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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言初没有转头,眼睛依旧看着前方,“再等等,看看情况。”
楼言初的话语方落,便见一身明黄色龙袍的凌轩踱步出来,眉眼间染上几分憔悴。紧着着,他身后跟着走出一人,仔细一看,竟是青鸾。他怀里还抱着一个婴儿,不用猜,也知道那孩子是前几日楼言初扔给他那个婴儿。
青鸾跟着凌轩走出来后,被阳光一照,眯了眯眼,脸色有些惨白,眼下还有些青黑,柳语夕这才知道,青鸾必是在见到两人消失不见后,一直焦虑不安,是以呆在洞中等待两人,只是这些天,他还带着孩子,怎么过的?
两人慢慢地远离侍卫,朝柳语夕和楼言初所在的位置走来,楼言初松开手。让树叶杂草遮蔽住两人的身形。两人一同向后退了一步,便听到凌轩的声音说道:“你还是不肯说你为什么会在这里?”
“你再问我一百遍,我还是那个回答。”
“你不怕朕治你的罪?里面发现几具尸体,其中一具还是戚宰相的爱女,你打算一直坐牢坐到死?”
“我说了,坐牢便坐牢,我在这山洞里待一辈子也行。”
树丛后的楼言初微微转头看了一眼柳语夕,见她垂着的眼睫微微动了动。
“理由?”凌轩猛然转身。
青鸾闭口不言,凌轩看了他半晌,然后凤目一凝,“这事可是与她有关?”
“谁?”青鸾装傻充愣,他于凌轩从未正面接触过,自然也不会知道自己和柳语夕是认识的。
可是凌轩听后,眉目一竖,“你们一个二个真当朕什么都不知道吗?这一次赫纳皇帝已经把凌昊告诉他的事全都告诉朕了,语夕是血魄玉之主,而你青鸾,师承罗耶教,我说对了没有?”
“你怎会知道我?”青鸾有些惊异,他自认为行走江湖从来没有露出过师门的招牌。
“你还记得你被凌昊控制两年的事吗?”
青鸾一惊,那两年的事在他印象中很模糊。像是被人施了法术一般,若要仔细想来,便如无数根针一起刺着脑袋一般,头痛欲裂。是以,他选择了遗忘,虽然他知道这一切与凌昊等人有关,但是有些具体的事情却想不清楚。
凌轩见青鸾不语,只斜目扫了他一眼,“你潜伏在她身边,趁机刺杀她,却未刺杀成功,反倒害死了她的侍女,我说得对不对?”
草丛里的柳语夕猛然一震,却被楼言初紧紧握住了手,她缓缓抬头对上他的眼光,如同一潭温软的水,渐渐抚平她心中的愤怒和震荡。他对着她缓缓摇了摇头,示意她别冲动。是的,如今只有弄清楚事情的真相,才好做判断,她要为月儿和仲文报仇,不能放过一个,也不能错杀一个。
而树丛外,青鸾也是一震。这事,他是清清楚楚记得的,正因为这件事,他不知该如何面对她。可是此时,凌轩却全然知晓,顿时。脸色惨白一片,凌轩见他这个模样,缓了缓语气,又道:“我知道你是受人所制,另外我昨日听属下汇报说在此见过一男一女抱着一个孩子,从这里路过,这附近都是绵延不断的山,很少有人经过此处,而我让他描述一番后,更加肯定是语夕,我知道你罗耶教一门,法术通天,这寻人的事情,我想来,你应该能做到。”
听到这话,青鸾二话不说从怀里摸出一块石头,这些天他一有空就摸出寻石看看语夕的下落,但结果无疑是让人失望的,而今日,又因凌轩的出现,尚未寻找过。
青鸾怀中的孩子睡得香喷喷的,个头比曦遥略小一些,眉眼像极了柳芯羽。与凌轩倒不太像,是以凌轩一时也没认出这竟是他的儿子。
柳语夕转头看着楼言初,眼中带着焦急,那寻石可以找到她的踪迹,如果被两人发现她和楼言初就躲在此地偷听两人说话,多少有些尴尬的。
谁知楼言初看后,只微微一笑,看样子丝毫不担心,柳语夕以为他是不知道寻石是什么玩意儿,这时,突然听到树丛外一声。“怎会这样?”
青鸾看着地上一块粉碎的石头,愕然愣了半晌,“她……”
“她如何了?”
青鸾神色青白交加变幻一通,缓了缓才说道:“她灵力恢复了。”
凌轩此时也知道了所有,知道那个女孩儿注定了一声波折不断,原本他是想用自己的羽翼保护好她的,可是两人却一步步地远离,而她的命运也一步步朝既定的轨迹上走去。血魄认主,灵气归体,接着就是天下大乱了。这些在他从赫连那里知道一切后,便开始寻找能人异士,因为他知道那个叫什么青衣的,手下怪人不少,自己若是想与他对抗,也必然要从此下手。他手下的这些异士里,甚至还有当年为语夕批命的道士,他便是从他那里知道了柳语夕的命数。
血魄认主,灵气归体,天下大乱……
一步一步,不以人的意志为转移,接下来的情景可想而知。
凌轩轻轻一叹,她和他终究是不可能了吗?随即坚定地摇了摇头。再没有多问一句,既然从他这里找不到她,那便亲自去找,一天找不到便找一天,一辈子找不到,便找一辈子。何况昨日才听说她初现在这附近,想来她也不会离得太远。
当凌轩去的时候,柳语夕和楼言初才站起身来,透过草丛缝隙,还能看到青鸾抱着孩子在原地发呆,此时已经有两个士兵走过来请青鸾回洞,青鸾既知柳语夕回来了,又如何肯在洞子里死守。当即放翻两个侍卫,飞身朝山下而去。
当青鸾飞过凌轩身旁时,凌轩只淡淡看了他一眼,并没有派人去抓他回来。因为他知道,青鸾心不在此,就算再多十倍的侍卫也未必抓得到他。
柳语夕和楼言初沿着来时的路往回走,柳语夕低着头一声不吭,曦遥也不知在什么时候睡了过去,轻微的鼾声此起彼伏。
“我们今日便启程去苏什吧,孩子有青鸾看着,你也该放心了,若是带着上路,对付豺眦的时候更要多分一份心。”
柳语夕听后只是默默地点了点头,顺着山路往下走去。
楼言初看着她心不在焉的样子,微微叹了口气,早在谷底的时候,柳语夕便告诉过他仲文为她而死,她心怀不安的事,如今听青鸾话语,显然在两人分开的这一年中,那个常年相伴在她身边的小姑娘也已经被害死。
回到客栈,结清账款,乘着楼言初提前准备好的马车,缓缓朝城外驰去。
待走到城门时,见到一路行人排成一条长龙,其中一个士兵拿着画像一一对比。楼言初放下帘幕,“等会我们只有冲过去了。”
他们虽有法术,但却不能在有凡人时随便乱用,本就是被贬历劫,若再触犯天条,他们的痛苦轮回不知何年何月才能休!是以,两人皆尽量不用法术,凡事按凡人的规矩来办。
柳语夕略微点了点头,突然伸出一只手来握住楼言初,“言初,此番与豺眦生死相斗,也不知还是否有来生,若是我死了,你就把我忘了吧。”
楼言初温和的眉眼骤然一冷,“为什么?”
柳语夕假装未看到他眸中散发的冷光,只低声说道:“前几世轮回,我们都没有好结果,这样活着有什么意思,不如早些忘了我。忘了我也就没了痛苦。”
楼言初突然反握着她的手,“看着我……”
柳语夕无法慢慢地抬起头来,对上他隐含怒火的双眼,想要转头,唇上却骤然一冷,他略微冰冷的唇靠了过来,带着轻轻地撕咬着她,碾磨着她,眼角缓缓有泪水滑落,这一去,活着回来的机会有多大呢?那第三处封印本就因为自己亲自揭开了前两处封印而有所松动,如今言初又在洪荒里为她替她续命而流失了大部分的灵力。
第十八章 阳关别故人(下)
温热的泪水滑入两人口中,涩涩的,咸咸的,楼言初缓缓放开她,轻叹一声,抬起手替她拭去脸上的泪水,“若是我死了,你能把我忘了吗?”
柳语夕一呆,随即才想到,是啊,说忘便能忘的话,早在轮回第一世时便忘了个干净,也不会在经历这么多磨难。她尚且无法做到,如何要求言初做到呢?
片刻功夫间,他们已经处于这条长龙的靠前位置,再过十人便轮到他们。这时,言初从车厢里取了顶草帽盖在头顶,便出了车厢,临出去之前,还叮嘱道:“抓牢了,等会我冲过去。”
一人,两人……眼看长龙最前端的人一个一个地出城,那拿着画的侍卫离他们越来越近,虽然她不敢肯定一定就是再寻她,但做贼的总有些心虚,当她在山里偷听到凌轩在寻她,便下意识地想逃离这些人多的地方。
长龙前端最后一人也出了城,拿着画的士兵把视线投放到楼言初身上,“你,把帽子脱下来。”
楼言初瞅着前方放行的士兵,手上的缰绳紧了紧。
“喂,听到我说话没有,格老子的,把帽子摘下来……”见楼言初还不理他,“来人,把他……”
话音未落,楼言初瞅准时机,待前方那两士兵抬起长矛放走前面一个行人时,突然一扬马鞭, 马儿吃痛,飞快向前蹿去。
拿着画的士兵离马车很近,当马车飞奔时,他被刮得后退几步,待站稳后,惊愕稍过,怒火丛生,“来人,给我把他们追回来,这人一定是乱党,说不定车上还藏着陛下要找的人。”
几个士兵二话不说,跨马追去。
而凌轩赶到的时候,刚好听到那士兵最后一句话,“陛下要找的人。”
凌轩立即策马上前,“她在哪儿?”
那士兵正火大,转过头来就是一阵吼,“滚一边去,爷爷的我正不爽。”
尾随而至的侍卫立即翻身下马,一把夺过士兵欲拔出的剑上。
凌轩挑了挑眉,这怕是他第一次遇到这样的事情,但他此时没功夫追究,拾起地上的画,问道:“我刚刚听到你说陛下要找的女子,是怎么回事?”
那脸脸色一横,“老子为什么要告诉你?”
旁边巡查的士兵也发现了此处的混乱,过来两三个士兵吆喝道:“怎么回事?怎么回事?”
凌轩尚未转头,那制住士兵的侍卫便从怀里摸出一块金灿灿的牌子,略晃了一晃,那后来的三个士兵立即恭谨蹲下,原先一幅趾高气昂的模样顿时颤颤发抖起来。
凌轩的眼睛都没往那两个士兵脸上瞟一下,只盯着被制住的士兵道:“快说。”
那人见自己的同僚恭谨地蹲在地上,此时再一见面前之人衣着华贵,气质尊贵,当即吓得一抖,说道:“刚刚有一辆马车冲了出去,小的让人拦下,未免陛下要找的人藏在其中……”
士兵的话还未说完,凌轩一个翻身,跃上自己的马,“哒哒哒”飞快的马蹄声带起一阵尘土往外飞奔而去。
身后的几个侍卫也松开士兵,随即上马,尾随而去。
马车如何能跑得过健马,不过片刻功夫,身后就响起一阵阵马蹄声,那声音越来越近,楼言初并不慌乱,他也没指望马车能跑多快,只要能逃出城来即可。
他虽不能用法力,但以他的武功解决几个士兵还是绰绰有余了。
不过两三招,便放到了追来的三个士兵,正欲转身上马,却见身后不远处又奔来几匹马,带起翻卷的烟尘,待看清马上坐着的人时,楼言初的好看的眉毛不由皱了皱。
当凌轩追至楼言初身边时,一张脸上神情变幻不定。随即把视线投放到马车上,轻声道:“她在车上吗?”
楼言初看了他一眼,却没回答,又听他道:“你和她……”终究没有一个下文。
凌轩望着那顶马车,久久不语,楼言初把软剑收入腰间,转身回车,“若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