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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之力,这小姐儿谅也逃不出手去!
花衣少女螓首低垂,怔怔的出了一会神,突然粉脸一抬,心中似乎有了重大决定,目光流盼,隐射杀机,娇躯扭动,闪电欺到使扑刀的汉子面前,脆声道:“姑娘先送你上路,也是一样!”
语声甫落,吐刀出手,一招“笑指南天”直向对方咽喉刺去!
使扑刀的汉子,没想到她会在此时猝然出手,而且势如惊电快得出奇,一时蓦吃一惊,连举刀封架都嫌不及,终究他久经风浪,惊怒之余,只得上身一仰,左肩斜沉迅速向左方闪出!
但他那里知道花衣少女在招递出之时,左手扬处,掌心同时飞出三支细如牛毛的银针,
堪堪闪身避开刀光,只觉胸口一麻,心知已中暗算,不由厉声喝道:“贱婢……你……你……”
花衣少女敛手站在那里,格的笑道:“姑娘要你上路,你那得不走?”
“咕咚”!使扑刀的汉子,一个身子,已随着她话声,往后倒去!
许庭瑶和使软鞭的汉子,拚搏到三十招以后,但觉对方鞭势,愈来愈沉,自己后力也愈来愈是不继,熟记的“黔灵真传”上的剑法,越是到了危急关头,越是连一招也使不出来,
额上汗水不禁冷冷而下!
正当此时,突觉鞭势稍微一松!
使鞭汉子大声叫道:“三弟,你怎么了……”
花衣少女娇笑道:“他要先走一步咯!”
使鞭汉子双目尽赤,厉吼道:“大爷和你们拚了!”
九节软鞭骤然一紧,宛如急风暴雨一般朝许庭瑶攻来!
使鞭汉子敢情因伏牛四恶,四去其三,只剩了他一个,一时急怒攻心,形同疯狂,出手更是凌厉!
但就在他鞭势一松一紧之际,许庭瑶脑中突然闪过一丝灵光,想起“黔灵真传”上“乘隙蹈虚”身法。
据书上记载,天下武功,无论练到如何精纯,都有它的破绽,所谓“百密一疏”是也,
“乘隙蹈虚”就是趁对方这一丝疏隙,蹈虚而入。
许庭瑶身处危境,脑中忽然流过这一式身法,一时大喜望过,无暇多想,依法施为,身形一侧,宛如游鱼逆浪,从一片鞭影中,轻而易举,倏然欺到使鞭汉子面前!
就是许庭瑶也深感意外,因为去得太快了,在心里丝毫没有准备,一时不知如何是好?
两人同时一楞,使鞭汉子百忙之中,连撒鞭都来不及,只好向旁侧闪去!
许庭瑶借势左掌一圈,一掌拍上使鞭汉子肩头!
他这一急,临时应变,出手不太重,那知使鞭汉子却突然闷哼一声,应手往后倒去!
许庭瑶不期又是一怔,急忙定睛瞧去,在这一瞬间,那使鞭汉子业已气绝,目光一转,发现另外两个黑衣汉子,也同样死在地上。
心头登时明白,敢情是花衣少女暗中出手相肋,看她年纪不大,貌美如花,出手却有如此阴毒!
心中想着,不由回头朝花衣少女望去!
花衣少女也眉梢微动,秋波翦水,向自己瞟来,笑靥含春,彷佛正要开口招呼!
突然听到衣袂飘风,一道人影,划空而来,瞬息飞坠两人面前!
许庭瑶定神一看,只见来人是个黑布长衫,皮肤黝黑,颊下留着一把山羊胡子,年约六旬以上的老者!
他右手持着一支金漆藤杖,炯炯的目光扫过地上三具尸体,冷恻恻问道:“好歹毒的暗器,这伏牛三恶,可是你们两个娃儿杀的?”
许庭瑶光看黑衣老人掠空飞来的身法,武功之高,已非小可,一时不禁呆得一呆,还没答话!
花衣少女早已抢着说道:“是又怎样?”
黑衣老者颔首道:“很好,很好,你们两个娃儿,轻轻年纪,能够一举杀搏伏牛三恶,想必有此一来历,你们师父是谁?”
花衣少女脸一仰,冷冷的道:“无可奉告。”
黑衣老者依然点点头道:“很好,在老夫面前,还敢如此倔强,胆子倒是不小!”
花衣少女冷笑道:“那该如何!”
黑衣老者冷笑道:“老夫也懒得和你们小辈动手,你们就在老夫面前自绝算了。”
许庭瑶见他先前连声说好,还当说伏牛四恶,恶贯满盈,死有应得,那知老者居然说出要自己两人在他面前自绝的话来?
一时不禁剑眉剔动,朗声道:“伏牛四恶,横行江湖,早就该杀,何况他们最近又和骷髅教余孽,狼狈为奸,昨晚潜入龙山寺以骷髅毒箭害死法善老禅师,此等穷凶极恶之人,老丈何苦为他们出头……”
花衣少女白了他一眼,轻笑道:“你当他是谁?人家是伏牛四恶的老不死师父呀!”
黑衣老者脸色微微一变,嘿然干笑道:“女娃儿倒有些眼力,嘿嘿,你们知道就好,老夫手下,几时有过活口?”
花衣少女格的一笑,同时瞟了许庭瑶一眼,说道:“要是我们不想死呢?”
黑衣老者一手摸摸山羊胡子,阴声道:“不想死也留不得你们!”
许庭瑶朗笑道:“原来骷髅教的余孽,许某正愁找不到主儿!”
“呛”!短剑出匣,匹练似的银虹,映日生辉,闪闪耀光!
黑衣老者眼中闪过一丝精芒,咦道:“七修剑!”
花衣少女瞧他掣出短剑,连忙轻摇纤手,侧过脸来,脆声说道:“慢着!方才你已经打过一阵,这会该让我来了!”
话声才落,皓腕抬处,刷的一声,从腰间抽出刀来!
黑衣老者微哂道:“你们是想作垂死挣扎,那很好,老夫就成全你们!”
藤杖一指,呼地朝两人扫来!
花衣少女闪过身避过一杖,嘴中叫道:“你快让开呀,我说过由我来咯!”
绣鸾刀疾如劈风,一道精虹,朝黑衣老者侧面攻去!
许庭瑶眼看她抢在自己面前,和黑衣老者动起手来,只好往后退下!
黑衣老者冷嘿道:“好一招‘风卷残雪’,少林‘般若刀法’,嘿嘿,你们原来是少林门下!”
口中说着,藤杖抖动,呼呼两招,势道强劲,当真出手全是制命毒着!
花衣少女道:“谁是少林门下?”
她敢情自知内功不如黑衣老者远甚,不敢硬架硬砸,身形左右移动,手上绣鸾刀也跟着忽左匆右,划出一圈圈刀花!
“嘿!华山‘十八盘身法’,和武当‘两仪剑法’,小丫头,你还会什么?”
黑衣老者在一瞬之间,已连攻了七八杖,但都被花衣少女巧妙的闪避开去,心头不禁大怒,随着他嘿嘿冷笑,忽的杖势一变。
只见重重金影,漫天呼啸,隐挟风雷,势道之盛,宛如排山倒海一般,刹那间,三丈方圆,已全在他金漆藤杖笼罩之下!
许庭瑶心头方自一惊,要待出手,但仔细瞧去,那花衣少女虽被弥空杖影,围在中间,已处劣势,照说她功力和黑衣老者差得很多,早该手忙脚乱,但她递出的刀招,依然守中有攻,丝毫不乱。
许庭瑶在崂山石窟,曾经看到过一册手抄的各大门派武功,当时只不过随手翻阅,看了一遍,但他生性颖悟,纵然不能全数记清,多少也有个印象!
方才黑衣老者喝出花衣姑娘刀招之中,有少林刀法和武当剑法,许庭瑶还没十分注意,这时仔细看去,噫,果然发现她一手刀法,当真博杂已极!
不但夹杂着五大门派的刀法剑法,而且连丐帮“打狗棒法”,也被她变化应用,在刀招上使出!
要知各门各派的武学,原来各有各的擅长,但经她拆散了夹杂使用,反而更显得诡异凌厉!
有许多招式,许庭瑶本来早巳淡忘了的,此刻瞧到花衣少女施为,也重新记忆起来,一时不禁看得怔怔出神!
当然,高手相搏,首重功力,所谓棋输一着,缚手缚脚,花衣少女和黑衣老者的武功,可说还差得远,所以能够支持着,并没落败,就是她精通各派武功,夹杂使出,变化多端,使人难以捉摸,才把劣势拉平。
但这种强弱异势的拚斗,终究只能支持一个短暂时期,如果时间稍长,吃亏的当然还是功力较弱的一方!
花衣少女虽未落败,她在对方重重杖影之下,却也累得她手足疲软,粉脸通红,一身衣衫,尽被香汗湿透!
打到五十来招,她渐感情势不妙,自己后力不继,最多也只能支持到十招八招,就难以应付了!
这时她巴不得许庭瑶及时出手,也许合两人之力,还可和对方一搏,但偷眼瞧去,他怔怔的站在一旁,奸像瞧得十分出神,那有出手相助模样……
思忖之间,蓦听黑衣老者阴恻恻喝道:“小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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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两杖势道威猛绝伦,攻来的方向,也极其诡异!
花衣少女不禁大惊失色,急忙收刀跃避,但觉杖风扫过,吹得衣衫猎猎作响,几乎站立不住!
黑衣老者这一喝,也把瞧得出神的许庭瑶惊醒过来,长剑一抡,疾然跃出,口中喝道:“姑娘快退,让在下会会他……”
黑衣老者攻出两杖,逼退花衣少女,喉头阴嘿了两声,突然双脚一顿,身形腾空飞起!
这一举动,当真大出花衣少女意外,黑衣老者这两杖,来势奇诡,自问绝难躲闪得开,怎会中途撒手,不顾而去!
许庭瑶眼看黑衣老者划空而逝,心中也深感诧异,偶一回头,瞥见黑衣老者方才立身之
处,依稀有一颗银色东西在草堆中闪闪发光!
心中一动,立即一个箭步,掠到近处,俯身取了起来。
原来赫然是一颗算珠大小,雕刻精细的纯银骷髅!
许庭瑶瞧得俊脸骤来一变,双目棱棱有光,冷冷道:“这老贼果然是骷髅教余孽……”
花衣少女目光一转,似乎是流露出惊喜之色,一手掠着鬓发,大声道:“这是什么?”
许庭瑶道:“一颗纯银骷髅,想来是骷髅教的信物无疑。”
花衣少女眉目盈盈瞟了他一眼,嫣然笑道:“方才多蒙相公出手相助,小妹还没请教你贵姓大名呢?”
许庭瑶想起方才伏牛三恶老大,曾说她昨晚阻挠行事,那么用冷茶泼醒自己的,准是这位姑娘无疑:心中抱拳道:“姑娘好说,在下昨晚中了贼人的迷香,还是姑娘救的,在下该向姑娘道谢才对!”
稍微一顿,又道:“在下许庭瑶,不知姑娘……”
他终究脸嫩,萍水相逢,就问人家姑娘姓氏,似嫌冒昧,话到口边,只觉俊脸一热,说不出口来。
花衣少女先前微微一愕,但瞬息之间,她眼珠一转,接口说道:“我叫钱青青。”
说话声中,缓步走到许庭瑶身旁,含笑问道:“许相公是和骷髅教有仇吗?”
轻风徐来,许庭瑶鼻中,闻到一阵从她衣衫中散出来的幽香,他虽觉钱青青笑盈盈的走近身边,对自己显得太以亲切,但人家昨晚救了自己,一时也未便后退,闻言点点头道:“骷髅教余孽和在下有不共戴天之仇,他们不但连续害死先父,和两位世伯父,而且一路跟踪在下,龙山寺法善老师父昨晚也遭了他们毒手……”
钱青青脸色微微一变,低声道:“有这等事?”
许庭瑶手中拿着那颗纯银骷髅,掌心紧紧握了一把,切齿道:“那老贼留下这银骷髅,在下虽然不明他用意何在?但老贼是骷髅教一党,该无疑问了!”
说着,便把纯银骷髅揣入怀中,忽然,他想起钱青青方才曾说那黑衣老者是伏牛四恶的师父,也许她知道此人来历,这就抬头问道:“姑娘曾说这老贼是伏牛四恶的师父,想必知道他的来历?”
钱青青奇道:“你没听人说过?他就是金杖人屠戚天化呀!”
“金杖人屠戚天化”,这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