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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折磨了她鸾家无数的圣女,但是这门户也仅仅为她家族圣女所开,如今那个小孽种既然进了祭坛,就是她手心里的蚂蚁,她想怎么揉捏就这么揉捏了,为此,这份罪受得也值得了。想到这里她灰白的脸上竟然浮起一丝笑来,精神竟也好了许多。
商阙终于进到神往已久的神秘祭坛,满意的手扶长髯,抬目四望,不免有些失望,只见祭坛空旷的大厅内,一盏昏暗的灯漂浮在一角,墙面高的白色镜子矗立在正中间,除了祭镜下面的累累白骨,再无它物。
鸾妃看着浮现失望之色的商阙,心中有一丝快慰,一挑眉梢,有些讽刺的说:“千算万算求来的地方,让商族长失望了?”
商阙一惊,收拾起心里杂乱的心思,不想和她斗嘴,老实的承认说:“老朽短了见识,让圣女见笑了。”
见商阙没有否认,鸾妃也只好无趣的住了嘴,她稍稍站稳了身子,板了脸,不甘愿的冲着春红一努嘴,春红会意,从怀里拿出一个锦盒,里面是她刚刚熬制好的祭草。
春兰已经把绮罗放置在祭镜的白骨旁,此时伸手从春红手中接过锦盒,打开盖子,转身对着商阙递了过去。
鸾妃这才不情不愿的嘱咐,“请商族长含在口中,盘膝坐好,闭上眼睛冥想想问之事即可。”接着她声调稍稍一扬,意有所指的说:“本宫不管你所问何事,但愿你能得偿所愿,至于其它的事情就和你无关了。”
商阙见筹划多日之事即将达成,不肯徒逞口舌之利再惹了变故,他扫了一眼还在昏迷着的绮罗,转过头来,口中老实的道谢:“谢圣女成全。”说着,他接过还带着些微热气的祭草,含在口中,顿时一股腥涩的味道充斥口鼻之间。
商阙顾不上细品,赶紧盘膝坐在冰凉的地面上,摒除杂念,平心敛气的冥思起来。须臾,祭镜中一道红光爆起,直穿商阙眉心,接着又散散乱乱的射出几道白光,团团白光把商阙包围住,慢慢的他整个人都消失不见了。
鸾妃望着眼前的异象,怔了怔,心中暗自奇(提供下载…87book)怪,以往进入祭坛之人都是盘坐在祭镜面前冥想,然后在脑中自会浮现祭镜所给的真言。今夜竟是如此反常,这个商阙怎么整个人都不见了?随即她就释然了,这个古怪的祭坛本就不能按照常理推断,不知道又抽了什么风,幸好这个遇到异常的是商家之人,“哼,有胆量和鸾家作对,还威胁本宫,后果自负吧。”
鸾妃心中一阵舒畅,转瞬又想到还困在水云间商家大阵中的父亲,丢了商阙,商家可会善罢甘休?鸾妃刚刚舒展的眉头又皱了起来。
沉默了许久,鸾妃把目光转向了绮罗,一切都是因这个小孽种而起,今夜就先收拾了她再做打算。她想着,恶狠狠的吩咐春红,“去,把那个小孽种弄醒,本宫要她她眼睁睁的看着自己被千刀万剐,一泻本宫心头之恨。”
春兰听到吩咐,走过去对着绮罗的眉心故意狠狠一拍,绮罗吃痛一下子惊醒了过来。她睁开眼茫然的四顾,只见自己四肢还被紧紧的绑着,腿稍微一动,脚尖碰到了一个坚硬之物,绮罗的目光追了过去,却是一截不知什么时候留下的腐骨。再抬眼,眼前没有了商家众人,只有披头散发的鸾妃恶狠狠的盯着她。
绮罗明白自己这枚棋子必定是完成了商家与鸾家的交易,被交在了这个疯女人的手里。迅速理了理现在的状况,绮罗反而定下了心来,她微微抬头对上鸾妃的目光,嘴里故意波澜不惊的问道:“你就是耀宫的鸾妃?”
鸾妃没有回答绮罗的问话,乍看她是盯着绮罗,但她的眼睛却穿过了她,直视她身后的虚空,仿佛对着某人一般,突然大笑了起来,“哈哈,碧柔儿你这个贱人,本宫今夜就要把你加诸在本宫身上的痛苦统统都还在你的孽种身上,一刀一刀消我的恨,最后再用她的白骨祭食妖镜,让她的灵魂永世也不得超生!”
鸾妃大笑着,因疼痛而惨白的脸上又泛起了阵阵不正常的潮红。
绮罗看着心绪错乱的鸾妃,心中慢慢有了主意。她故意忽略掉她对生母的不敬,强忍下反唇相讥的冲动,继续不动声色的故意问道:“我的母亲怎么得罪了你?”
鸾妃身后虚扶着她的春红,看着有些癫狂的鸾妃,心中焦急,族长说的没错,一和碧柔儿的事沾上边,二小姐总会失了冷静。但是,在今夜诸事如此诡异反常,族长被困水云间,大少爷生死未卜,一切还需要二小姐拿主意呢,她此时怎么能失去了理智呢?想到这里,春红乍起胆子,双手稍微用力摇了摇鸾妃的身子,嘴里轻声唤着:“娘娘。”
听到春红的呼唤,鸾妃终于从自己的遐想中醒了过来,她看着绮罗被绑在祭坛里,还从此从容不迫,一点也没有案板上之肉的自觉,不仅怒气更盛,大喝道,“你……”
绮罗看着大梦初醒般的鸾妃,分明没有听清她刚才说了什么,她稳下心神,吐出了一口浊气,继续提醒她到,“是我,我与你从来没有见过,没有得罪过你。我也不知道我的母亲又如何得罪了你?”
果然,鸾妃一听这话,马上急急得接过了话茬,“怎么得罪了本宫?就是这张和你这个小孽种相似的脸!当年本宫说服家族长老,扶持身为庶子毫无势力的耀星芜登上皇位。作为圣女本不该入宫,可是本宫算计了亲姐姐,还是嫁给了他,就是因为本宫爱他,纯洁的圣女双手沾满了亲姐姐的鲜血。”
鸾妃说着,仿佛忘记了疼痛,多年来的委屈,终于找到了发泄之口,她甩一甩双手,放佛甩掉了双手上的罪恶,又痛快淋漓的控诉起来:“明明是他信誓旦旦的许本宫皇后之位,可是,他遇到了碧柔儿那个只会扮可怜的贱人,就把本宫抛在脑后,说什么效仿舜帝,要娥皇女英共侍,再传一段帝妃佳话。谎话,全是狗屁的谎话,他是怕本宫会联合家族掀了他还未做稳的皇位!那年中秋,碧柔儿那个贱人难产,他逼着也刚刚为他产女的本宫献出血肉为她开祭坛,可是结果呢?哈哈,真是报应啊,哈哈!”
卷一 重生耀国 第三十四章 如此真相情何堪
鸾妃说着说着又陷入了自己的思绪里,绮罗心里却起了另一番心思,听鸾妃的口气,似乎当年生母早逝之事还有内情,不像秋月母亲说的那般是耀皇情薄,也不像当初她和丁香在一笑楼听来的他们那般情谊深重,到底真相如何呢?
或许眼前这个当年的知情人能给她一个答案,想到此,绮罗装出一副气急败坏的样子,故意大声地说,“一定是你这个恶毒的女人想出了毒计,陷害了我的母亲。”说着她双脚乱蹬,作势就要站起来拼命。
绮罗的话成功的吸引了鸾妃一点注意力,又把她从自我的混乱中拉了出来,她竟然一脸自嘲的哀戚着继续说:“哈,毒计?本宫能出什么毒计,刚刚生产的本宫又被逼着来开祭坛,生生要去了本宫大半条命,整整在寝宫躺了半年才捡回条命来。”
接着鸾妃语气一转,又大笑着有点幸灾乐祸的说起来,“哈哈,没想到,上天开眼,没等本宫动手,这轩辕哀帝就替本宫出头了,我鸾家侍奉了妖镜好几百年,它终于也帮了本宫一把。”
听了鸾妃的话,绮罗心中的疑惑更盛,当年之事竟然和这祭坛也有关系,她装做不信的样子,轻蔑地大声说:“不是你的陷害,还能有谁?你就是敢做不敢当罢了。”
鸾妃听到这话,不顾滴滴答答的冷汗,更加凄厉的大笑起来,“哈哈,哈哈,是谁?是那个贩夫走卒眼里痴情的好皇帝!耀星芜诱着体弱的本宫打开祭坛,竟然在轩辕妖镜中意外得知,碧柔儿那个贱人还有个特别的好处,在中秋之夜煮食碧柔儿右手食指可得长生。”
鸾妃喘息了一会儿,又大笑着继续说,“哈哈,哈哈。那个深情的耀皇夫君啊,迫不及待的就冲回宫中。就是耀星芜那一刀,最终要了碧柔儿那个贱人的命,只是可惜的狠,你这个孽种竟然混乱中也不见了。幸亏本宫的父亲思虑周详,本宫二开祭坛才有了你的踪迹,只是被可气的商家抢先了一步,害得本宫数月之内连续两次打开祭坛。不过也好,本宫正好拿你祭食了这妖镜,以报它当年相助之恩。”
鸾妃杂乱着说完,想起两次开坛所受的苦楚,想起自己这些年来爱着的那个人,更加疯狂了,竟然又大哭起来。
这次,鸾妃疯狂的话却真正的震惊了绮罗,看着又哭又笑的鸾妃不似作伪,那么这个当年当事之人的话比当年家族侧面了解猜测的更真实,比外界的传说应该更加可信了。如果鸾妃所言属实,耀星芜竟然不仅仅是情薄,还是如此利欲熏心之人,这让为人儿女的绮罗情何以堪。
绮罗越想越难以接受,也许事情真相不是如此呢,绮罗心中希冀着,忍不住为耀皇大声辩驳起来,“肯定是你和鸾家的人耍了什么阴谋诡计,蒙蔽了皇上,才害得他们有情人生了嫌隙,最后阴阳两隔的。要不然高高的望柔台上,皇帝为何夜夜祭祀!”
“哼,望柔台,不过是他的痴心妄想罢了,那碧柔儿拼死产下你,被耀星芜最终一刀毙命,整个身体马上化成了飞灰,耀星芜什么也没得到,什么也没得到!,哈哈。”疯狂的鸾妃有了一丝冷静,口气含着深深地不屑,对多年的情敌柔妃第一次没有称呼贱人。
绮罗心中一片悲凉,她的生父竟然比她想象中的更加不堪,而生母是真心爱着他的,她心中为生母更加不值起来,忍不住轻喃出声,“这样的一个人,还苦苦的爱着,多么的可悲、可叹啊……”
绮罗自语的低喃,又刺激了稍微有些冷静的鸾妃,她完全怔住了,那个她固执的爱了十多年的人,自己不是早就看清了他的本质了么,是一直爱着?还是欲爱不得的一种惯性的执著?
绮罗看着陷入迷茫的鸾妃,眼珠稍稍一转又有了一个主意,厉声质问道:“你爱着、怨着的那个人是耀皇,与碧柔儿何干?你为了他,四处杀戮,屠了伍郡商家,可值得?现在你抓了耀星芜并不承认的我,可还有什么意义?”
迷茫中的鸾妃听着绮罗一声高过一声的质问,也觉得自己十多年来竟然错的这么离谱,眼前的女孩子同样也是耀星芜狠心遗弃之人,这么想着她不仅连连点头的说出了声来,“是啊,碧柔儿也是个牺牲品。至于你,芜郎他并不知道有你,我杀了你还有什意义?”
鸾妃一边怔愣的说着,眼睛瞟向春兰,“去,把她放开吧。”
“且慢。”春兰还没来得及动作,春红出声喝住,随后她在鸾妃耳边悄悄地说了起来,鸾妃一边听着,脸上的迷茫渐渐散去,接着浮起了狠戾之色,恼羞成怒的喝道:“小孽种可恶,和你那个贱人娘一样的只会蛊惑人心,本宫差点就上了你的当。”
接着她脸上又带上轻蔑,“爱?真是个笑话!本宫不过是把曾经付出的讨要点回报罢了。夺了他这耀国的江山,让本宫的女儿做女帝,不必再受被人食肉之苦!碧柔儿害本宫失去了皇后之位和毕生幸福,而你,她的女儿绝不能再继续妨碍本宫的女儿!”说着,鸾妃抽出腰间的匕首,就要向绮罗冲过来。
绮罗心中一急,心思电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