妙的感觉。
雪梅退出去。
汪氏嘴角勾起个笑,一双媚眼轻轻一转,看着文氏,“母亲真是神机妙算。杏儿果然过来了。”
文氏深黑的眸子,阴沉地看着张妈妈,“你先回去看看吧。看松香院是怎么处罚的杏儿。”
“是。”
张妈妈心里泛起一缕苦涩。因为李妈妈说寻家有一大笔钱在四方钱行,文氏为了这笔钱,宁愿做错,绝不肯错过。因此,第一计就是与寻香拉近关系,把杏儿送给寻香收拾。
杏儿必须扮演苦肉计的角色。可是,文氏早上派了彩凤和春桃这两个妖媚的人精去松香院,有她们在,杏儿在六少爷面前绝对难有机会,只能白白为彩凤和春桃做掂脚石。
回到房里,杏儿扑进她怀里一番痛诉。
杏儿实在可怜,一双粉嫩的手划了几道伤口,满手血渍,连伤口都没来得及处理,就被春桃和彩凤欺负,接着又挨了一顿打,遍身是棒痕。
“唉。我那晚和你说了,你怎么就忍耐不得委曲?如今大太太有心牺牲你,成她的事。枉你在东院混了这么多年,到头来却是个不懂事的人。”张妈妈心里很心疼杏儿。可是现在怎么办呢?她一向精明的,也给糊涂了。
“表姨妈,我不回松香院了。彩凤和春桃会整死我的。”杏儿哀哀哭道,她不是不敢和彩凤、春桃拼命,是拼不过她们背后的文氏和汪氏。
“你现在又不能回东院来,不去松香院,你能去哪?”
张妈妈有些后悔把她弄到松香院去了。唉,注定的丫头命,想伺机翻身,不但没翻到身,还给弄到背时的地步。
文氏还等着她去回话,只能淡淡地道,“我让珠儿给你包扎一下,好好梳理一下吧。你这样子,难以见人。”
“表姨娘。”杏儿拉着她不让走。“你得设法帮我出气。”
“我得去主母太太呢。待见过了再说吧。”
张妈妈出去安排好珠儿,急急地回到正院上房的外厅。
“那事怎么样?”汪氏问道。
张妈妈把那事详细说了一遍。
汪氏歪着嘴角,捏个手帕,按一下扑满粉的脸,噗嗤一笑,“母亲太神准了。寻香果然找理由罚了杏儿。”
秦妈妈脸上没有表情,淡淡地道,“可是寻香又借机罚了彩凤和春桃。看来她脑子不笨。”
文氏眉头微皱一下,旋即解开,嘴角上扬,声音冷冷地道,“张妈妈,让杏儿收拾一下,我们一起走躺松香院吧。”
张妈妈心里七上八下的,文氏的心思很复杂,让人难以捉摸。看不出她心里怎么想的。回了屋里,珠儿刚给杏儿包好手,正帮她梳头。
“表姨娘,大太太叫我一起去松香院是要帮我出气吗?”杏儿在大太太面前一向乖巧,颇得她喜欢,小时经常得大太太的赏赐,听说她要去松香院,认为她要去主持公道,心里暗暗高兴。
张妈妈没出声,在东院多年,很了解文氏的为人。如今她打上寻家那五万两银子的主意,便是什么法子都敢试,什么人都敢舍的。
“大太太。”
张妈妈带着梳理整齐,又换了身衣服的杏儿来到大门处,汪氏搀着文氏和秦妈妈,以及雪梅、青儿、两个婆子和另两个模样普通的丫环已经等在门外。
文氏看了看杏儿,一双楚楚可怜的多情目,目光隐闪,她的确是很委曲的。点了点头,冬瓜脸上的横肉勒出两道细纹。挥一挥手,没有说话,带头往松香院走去。
此时已进巳时。松香院里,寻香和吴妈妈已经发现,杏儿不见了,猜她往东院搬告状去了。两人站在正房外的走廊上,看着西面角落的下房处,李妈妈和彩凤、春桃端着水打扫里面的清洁。
彩凤耳力好,听到大门处似有熟悉的人声,想着杏儿不见好一阵了,定是上东院去了。外面的声音,应是大太太来了。连忙搁下手上的活,拉上春桃,往大门口跑去。
“大太太,安。”
彩凤和春桃一边脸肿得老高,声音怯怯地低头福身。
文氏一脚迈进来,脸色更沉,不满地看了她俩个一眼,看到寻香在正面的廊子上,连忙从中庭往上房走过去。
“大伯母。”寻香看到文氏来了,往中庭走下来,向文氏行礼。
30 大伯母的处决
大伯母来了,沛林刚进书房坐下没一会,急忙出来迎接,“大伯母,快请里屋坐。”
“去客厅。李妈妈,彩凤,春桃,你们全过来。”
文氏对着寻香嘴角微微展开,脸色带着和悦,笑了一笑,“听说你这边刚才出了些事,我来看看。”
寻香把不准她是什么态度,镇定一下,点点头,吩咐吴妈妈上茶来。
客厅里,文氏坐在上首,沛林夫妇和汪氏站在她的两边。
雪梅、青儿和两个婆子站在下方侧边。
李妈妈是个聪明的,从文氏来的气味里嗅到准头,带着彩凤和春桃跪在地上,不待文氏发话,就直认罪:“大太太。老身有错,没管好彩凤、春桃和杏儿,先是争着上茶,后又争床,惹得杏儿拿刀杀人,请大太太责罚。”
文氏脸上阴沉,心里欣慰,李氏很懂她的心意。
彩凤和春桃心里却有种不妙的感觉,大太太进大门时,看她们那眼,眼神并有赞赏,也没有愤怒,是一种没见过的眼神。想着才被安排过来,就让她们和杏儿闹事,杏儿必然不会有好结果,可是她们呢?
心里不免得瑟一下,轻轻小命,全在文氏手中。
“请大太太和大少奶奶喝茶。”
吴妈妈很快端了茶上来。她虽不跟长房作事,可是嗅到股诡橘的味道。
“寻香。来。”大太太一幅慈母容颜,向寻香招手。
寻香低着头走过去,大太太握着她的手,轻叹道,“唉。都是我不好,派的人过来,第一天就生是非。几个贱婢敢在松香院耍脾气,实在不能轻饶。你说,你想怎么处罚她们。”
大太太什么意思呢?寻香斜睨一眼沛林,他也有些意外的样子。
“大伯母。国有国法,家有家规。不生事就是好人,生事就要受罚,先前我已经处罚过她们了。只要她们改正,就是好人。”寻香不能拿过激的态度来说这事,按她的心思,把她几个卖出去最好。可是大太太突然对她这么好,居心叵测,送走几个坏婢,必会安排更厉害的来。
正这时三太太带着清禾和钱氏从外面走进来。经过春和院时,文氏让雪梅去请了范氏来。
“不行!”大太太一只手在椅子把手上狠狠一拍,看见范氏进来,连忙道,“三弟妹,快来,我们正说着如何处理这几个刁婢。”
范氏进来站在沛林身边,雪梅去叫她来时,简略地说过松香院里的事,说大太太要亲自处罚几个丫环。看着大太太一幅公事公办的样子,心里好生意外。淡淡地道,“大嫂是一家之主,这事你拿主意。”
“在谷家的大事上我是当家主母,可是到了每个小院里,那些小的事务,还得遵从主人的意见。”大太太客气地道。
“林儿如今已成家了,有了自己的门户。我这个当婆母的,可不能管得太宽。只要沛林和寻香觉得好,就行了。”范氏亲昵地看了寻香一样,眼神里满是爱护。
寻香低着头,道,“大伯母,这事还是请你拿主意吧。我嫁进来没几天,对家里的许多人事,还不清楚的。”
“好吧。”文氏果断地道,“秦妈妈,把杏儿、彩凤和春桃三个都给我卖出去!”
“大太太,饶命呀。”
杏儿和那两个普通的丫环本来站在门外,扑进来跪在彩凤身边,使力磕头。彩凤和春桃脸色惨白,知道被文氏利用了,她说了要卖,磕头也是无用的,都沉默着不语。
“拖下去!”
和文氏一道来的两个婆子将春桃和彩凤拖出去。张妈妈脸色一白,脸一沉,一耳光打在杏儿脸上,“你个不争气的东西,还不快滚!”
杏儿爬起来,哭着跑出去。
“张妈妈。我可不会因为杏儿是你的表侄女,就姑息的。”文氏冷冷地道,似乎她从无人情可讲,只有道理可言。
张妈妈点点头,喃喃道,“六少奶奶说得没有错,国有国法,家有家规。杏儿犯了错,还敢拿刀杀人,这个结果是她自己找的。”
“素芬、素芳,你们进来。”
外面那两个模样普通,着粗布深绿衣,年约十五的丫环勾着头走进来。
“寻香,这是另外给你派的两个丫环。早上派的太好看的,以为自己有点颜色,便想开染坊,因此生出事来。这次,给你派两个模样寻常点,却做得粗活些。”大太太柔声说道,声音里对寻香似有许多愧疚,早上没给松香院派好人。
寻香溜了一眼素芬和素芳,前世没见过她们,应是从不上前堂和正房,关在杂务院干活的粗丫头。
文氏卖了那几个俏货也好。人长得俏没什么,肠子里打着勾引主子的坏主意,就留不得了。
不管文氏是什么意思,这么处理就先接受着吧。因此,福了一礼,浅浅笑道,“谢大伯母作主。”
“还是那话,往后,下人敢对主子有一点不敬和不听话的,就告诉大伯母,一定把她们卖到窑坑里去,让她们永世不得好活!”文氏阴恻恻地话令寻香泛起一阵寒意,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