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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伎俩,不禁暗暗好笑,点头道:“玉楷,既然如此,你不如将这个计策说得清清楚楚,也好让托巴大法师弄个明白。”他说这话自己都捏了把汗,但知这女徒弟颇有主见,心想既然要编瞎话,就要编到底,如果徒弟说穿了帮,自己说什么也得想法子补她的台就是了。
韩蛋蛋眼睛眨了一眨,笑道:“大法师,你也不想想,我师父为何要打那个温柔一掌?就是因为我们早说好了的,你们要求吕大哥给活佛治病,吕大哥假意推托,你只好提出为温柔阿姨治好内伤,叫做以病什么病来着……”托巴道:“是以病易病。”韩蛋蛋道:“哈,你倒是挺听话的,我们计画的也是这样,到时你为温柔阿姨治好内伤,自己的内力必然一时用尽,剩下你那个托苏师弟么,我师父足能对付得了。但没想到你恢复内力如此之快,因此我们只好按第二个办法行事,引得你们跟我们出城,由吕大哥亲自下手。”托巴沉声道:“你们与我们无冤无仇,为何要加害活佛?”听这话音,已有七分信了。
尹天弃哈哈笑道:“你西藏迦楞堂到我中原武林来,会有什么好事?我们千方百计追查之下,知道你们是想……”说到这里,摇头大笑,肚里却道:“尹天弃啊尹天弃,纵然天蹋下来,最多不过鱼死网破而已,你又何必使这些手段?”
到了此时,托巴更加相信韩蛋蛋的话了,冷声道:“中原武林,成名之人原来尽是如此一些宵小之辈!”转身便要赶回。
这一言入耳,尹天弃不觉全身一激,肃容道:“大法师教训的是。适才我们师徒不过是欺哄于你,不当数。来,在下领教大法师的高招!”韩蛋蛋眼看“调虎归山”之计便得成功,未料他会忽然说出这等话来,急道:“你要干什么,师父!”尹天弃沉声道:“玉楷,你师父声名狼籍,却从不是任人小看、临阵脱逃之辈!”
托巴霍然转身,将尹天弃上上下下重新打量一遍,双掌合什,也沉声道:“好,请!”尹天弃向前走上两步,离托巴丈余站定,双掌慢慢提起,身上衣袍忽然鼓起,无风而抖,猎猎作响,冷声道:“大法师远道而来,算是客人,在下理应遵善客之礼,让上三招。”韩蛋蛋简直要气死,心道:“师父武功虽高,却毕竟是个傻瓜。与托巴这等高手过招,本来就胜少败多,再说托巴又是为他师弟报仇来的,凭什么还要让他三招?”她却不知,高手之间较量,胜负之数,武功固然是重要因数,气势高下,也是举足轻重。尹天弃说先让他三招,意在气势上先压对方一筹。
托巴颌首道:“常言道客随主便,还是我先让尹施主三招好啦。”尹天弃听他不想赚这个便宜,更不敢小看,心念一转,笑道:“既然这样,大法师方外高手,宗师巨匠,不如让在下三十招好啦。”这话是从尹天弃嘴中所出,若在平时,就连他自己也不相信。但他眼下却深知此战之凶险,刚才气势的上风占不上,索性将让三招提高十倍,以激托巴的傲气,若是他不敢答应,则气势即弱,若是真答应下来,三十招内只守不攻,便只有认输的份了。韩蛋蛋虽不知他这番深意,却也觉得托巴让三十招于师父是大有便宜,冷笑道:“只怕大法师不敢罢?”这边鼓不管有用没用,当此之间,她也必要敲上一敲。
却听托巴笑道:“让三招那是尊主之道,不可不让,让三十招便是傲慢之举,不可不辞。”尹天弃越发慎重,笑道:“那好,我让你三十招便是。”托巴道:“尹施主也不会如此小看于我。”尹天弃冷笑道:“小看于你又如何?”托巴道:“人知自尊而尊人,人先自轻而轻人。”尹天弃终于点头道:“好,托巴大法师,你也别让在下,在下也不让你,出招罢!”左掌疾出,向托巴咽喉戳去。托巴赞道:“好招法。”左掌缓出,闪身避开。尹天弃不待招数用老,右手已成蝠爪之势,抓向托巴双目。托巴道:“尹施主的武功狠辣了些,然而招数倒也精妙。”身子后仰,右足踏进一步,侧避到尹天弃身后。尹天弃一声促喝,左肘击出。托巴道:“好招。”手掌一托,顶了开去,右掌拍出。尹天弃但觉他掌风雄厚之极,不敢硬接,身子一翻,自他头顶上掠过,双手抓他脑门。托巴低头避开。
尹天弃长在招数精奇,变化多端,托巴长于内力浑厚,临敌小心,两人翻翻滚滚,不一刻换了有六七十招。尹天弃越打越是心惊:“若是他不是给那温柔治病在先,损耗了内力,恐怕我在五十招之内,便要落败。”没想到托巴一样也暗暗心惊,见他精招妙着层出不穷,许多招数明明是临时创出来的,却好象久已练熟的一般,不自禁好生佩服,心道:“若与此人一起钻研武学,则十年之内,必定会大有成就,倒也真是人生一大快事。”心存此念,下手之时,不自觉间流露出惺惺相惜之意。尹天弃于此道见识极深,叫道:“托巴大法师,我尹某一生之内绝不受人半分同情,你不将本事全部拿出来,就是看不起我尹某啦!”托巴道:“嘿,可惜你是杀我师弟的仇人!”将内力运到十成,每掌拍出,风雷之声隐隐作响。
韩蛋蛋初时总盼师父一招便将托巴打得认输,最好是打得他爬不起来四处找牙才好,过不多时,被两人拳风掌力逼得远离几步,但见黑暗中两个影子忽左忽右,只有凭高矮胖瘦才分得清,及他们斗了百余招之后,韩蛋蛋已不知不觉间迷了进去,只觉得这两个跃动的影子一收一放一进一退之间大有道理,但稍纵即逝,究竟是些什么道理,一时哪里能明白?脑中电光一闪连着一闪,不由自主也比比划划起来。
不知过了多久,她忽听尹天弃呼吸越来越急促,那托巴的呼吸却几乎不能听闻。韩蛋蛋知道师父已露败象,醒回神来,眼睛一转,叫道:“活佛来了!”托巴果然怔了一怔,尹天弃左手疾出,嗤的一声,手指划破他藏袍前襟。托巴肌肤一绷,竟如同涨气的皮球,随即急退一步,免了皮开肉绽之祸,笑道:“尹施主,你管教弟子甚有独到之处啊。”一招“欢天喜地”,双掌一拍尹天弃当顶,一推他小腹,掌未到,力已至。尹天弃急滑数步,托巴已如影随形赶到,双掌一合,拍按尹天弃前胸,这一招类似少林派的“童子拜佛”,却比童子拜佛少了三分礼让,多了三分霸气。尹天弃看得分明,脑中一闪,忽然随着他掌势后折下去,象是陡然间从腰被人斩作两截。托巴大吃一惊,掌力全部推空,忙向后撤掌,同时右足踢出,以防下盘遭攻。未料尹天弃比他想的更快,上身猛地一旋,左手单掌按地,双足剪起,砰的一声,正中托巴腹中。这一下是他积蓄力量之作,端得厉害,托巴却也禁受不住,倒退数步,一跤坐倒。
韩蛋蛋目瞪口呆,这会儿反应过来,拍掌笑道:“师父,瘦喇嘛不是你对手,胖喇嘛却也不是你对手!胖喇嘛,你还有什么话说?”却听“扑”的一声,尹天弃也倒了下去。韩蛋蛋明白师父力气已是用尽,惊恐之极,却哈哈笑道:“我师父打不过你,你也打不过我师父,你们这一架打平了手,这样吧,我来给你们当个中人,明年此时,我师父到西藏找你,你们两上重新比过。不过,路资盘缠便由你出。”抢过去扶起尹天弃,低声道:“师父,你怎样?”尹天弃气促难平,只轻轻摆手,竟累得说不出话来了。韩蛋蛋道:“师父,咱们走。”向尹天弃身前一弯腰,便要背了师父逃跑。
谁知只听哈哈哈三声大笑,托巴已站起身来,拍拍身上尘土,叹道:“尹施主在世上业债太多,不能安心练武,否则,造就便不止如此啦。”慢慢走上前来。韩蛋蛋见他双目之中射出隐隐青光,不知怎的便恐惧莫名,尖声道:“你别过来!”托巴道:“尹施主,小施主,佛家中人,讲究因果。尹施主偿还我托洪师弟性命,小施主交还我迦楞堂三重天内力。”呼的一掌,向尹天弃头顶拍到。韩蛋蛋大叫一声,双臂一扬,将尹天弃推了开去,却在同时,托洪手指一弹,嗤的一道破空劲风射出,韩蛋蛋肋下一麻,已被点了穴道。尹天弃叫道:“玉楷!”想爬起身来,却力不从心,又栽了下去。托巴说偈道:“上而至于诸劫天,诸界皆是有轮回。业力从来不能转,毒乳醍醐普渡心。”手掌一翻,向尹天弃后心拍下。他内力精纯,一掌下去,便是石头也要化作粉末,韩蛋蛋眼见师父再不能幸免,哭道:“师父!”闭目不忍看。
托巴手掌将及尹天弃后心,忽见尹天弃一弹一扑,砰的一声,托巴掌力悉数发于尹天弃双腿之间的地面上,接着双足踝剧痛钻心,咯咯两声轻响,已被尹天弃硬生生抓断。托巴大惊之下,双掌猛出,尹天弃却飘然掠出,呼呼喘道:“托巴大法师,在下伤你是迫不得已,不如此今夜必要葬身于此,万请见谅!”托巴双足均断,坐在地上,强笑道:“尹施主武功变化莫测,是喇嘛输了。还有什么好客气?”两人一番较量,尹天弃要死于非命之时,事情突然如此逆转,韩蛋蛋真叫喜出望外,对托巴笑道:“大喇嘛知道厉害就成,我师父对人客气已成毛病,大喇嘛不要觉得不习惯。”
托巴心道:“托洪师弟的内力只比我稍逊一分而已,却被这小施主无缘无故轻易获得,我武功明明比这尹施主高出一筹,却偏偏败在他手上。莫非是我迦楞堂运数如此?”他此番到中原来,一是为活佛寻访医药,二是查访本堂武学秘笈“迦楞经”,前几日经书有了一点线索,托巴率二师弟托苏前往探查,着三师弟托洪护活佛见药神。未料药神谷一行,托洪适染疾病,迦楞堂十五名弟子竟会不敌一个尹天弃,托洪竟也死于非命。托巴心想:“眼下我双足重伤,两三个月不能下地,可见追回本堂至宝之事,更加曲折了。”神色极为黯淡。
尹天弃耗尽内力,慢慢来到韩蛋蛋身前,道:“玉楷,他点了你哪个穴道?”韩蛋蛋道:“是在右肋章门穴。”尹天弃伸掌推拿,可他此时并无半分内力,竟是毫不管用。心想只好先离开这里再说,当下咬牙背韩蛋蛋起来。忽然之间,却见人影一晃,托苏挟风而至,砰的一掌,正中尹天弃前胸。这一掌力气大得惊人,尹天弃、韩蛋蛋一起飞了出去,远远跌出两丈之远。尹天弃大叫一声,吐出一口血箭,韩蛋蛋穴道未解,头下脚上落下,跌得眼冒金星。破口骂道:“你老竹杆子不要脸偷袭,啊,师父,你怎么样了?”
托巴道:“师弟,你光明正大便能打得过尹施主了,为什么要偷袭?”
托苏浑若未闻,上前将韩蛋蛋提起来,横扛在肩,转身便走。韩蛋蛋高呼道:“放开我!放开我!”托苏哪里肯听,反而越走越快。托巴道:“师弟,你要干什么?”托苏不回头,嘿嘿笑道:“你能干什么,我就能什么的干!”急走两步,忽然拔步跑起来。托巴道:“你回来!”托苏自语道:“你的话我一直听,便一直是傻瓜啦。嘿嘿,嘿嘿。”他身高腿长,运起轻功,一步便是一丈,不一会儿已离开近一里,托巴的声音渐渐听不见了。韩蛋蛋浑身疼痛欲裂,穴道被点,身子僵直,被他扛在肩上,要多难受有多难受,叫道:“你放我下来!”托苏道:“你喊一声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