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铁面堂主闻言连连点头,大笑道:“许朋友说得有理,只是敝帮目前还不到公开之时,武林中甚少人知,但和许朋友来说,该属是友非敌,许朋友大可放心。”
钱青青接口道:“是啊,齐鲁三义死在骷髅毒箭之下,因为其中还牵涉到骷髅教重出江湖,目前可说已震撼了整个武林,这是江湖上一件大事,并不是许相公一家的私仇,许相公如能说出当时经过,也许可以帮助大家多了解一些情况,许相公,你说是吗?”
许庭瑶暗哦了声,心想:你方才说的“奉命调查之事”,原来就是为了调查骷髅教的重现江湖而来!
那么他们这一帮秘密帮会,可能和骷髅教有仇,难怪钱青青知道自己来历之后,就要自己一路同行,坚邀来此!
同时觉得自己经历之事,也并无什么秘密可言,当下就把自己和姜二叔得到褚大伯父噩耗,赶赴金刀庄奔丧,当晚有人在窗外偷放毒箭!
自己如何被人打下悬崖,幸得不死,等自己赶回金刀庄已是一片瓦铄,只好回转德州?不料自己庄院,也遭贼人纵火焚毁,自己如何寻上天龙寺,法善老禅师如何遭人杀害,择要说了一遍。
铁面堂主只是凝神静听着许庭瑶诉说,直等他把话说完,回头望了钱青青一眼,点点头道:“这就是了,贼人们杀害齐鲁三义,果然是为骷髅三宝!”
“骷髅三宝?”
许庭瑶听得悚然一震,急忙问道:“堂主说的骷髅三宝,可是一颗纯金骷髅?”
铁面堂主似乎自知失言,干咳了两声,才淡淡的说道:“据说那是昔年骷髅教的信物,唔,许朋友令尊死后,可曾见过令尊所有的那颗金骷髅吗?”
说话之时,两道目光,一瞬也不瞬的紧跟在许庭瑶脸上,似乎十分关注这颗金骷髅的下落。
许庭瑶摇摇头道:“在下以前从未见过,当日若非姜二叔取出金骷髅,和箭干上所刻互相比较,在下几乎不知此事。”
铁面堂主微微颔首,沉哼道:“这伙贼人,迟早总可查得出来!”
他这句话,好像对许庭瑶而说,也好像只是他的自言自语。
许庭瑶趁机立起,抬目道:“堂主如别无下问,请赐还兵刀,在下就在告别。”
钱青青叫道:“许相公……”
铁面堂主呵呵笑道:“许朋友如不见外,既然来了,还请屈留一日,容敝堡略尽地主之谊,哈哈,兄弟还没请教许朋友师承宗派。”
他不愧老奸巨猾之人,话声末落,又是一阵呵呵笑声,使人听来,有如多年老友一般!
许庭瑶冷冷道:“在下自幼随先父练习拳剑,并无师承门派。”
铁面堂主干笑了两声道:“兄弟久闻生死判许三侠大名,许朋友家学渊源,自非寻常,尤其许朋友身边短剑和十三支乌金箭,更是神物利器,想必大有来历?”
许庭瑶暗哼一声,心想:原来他对自己兵刃起了疑心,一面淡淡笑道:“那是寒家家传之物,在下不知出处。”
铁面堂主目光闪烁,似未深信,但终于点点头道:“许朋友仍请回客馆休息,本堡简慢之处,兄弟明日再当面谢罪吧!”
话声一落,那青衣使女立即点起纱灯,伺候道:“小婢送许相公回去。”
许庭瑶因自己腕上带着锁链,无法挣脱,随身兵器又落在人家手中,权衡轻重,一时间不宜和对方翻脸,只好默默随着青衣使女回转卧室。
青衣使女打开铁门,然后从身边掏出银匙,替许庭瑶开启银链小锁,突然悄声说道:“许相公再委屈一晚吧,不可妄生逃走之心,一切自有咱们姑娘替相公打点。”
许庭瑶心头甚感气愤,但口中还是随着说道:“多谢姑娘关照。”
青衣使女盈盈一笑,说了声“晚安”,转身退出。
许庭瑶听到铁门外面落锁的声音,心中只是想不通这一帮人究竟是何路数?
既把自己囚禁铁屋,但从他们举动口气看来,又不像含有敌意,但无论是友是敌,无论这间卧室,布置如何豪华,像这般被人软禁,终究难以忍耐。
许庭瑶此刻的心情,已无法镇静下来,纵然那青衣使女临行时曾说不可妄生逃走之心,一切自有钱青青替自己打点的话!
但他对钱青青也失去了信心,假如她真把自己当作朋友,也不会骗自己到铁堡来了,因此一切还须自己努力,先得设法逃出此屋才好。
一念及此,登时吸了一口真气,双足一点,身子向上拔起,探手攀住天窗的铁条,力贯一指,运劲拧力,但因双脚悬在半空,无处着力,拗了一会,那想把它拗断?
何况天窗铁格一共有内外两层,想来当初建造此屋之时,早已计算及此,纵然武功是最高,也休想破窗逃走。
许庭瑶废然回到地上,想到如果练成“黔灵真传”上的武学,区区铁窗,自然无法困得住自己,目前凭自己这点武功,要想逃走,实在是比登天还难,一时想起师父果然有先见之明,遗柬上曾嘱自己在山腹石窟,待上百日,练威武功,再行出山,自己不该急着离开。
想到这里,不禁暗下决心,这次要能安然离开铁堡,唯一急务,就是找一处隐僻之地,先练好武功才行。
当下暂时放开心事,回到床上,运气调息。
那知盘膝坐下,近日来诸般遭遇,尽皆涌上心头,那想定得下神来?赌气之下,索性拉开锦被,和衣躺下。
正当他迷朦睡去,突听头顶天窗上,似有一阵轻微的金铁之声,心中方自一怔!
只听有人轻声问道:“许兄弟,你睡熟了?”
许庭瑶听得大奇,此时此地,有谁叫自己“许兄弟”的?而且那人声音极低,分辨不出究是何人?急忙翻身下床,举目瞧去!
只觉天窗铁格,业已开了一个大洞,正有一个黑影,探头朝下瞧来。
许庭瑶看不清那人面貌,心中觉得怀疑,忍不住问道:“尊驾是谁?”
那人压低声音,笑道:“傻子,我是救你来的,还不快上来?”
许庭瑶实在听不出对方是谁?但他既说是救自己来的,不如上去再说,这就拱手道:“在下尊命。”
脚尖点动,一式“旱地拔葱”,身形扑起,一手抓住铁格,往上一冒,钻出窗口,抬目瞧去,只见身前不远,站着一个身穿青衫,脸貌白晰的青年书生。
这人,自己和他素昧平生,从没见过!
连忙双拳一抱,作揖道:“在下多蒙兄台仗义相救……”
青衫书生瞧着他微哂道:“这是什么时候,那有这多酸礼,还不快跟我走?”
话声一落,正待转身掠去!
许庭瑶急道:“兄台且慢,在下兵刀还在……”
青衫书生随手一送,说道:“拿去,都在这里。”
许庭瑶接到手上,低头一看,果然是自己那柄亮银短剑,和绿鲨皮套的十三支乌金箭,不由大喜过望,抬头道:“兄台……”
那知目光抬处,青衫书生不知何时,早已飞出数丈之外,正在朝自己招手。
心中不胜骇异,暗想:此人轻功之佳,不知要胜过自己多少倍?一时不敢怠慢,提足一口真气,跟踪掠去。
那青衫书生身形快如闪电,脚尖轻触屋面,御风而行,有如离弦劲矢。
许庭瑶也咬紧牙关,尽力施为,还是时常落后。
好在两人所经之处,丝毫无阻,生似铁堡中人,并无戒备一般!
片刻工夫,便已扑近围墙,青衫书生轻轻飘身落地,双脚才一触到地面,距围墙尚有一两丈远,人已冲天而起,斜斜跃上墙头,许庭瑶奋起全力,脚下猛蹬,跟着腾身而起,翻上围墙。
青衫书生回头瞧了瞧许庭瑶一眼,不见他身形晃动,衣袂飘飘,凌风飞起,直向对岸掠去。
许庭瑶约一打量,双臂一划,脚尖在墙头上一点,越过护庄河,胸口已微感气喘。
青衫书生回头道:“此地不宜久留,快跟我来。”
不待许庭瑶回答,领先朝前奔去。
夜色幽深,四周景物不明,许庭瑶只是跟在他身后,全力向前奔行。
一会工夫,业已奔出十来里路,青衫书生还是一路疾走,并不稍停,许庭瑶也只好咬紧牙关,一路跟着他下去。
又奔了顿饭时光,估计离铁堡少说也跑出三十里以上了,许庭瑶早已奔得汗流夹背,气喘如牛!
青衫书生停步回头,一双点漆似的眼珠,瞧了许庭瑶一眼,问道:“你累了吧?”
许庭瑶用手背拭拭额上汗水,答道:“还好。”
青衫书生微哂道:“江湖上谲风诡波,人不可貌相,这是你太相信那位‘小妹’了!”
他年事不大,说话可着实老气横秋!
许庭瑶被他教训得睑上一红,心中暗自奇怪,奸像自己经过情形,他全都知道了。
青衫书生不待他开口,目光转动,接着说道:“此地距铁堡已远,他们也追不上了,其实我也不是怕了他们!许兄弟,你就在这里,坐下来歇息吧!”
许庭瑶先前听他称呼自己“许兄弟”,只当是自己熟悉之人,但这一阵工夫,自己实在想不出认识的人中,有这么一位武功高强的朋友,此时又听他叫自己“许兄弟”,心中更觉狐疑,连忙双拳一抱作了个长揖,道:“在下多蒙兄台仗义相救,还没请教兄台高姓大名,如何称呼?”
青衫书生淡淡一笑,用手指指路旁一块大石,道:“我们坐下来再说。”
许庭瑶还真听话,依言走到大石上坐下,青衫书生在他身边坐下,一面笑道:“你想想看,我们也许见过一面,不然,我会冒着大不韪,把你从虎口救出来吗?”
许庭瑶越听越奇,趁着月光,目不转睛地朝青衫书生一阵打量,惶惑的说道:“兄台,……在下实在想不起在那里见过兄台……”
青衫书生冷冷的道:“如果你不太健忘的话,大概总还记得天龙寺有人用冷茶泼醒五更鸡返魂香那档事吧?”
许庭瑶又是一怔,睁大眼睛道:“原来那次也是兄台救了在下?”
青衫书生冷笑道:“你当是那位‘小妹’救你的?”
许庭瑶脸上一红,呐呐道:“在下实在不知是兄台援手,还望兄台多多原谅。”
青衫书生低笑道:“其实那位‘小妹’,对你确也一见倾心,并无恶意……”
许庭瑶被他一再提起“小妹”,调侃得俊脸通红,忽然,想起自己还没请教青衫书生姓名,连忙拱拱手道:“在下屡蒙兄台相救,感激不尽,兄台如何称呼,还没见告。”
青衫书生斜睨着他,低笑道:“你真想不起我是谁?”
许庭瑶惶恐道:“在下记忆之中,好像……没见过……”
青衫书生低思了一声,缓缓转过身来,嗤的笑了一声,道:“你再细细噍瞧,想得起来不?”
许庭瑶当真瞪着眼睛瞧去,只觉眼前这位兄台,生得剑眉星目,皮肤白晰,脸上微含笑容,注视着自己,这依然是一张素昧平生的面孔,自己实在是想不起那里见过?这就尴尬的道:“在下实在……”
他底下的话还没说出来,青衫书生点点头,缓缓说道:“这么看来,你是真的不认识我了!”
许庭瑶目光一直,猛地跳了起来,一把握住青衫书生双腕,惊喜的道:“啊,你是毕姐姐!”
谁说不是呢?眼前的青衫书生,在这一瞬之间,忽然变成一张宜嗔宜喜的俏脸,黛眉如画,凤目含情,樱唇边斜披,挂着甜美笑意!
那正是自己梦魂颠倒的毕云英!
许庭瑶年近弱冠,情窦渐开,这时和毕云英面对着面,四目相接,兰息相闻,只觉一阵电流,通过心房,周身血脉腾沸,心头怦然乱跳,双手握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