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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的速度越来越慢,呼吸时,像被人掐住了喉咙般难受,胸腔里,好似有一团温热的东西在奔突,越来越热,越来越烫,她脚下一滞,从树枝上直直地摔到地上。
她捂着胸口在地上翻滚,体内那团炙热似要破体而出,五脏六腑都似被烤熟了一般,这痛苦早让她无法思考其他。
骤然间,她发出一声清吟,如凤啸九天,震天动地。与之同时,她身体内爆发一阵彩色的强光,把一小片树林照得透亮,这阵光亮持续了片刻,便消失无踪,柳语夕的啸声也倏然而断,树林里再次恢复黑暗与宁静。
有人在慢慢靠近,踩着树叶发出沙沙的声响。尘枫走到柳语夕身边,低垂下头盯着昏迷的柳语夕,此时的她面色安详,只如睡着一般。起伏的胸口散发着一团光芒,时隐时现,而眉心处,一朵七彩玉蓉栩栩如生,让整个脸庞笼罩着一层淡淡光晕。
尘枫一手撑在膝盖处慢慢蹲下,他伸出手指轻轻抚摸着那一朵色泽饱满的玉蓉花,半晌后,他轻轻一笑,“看来时候到了呢。”
他双手穿过她的腿弯和背下,把她从地上抱了起来。看着她绝美祥和的脸庞,尘枫弯唇一笑,随即飞身而起,顷刻间消失在树林里。
楼言初回到苗寨的时候,拉卓三人已经带着阿琳离开乔老爹家。他经过柳语夕房门时,停下了脚步,望着闭合的门扉,他轻轻退了几步,靠坐在栏杆上,眼中恰如浮云翻卷,变幻莫测。
突然间,一声清啸响彻天际,他快速转过头,看向那啸声传来的方向,一束如彩虹般美丽绚烂的光芒把那附近的一片天空照得通透,那光亮持续了片刻,很快便消失无踪。他回过头,一脚踹开柳语夕的房门,一眼便瞧见床上空无一人,他皱了皱眉,看向那啸声传来的树林,人如利箭般迅速朝那光亮曾出现过的树林飞去。
待他到达附近时,树林里漆黑一片,没有任何声音,也没有她的身影。
他搜寻了几圈后,突然停下了脚步,眼中寒芒暴涨。
原来你是为此而来,倒是我低估了你。
顷刻间,那寒芒越来越盛,如一柄寒光四射的宝剑。
柳语夕感觉自己置身于一片温热的水中,那种如炙烤般滚烫的感觉已经不见,全身仿佛流淌着一股温泉,舒适难言,她缓缓地睁开眼睛,入眼的是一顶淡紫色的帷幔,然后视线慢慢下移,她身上盖着一床紫色的锦被。
视线再右移,精致的画梁,宽敞明亮的房间里摆着各式精美物件,床前铺着一块白色的绒毛地毯。
柳语夕撑着手臂慢慢坐了起来,锦被缓缓滑下,带起一阵冰凉。柳语夕低头一看,锦被滑过胸前,刚好露出一朵手掌般大小的彩色玉蓉花,精致美艳,跟她前世的胎记一般无二,因此她并未太过诧异,反而是掀开被子,看了看自己的身体。片缕未着,美妙纤柔的胴体呈现在锦被之下。
怎么回事?柳语夕柳眉微蹙。
“醒了?”声音清润却带着一股邪气。
柳语夕突地转头看向声音来源,尘枫一身飘逸的青蓝长衫,衬得整个人丰神俊朗,清隽无匹,但看到那一张脸后,就会发觉,他的眉眼都带着几分媚气,让整个人看起来,融合了两种矛盾的气质,清隽而邪魅。
“原来是你……”柳语夕抱着被子,不带任何表情地看着他。
“原来你认识我?”尘枫呵呵一笑。
“你不是故意引我听你们的对话吗?如果你不知道我是柳语夕,你做的这一切有何意义。”柳语夕寒声说道,待她冷静下来分析时,便清楚这一切并不是凑巧,虽然那一番话确实是真的,但尘枫选哪里说不好,偏偏要半夜里来苗寨引楼言初前去。
“柳小姐果然够聪明,难怪我那一向对女人不感兴趣的二弟也会对你刮目相看。”尘枫在柳语夕床边不远处的一个凳子上坐下,盯着柳语夕说道。
柳语夕冷笑道:“你明知道是什么原因,还来讽刺我?”
尘枫呵呵一笑,“血魄玉之主,这天下谁不想拉拢?二弟对你也算特别的了。”
“是吗?”柳语夕冷媚一笑,“那你呢?”
尘枫突然凑近她脸前一寸处,认真地看了一遍她的脸,嘴角微勾,然后视线慢慢下移,划过她嫩滑白皙的肌肤,“你这样的尤物,有几个男人不喜欢呢?”
“你知道我指的是什么。”
尘枫缓缓坐直了身子,“我倒是想要,可惜我没那个命。”尘枫这话说得轻松自然,倒像是真的一般。但柳语夕却知道,他做这么多事情,绝不会如他口中所说的这般。
“既然醒了,就起来吧,我带你看一件好东西。”尘枫起身说道,随即又似想到什么,看了看柳语夕裸露在外面的肌肤,然后微微一笑,扬声道:“兰韵……”
话音刚落,一个身着淡蓝色纱裙的女子娉娉婷婷地走了进来,娥眉淡扫,美而不艳,淡雅柔婉,气质如兰似菊,真一个人如其名的美人儿。
第三十六章 前尘幻灭镜(上)
兰韵手捧一套浅绿色的衣裳。低垂着眼睫走上前来,躬身道:“公子。”
“伺候柳姑娘洗漱更衣,完了带她过来。”尘枫微挑的凤目扫了柳语夕一眼,眸色深深,似带着丝丝笑意,又像是碾碎一切的残忍在翻涌。
柳语夕收回视线,耳听着脚步声渐渐远离,心神才渐渐松弛。
兰韵走到床前,柔婉微笑,“兰韵伺候小姐更衣吧。”
“你把衣服放在床上,我自己来就行了,你先出去吧。”
话毕,兰韵却站在原处,仍旧保持着笑容,说道:“公子吩咐兰韵替小姐更衣,兰韵不能离开。”
柳语夕抬眼看她,见她虽面带温婉得体的笑容,但神情间却是不容拒绝的坚定。柳语夕没心思和一个小婢女争执,于是直接掀开被子,站了起来,“衣服给我吧。”
兰韵愕然地看着赤luo的柳语夕。一时没反应过来,刚刚还躲在被子里的她怎么突然站了起来?这样曼妙绝美的身体,让同样身为女人的她也不由脸颊泛红。
柳语夕扯过她手中的衣裙,一件一件地穿上,兰韵就保持着曲手前摊的姿势站在她身后。一身窄腰长裙穿在她身上,真个风姿楚楚,裙摆绣有暗色蝶纹,袖口微收,繁复的花纹一径从袖口延伸到领口,却显得清雅别致。这一身衣裙,将繁复与简洁融合得甚好,再看这房间的整体布置,精致绝妙,这尘枫倒是个颇会享受的主儿。
柳语夕一头长发披散在身后,走起路来,飘飘摇摇,如空中荡漾起一圈涟漪。她回身问兰韵,“有镜子吗?”
兰韵怔了怔,才答道,“有,小姐,等等。”说着便走到旁边一个柜子上,端着一个金色框架的镜子走了过来,“小姐,镜子。”
柳语夕移动了两步,走到镜子面前,便作势要伸手绾发。却突然看到镜子里那张再熟悉不过的脸上多了一朵花,而那朵花与胸前那朵一般无二,只是小了许多,点缀在眉心处,淡淡柔柔,把她原本带有几分媚气的脸衬得多了几分清雅恬淡,与她的气质更贴近了几分。
柳语夕抬起皓腕,轻轻抚着眉间那一朵玉蓉花,前世只有胸前的一朵,为什么现在多了一朵?她和这朵花究竟有些什么关联?前世今生,它都出现在她生命里。
兰韵见她欲绾发的手又垂了下去,以为她不会,于是说道:“小姐,还是我替你绾吧。”
柳语夕却未答话,兰韵把镜子搁在一旁,扶着柳语夕坐在凳子上,自己则走到她身后,认真地绾起发来。
血魄玉之主,玉蓉花,这些到底有什么联系?她清透的眼睛里划过重重疑惑。
“好了,小姐。”兰韵说完。又端着镜子走到柳语夕面前,“这个发髻,姑娘喜欢么?”
柳语夕从她手中接过镜子,放在一边的桌子上,“走,带我去见你家公子。”
兰韵带着柳语夕穿过层层庭院,所经之处皆是雕梁画栋,金漆彩绘,却显得精而不俗,只见灵心,不见匠气。穿过东上阁,兰韵领着她停在了一处修建得别致出尘的建筑前,清声朗道:“公子,柳小姐来了。”
紧接着,里面响起略带哑然的声音,“带她进来吧。”
兰韵挑开门前垂下的锦帘,“小姐,随我来。”
柳语夕点点头,刚迈进房门,便看到两个花娇月媚的女子脸颊微红,眼中似氤氲着一层淡淡的水雾,朝门处走来。看到柳语夕,皆凝眸看她,错身的刹那,两个女子同时朝她嫣然展笑,那一笑既娇且媚,竟有不属于戚妙吟的风华。她在天元生活十三载有余,也仅见过戚妙吟独独一个倾世之姝,今日。却一连见了两个,这尘枫,还真是享尽齐人之福。
片刻间,兰韵已经领着柳语夕进了里间,柳语夕环视了一圈屋内,同样布置得繁复精美,地上铺着厚厚的绒垫,而尘枫则躺在正对着门处的一张贵妃榻上,胸口衣衫微畅,露出带着淡淡红痕的白皙胸膛,缎子般黑亮的发散乱地撒在榻上。
他懒懒地抬起手臂挥了挥,兰韵点了点头便退下了。
柳语夕踩着柔软的地毯,慢慢朝他走近,“你刚刚说有什么东西要给我看,是什么?”
尘枫撑着手臂侧坐了起来,一腿侧弯,一腿向上弓着,“没想到你比我还急,那可不是什么好东西。”
“是跟我身份有关的吗?”柳语夕盯着他散漫的眼神问道。
尘枫呵呵一笑,“如此慧黠敏锐,又生得美异常伦,我似乎对你越来越感兴趣了,”说着慢慢地从榻上站了起来。走近柳语夕,修长匀致的手指抚上她的脸颊,“我开始后悔没有早点接近你了,怎么办呢?”尘枫的声音很轻,像是在喃喃低语。
柳语夕一偏头,脱离了他的手掌,凤眼微眯,轻声而笑,“公子这招可是百试百灵?可惜我不是他们。”她不着痕迹地退后一步,“公子也别演戏了,你比谁都清楚。你不会也不可能对我存何种心思。”
“真是可惜了,”尘枫状似无奈失望地收回手,然后缓缓说道:“你的名字就叫舒艾吗?”
“为何如此问?”柳语夕扬了扬眉。
尘枫慢慢地转身朝屋子的一个角落走去,“舒艾是你前世的名字吧?”
柳语夕听后心下一惊,渐渐有什么东西在逐渐散开,她看着尘枫的背影说道:“一开始,你们都知道我不是这时代的人 ?'…3uww'”
尘枫走到一个巨大的木柜前停住了脚步,回过头来,轻轻一笑,“又被你猜中了。”说着,便打开木柜,柳语夕见他极为小心地伸手进去,似端着一个不轻的东西。
慢慢地,他的双手从木柜里移了出来,手中捧着一团漆黑的东西,柳语夕的视线瞬间投放其上,但仔仔细细地看了片刻后,也没看出来是个什么东西。
尘枫把那团黑漆漆的东西放到桌子上,“我要给你看的东西就是它。”
柳语夕把视线转移到尘枫脸上,然后指着那团东西问道:“它?是什么?”
尘枫嘴角微弯,“前尘幻灭镜。”
“前尘幻灭镜?”柳语夕再次转头看向那团漆黑,“有什么用?”
“你试试把你的血滴一滴上去。”尘枫努了努嘴,示意她按照自己所说的去做。
柳语夕略带怀疑地看着他,尘枫却笑道:“不信吗?说不定能见到你最想见的人,也说不定能告诉你很多你想知道的答案。”
尘枫所说的这两个因素对她而言都是极为诱人的,一滴血似乎也不能构成什么的阴谋,于是不再犹豫,伸出纤长圆润的指尖凑到红唇边,狠狠地咬了一口。
浓稠粘腻的血珠瞬间涌了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