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逆神-第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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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哪有跟着你,你上学,我也上学,顺路而已。”

安然头脑清醒了些,反驳道。

“还说没跟着我,那你来我们三年一班干啥?你又不是一班人。”

王月茹同志有些急了。

“呃……”

安然抬头一看,确实,自己有些过份了,都跟到人家班级门口儿来了。

“我来一班怎么了,我就是想来一班看看,不行吗?”

安然越说越小声,明显底气不足。

雷声大雨点小,他有些退缩,自己都感觉很丢面子。

“小地痞,你再跟着我,我让我哥揍你。”

王月茹同学急了,祭出杀手锏来了。

“哟嗬……”

一提打仗,安然来精神了,那可是他的强项,凭着超人的力气,他现在打遍学校无敌手。

“行啊,让你哥来吧,我等着他。”

安然一副满不在乎的模样。

“流氓。”

王月茹同学也知道安然的厉害,愤愤地骂了一句就进屋了。

“我?流氓?你骂谁呢?……”

人都走了,安然还在那里没完没了。

“我怎么流氓了?我什么时候流氓了?我就不是跟着她走了几步吗?有什么了不起的?我还说她把我忽悠瘸了呢。什么了不起的,真是……”

“流氓”这两个深深地刺痛了安然的心。

美好的清晨,可是,少年安然却有着那么多的烦恼,跟维特儿似的,好忧愁。

他心里真是郁闷得要死。

下了课,有个很擅长拍安然马屁的哥们来到他身边,故做神秘爆料,“安然,二丫要过生日了,你知道吗?”

一听是有关于王月茹同学的消息,安然马上精神起来,萎靡不振的状态一挥而去,伸手便揪住了那小子的衣领,“说,什么时候。”

他的力量太大了,揪得那小子直翻白眼,半天才喘过气来。

“明天,就是明天。老大,你不能轻点儿啊,差点把我勒死。”

那小子揉着脖子直嚷嚷。

安然没理他,松开手,开始自顾自地做起了白日梦。

他的梦很美妙——梦见自己在王月茹同学生日那天送了她一件礼物,王月茹同学便感动得涕泪横流,挽起安然的袖子直抹眼泪(还包括少量的鼻涕),然后,便对安然好感大增,最后,相互间还致以纯洁的、高尚的革命感情,只差在地愿为比翼鸟、在地愿为连理枝了。

这梦做得这个美呀,就甭提了。要么怎么总用白日做梦形容谁痴心妄想呢。

都放学了,安然还哈拉子淌出半尺长来,在那里做着白日梦。

当天晚上,安然几乎一夜未眠。

因为他在准备着一份特殊的“礼物”,一份争取感动得王月茹同学涕泪横流的礼物。

他要用世界上最美丽的羽毛做成一个最美丽的毽子送给他梦中情人。

可是,首先得找到世界上最美丽的羽毛吧?最美丽的羽毛是什么羽毛呢?

在得到答案之后,他家公鸡就遭殃了。满尾巴的鸡毛,都被安然为了讨好未来的女朋友拔了个一干二净,成了只秃尾巴公鸡。

公鸡是不会说话的,如果真会说话,都得把安然祖宗三代骂个遍。公鸡尾巴的毛,那多珍贵,泡母鸡专用工具。这下可好,让安然拔了个精光,这让它以后怎么和那群温柔娴淑可爱的母鸡们调情?

为了自己泡妞而剥夺公鸡的泡妞权力,把自己的幸福建筑在公鸡的痛苦之上,真是没人性。变态。

夜里十二点,安富贵就听见鸡架里“嘎、嘎、嘎”一阵疯狂的半夜鸡叫,还以为是黄鼠狼进鸡架了,他拎着棒子就往外冲,没等出门,却看见自己的儿子顶着一脑袋鸡毛、满手鸡屎的钻进了仓房里。

他叹口气,又回去睡觉了。对于这个成天搞怪的儿子,他也是见怪不怪。没娘的孩子,怎样能让他快乐起来就怎么来吧,随他去。

这边,安然在浪费了整整一只公鸡的尾巴毛,以及家里仅剩的两个清代乾隆通宝大铜钱之后,终于做成了一个他梦想中的美丽的鸡毛毽子。心里头兴奋异常,搂着鸡毛毽子睡了一夜没撒手。

也难怪,就指着这个鸡毛毽子泡妞呢,他能撒手吗?——

第二天早上,安富贵爷俩直睡到太阳高照,安然连学校里的第一节课都耽误了。因为公鸡没像往常一样出来打鸣,痛失爱毛,它正躲在鸡架里连伤心带生气呢,把打鸣报晓的事给忘了。

课间操时间,他的梦中情人终于出现在操场的一角。可能是因为今天过生日,王月茹同学打扮得格外漂亮,下面是一条瘦版牛仔裤,上身是一件红色的T恤,在安然眼里,那是英姿飒爽。

此刻,王月茹同学正站在同学中间谈笑风生。一群平素与她交好的同学此刻都围着她,祝她生日快乐,然后,都把自己准备好的礼物送给她。

王月茹同志一边笑靥如花地道谢,一边接过礼物,看起来心情不错。

安然此刻也走了过去,由于紧张,眼睛瞪得溜圆,腮帮上肌肉怒突,双手也开始颤抖了……

第一卷 故土难离 第七章 毛飞情灭

这是个学校里的霸王,没人敢惹的主儿。大家一看他英雄赴义似的走了过来,都吓一大跳。然后,嗖嗖嗖就都跑没影子了,操扬一角,只剩下安然与王月茹。

王月茹愣住了,盯着走过来的安然,她也很紧张,不知道安然要干啥,不自觉地也睁大了眼睛狠盯着他——准备情势不对就喊“非礼”。

两人大眼瞪小眼,就在这卯上了,相互间谁也不说话,就跟斗鸡似的站在那里比谁眼睛大,看起来没完没了。

“二,二丫……”

安然平时胆大包天,可此刻所有的勇气都跟流水似的,哗的一就流走了,说起话来都有些结结巴巴。

“我不叫二丫,我叫王月茹。你有啥事儿?”

因为安然吓跑了她的同学,王月茹很是生气,后果就很严重,开始不分青红皂白的厉声质问安然。

“噢,对不起,月茹……”

安然说道。

“我和你啥关系啊?请注意,我叫王月茹,麻烦你改用全称。”

王月茹同学顿觉浑身发麻,有点儿不自在。

“嗯,王月茹。”

安然一闭眼,豁出去了,没有大胆的表白就没有甜蜜的爱。

“听说你今天过生日,我有件礼物要送给你,希望你能收下,祝你生日快乐。”

然后,他便把那只鸡毛毽子递了出去。上面,还带有新鲜的鸡毛味儿与鸡屎味儿——也难怪,刚从那只可怜的公鸡身上拔下来还没超过十个小时。

王月茹差点被这难闻的气味呛了一个跟头,心里这火腾的一下就冒起来了,“这什么玩意儿?太难闻了!”

并且,人家王月茹还想了,“我是根正苗红的共产主义接班人,想让我早恋吃青苹果?没门儿……就是早恋也不找你这样儿的……”

看来,她对安然的意见很大。

于是,高傲的王月茹同学根本连接都没接,挥手就打掉了安然熬了半夜、拔光了一只公鸡尾巴上所有的羽毛做成的毽子,轻蔑地看了他一眼,走了'奇‘书‘网‘整。理。'提。供',连头都没回。

走之前,还没忘了在鸡毛毽子上面狠狠地踩上一脚,结果,鸡毛是鸡毛,铜钱是铜钱了。

可怜安然,可怜那只公鸡!

安然被闪电风暴似的打击险些彻底击沉,脑筋都没转过来。

不对呀,不对呀,这跟他昨天的白日梦差距也太大了?怎么能是这个结果?

应该是这样——

王月茹同学笑着接过了他的鸡毛毽子,然后,跟他一起踢毽子,俩人好得蜜里调油……

想象与现实总是有着巨大的差距。人家王月茹同学根本没在意他这纯洁的、高尚的革命爱情,把他辛苦一夜做成的鸡毛毽子踢成了骨肉分离的残废。

这可真是一地鸡毛。风一吹,鸡毛乱飞,有一根,还飘飘扬扬地飞到了他的脑袋上,耀武扬威地坚在那里,仿佛是一面寓示着青涩与苦郁的旗帜,成为了对他绝望的初恋一种莫大的嘲讽。

安然嘴唇哆嗦着,一句话也没说出来,只是低头看着地上那堆被风吹走的鸡毛,心里一阵悲苦。

少年心性,最容易受挫折,尤其是面对一场突如其来、惨败的爱情。

这便是安然的初恋。

“来,抽根烟吧,爱情迷了路,要抽黄果树。别泄气,天涯何处无芳草,何苦单恋一枝花呢?天下美女千千万,这个不行咱再换呗。我们都是爱情的打工族,不行就炒她的鱿鱼。没什么了不了的。”

昨天向安然提供情报的那个小子安慰着安然,并递给了他一枝烟。

嘿,你别说,还真是黄果树。看来迷路的爱情还确实需要这个牌子的香烟来指引。

安然没言语,直接颤抖着双手接过了香烟,叨在了嘴里,那小子赶紧献着殷勤给他点上了烟。就这样,他就在寥落的广场上无助地抽烟。

上课铃响了,给安然点烟的那小子赶紧回去上课了,现在,操场上只剩下安然孤零零的一个人。

仿佛所有的人都在一瞬间远去,全世界的冰雪都堆积到他的心底,他只感觉到冷,好冷,好冷。

“是谁弄了一地鸡毛?谁在那抽烟呢?过来。”

忽然一声暴喝就响了起来。却是学校的校长没事儿出来在校园里闲遛,发现了操场上有异常的现象,也认出了那个抽烟的学生就是安然。

看来,迷路的爱情在黄果树香烟的指引下效果不甚明显,偏离了方向,奔着校长去了。

安然完全沉浸在失恋的痛苦中不能自拔,对于外界的一切声响都充耳不闻。

校长看见安然不仅不听招呼,依然在那里旁若无人的抽烟,顿时火冒三丈,心想,“坏学生我见过的多去了,还没有像他这样无法无天的”。

应该被尊重的权威没有发生作用,这是一件很令人恼火的事情。校长急了,三步并做两步就蹿了过来,去揪安然的衣襟,身姿很矫健。

安然懵懵懂懂的只觉得有人来袭,下意识的随手一拳打了出去。这一拳纯粹是被外界激发的自然反应,还带有些许无意识的发泄,被打的,当然也是一个无指定意义的假想目标而已。

打完这一拳,安然就感觉胸襟上一轻,心里也舒服了一些。

长叹一声,他浑浑噩噩地往外走,却丝毫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

倒霉事儿天天有,今天特别多,校长今天就比较倒霉。

安然这无意识的一拳狠狠打在校长的下巴上,他的力量非同寻常,校长虽然步法矫健,但毕竟日落西山,已大不如前,结果,便无可奈何地飞了出去,跌了个狗吃屎。

无巧不巧,跌落下来时方向极为精确,端端正正地趴在了一堆鸡毛里,等他挣扎着站起来,已经满脸鸡毛,就像刚偷过鸡似的。

“安然,你不要再来上学了,你已经被学校开除了。”

校长咬着根鸡毛愤怒而含糊不清地喊道。

只是,安然已经走远——他至今也不清楚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

第一卷 故土难离 第八章 又见疯子

他昏昏沉沉,不停地走,不知不觉地又走到了他一年一次挨雷劈的那个地方。

心中郁苦难当,他现在狂躁不安,只想发泄。唯有吼叫发泄才能稍减悲苦。

“老天爷,打个雷劈死我吧,我实在不想活了……”

安然仰天狂嘶。

老天爷忽然间听到安然来了一嗓子,当即就产生第一信号反应。虽然暗号儿没对上,但是已经习惯了安然这么一举手、一呼唤,于是——

“轰隆隆……”

一个雷就劈了下来。

这可真是晴天霹雳,那个响,震得四野一片轰鸣,附近树上停着不少小鸟扑哩拍啦地往下掉——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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