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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语夕似氤氲着水雾的眼睛盯着凌轩,“我是不小心进了这房间,并非故意为之。”
“是吗?”两张脸之间的距离不过两寸,带着龙涎香的呼吸喷薄到柳语夕的脸上,“如非故意,为何这般凑巧?相同的名字,相同的熏香,再三番四次引起我注意,现在不正是你想要的吗?”
“天下叫羽兮的又岂止我一个?”顿了顿,她水波氤氲的眼眨了眨,“若是这名字在殿下心中这般重要,那殿下就更不能如此待我。”
凌轩凤目眯了眯,唇齿间吐出两个字,“为何?”
“若是那人见到你如此这般待我,定然不会开心。”
“你说什么?”凌轩突然松开手改为抓住她的双肩。
柳语夕微叹了口气,让她如何与这男权至上的封建之主谈论爱是唯一?
他一双厉眼紧紧地攫住她,“快说。”
“你先放开我。”
凌轩闻言,果然端坐起来,眼睛却仍然锁着她。
柳语夕把破烂的衣衫盖在胸前,“我接下来说的话或许你不会明白,我便反着讲一讲,如果你所爱的妻子与他人有染,你会如何?”
“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凌轩脸上瞬间乌云密布。
柳语夕并未被他气势吓倒,其实在她说出之前,就已知晓他定然一时无法接受。
“当然知道,我只是打个比方,然后指了指凌轩的心口。再指了指自己的心口,无论何时何地,感情上人人都是平等的,你看到你的妻子爱上别人,与别人亲热,你会怒,你会痛,那么她呢?她是同样的感觉,你不妨去问问你现在的每一位老婆,如果他们肯说实话,答案一定是不愿和任何人分享你。”
凌轩不屑地弯了弯唇,“嫉妒乃无德之女子,何以会入我后宫?”
柳语夕也“哼”笑出声,“嫉妒是人的天性,就如同你会开心,愤怒一样,是与生俱来的,不是说没有就没有的,正因为他们有德,所以她们从未宣之出口。”柳语夕顿了顿,“你会嫉妒吗?如果会,那么就请不要怀疑其他人也会。”
凌轩神色一白,他想起那日青衣人要用“她”血祭。楼言初救了她,两人拥在空中缓缓而下的情景,当时他心口就如同被插了把刀子似的难受,现如今想起来,仍旧会气滞胸闷。
难道曾经“她”就是因为嫉妒才那般绝情,不愿与她们分享他?可是如今他愿意只要她一人,她却再也回不来。
凌轩脸上瞬息万变,柳语夕见他此时心思已完全不在自己身上,瞅着门口估计着自己的实力能否逃离。打定主意,柳语夕脚尖轻触在地上,下一瞬 。她已身在琉璃翠屏旁,未曾回头,脚步不停向殿外跑去。
凌轩一脸迷惘忧伤,似是完全没察觉柳语夕的离开。仍旧独自一人坐在床前发呆。
柳语夕用手捂住自己破碎的衣衫,狼狈地逃离出来,这时,搜寻的士兵已经走远,柳语夕飞上屋檐,小心翼翼地躲在黑暗处朝披香殿飞去。
落到屋前,柳语夕推开窗门,手臂在横栏上一撑便跃进了房间,掩好房门后,她慢慢地回身,正准备去换件衣服睡觉,突然看到自己床前坐了一个人,立即喝道:“是谁?”
尘枫把手指放在唇边“嘘”了一声,然后缓缓站起来,“是我”,尘枫眉梢轻挑地斜眼看她。
柳语夕本是可以夜间视物的,但方才受了那番刺激,到现在心还在狂跳,突见房中有人,尚未看清便呼喊了出来。
“你终于出现了。”
尘枫慢慢站起身来,走到柳语夕旁边,手指挑起她散下的几缕发丝别到耳后,然后低头扫了一眼她破烂的衣衫,眼中光芒闪了闪,“你刚去哪里了?”
柳语夕抬头看向他,“凌轩是否就是风延?”
尘枫听后呵呵一笑,“你以为他和风延长一个模样,便是同一个人了?”
“这么说,凌轩不是风延了?”
“不是,”
“那到底是谁?”柳语夕音量略微提高了几分。
尘枫轻勾起她的下巴,让她仰视着自己,“这么快就着急了?你答应我的三件事,可是一件还没办成呢。”
“我没有时间兜圈子,请你一次性告诉我要做些什么。我会自己努力去完成。”
“告诉你也无妨,不过需要一件一件地来,第一件便是盗得天元皇帝身上的密匙打开供奉历代皇帝牌位的地方,并解开里面的封印。”
“解开封印?要如何解开?”
“用你的血。”尘枫眉眼处闪发这嗜血的光芒。
柳语夕却并不慌乱,“好。”
“果然没挑错人,”尘枫收回手指,“只是我似乎有些舍不得了呢!”
“你快走吧,今夜我出去被人发现了,你再不走,搜寻的人万一搜到我这偏殿,我可担待不起。”
“别慌,我还有话没说完,”
“那你快说。”
“这么急着赶我走?”尘枫眼睛弯了弯,却殊无笑意。
“这是天元皇宫,殿下是苏什皇子,这厉害关系想必殿下比谁都清楚,若是被人知晓你的踪影,别说帮你揭开封印,就是能不能见到明天的日太阳都是问题。”
“高禄是你当年救下的那个小太监,我刚刚已经告诉过他你回来了,他也说过要报答你的恩情,所以你有什么事只管去找他。”
“他一直在帮你做事?”
“他对你忠心耿耿,不用倒是浪费了。”
“殿下莫非忘记我容貌已经变了?如何能让他信服?”
“你放心,这些年,他已收过我不少好处,品阶也越升越高。就算你不是她,我给他的好处,也足够他好好照拂你了,我何苦骗他?”突然他靠近两分,“何况有些人,就算容貌变了,感觉却不会变,对于有心人而言,想骗也骗不了。”
“好,我知道了。”柳语夕点头道,心下已有了主意。
第五十一章 节外又生枝(上)
第二日午时刚过,便听兰韵传话,说是高公公带着皇上的赏赐在前厅候着。柳语夕换过衣衫,步入正厅,便见一个个头不高的公公正背对着自己。
柳语夕面带微笑,走向前去,“高公公久等了。”
高禄听到声音,迅速回过头来,一双晶亮的眼睛直直地盯着柳语夕的脸。柳语夕一径微笑,看不出其他意思。
高禄打量了半晌,眼中的神色都未显露,想是在宫中锻炼得早已能把自己的心思深深掩藏。
高禄挥了挥手,一排宫女依次站定在柳语夕面前。高禄从旁边的漆盘里接过一卷黄绫铺展开。
柳语夕屈膝跪在殿里,当高禄念完圣旨,柳语夕才反应过来。
“恭喜娘娘了……”高禄把圣旨交到柳语夕手中,然后扶着她站起来。
柳语夕给兰韵递了个眼色,兰韵会意地把一个元宝塞给高禄。高禄看了看元宝,却正言道:“娘娘客气了,这些都是奴才分内的事。”
柳语夕却从兰韵手中接过元宝塞入他手中,“高公公,该收下的还是要收。”
高公公看着她微弯的眼睛,最终还是把元宝纳入怀里,“谢娘娘赏赐。”
柳语夕看着满屋子的金银珠宝,实想不通经过昨晚一事后,他竟封自己为常在,赐号若。常在比答应更高了一阶,但这赐号“若”是何意?
日暮时分,兰韵备好膳食,却见一袭明黄色闯入了他们这破败的小院,与周围的环境格格不入。凌轩踏进门来,扫眼四周,眉头不自觉地皱了皱。
兰韵见到凌轩,慌忙地跪在地上请安。
“罢了,你主子呢?”
“奴婢这就去唤她。”
“嗯,去吧。”说着,凌轩自顾自地往正殿首座一坐。
听到兰韵的话后,柳语夕只换了件衣衫便随兰韵来到正殿,此时,凌轩已经坐在饭桌前,见到她,只微抬手臂招了招。
柳语夕缓缓坐到他身边,他却没有说话,只专心地吃着桌上饭菜,似乎很合胃口一般。
柳语夕吞咽着碗中饭菜,却食不知味,刚刚才封赏完,他便来了,自己留在皇宫只是权宜之计,并非真正要做他的妃子。如果他要留宿,自己该如何拒绝呢?
吃完后,凌轩接过兰韵递上的锦帕搽了搽嘴角的油脂,才抬起眼来看柳语夕,见她一副心神不宁的模样,不动声色地站起来。
柳语夕听见声响,仰起头来看他,见他正低着头看自己。
突而,凌轩扬唇一笑,“你在想我今天会不会留宿吗?”说完,俯下身子,近处瞧她,他一双凤目光芒无限,此时只在她手掌般大小的脸上逡巡。
柳语夕没想到他竟能猜出她的心思,还未及答话,凌轩已站直了身子,“放心,朕今日不会留宿,”说罢便带着高禄朝殿外走去,待踏过门槛,他突然停下脚步,半侧着头说道:“或许你说得对。”
柳语夕一怔,旋即才明白,他指的是昨日里她对他说的那番话。
柳语夕无甚胃口,见他离开,便撤了食桌,原以为他是因怀疑自己昨日夜闯他宫殿来兴师问罪的,却没想,他来吃饭仅是告诉她这句话。
三日时间一晃而过,明日便是凌轩的寿辰,此时天元皇宫里已是披红挂彩,红彤彤的灯笼将整个皇宫装点得格外喜庆。来来往往的宫人们脸上也都洋溢着兴奋的色彩,比过年还喜庆几分,因为天元皇帝生辰,普天同庆,宫人们领到的红包相当于几月的例银。
明日里百官朝贺,能出席的后妃需得婕妤以上的品阶,因此柳语夕并不用出席。明日里,众人的心思皆在百官宴上,后宫的守卫会适当放松。这几日来,柳语夕一直在间接打听历代皇帝牌位供奉在何处,但是宫人们只晓是在太庙,却不知太庙在何处,柳语夕趁夜间时分探看过皇宫,却并未有发现一处类似寺庙的地方,那会不会是宫人们弄错了?
既然搜寻无果,她只能去问问高禄了。
夜间时分,柳语夕穿上深色衣衫,蒙上脸颊,候在碧波湖一侧的假山后,她早让兰韵给高禄带过话,由于高禄不能离开皇帝身边太久,所以只有约在离乾坤殿稍近的碧波湖。
远远地,柳语夕看到高禄匆匆而来,待走到附近时,扭头四处张望,柳语夕扯下遮面的黑布,方走出假山,“高公公。”
高公公听到声音,行了一礼,“娘娘找怒奴才可有事?”
“有一事想向公公打听打听。”
“娘娘但讲无妨,只要奴才知晓,一定告知娘娘。”
柳语夕看了看四周方道:“不知公公可知晓太庙?”
高禄猛地一抬头,“娘娘要做什么?”
柳语夕眼色一沉,“高公公,你只管告诉我太庙在什么地方。”
高禄却突然问道:“娘娘真是当年那个小女孩儿?”
柳语夕知道此时只有让他相信自己是柳语夕,他才会全心全意地帮助自己,于是道:“如今我容貌大变,也怪不得你不认识,但如果我没记错的话,我一共见过高公公两次,一次是在进宫途中,公公得罪了柳府大小姐柳芯羽,一次,便是公公你不小心把酒水弄翻在太宰大人身上。”
柳语夕刚说完,高禄便双膝一曲直直地跪在地上,“多谢小姐当年的救命之恩。”
如今柳语夕身材容貌皆变,无一能证明自己便是当时救她的人,但唯有这两次见面,除了当事人,谁能这般知晓,所以高禄听后,便再不怀疑,当即跪下叩谢。
“你这是做什么?快起来。”柳语夕扶起他,“我并不是要你报恩,只是如今我在这宫中唯有你能信任。”
高禄听后,眼中水汪汪一片,脸上却浮现一抹担忧,“不是小人故意不告娘娘你,只是当年听太监总管王大人无意中透露过,太庙里有神兽驻守,但凡有人擅闯,皆会被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