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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有两行十四个小字,乃“荆棘蓬攀八百里,古来有路少人行。”
八戒见了笑道:“等我老猪与他添上两句,自今八戒能开破,直透西方路尽平!”
唐僧欣然下马道:“徒弟啊,累了你也!我们就在此住过了今宵,待明日天光再走。”
唐僧却是怕累着了八戒,心疼起了徒弟。
八戒倒是兴致高昂道:“师父莫住,趁此天色晴明,我等有兴,连夜搂开路走他娘!”
唐僧闻说,略一思索也点了点头,八戒上前努力,继续开路,一行人不马不停蹄,又行了一日一夜,却又天色晚矣。
那前面蓬蓬结结,又闻得风敲竹韵,飒飒松声。
却好又有一段空地,中间乃是一座古庙,庙门之外,有松柏凝青,桃梅斗丽。
孙悟空见了,咧嘴道:“此地少吉多凶,不宜久坐。”
沙僧道:“师兄差疑了,似这杳无人烟之处,又无个怪兽妖禽,怕他怎的?”
陈凡闻言,含笑道:“虽无怪兽妖禽,却有植物精怪。”
话音一落,忽见一阵阴风,庙门后,转出一个老者,头戴角巾,身穿淡服,手持拐杖,足踏芒鞋,后跟着一个青脸獠牙、红须赤身鬼使,头顶着一盘面饼。(未完待续。。)
第七十三章 荆棘岭
两个来到陈凡一行人面前,跪下道:“大圣,小神乃荆棘岭土地,知大圣到此,无以接待,特备蒸饼一盘,奉上老师父,各请一餐。此地八百里,更无人家,聊吃些儿充饥。”
八戒欢喜,上前舒手,就欲取饼。
孙悟空打量了老者与鬼使一番,喝道:“且住!这厮不是好人!休得无礼!你是甚么土地,来诳老孙!看棍!”
那老者见他打来,将身一转,化作一阵阴风,呼的一声,飘向了唐僧。
速度之快,让去势的孙悟空,还有一旁的八戒与沙僧来不及反应。
陈凡却是一扬手,青云剑激射而去,化作一道剑光与阴风击在了一起。
老者现出身形,面色苍白无比,显然吃了大亏,连连叫道:“我不是歹人,乃荆棘岭十八公是也。因风清月霁之宵,特请唐长老会友谈诗。”
老者乃是植物成精,论争斗的本事或许不如别人,但是论保命的本事,却是非同寻常,是以才敢来大名鼎鼎的齐天大圣面前请人。
孙悟空却是不由分说,抬棒就打,要不是陈凡留心,唐僧就要被掠去了。
那鬼使见了孙悟空铁棒的威势,也做好了逃命的准备,心道齐天大圣果然不凡。
孙悟空闻言,收起铁棒,看看这群妖精耍什么花样。
唐僧闻说,行礼道:“弟子有何德行,敢劳十八公来请?”
十八公忌惮的看了陈凡一眼。又看了看孙悟空,才向唐僧笑道:“一向闻知圣僧有道,等待多时。今幸一遇。”
唐僧连道不敢,见着十八公没有恶意,一行人又艺高人胆大,便随着十八公行至一座烟霞石屋之前。
石屋前奇花异草,倒是一派仙家景色。
只听得人语相谈,都道:“十八公请得圣僧来也。”
前来的乃是三个老者,前一个霜姿丰采。第二个绿鬓婆娑,第三个虚心黛色。
各各面貌、衣服俱不相同,都与唐僧一行人见礼。
唐僧代表了陈凡。悟空,八戒,沙僧等人,还礼道:“弟子有何德行。敢劳列位仙翁下爱?”
十八公笑道:“圣僧的名声。我等是如雷贯耳。”
唐僧问道:“敢问列位仙翁尊号?”
十八公道:“霜姿者号孤直公,绿鬓者号凌空子,虚心者号拂云叟,老拙号曰劲节。”
唐僧道:“四翁尊寿几何?”
孤直公道:“我岁今经千岁古,撑天叶茂四时春。香枝郁郁龙蛇状,碎影重重霜雪身。自幼坚刚能耐老,从今正直喜修真。乌栖凤宿非凡辈,落落森森远俗尘。”
凌空子笑道:“吾年千载傲风霜。高干灵枝力自刚。夜静有声如雨滴,秋晴荫影似云张。盘根已得长生诀。受命尤宜不老方,留鹤化龙非俗辈,苍苍爽爽近仙乡。”
拂云叟笑道:“岁寒虚度有千秋,老景潇然清更幽。不杂嚣尘终冷淡,饱经霜雪自风流。七贤作侣同谈道,六逸为朋共唱酬。戛玉敲金非琐琐,天然情性与仙游。”
劲节十八公笑道:“我亦千年约有余,苍然贞秀自如如。堪怜雨露生成力,借得乾坤造化机。万壑风烟惟我盛,四时洒落让吾疏。盖张翠影留仙客,博弈调琴讲道书。”
陈凡闻言,却是微微吃了一惊,千年便有天仙修为,可谓天纵之才了,不过转念一想,这千年有余,只怕是这几位诞生灵智之后的时间,身为植物精怪,诞生灵智之前本身修为就已经不俗,之后千年却是水到渠成。
只是不知哪学的神通,渡了三灾?
此方大千世界,变化神通倒是不少,不过优劣十分明显,最好的自然是天罡三十六变,地煞七十二变,有一些差的变化神通,或者修行不到家的,只怕变得过去,却变不回来。
就如那变成鲤鱼,一时之间变不回来,还失了法力,被凡人抓住的龙王。
陈凡神游天外之际,唐僧应道:“四位仙翁,俱享高寿,但劲节翁又千岁余矣。高年得道,丰采清奇,得非汉时之四皓乎?”
孙悟空却是咧嘴一笑,修行千年又如何,与他这位修行了不到千年的齐天大圣,可谓天差地别。
不得不说,孙悟空心高气傲,对于等闲的妖精却是不放在眼里,与凡人无异。
四老道:“承过奖!承过奖!吾等非四皓,乃深山之四操也。敢问圣僧,妙龄几何?”
三藏合掌躬身答曰:“三十年前出母胎,未产之时命已灾。逃生落水随波滚,幸遇金山脱本骸。养性看经无懈怠,诚心拜佛敢俄捱?今蒙皇上差西去,路遇仙翁下爱来。”
四老俱称道:“圣僧自出娘胎,即从佛教,果然是从小修行,真中正有道之上僧也。我等幸接台颜,敢求大教,望以禅法指教一二,足慰生平。”
唐僧闻言,慨然不惧,自幼精通佛法,又有乌巢禅师传法,当下一番长篇大论,将四老说的服服帖帖。
四老侧耳受了,无边喜悦,一个个稽首皈依,躬身拜谢道:“圣僧乃禅机之悟本也!”
陈凡在一旁却是听得无语,总算见到了唐僧啰嗦的本领,不过这几个妖精却让他有些好奇,难道只是找唐僧论论诗经?
还是看到了佛门的兴起之势,想要借唐僧搭线,抱佛门大腿?
拂云叟笑指石屋道:“诸位且入小庵一茶,何如?”
石屋门上有三个大字,乃“木仙庵。”
一行人自无不可,遂此同入,又叙了坐次,忽见那赤身鬼使,捧一盘茯苓膏,将九盏香汤奉上。
唐僧吃了茶,看了看屋内与屋外,只见水自石边流出,香从花里飘来,满座清虚雅致,全无半点尘埃。
唐僧见此仙境,情乐怀开,十分欢喜,忍不住念了一句道:“禅心似月迥无尘。”
劲节老笑而即联道:“诗兴如天青更新。”
孤直公道:“好句漫裁抟锦绣。”
凌空子道:“佳文不点唾奇珍。”
拂云叟道:“六朝一洗繁华尽,四始重删雅颂分。”
唐僧道:“弟子一时失口,胡谈几字,诚所谓班门弄斧。适闻列仙之言,清新飘逸,真诗翁也。”
劲节老道:“圣僧不必闲叙,出家人全始全终。既有起句,何无结句?望卒成之。”
唐僧谦虚道:“弟子不能,烦十八公结而成篇为妙。”
劲节道:“你好心肠!你起的句,如何不肯结果?”
唐僧续后二句云:“半枕松风茶未熟,吟怀潇洒满腔春。”
十八公道:“好个吟怀潇洒满腔春!”
孤直公道:“劲节,你深知诗味,所以只管咀嚼,何不再起一篇?”
十八公亦慨然不辞道:“我却是顶针字起,春不荣华冬不枯,云来雾往只如无。”
凌空子道:“我亦体前顶针二句,无风摇拽婆娑影,有客欣怜福寿图。”
……
唐僧与四个妖精来了兴致,一首首诗词作下来,却是让陈凡听得索然无味。
要说与前世他听过的一些流传千古的诗词相比,唐僧与四个妖精的水平只能算作一般。
至于孙悟空,猪八戒,沙僧三个武人,更是索然无味,八戒这呆子已然快要睡着。
不过随着一人到来,立即让这呆子精神抖擞。
只见石屋之外,有两个青衣女童,挑一对绛纱灯笼,后引着一个仙女。
那仙女拈着一枝杏花,笑吟吟进门相见。
陈凡也打量了这位花仙子一番,只见她下穿一条五色梅浅红裙子,上穿一件烟里火比甲轻衣,精致的玉脸上化着淡妆,堪称毫无瑕疵。
八戒看的是目不转睛。
四老欠身问道:“杏仙何来?”
那女子对众道了万福道:“知有佳客在此赓酬,特来相访,敢求一见。”
十八公引见道:“佳客在此,何劳求见!”
仙子上前见礼,唐僧躬身,不敢言语,陈凡起身轻轻还了一礼,孙悟空却是不为所动,只是打量了女子几眼,八戒则是不掩色相的赶忙还礼,沙僧倒是规规矩矩的还了一礼。
那仙子道:“快献茶来。”
又有两个黄衣女童,捧一个红漆丹盘,盘内有十个细磁茶盂,盂内设几品异果,横担着匙儿,提一把白铁嵌黄铜的茶壶,壶内香茶喷鼻。
斟了茶,那女子微露春葱,捧磁盂先奉唐僧,次奉陈凡,悟空,八戒,沙僧,再奉四老,然后一盏,自取而陪。
显然在这女子眼里,唐僧最为受欢迎。
陈凡饮了茶,却是不由摸了摸鼻子,有些好笑,以他的神识,自然早已知道这杏仙偷听唐僧等人论诗。
看来这诗词歌赋,倒是夺得女子青睐的一个好手段,在古代尤其明显。
仙子落座之后,欠身问道:“仙翁今宵盛乐,佳句请教一二如何?”
此言一出,孙悟空不由面露不耐,他与诗词歌赋一类,却是无缘。
八戒也是暗叹一声,自觉肚子里没货。
沙僧则是老老实实的饮茶,似有似无的听着。
只有唐僧与四老兴致高昂,陈凡含笑饮茶,心想要不要剽窃一些前世流传的诗句,让这些自诩文人雅士的妖精长长见识?(未完待续。。)
第七十四章 小西天
所谓最难消受美人恩。
陈凡并没有剽窃一些前世流传千古的诗词来显摆,否则定会让那仙子青睐有加,甚至芳心暗许。
这诗词的作用,在文人雅士的眼中,分量却是无比之重,不分男女。
唐僧来了兴致,又吟了几首诗,顿时让仙子眉目流转,不掩情意。
奈何唐僧无心,又有陈凡与孙悟空,八戒,沙僧等人在,这些妖精也不敢太过放肆,只得暗叹无缘。
留宿了一宿之后,第二日一行人便过了这荆棘岭,西行而去。
又走了数月,正行之间,忽见一座高山,远望着与天相接。
唐僧扬鞭指道:“悟空,那座山也不知有多少高,可便似接着青天,透冲碧汉。”
悟空道:“古诗不云只有天在上,更无山与齐。但言山之极高,无可与他比并,岂有接天之理!”
八戒道:“若不接天,如何把昆仑山号为天柱?”
悟空道:“你不知,自古天不满西北。昆仑山在西北乾位上,故有顶天塞空之意,遂名天柱。”
“昆仑。”听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