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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莫正要敲门,却听到里边尉迟匡的声音道:“怜香,快过来让我摸摸!”
秦莫一僵,这才意识到“冷香苑”早已不是他可以随意出现的“冷香苑”。纵然他还对怜香有着刻骨铭心的思念,纵然他内心有着想要见她的急切渴望,但那里已经有了另外一个男人,那人和怜香有着说不清道不明的关系。
可以不顾世俗的眼光,可以原谅她的所做,但他们之间不只是隔着一道门,还有一个男人。
“你们这对狗男女!”这是秦莫曾经说过的话。当时他恨得直咬牙。
怜香,你真的已经和他……
秦莫无比的伤感和愤慨,拳头一点点握紧,努力地调整着自己的深呼吸,真恨不得一把火烧了冷香苑。
“让你摸摸也好!你得轻点,别把它弄疼了!”是怜香笑格格的声音。
秦莫有些茫然,在摸什么呢?
“哎呀——它跑了!”伴随着怜香的惊乍声,突然从院门下方的空隙里钻出一只雪白的兔子,正瞪着红红的眼睛警惕地观察四周的状况,被秦莫弯下腰一把抓个正着。
哼!不过是一只兔子,摸来摸去的,它就那么的让你们着迷吗?我偏要毁了你们觉得美好的东西!
看着手中柔软的一团白,秦莫还没等那兔子的眼神变得恐惧,卡着它脖子的手指稍一用力,那兔子挣扎了几下,便一命呜呼了,身子更是软若无骨。
秦莫心里一阵痛快,揪起手中的兔子耳朵,向上一抛,把兔子扔到了“冷香苑”院内。那只兔子划过一道白白的弧线落到了视线看不到的地方。
院子里传出怜香“啊”的一声惊叫。秦莫冷笑了一声,回“逸轩苑”去了。
……
一阵隐隐的风吹过,有一丝香味在靡迷缭绕,从远至近,幽幽而来。靠在将军椅上闭目养神的秦莫,敏锐地鼻息捕捉到了空气中的异样,并一下子就猜到了来人是谁。
怜香蹑手蹑脚地走过来,看到秦莫平静的睡容,心内一阵狂跳。
就是这样一个妖邪的男人,为何要长着一副这么惑人的容颜,让她总是在每个夜晚想起,想忘也不能忘。即便他对她总是冷冰冰的,即便他对她或许不再有爱,她还是义无反顾地爱着他,念着他。
他的光洁的额头,他的挺直的鼻梁,他的紧抿的唇,不知道亲吻起来会是什么感觉?
怜香仔细地研究着他的五官,甚至在琢磨从哪里下口比较合适。
“怎么,你又想耍什么花招?”秦莫突然睁开眼,如两道瞬间点亮的光芒。怜香靠得很近的脸一下子惊得发白,她跳起来紧张地退后了几步。
“你……你为什么那么残忍,要杀死我的小白兔?”怜香随即一脸怒容,摊开手,是那只已经死去的兔子尸体。好在她还没忘来这里的真正意图。
“凭什么说是我杀死的?就算是我杀死的,这就叫残忍吗?你伤了我的心那才叫残忍!”秦莫霍一下站起,带着凶意的眼神冷冷地盯着怜香,一把夺过兔子,另一只手快速地拔下了怜香的发簪。
“你……你要干什么?”怜香一惊,又退几步,挽起的发髻随着发簪的去除,瀑布般滑落,披散了一肩。
“哈哈哈……”秦莫邪肆的一阵大笑,一手抛起了兔子,另一只手快速甩走了发簪,于是那只兔子被簪子穿颈而过钉在了柱子上。
怜香心内一紧,想要扑过去抢回,却被秦莫点了穴道,动弹不得。
“怜香,我要让你看看什么才是真正的残忍!你一定要瞪大眼睛看个清清楚楚明明白白哦!”秦莫贴着怜香的耳朵轻柔地说道。却让怜香的心更是一阵接一阵的紧缩,不明白他到底要干什么。
秦莫冲怜香浮上一个邪魅的笑,拿过一把剑,走向那只被悬挂在柱子上的兔子尸体。
随着剑锋的一点点划过,殷红的血流出,滴下,溅落了一地,兔子的皮被慢慢剥离。
怜香看着秦莫的剑在不断峰回路转,动作干脆而娴熟。随着剑锋刺刺走过,兔子的皮和肉被一点一点分离,逐渐地,一个血淋淋的血肉之躯暴露在怜香面前,她瞪大了眼,眼神中满是惊恐和不安,肠胃在这种血腥的屠杀场面下控制不住地翻动痉挛。
秦莫把一张完好的兔子皮摊开抖擞着晃到了怜香的面前,冷笑一声,扔到了地上。
“当然,这还不算太残忍!要吃兔肉,还要掏出它的心呀、肝呀、肺呀什么的!那些东西没用了,就要扔掉!”秦莫边说边动手划开了兔子的胸膛,掏出一个血红的心脏捧到了怜香面前。
怜香一阵阵恶心,肠胃一通翻江倒海般难受,她大口大口喘着气,拼命地压下想呕吐的感觉,眉头深皱,表情痛苦。
倾城之将;苍天一笑;第二卷 怒为红颜;第068章 跟我走!
秦莫看她难受的样子,怔了一下,忙解开穴道,怜香马上蹲在地上,“哗”一下大吐特吐,恨不能连胆汁都吐出来。
那张小脸因为呕吐的难受劲儿扭成一团,小手捂着自己的胸部剧烈的起伏着……
秦莫哈哈大笑,若无其事地洗了洗手,像在看一场好戏。
他默默地看她稍微平息下来,用手轻轻扶着她的后背,又递上了一个手帕,关切的问:“好些了吗?”
话语的温柔让怜香觉得有些假,她扭头看了看他妖邪的笑容,狠狠的瞪了一眼,拿过手帕,擦了擦嘴,平息了一下气息,正要对这个可恶的家伙指责几句,却发现那张刚才还笑意满满的脸突地发生了变化,变得阴冷而恼怒,眼神中有着渗人的光芒。
怜香不禁有些纳闷,我又没说话,不知道哪里又得罪了他?
秦莫一下子拉起她,双手紧扣她的腰身,指甲陷入,让怜香不由发出了痛吟。他上下一番打量,冷怒地问道:“你……你怀孕了?”
“呸!你才怀孕了呢!”怜香又羞又急又气,一下子挣脱了他,头也不回地跑开了。
秦莫看着落到地上的兔子心脏,自己的心也因为恼怒一阵狂跳,他一脚下去,脚尖一拧,那小小的红心立即变为稀乎乎一片,粘粘地紧贴在地上,触目惊心。
“来人!”秦莫大声喝道。
一人应声而来,秦莫道:“传下去,找一个大夫,让他来见我!”
“是!”来人领命而去。
……
晚间,秦莫焦急的踱着步,内心很是慌乱。一位留着花白胡须的大夫来见,秦莫走上前急切的问道:“怎么样?可是有喜了吗?”
“回将军,恐怕要让您失望了!夫人并无孕。只是——为何让我以风寒悄悄去诊断呢?弄得她口口声声说没病,差点把我赶了出来。”大夫面露难色,想是方才费了一番周折才掩饰过去。
“好!多谢你费心,没你事了!”秦莫忙塞给他些银两打发了事,内心暗暗松了一口气。
唉!费这么多事,还不如直接问她呢!他和她到底发展到哪一步呢?莫不是我误会了她?
但看那个尉迟匡,远非那么简单,一只狼和一只羊呆在一起,怎么会相安无事呢?
秦莫又一阵阵地担忧起来。
……
摇摇西坠的太阳,无力的沉默着,最后一抹夕阳斜斜地进入冷香苑,照耀着尉迟匡冷却的容颜,他的眼神划过一丝愤恨的凶光。
怜香自从见了秦莫便把自己关在屋里不吃不喝,偶尔还传来一阵痛苦的干呕声,不知道她现在怎么样了,真是让人焦灼。
冷香苑莫名的来了一个老大夫,说是奉将军之命来为怜香看病。真是奇了!她明明好好的,这会儿又有了什么病?
如果有病也是那个秦莫惹的祸端,他走这几日,好不容易哄得怜香开心些,他一回来,怜香便处于水深火热一般,受着内心的煎熬和折磨。
明明两个人心存芥蒂,相互怨恨,又何必要这么的彼此这么呢?难道不懂放手才是最好的解脱?非要逼得我痛下杀手吗?
怜香,我要带你走!我要带你离开这个早已不属于你家的是非之地!
尉迟匡“哐”一声推开怜香的门,只见怜香面色苍白地端坐着,先是站起身一喜,见是他,又很失望地坐下,看着镜中的自己发呆。
“怜香,跟我走!你就是熬到人老珠黄,他也不会对你好的!”尉迟匡奔过来,气呼呼地拉着怜香就走。
怜香不走,“哎呀,哎呀”叫着用手拉着凳子、桌子,拉的凳子“咯噔噔”跑出好远,拉的桌子翻了天,然后又死命地拉着门框,就是不松手。
尉迟匡俊脸一沉,一气之下抱起她,扛在肩上,像扛一个麻袋一样,大踏步就要走出去。
怜香的头发倒垂下,随着她的挣扎不断摇晃着。
“快放下!快放下!我不走!我死也不走!”怜香大声叫着,拳打脚踢,一通折腾。尉迟匡停下了脚步,很长时间就这么扛着,等她折腾得没了一丝力气,不再动了,才轻轻放下她,古铜色的脸很是难看。
“对不起!”怜香的心一下子就软了,红着脸笑了笑。
“怜香,我们来打个赌,好不好?”尉迟匡面色渐渐缓和,很认真地说道。
“赌什么?”怜香理了理乱作一团的头发,整了整衣衫,好奇地问道。
“赌你留还是走!我们故意对秦莫说,我们要一起走,看他有什么反应。倘若他在乎你,你定不会舍得让你走,那你就留下,我再也不打扰你的生活!倘若他很干脆地让我们走,说明他的心里根本没有你,那你就跟我走,不许回头!你说,好吗?”尉迟匡迎上去,两手钳着怜香的胳膊,眼睛锐利的逼视着怜香。
倾城之将;苍天一笑;第二卷 怒为红颜;第069章 迷情之宴
尉迟匡的话不无道理,或可一试。怜香有些动心地点了点头。
留与不留就在秦莫的一句话,不知他会作何回答?
是呀,倘若他真的不在意我的离开,倘若他对我和另一个男人的结合无动于衷,那只能说明,我们之间真的完了!我又何必苦苦地守着这份毫无希望的感情呢?就如我的母亲一样,自始至终深深地爱着爹爹,每天努力的付出着,相守了十几年,不也最终没有得到爹爹的青睐,直到最后卑微的死去,也没有得到那份所谓的爱。
作为女人,也不能过于犯傻!
其实尉迟匡也不错,他看起来那么好,又憨厚又老实,又没有太多的心机,对我总是默默无闻的关怀和照顾,这么多年,从不放弃。如果不是因为秦莫,他应该是作为夫君的最好选择。即便不爱他又如何?爱是可以慢慢培养的。一些相爱的人最后不一定会走在一起,好多的夫妇本是陌生人,成了亲,不照样幸福地生活一辈子吗?
如果秦莫真的对我没有了任何的情感,我是否真的该考虑放弃了?
离开他,至少我还有一丝女人的尊严。
但只要他有一句哪怕半句挽留的话,我就会放下所有的尊严,死心塌地的去守着他,爱着他,哪怕如飞蛾扑火般毫无结果,我也要做最后的挣扎。
尉迟匡看着怜香若有所思或疑虑或犹豫或坚定的表情,双手下滑抓住了怜香的的双手,郑重地说:“怜香,不管结果如何,我尊重你的选择!但只要你跟了我,我会一辈子疼你爱你不让你受到任何的委屈!”
怜香挣脱了他紧握的手,淡淡地一笑,道:“看他怎么说吧!我去吩咐小玲准备些酒菜,我们请他来坐坐!”
怜香转身进屋去唤小玲。尉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