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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尚也忍不住大喝了一声:“一派胡言!要真是如此败坏纲常之人,斩了也不冤枉!”
高举更是出言附和,恨不得直接消了这案子!
陈望言斜着眼睛看了三人一眼,喝道:“安静!”
杨尚、高举这才想起他们两人不过是旁观陪审,被陈望言一眼看得冷汗直冒,心都有点发毛了。只好憋着气继续听着。
黎于见堂上无人开口,只得道:“赵何氏,当年之事到底如何,你且细细说来!”
赵何氏吞了口唾液,努力的压下被高举、杨尚吓得快蹦出口腔的心脏,才继续道:“亡夫挨了四十杖杀威棒几乎去了半条命,本以为威胁亡夫的那人会遵守承诺,放我跟孩儿一条生路,没想到,当天夜里,我儿便被人掳走!”
高举不自觉的顺着赵何氏的话语在心中将此事串联起来。
六年前,赵八金不知道知道了什么秘密,落魄回家,一年的提心吊胆后,终于有人找上门来。那人杀死了赵八金,或许没有拿到东西,便把注意打到了赵八金两个儿子身上!
那人处心积虑的要从赵德贵兄弟身上找到证据,或许,那人是公门之人,因此便想尽办法把赵氏兄弟下到监牢之中,好方便严刑拷打。
只是,赵八金死得离奇,如果他逮捕兄弟中任何一人,另一人必然连夜逃窜。于是,他想出一个方法,让弟弟出首状告哥哥。兄为弟纲,以弟告兄者,杖责四十方可受理。案情明了之前,受理官员可以名正言顺的扣押出首之人。而被告,则是在大牢等候提审!
如此一来,兄弟两人不管是谁都没有办法逃离掌控!
“后来,大伯被判定斩立决。民妇本想为大伯收尸下葬,不想却在临刑前晚上被黑衣人掳走,被关在荒郊野岭,饭食俱无。民妇费劲辛苦才逃出来,回到家中,方才发现家里被翻得狼藉不堪!”
高举心头一跳,直觉不好,正要开口呵斥,不想一探头竟看到陈望言似笑非笑的眼神,嘴角的笑意跟他下令抄家的时候扬起的弧度如出一辙!刚冒起的勇气瞬间消失不见!
风宁见陈望言阻止了高举,温和的鼓励道:“你不要怕,接着说,如果确有此事,王爷一定会给你做主的。”
赵何氏先磕头道:“谢王爷做主!”
然后才接着说:“民妇见到家中惨状,想找夫君问清楚到底是出了什么事。不想,找遍了家中也没有找到我那被打的动弹不得的丈夫。
☆、问案2
想找夫君问清楚到底是出了什么事。不想,找遍了家中也没有找到我那被打的动弹不得的丈夫。民妇想着德福在出首后曾经跪地痛哭说对不起大伯,以为德福是去给大伯收尸下葬了。民妇只好拖着残破的身体四处问大伯埋在哪里。”
赵何氏换了口气,才继续道:“终于,在民妇苦苦哀求下,有一个邻居说道,大伯斩首三日后仍无人收尸,于是有专门处理无主尸体的**将大伯扔去了乱葬岗!民妇一路寻去,好不容易找到了大伯的尸体,拖着大伯的尸体正要埋葬的时候,却发现从大伯口袋中掉下一个香囊!”
说着再吃失声痛哭:“那个香囊,民妇认得,正是民妇婚前为丈夫德福所绣!怎么可能戴到大伯身上!”
陈望言嘴角一抽,不知想到了什么,居然忘记了反应!
一直斥责赵何氏一派胡言的高举也无话可说,只能承认赵何氏所言合情合理!就算是再不讲究的人,也不会把弟媳妇绣给弟弟的定情之物戴在身上赶赴黄泉的!只能暗恨监斩官无能,居然落下这么大的漏洞了!
赵何氏的哭诉仍然在继续。
“民妇当场便昏晕了过去,醒来后埋葬了亡夫,想起儿子不知下落,正要去寻的时候,县太爷却告示全县,说是抓获了一个专门拐卖孩子供人取乐的贼伙。我那可怜的孩儿,就在其间。我见到他的时候,已经气息全无……”
陈望言看着哭的浑身抽搐的赵何氏,终于开口道:“赵何氏,此案疑点甚多,你若要替赵家鸣冤,便需确认当年被处以斩刑的人到底是谁?如你所言,你亲手下葬了赵德福,那么,你可记得赵德福埋在何处?”
赵何氏哭的几乎要晕过去,听到陈望言的话却还是忍不住欣喜,咬着牙强撑道:“求王爷为民妇一家做主。民妇数年来每每梦回都是亡夫惨象,埋葬亡夫的情景只在眼前,记得一清二楚。”
风宁听得一喜,她见赵何氏的悲痛不像做假,加上昨晚听陈望言的意思是想借机把事情做大,听到赵何氏说是把赵德福葬在乱葬岗,生怕赵何氏忘记了地方。要是如此,那这个案子就没有办法查了。昨日的打算自然也会胎死腹中!
听赵何氏言辞凿凿记得清楚,忍不住问道:“那么,你有什么办法可以证明埋葬的人是你丈夫不是你大伯呢?”
赵何氏不知道风宁是什么身份,但是见陈望言也在等着她回答,便叩首答道:“回这位大人。亡夫生前腿脚受过一次伤害,在床上躺了几个月,不知是否能作为证据?”
陈望言看向黎于。黎于道:“伤经动骨一百天,肯定会在腿骨上留下痕迹,王爷随便问一个仵作便可得知结论。”
陈望言自然知道这个道理,只是,他也看出来,高举根本不想把这个案子查下去,所以才借着黎于的口说出来,只是为下面的决定做铺垫而已!
“既然如此,本王就随你去陇县走上一走。赵何氏,本王最后问你一次,你所说的可都属实?”
赵何氏斩钉截铁的说:“民妇此言,若有半分假话,愿意接受一切处罚!”
陈望言站起身掸掸袖口并不存在的灰尘,道:“如此,本王这就像皇父请命南下,杨大人,高大人,是随本王走一趟,还是?”
高举有点为难。
杨尚却道:“王爷说的是什么话?下官受了万岁的旨意,全程陪审此案,岂有不去之理!”
高举瞪了杨尚一眼,不得不道:“下官亦是此意!”
陈望言满意的一笑:“如此,二位准备罢,本王估计,最迟未时初便该出发了。”
杨尚、高举垂首应了一声。
罗四安却在这时候插嘴道:“王爷,听说赵何氏是拦轿喊冤?”
陈望言皱眉,转身冷冷的看着罗四安,对他的不识趣十分不满意。
罗四安被陈望言看得心惊,不过几个呼吸的时间,既然觉得内衣都湿透了。但是,昨晚罗文逵说罗家灭顶之灾都将由这个进京告状的热身上起。忍不住恶向胆边生,咬着牙说:“本朝律法,拦轿喊冤着,杖四十!王爷不会连这都不懂吧?”
杨尚忍不住皱眉。
四十杖,就算是个男人挨上四十杖,只怕也只能是躺在床上哎呦了,还谈什么办案?没见一个成天捧着祖宗规矩弹劾别人,一个每天翻着刑律给人定罪的两大官都没有提这事吗?你一个连官身都算不上的玩意儿,插什么嘴!
陈望言抿着唇不说话,要是没人提,自然不是问题。可是提了,就少不得有个说法了。
高举有点幸灾乐祸。他是要跟着陈望言去陇县查案的,这时候得罪陈望言的蠢事当然不会干,但是要是有人做这事情,他也犯不着拦着!
风宁道:“王爷,法理不外乎人请,这赵何氏为夫伸冤,其情可悯,再则破案如救火,如何能延迟?不如杀威棒先记下,等此案完结后再补上就是。不知诸位大人意下如何?”
罗四安还要说什么,黎于赶紧说道:“这位小哥说的正是!等交差后补上亦无不可。否则要是耽误了皇差岂不是本末倒置了?”
陈望言这才满意的轻哼了一声,横了罗四安一眼,甩袖而去!
罗四安一屁股坐在地上,下身早就已经湿了。
黎于见他狼狈,忍不住嘿嘿的怪笑了几声。两班衙役更是挤眉弄眼!
罗四安燥的不行,正要发火,黎于却冷笑着一甩官袍直接就进了后堂。衙役们一哄而上,将赵何氏待下去重新关进牢房,严密看守起来!
未时初,陈望言一行七人先行出了城门,并没有打着钦差的旗号,反而是轻车简从一路狂奔。而不懂骑乘的赵何氏跟小玉同乘一骑!
七骑卷起一路尘烟,八百里加急一般往陇县而去!
“王爷,休息一下吧,下官实在是受不住了。”眼看着太阳落山陈望言却策马奔驰的速度一点也没有慢下来,高举终于受不住了。
他一介文臣,就算是君子六艺练得再勤快也经不住这样的折腾。本来看着风宁这个小王妃都没有喊苦才咬牙死撑,这时见陈望言居然有连夜赶路的意思,只好求饶。
陈望言皱着眉,风宁也道:“青梧,停下歇歇,明日再走吧。就算高大人撑得住,赵何氏一个弱女子也受不了的。”
陈望言当然知道。只是高举傲气,加上高举明显不愿意在这个案子上深究,他怕高举不服调度闹出乱子,这才用这个法子逼他低头而已!
找君出什葬。如今高举俯首,风宁也跟着求情,陈望言顺势下台道:“既然这样,前面就是悦来客栈。大家加把劲,到那里就休息!”
杨尚道:“好,就依王爷所说!”
其实他也有点受不了。虽说他是武人,但是养尊处优这么多年,哪里经得住这样阵仗!只是丢不起这个人而已。这时见陈望言这么说,早就乐坏了,当然不会有异议!
两里路,策马不过数息之间而已。
七骑飞身下马,早就有跑堂的伙计迎接了出来,虽说五人为了掩藏身份衣裳平常,但是这样的大客栈的伙计哪一个不是眼神贼亮贼亮的?一眼就看出几人衣裳式样虽然不出彩,但是用料绝对考究!
再说,即使是认不出衣料,这整齐的七匹千里马难道也不认得?
陈望言也不搭理伙计谄媚的笑容,直接把缰绳往伙计手里一交,道:“四间上房。吃食酒水不用单独送,我们自己去二楼就是,只是安排个靠窗的桌子。把马带下去,好好伺候,少不了你的好。”说完就扔过去一锭银子,足有十两。
小二心里一喜,十两啊。够在越来楼把最好的菜肴聚在一起点上三回了。乐的一迭连声的保证:“几位客官放心,本店的客房都是极好的。这马小的也亲自伺候,一准儿妥妥的!”
陈望言也不多话,看着风宁跟隐七两人合作把赵何氏扶下马背就当先进入客栈。
没多久酒菜就上来了。陈望言跟风宁坐在上首,高举、杨尚打横作陪。赵何氏半边屁股挂在凳上坐在下位。
因为是在外面,风宁并不喝酒。
悦来客栈的生意很好,一楼人声鼎沸,二楼也是喧嚣不已,但是毕竟比一楼大厅要雅致一些!
七人一路策马前来早就惊动了二楼吃饭的客人,有人认出了陈望言等人就是策马疾驰的那七人,忍不住指指点点的说:“看,这又来了一批。”
立刻有人小声的接着说:“哎,看样子又是奔着山东那边去的。”
“莫不是山东那边出了什么宝物不成?”有人好奇的问。
“要不,我等也去看看?”
“那好啊。要是能捞到什么,也是一笔富贵,不比卖这条臭命要好?”
杨尚皱着眉看了四周一眼,四周立即就静止下来。
风宁小口小口的吃着晚餐,见议论声停了下来,才道:“青梧,看来,是真的有人敢在了我们的前面!”
☆、问案3
风宁小口小口的吃着晚餐,见议论声停了下来,才道:“青梧,看来,是真的有人敢在了我们的前面!”
陈望言点头,觉得这悦来客栈的招牌菜好像都隔了夜一样,一点也不美味了。
他昨天故意的外紧内松,就是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