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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语夕一个踉跄差点摔倒,好不容易才稳住。蛇身男关好了门,朝着柳语夕狰狞一笑便拖着长尾离开了。
柳语夕打量了一圈牢房,角落里有一对枯草,另一边放了个木桶,光闻闻气味就知道那是排便用的。柳语夕迈着步子走到枯草边正准备坐下,就见三只硕大的老鼠从草堆里蹿出来,东躲西藏。
看到老鼠,柳语夕停下脚步,转而走到牢房门边,就地坐下。倒不是因为她害怕老鼠,而是那堆草很显然成了这些虫鼠的窝。
刚刚在门边坐定,就听隔壁的传来苍老而暗哑的声音:“小姑娘,你是犯了什么事被他们抓来的。”
柳语夕转头一看,隔壁住着一位披头散发的男人,满脸油污,辨不清面容,但听声音的话应该是位大叔。
“大叔,那你是犯了什么事被抓的?”
隔了半晌,那边没有发出一点声音,就在柳语夕以为他不会回答后,那人道:“这么说来小姑娘不是因为犯了事被抓进来的?”
柳语夕淡淡一笑,“是啊,我也不知道他们为什么要抓我。”
这话说完,那边又沉默了一瞬,片刻后,那人又道:“小姑娘可否告知在下你的身份?”
柳语夕觉得自己的身份并没什么好遮掩的,于是便告诉了他。
男人听后略微笑了笑,只因脸上油污太厚,看不太清楚。笑过之后,他说道:“小姑娘,这些都是命中劫难,熬过去就好。”这话有些高深莫测,柳语夕盯着他,想从他眼里看出一些答案来,但只看到漆黑的脸上,白眼球转来转去。
“大叔莫非知道什么?”柳语夕问道。
那人摇了摇头,“知道如何?不知道又如何,命中注定,无法更改的。”说罢叹了口气,便仰头躺下,片刻后,一阵响过一阵的鼾声便从隔壁牢房传来。
第五十五章 荒山牢狱灾(中)
柳语夕背靠着牢房,想着近些天发生的事,整理着头绪。言灵刻意接近仅仅是因为血魄玉?楼言初又到底是个什么身份?自己又有什么资本值得太子这样?这一切一切都像是团迷雾,无论她怎么想都无法解开这团迷。
隔壁的鼾声一波接着一波,柳语夕心里本又有事,整个晚上,柳语夕都保持着一个姿势想着事情,她突然想到楼言灵临走前把那个红色璎珞的小铃铛放在了自己身上。她赶紧伸手入怀,掏了掏。
看着手中这串铃铛,心中纷乱。楼言灵虽说是别有用心地来接近她,但她并有伤害过她,还把救命的铃铛留给了自己。她举起铃铛左右摇摆,细瞧,却不过如普通铃铛般,没有丝毫特别之处。若是自己能操控它,那仲文也不会因为自己而死了。想到仲文,柳语夕眸中神色更暗了几分。那个清隽儒雅的少年,本应是意气风华,青春正茂的年华,以他的家世条件,定能娶个美娇娘,幸福生活一生,却偏偏遇到自己,害了他陪上一条命。
初时见他,柳府后院的碧湖里,刁蛮的公主不听他劝告坚持要去水中游玩,却不幸落水,当柳语夕去救他时,他却让她先救自己的妹妹和弟弟。如他这般总是先想到他人的人,为什么却不长命呢?
再次见他,是在赏花宴上,却不小心让珞姗公主误会。太学院里,他几乎天天来给她讲课,把每天学的东西都仔仔细细地再说给她听。之后夜宴求婚,殿外拒绝,她本以为他的那点喜欢早已经被她掐灭,却不料他真的用行动来证明了自己的心意,可是她,该拿什么才偿还得了他的情呢?就算能偿还,她也没这个机会了。
柳语夕有些颓败地垂下手臂,铃铛就这么躺在她身边。山洞牢房里是不辨时辰的,直到隔壁的那人停止了打鼾,舒服地伸了个懒腰坐起来,柳语夕才意识到一晚上过去了。
那人活动了下筋骨,看到柳语夕直直地盯着自己,便咧嘴一笑,露出一口白牙,“小姑娘,一晚上没睡?”
柳语夕点了点头,也从寒凉的地板上站了起来。
那人又道:“小姑娘,凡事想多了不好,顺其自然。”
柳语夕轻轻点头,嘴角浮现一抹苦笑。她从来都是顺其自然的,可是却眼睁睁地看着沈若梅死掉,楼言灵失踪,仲文也因她而死,若说沈若梅是自己不愿活下去,可是楼言灵和仲文呢?所以,有时候,老天逼着你到了一定的程度,难道还要听天由命?
柳语夕微微抬眼看着对面那个男人,这个男人给她一种莫名的感觉,可仔细分辨这种感觉却又只是陌生人而已。
男人主义到了柳语夕手中的铃铛,漆黑的脸上白眼珠转动,“小姑娘,你这个铃铛是怎么来的?”
柳语夕低头拾起铃铛在空中摇摆了两下,“你说的这个?”
那人点了点头,柳语夕答道:“别人给的。”
“姑娘可收好了,这铃铛可非凡物,能破一切法阵。”
柳语夕虽见识过铃铛的厉害,可此时在她手中的铃铛却看不出丝毫的特别之处。
那人似看出了柳语夕心中所想,笑着说道:“这铃铛在普通人手中也就是一个平常的铃铛。”
就在两人谈话时,侍卫捧着吃食和水走了过来。柳语夕小心把铃铛放入了怀中,侍卫眼皮都没抬一下,从铁门处递了一碗饭进来,临走时才抬眼看她,“太子殿下要见你,吃完后跟我出来。”说着又去给其他人分发食物。
柳语夕端起饭碗,一口一口地扒着饭。而旁边那人,自从有了吃的后,再没有跟柳语夕多说一句,而是埋着头,津津有味地吃了起来。
待柳语夕吃得差不多了,那侍卫又走了过来,打开了牢门,在门口说道:“出来吧。”
柳语夕看了一眼隔壁的男人,一言不发地跟着侍卫走了出去。
走出牢房,侍卫带着她进了一间石室,指着凳子上一堆衣物说道:“你先洗漱,把衣服换了。”
侍卫出去后,柳语夕闻了闻自己的衣服,不过一晚上,牢房里那股腐臭味便沾染在她的身上,难怪侍卫让她洗漱换衣。
柳语夕收拾妥当出来,侍卫便领着她走到了另一个石室。侍卫让她在门边等着,自己进去通报。片刻后,侍卫退了出来,让柳语夕进去。柳语夕刚进门就看到凌昊斜靠在塌上看着自己。此时的凌昊已不是第一次见面时,在凌轩面前表现出来的那样懦弱,他眼神清亮且犀利,让人一看便知这人城府很深。柳语夕撇开头,看了一圈石室,这间房比之她刚刚换衣的那间豪华太多,且看凌昊的模样,竟似住在这里一般。
凌昊见她的眼睛不时转动,却不是看他,而是看着他的房间。他撑着手臂从塌上站了起来,微微一笑:“柳小姐可是觉得我这房间有什么不妥?”
柳语夕垂下睫,“语夕只是好奇殿下为什么会住在这里。”柳语夕这话更多的是试探。果真,在柳语夕话音刚落时,凌昊脸上闪过一抹阴翳,瞬间又恢复正常,“你怎知我是住在这里,而不是专门来看你?”
柳语夕笑而不答,转而说道:“在殿下派人捉我之时,恐怕就大势已去。如今七殿下凌轩定是掌握了局面,所以殿下您不得不退到此地避一避。”
凌昊阴鸷一笑,伸手捏住柳语夕的下颚,恶狠狠地道:“谁说本殿大势已去?胜负还未分晓,如今,你在我手上,我又多了一点筹码。”
凌昊说到这里,柳语夕哈哈笑了起来。
凌昊凶恶地看着她,手捏得越发紧,“你笑什么?”
柳语夕明澈的眼盯着他,“我笑你太过愚蠢,你认为捉了我来就能逼他就范?”
凌昊不怒反笑,“是否就范,还得试过才知晓。不过你最好祈求他就范,否则,你的下场。。。。。。”
“语夕本就贱命一条,丢了又如何?”柳语夕被迫仰着脸,她的双颊已被他捏得失去了知觉。
第五十六章 荒山牢狱灾(下)
凌昊听后,突然松了手,笑着道:“我就说七弟是什么眼光,竟然看上你这么个乳臭未干的黄毛丫头,没想到,还真是有些意思。”
柳语夕得以脱离他的魔爪后,揉了揉脸颊,“殿下之前似乎只想要语夕的命,不是何故让殿下改了主意?”
凌昊刚刚坐到石凳上,听到柳语夕这话后,手里握着的杯子突地摔在了地上。柳语夕面色不改地站在原地,继续道:“是否有人答应给予殿下你助力,殿下就帮他杀了我?”
凌昊犀利的眼定在柳语夕脸上,“你知道的还真不少,”说着顿了顿,刚刚的怒气似已消了大半,“不过本殿发现留着你还有更大的用处。”
就在这时,石门被敲响,凌昊应了声“进来。”
门缓缓移开,红姑笑盈盈地走了进来,一半的脸如娇花般艳光逼人,一半的脸却如罗刹般丑陋吓人。
“可有消息了?”凌昊坐在石凳上一动不动地抬眼看着红姑。
红姑看了一眼柳语夕,才答到:“下面人来报,七殿下将于五天后登基。”
凌昊一听,猛地从石凳上站了起来,手里捏着把玩的茶杯已被他捏得粉碎,“消息可准确?”
“属下派遣几队人都如是说,相信是真的。”
“上一次,我们就是因为大意,损失了一批人,这一次,定要打听清楚再行动。”
红姑媚眼一扫,飘到柳语夕身上,“这一次,有这个小姑娘,殿下大可放心。”
凌昊轻“哼”了声,“就怕到时候,我那个弟弟狠下心来,不止是她,六亲都不认。”
皇位的诱惑,比之这个黄毛丫头可大多了,凌昊心里也没多大的底,他阴翳的眼不停在柳语夕身上转,似要看出她到底值不值。
柳语夕垂着眼皮,对于他们的话,她心中自有计量,但却假装毫不在意。
凌昊看了一会儿后,许是没什么收获,指了指柳语夕对着红姑道:“先带她下去,再派人去调查清楚消息是否真实,另外他们的士兵守卫布局,我全都要知道,这一次,我定要拿回属于我的一切。”
红姑领着她回了牢房,临走时,她呵呵一笑,“小丫头可真沉得住气。”
柳语夕站在牢房里看她,“既来之,则安之,我能有什么办法。”
红姑伸手摸了摸自己那一侧娇美的脸,“你知道,我送仲公子回府时,他老头子说什么吗?”
红姑从怀里掏出一张褶皱的纸递给柳语夕,“喏,给你。”
柳语夕伸手接过,展开一看,上面写着的便是引诱仲文去救她的内容。
“好看吗?仲家老头子说要找你偿命呢?呵呵呵。。。。。。”说着,红姑弯着身子笑了起来,“你们人类真可笑,明明是我们设计害死了他儿子,他偏偏还感激我送他儿子回去,而你,却成了他们的仇人。”
柳语夕捏紧那张纸,不发一言。红姑说完后便笑盈盈地离开了。
红姑走后,柳语夕还站在原地丝毫未动。
“小姑娘,你没事吧?”隔壁牢房那人凑着两人间的铁栏问道。
柳语夕回头看他,摇了摇头,却没有回答。她把手里的纸放到自己怀里揣好,转身走到黑暗的角落里坐下。
转眼,几天就过去了,每天有人按时送饭菜,凌昊也没再命人前来喊她去过。柳语夕每天安安静静地坐在角落里。隔壁的那人不时找些话题跟她聊,她都如一桩木头,没有丝毫反应,也不知道到底在想些什么。倒是隔壁那人,见她不理,仍自言自语不停。
柳语夕知道外面已经变了天,凌昊真的大势已去。每天定时巡逻的侍卫表情也不再是平日的散漫,反而是绷起了神经,甚至交谈到敏感话题的时候,旁边的人会用手肘碰碰他,示意他别说。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