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小兄弟应该明白,老夫信上已经说过,‘顺生逆死’,小兄弟如若不肯投入本教,终为本教之敌,老夫说不得只好硬起心肠,剪除后患,你性命尚且逃不过今晚,岂不连父仇都难报雪了?”毕云英急叫道:“义父……”
黑袍老人怒目瞪了她一眼,毕云英立时噤若寒蝉,底下的话,那里还敢出口?许庭瑶听出他语气渐渐不善,暗自心惊,但却也不由得勃然生怒,剑眉一挑,朗笑道:“教主是想在山顶上和在下动手了?”毕云英脸色惶色颤声道:“许兄弟!你……”
黑袍老人冷哼道:“云儿,你真想背叛为父么?”
毕云英呆了一呆,道:“女儿不敢。”
黑袍老人道:“好。你给为父站开去!”
毕云英目含泪光,咽声道:“女儿……女儿……”
黑袍老人怒道:“你替我站开去!”
“抢!”黝黑的山顶突然亮出一泓秋水般青光,照得一丈之内,山石皆青。许庭瑶朗朗笑道:“教主必欲赐教,在下说不得只好奉陪。”
“七修剑!”黑袍老人突然身躯一震,目中精芒闪动,紧盯在许庭瑶手上,骇然道:“你……你是何人门下?”许庭瑶道:“这个教主勿须多问。”
黑袍老人脸色狞厉,激动的道:“不,这和老夫有关,你说,你师父是谁?”说到这里,忽然自言自语的说道:“老夫早就应该想到,普天之下,有谁还会‘乘隙蹈虚’?”接着回头笑道:“云儿,为父错怪了你,还当是你私自传了他‘乘隙蹈虚’。身法。”毕云英瞧到义父在这一瞬之间,脸色似乎稍霁,心头不由略放,连忙躬身道:“女儿胆子再大,也不敢把义父的独门武功,私相传授。”许庭瑶掣剑在手,眼看黑袍老人忽而神色激动,忽而又缓和下来,心中也暗自盘算,听他口气,好像自己师父和骷髅教有什么渊源不成?黑袍老人淡金脸上,神色渐渐缓和下来,面容一整,正色道:“小兄弟收剑吧,老夫方才说的,就此作罢,只要小兄弟说出师承宗派和尊师是谁?老夫也说出齐鲁三义的死因,作为一父换,小兄弟意下如何?”许庭瑶一时不知他用意何在?心中自然急于想知道自己父亲等三人的死因,闻一一吉果然收起宝剑,点点头道:“在下遵命,只是在下有一条件,教主先把先父等三人的死因赐告,在下自然也会说出师承来历。”黑袍老人颔首道:“心急父仇,自是人之常情,老夫先说无妨。”
话声一顿,目中棱芒闪动,略作沉思,接着说道:“数月来,老夫一直怀疑齐鲁三义是遭人毒害的,致死之因,不外乎匹夫无罪,怀璧其罪。”许庭瑶听得心头一震,问道:“教主是指三颗金骷髅了?”
黑袍老人道:“原来你也知道,不错,这三颗纯金骷髅乃是本教失落多年的重要信物,不料……不料却落在齐鲁三义之手……”许庭瑶目注骷髅教主,忍不住手摸摸剑柄。
黑袍老人并没有理会,续道:“更不料有人觊觎本教重宝,利用骷髅标记毒箭,先后杀害齐鲁三义……”许庭瑶吁了口气,缓缓放下握剑右腕。
“哈哈!”黑袍老人突然大笑一声,道:“老夫今晚瞧到金刀褚世海,以鬼王庄主的身分出现,才知道以前的推想,只对了一半。”毕云英奇道:“你老人今晚也瞧到金刀褚世海了?”
黑袍老人手摸山羊胡子,阴笑道:“除非他永世不出江湖,否则焉能瞒得过义父?”说到这里,瞧着许庭瑶微微笑道:“老夫所谓猜对了一半,就是说三颗金骷髅,原来全落到金刀褚世海手里了。”许庭瑶经他一说,心头猛地一栗,暗想:大伯父死而复生,以鬼王庄主出现,莫非自己父亲和姜二伯父真是他害死的?这也不对,大伯父今晚不是也死在骷髅毒箭之下了吗?似乎这中间一定另有一段复杂隐情……黑袍老人看他沉思不语,继续说道:“直到今晚,老夫才想到害死令尊和姜二侠的竟是褚世海,但褚世海又突然遭人暗害,老夫的猜想,又有一半被推翻了,因为由此证明,褚世海也并非真正主谋。”许庭瑶直听得心血沸腾,忍不住道:“教主可知主谋是谁?”
黑袍老人桀桀怪笑道:“老夫答应你的,只是说出齐鲁三义致死之因,至于主谋是谁?不在咱们条件之内,这倒并不是老夫知而不言,目前实在无可奉告。好了现在该你说了,你师父是谁?”许庭瑶见他问起自己师父,神色就显得异常迫切,不期而流露出畏怯之容,心中不禁暗暗起疑,不知这骷髅教主和自己师父有何渊源?哦!他突然想起师父遗书上曾有一段记载,说道:“予为仇人所伤,藏骨于此,地虽隐僻,惟仍可能为彼发现,追踪寻来,其目的,当不外谋夺师门之物……来者如系敌人,必然心怀愤怒,以碎予骸骨,作为报复……”莫非眼前骷髅教主就是师父所说的仇人……
许庭瑶心念电转,仰首向夭,缓缓说道:“在下乃是唠山门下……”
他素来不善说谎,临时编造,竟然说不上来。
黑袍老人两道阴森目光,只是紧盯着许庭瑶脸上,察看他的神情变化,许庭瑶说出“崂山门下”,原是编造之言,但黑袍老人却听得脸色为之一变!他证之三颗金骷髅,是十年前齐鲁三义在崂山脚下一处沙砾中无意拾得的,那么许庭瑶的师父,可能在崂山,许庭瑶不知内情,说是崂山门下,当非虚语。想到这里,心中疑念大消,点点头道:“你只管说下去,你师父叫甚名字?”许庭瑶摇摇头道:“在下不知师父名号,那是……六七年之前,在下跟随先父到金刀庄去,顺便游览崂山,无意遇上师父,他说和在下有缘,送了我几页武功秘笈……”他因自己在崂山石窟拜师之事,曾经一字不漏的告诉过毕姐姐,此时凭空编造出一番话来,只怕被毕姐姐当面揭穿,是以一边说话,一边偷偷的朝毕云英瞧去。只见毕云英站在边上,似乎正静心谛听,脸上丝毫没有异样,心下总算放下一块大石。黑袍老人脸现怒容,不待他说完,嘿然阴笑道:“胡说,你明明是司马长春之徒,老夫又不是三岁孩童,岂会让你轻易骗过?”许庭瑶暗暗吃了一惊,一面摇头道:“在下师父,不是司马长春。”
黑袍老人怒声道:“天底下除了司马长春,还有谁会‘乘隙蹈虚’?还有你身边的七修剑呢?不是他传给你,还会是谁?”许庭瑶已感无法图谎,闻言心中一动,忙道:“在下这柄剑,确是师父送的,但师父却是一个道人,当时先父也曾叩请他道号门派……”黑袍老人急切追问道:“他怎么说?”
许庭瑶道:“师父指了崂山,说:云游之人,并无名号,崂山相遇,令郎就算是崂山门下好了。”他这会说顺了口,说来倒也确像真的一般。
黑袍老人眼中精光闪动,沉吟道:“他几时又换上了道装?”
接着抬目道:“这道人看去约在四十上下?”
许庭瑶在山洞中见到的师父——司马长春已是一具骷髅,自然瞧不出年龄,对黑袍老人的问话,只是默默点了点头。黑袍老人道:“那一定是他了,你还记得你师父的面貌吗?”
许庭瑶摇摇头说道:“那时在下年纪还小,记不得了,好像他老人家身上穿的是一袭蓝袍……”“蓝袍!哈哈哈哈!”黑袍老人突然发出刺耳怪笑,不住点头,道:“果然是他,好长的命啊!”许庭瑶听他口气,已可证实骷髅教主果然是师父的仇人,但此刻和他相距咫尺,怕他摔起发难,不自禁地后退了两步。黑袍老人笑声一钦,瞪着一双隐射金光的眼睛,猛地逼一步,狞笑道:“小子,你既是司马长春之徒,老夫没有理由让你活着回去……”毕云英不知从那里来的胆子,忽然娇躯一闪,抢在许庭瑶身前,扑的跪了下去,抱住黑袍老人的双膝,哭声道:“义父,你老人家平生从未毁过承诺之言,方才答应过许兄弟,今晚……”黑袍老人厉声道:“他是司马长春之徒,又当别论,你替我滚开。”
袍领挥处,砰的一声,把毕云英摔出七八尺远。
许庭瑶霍地往后退一步,正待伸手拔剑,忽听耳际有人低低的道:“你身上不是有一块白玉罗刹吗?快取出来,给他瞧瞧!”许庭瑶听得方自一怔,黑袍老人业已满面杀机逼近过来,一时无暇多想,大喝一声道:“且慢,在下还有一件东西,请教主瞧瞧!”黑袍老人闻声停步,狞厉的道:“小子,你有什么东西,要老夫瞧的?”许庭瑶不慌不忙,从怀中取出自玉罗刹,手掌一摊,道:“就是这个。”黑袍老人骤然瞧到许庭瑶掌、心是一颗羊脂白玉琢成的狰狞鬼脸,双眼赤如火齐,在黑夜中闪闪发光,这一望之下,顿时如受电殛,一张脸色惨白如金,眼中也同时射出狂乱凶光,脱口惊呼道:“玉面罗刹!是玉面罗刹……”他声音嘶哑,额上冷汗涔涔,蓦地跨前一步,狰厉的道:“小子,难怪你处处和老夫作对!”话声出口,左手一探,快疾无比朝玉面罗刹攫来,右手吐劲一掌,向许庭瑶当胸推出。许庭瑶眼看对方突然发难,正待出掌抗拒。
猛觉身前蓬然一震,歪风迥旋,砂石飞卷之中,隐隐听到怒嘿,轻哼!同时自己耳边,有人低喝一声:“还不快走?”声音入耳,右臂似已被人握住,身不由己的腾掠而起,一路朝山后飞驰下去。许庭瑶几乎无法看清拉着自己急奔的人是谁?只是跟着人家脚不点地的跑去,速度之快,但觉两耳生风,山林树木,像流水般滑过。奔过一重山头,脚下逐渐缓慢下来。
许庭瑶急忙回头瞧去,原来这拉着自己一路急纵直掠的,就是阮秋水阮大哥!这一阵工夫,他已跑得满头大汗,气喘如牛!许庭瑶心中一喜,急忙叫道:“阮大哥,你停下来歇歇脚吧!”
阮秋水口中只“唔”了一声,才一住足,忽然脚下一个踉跄,身子摇了两摇扑倒下去。许庭瑶大惊失色,慌忙一把扶住他身子,朝前走了几步,靠着一棵大树树身缓缓坐下,一面问道:“阮大哥,你怎么了?”阮秋水没有回答,只望了许庭瑶一眼,便阖上眼皮。
许庭瑶心头大急,不知阮大哥还是急奔脱力?还是受了内伤?瞧他闭上眼睛,又不敢惊动一时守在他身边,真有手脚无措之感!这时天色业已黎明,许庭瑶细看阮大哥脸色,依然红润如玉,敢情只是跑路乏力,昏昏睡去,丝毫看不出负伤神色,心下不觉稍宽。不,即以方才拉着自己一路飞驰的轻功而言,阮大哥就比自己要高明很多,估计方才最多也不过四五里光景,那会累成这个样子?那么阮大哥准是和骷髅教主对了一掌,身负内伤,何以……
啊!许庭瑶目光瞥处,蓦然间,被他发现了一个秘密。
因为在晨曦迎面照来之下,他发现了阮大哥脸上,竟然戴着一张制作极为精巧的人皮面具。原来阮大哥并不是本来面目。
心念一转,忍不住哑然失笑,忖道:“自己要不是在青牛观发现了大伯父,揭下面罩,这时候只怕也还带着呢?”这不过是一刹那的事,许庭瑶此时耽心的是阮大哥的安危,他既发觉他戴了人皮面具,那么他的红润面色,就不足为凭,也许在人皮面具之下,阮大哥已经脸色惨白,面如金纸。他此刻无暇去揭开阮大哥面具,察看脸色,他心中只是盘算着江湖上凡是练武之人,多半都带有各家秘传伤药。阮大哥虽然深藏不露,但从今晚的情形看出,他武功之高,分明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