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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可能?这是一封给韩飞的信件?
韩飞已经在三年前因病去世了。楚暮云很清楚这件事。可现在——为什么要给一个死去的人送信呢?再说,以韩飞和楚暮云的关系,这事儿怎么想都觉得不可能。可信真真确确就在我的手里。
这事儿真是蹊跷得要命。
秦莫用溪水湿了湿封口,然后小心地启开了信封,展开信,只有一首诗,别无其他,甚至连个称呼都没有。
字迹清新秀丽,像是女人的字迹。果然在信封的背面,发现画得很小的一朵莲花。
如果猜得没错的话,这应该是出自莲夫人的手笔。是一首迢迢牵牛星》,诗的内容如下:
迢迢牵牛星,皎皎河汉女。
纤纤擢素手,札札弄机杼。
终日不成章,泣涕零如雨。
河汉清且浅,相去复几许?
盈盈一水间,脉脉不得语。
这首诗尽述夫妇的离别相思之苦,可见莲夫人根本没有忘了韩飞。只是为何会经楚暮云的手?他居然会同意?这封信会落入谁的手中?难道莲夫人并不知道韩飞已经死了?真是令人费解。
只能去二十里铺桂花巷的“史文轩”走一遭了。
桂花巷因桂花而得名。巷口有一棵高大的桂花树,淡黄色的花儿开得正浓,四溢飘散着沁人心脾的清香。
秦莫进了史文轩,才知道这是一个经营名人字画和笔墨纸砚的店面,店面不大,又是在深巷中,生意的清淡可想而知。
一个二三十岁、头发稀疏、身材矮胖的男人趴在柜台上酣睡,口水流了许多,还发出令人反感的鼾声。
真想不到如此高雅的地方,竟会有如此粗俗不堪的人。
“喂,掌柜在吗?”秦莫拿剑使劲儿敲着柜台,好不容易才把他弄醒。
那胖子迷迷糊糊抬起头,大张着嘴巴,看着秦莫竟挤出一个傻傻的笑,若不是下边的话,他还真以为来错了地方。
“我……我就是啊!”胖子眨巴着小如豆子般的眼睛。
“你——是史文风?”秦莫上下打量着他,几乎惊掉了下巴。
“当然是我啦!您要买点什么啦?”胖子操着一股浓重的南方口音,听着很是别扭。就这副嘴脸真是糟蹋了好名好姓。
秦莫懒得和他多费口舌,把信件和银两放在桌子上。
史文风似乎一下子明白了秦莫的来意,眼光看起来也精明了许多。他快速地收好银两,说句“您等着啊”,拿信进了里屋。
不消一刻,史文风把一封信交到秦莫的手中,看到信封秦莫更是惊异,上边龙飞凤舞的四个大字“白莲亲启”,很像是韩飞的字迹。绝不可能,一定是假冒的!秦莫审视地看了看史文风的脸,心想:回头再找你算账!
想到楚暮云粗中有细不可琢磨的性子,秦莫没有偷拆那封信。
显然楚暮云已等待多时,他的脸寒若冰霜,眉头紧锁,眼神更为深邃了。
“事情怎么样?”楚暮云见秦莫走进来,关好门,急切地问道。
秦莫默默地掏出了那封信。
“这下好了!莲儿应该安心了!”楚暮云终于展开眉头露出一丝笑容。但随即他又紧盯着秦莫,看得他心里直发毛。
他说:“秦莫,帮我个忙!一会儿见了夫人她若是问什么你要见机行事,不要说露了嘴。她要是问韩飞的情况,你就说一切都好,你明白吗?”
秦莫充满疑虑地看着他,点了点头。
清莲苑,莲花盛开,荷叶田田。午后的荷莲散发着阵阵清香,那花儿依然洁净如玉,一尘不染。绿色的荷叶像一把把撑开的伞,清风拂来,它们撼动着波浪似的花边,簇拥着娇柔的花儿像在温存低语。
莲夫人脸色有些苍白,厚厚的脂粉掩饰不住内心的忧伤。她紧盯着楚暮云的脸,目光有期盼,有疑问,有歉意,太多复杂的情绪掺杂在一起,使她的嘴唇微微抖动,不知说什么好。
接过信的那一刻,莲夫人的手颤抖得厉害,她当着秦莫和楚暮云的面撕开封,展开了信。
不过还是那首诗——迢迢牵牛星》,用韩飞的字迹重新抄了一遍而已。
她居然信以为真,刷的一下眼泪流下来。连秦莫也以为那笔迹足以以假乱真。
她抬起泪眼望着楚暮云,微微地一笑。如释重负的样子。
“看,我没有骗你吧!韩飞真的很好。”楚暮云笑着双手抚过她的肩头,揽她入怀,任她抽泣一会儿后,轻轻为她擦去了眼泪。
“这次是派谁去的?你不会又打发人家前去边关吧!”莲夫人突然抬起头,一眼不眨地望着楚暮云。
楚暮云的目光转向了秦莫,犹豫了一下,对她道:“是秦莫!我打算留下他!”
“秦莫?”莲夫人充满疑问的看着秦莫,一把推开楚暮云,纤弱的双手紧抓着秦莫的胳膊问道:“你……你见到韩飞了?他真的很好?”
楚暮云紧张地盯着秦莫,暗示着冲他点点头。
其实秦莫比他还紧张,这个谎扯得太大了。秦莫的额头上冒出了汗。
“是……是的,刚开始我并不知道他是韩飞,后来他就回了信,他说他很好,让你不用担心,好好和将军过日子,不要胡思乱想……”秦莫不敢看她的眼睛,用脚踩着脚下的一个小石子,想把它碾碎。
她会相信吗?
“他真是这么说?”莲夫人再次晃着秦莫的胳膊,指甲陷入他的肉里,有些生疼。
秦莫抬起头看到她身后的楚暮云冲他使劲儿点头,他也使劲儿地点了点头。
晚上,在院中摆了一张大桌子,一家人团团圆圆的围坐在一起吃饭、赏月。似乎白日的事情没有发生过。
怜香平静得像没有她这个人,默默地夹菜,默默地吃饭,连咀嚼也是小心翼翼地怕发出声响似的。她吃的很少,吃完后,便放下碗筷,低头静静地坐着。偶尔和秦莫的目光相遇也是快速地移开。
秦莫也有幸和他们坐在一起吃饭。但那顿饭他时不时地只顾偷看对面的怜香了,什么滋味也不知道。还有就是忙着应付惜玉喋喋不休的话语和一次次夹过来的菜,堆了一碗的菜,要消灭也非易事。
楚暮云的眼里只有莲夫人,她笑他便笑,她忧伤他依然陪笑,温柔的言语偶尔飘到秦莫的耳朵里,感觉有些难堪。但莲夫人显然有些寡寡欲欢,最后实在强撑不下去了,说去“有点不舒服”提前退场。楚暮云派两个丫鬟让好生跟着,自己阴郁着脸一杯接一杯地喝着酒。
秦莫想这一定和韩飞有关。
楚暮云阴沉着脸,连惜玉也停了话,敲了敲秦莫的碗,示意他赶紧吃饭。
“天色不早,你们吃过饭就早些散了!”终于,楚暮云掷下酒杯,沉声说了这句话后,拂袖而去。
连着几天,秦莫都没有见着莲夫人,楚暮云当然寸步不离地跟着她。
秦莫在等待着阴天,只有阴天夜才会更黑。
夜黑星稀,是出行的大好时光。
这么多天,秦莫已经考察过,正门重兵把守,肯定是出不去的,其他地方,也有人巡逻值守,唯有一个冷门死角,是出山庄的绝好途径。
那就是怜香的“冷香苑”。
秦莫换上了夜行衣,黑巾蒙面,爬上一棵大树,攀上了“冷香苑”的围墙,然后一跃上了房顶,屋后有一棵大槐树接应。
他小心谨慎的从大槐树上滑下来。已是在山庄的院墙外,一切似乎都很顺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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倾城之将;苍天一笑;正文;第008章 夜行隐情
寂静的夜晚,秦莫一路飞奔,这感觉挺好。
“史文轩”的大门居然虚掩着,还没进屋,已听到如雷的鼾声。
史文风四脚八叉躺在床上,穿着一条大裤衩,很不雅观地大张着嘴呼噜着,肥大的肚腩像个蛤蟆似的一起一伏,看这样子秦莫真想冲上去踹上两脚。
事实上是秦莫踹了两脚,他还没醒。气得秦莫抽出剑在他肚皮上拍了几下,他才睡眼朦胧地睁开眼。
在他还没来得及喊出声时,秦莫的剑很快地架在了他的脖子上。
“好……好汉饶命!有话好好说!”他惊恐地瞪大小眼,向秦莫告饶。
“当然!只要你老老实实交代,保证你毫发无损。若是有半点隐瞒,哼——”秦莫压低声音,把剑使劲儿地一抵,让他感受到那份冰冷的力量。
“是是是,好汉想问什么?”史文风浑身如筛糠一般发抖。
“你听着!你为什么要模仿韩飞的字迹?你和暮云山庄的生意来往,是谁下的单?”秦莫用凶狠的眼光紧盯着他,希望他会说实话。
“哎呀!好汉真是厉害,我不过才收到银两就被你盯上了,你要想要,我这就去来给你拿,但请一定不要杀我啊!”史文风哭丧着脸,王顾左右而言他。
看来不下点功夫,他是不会老实的。
秦莫拉起他,拽到一幅画前,伸手“刺啦”一声抓毁一幅画。对于一个文人来说,这应该是宝贝。
果然,在撕到第三幅时,他“扑通”一声跪下,求饶道:“别别……别撕,这是我师傅收藏的珍品,我……我告诉你就是。”
“哼……”秦莫冷笑一声,收了剑,量他也不敢耍花招。
“是这样的,这事儿是我师傅交代的事,他几年前就让我模仿他的笔迹,说等他死后,每年的中秋节代替他给暮云山庄的莲夫人写信,还说到时自有人来取信还有银两,您想,这种美事我当然高兴,不过是抄抄诗举手之劳嘛!再说,我师傅对我有知遇之恩,这里的好多名人字画都是他赠与我的,他只让我办好这件事……”史文风眨巴着眼睛,小心地看着秦莫。
“等等!你……你师傅是……”秦莫一把提起他,心一阵紧缩。
“我……我师父就是韩飞呀!”史文风心有余悸地答道。
秦莫的眼前一片浮云。可惜了那几幅画。
韩飞呀韩飞!这么说,你早和暮云山庄有了接触?我怎么不知道这件事?难道是你没来得及告诉我?你这样精心地安排一切又是为什么?难道这一切都是为了莲夫人?
为了她更好地活下去,你竟然和楚暮云联手隐瞒你的死讯,假报你的平安,这种爱我真的不能理解。
“信呢?”秦莫收回思绪,向史文风伸出手。
“什么信?”可恶的胖子又装迷瞪了。
“莲夫人给韩飞的信,难不成你连这也想独占!”秦莫气恼地踹他一脚。
“这……这可不能给你!我答应师傅要好好保管的。”胖子竟挺了挺脊梁,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模样。
一想到莲夫人的信落在这样一个人手里,秦莫总觉得心里不踏实还有些恶心。
“你不拿是吧?可别后悔!”秦莫从怀里摸出一个纸包,掏出一个黑色的丸状物,还没等史文风反应过来,他抓住了他的下巴,把黑丸扔到他大张的嘴里,一捋脖子让他吞了下去。
他面露恐惧之色,想呕吐出来,“咔咔”了几下无济于事。
“呵呵,你可以不拿!等到一会儿你毒发身亡,我可不会给你解药。”秦莫冷眼旁观,找了个凳子坐下,放下剑,一副不紧不慢的样子。
史文风几乎要痛哭流涕,“好汉、大哥、大爷”地叫着,秦莫强忍着笑不动声色。
无奈中,他拿出了一封信,正是中秋节那日的一封。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