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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初雪淌着泪,艰难的说了出口。当她将内心深藏许久的话说出口时,仿佛倾尽了全身的力气,撕裂了伤口,再一次面对过去不堪的往事。
兰泽有些震撼地望着林初雪,一时不知该如何安慰她。
视线越过她,对上远处那一双深邃的眼眸时。兰泽最终无奈,上前拉着她,让她靠在自己的肩膀。
陆闵转过身,无力的靠在墙壁上,眼角溢出泪水,高大的身子缓缓落下,瘫坐在冰冷的地板上。他高昂起头,努力的压抑自己的内心。
原来,真的是他误会了。
初雪依旧,一直都是。。。。。。
——
医院雪白无色的病房,一股浅淡的花香在空气中股动。舒歌坐在病床上,约翰正为她检查双耳。林庭延则被挡在了一边,忐忑不安地望着他们,连呼吸都不敢过分用力。
到了如今,他才知道,即便再怎样坚强,他也只是一个普通人。害怕失望与绝望的平凡人。
简单的检查过后,约翰亲手为舒歌戴上了助听器。
面对他们期待的眼神,舒歌睁大着双眼,视线扫过他们,落在林庭延身上。
林庭延连忙拨开他们,挤进了舒歌面前。
“舒歌,怎么样?”
他双手搭在她的肩膀上,满眼忐忑。
舒歌望着他,抿唇轻笑。
“舒歌,能听见我的声音,对不对?”
忽然一刻,林庭延激动得眼里泛起了光。
舒歌依旧没有回话,眼里却早已填满了泪光,嘴角的笑越发的浓烈了。“林庭延。”
忽然,她沙沙的声音开口喊了他一声。
“我能听见了。”
在她开口的瞬间,林庭延再也隐忍不住,反手将她拥入怀中,紧紧的,有些不愿松手。
终于,她可以听见声音了,甚至可以开口说话了。
想着,林庭延越加用力地扣紧了她。
约翰看着紧紧相拥的两人,虽然还有许多话没有跟林庭延交代,但此刻,他们也不忍打扰眼前的他们。。。。。于是,几个身着白大褂的医生陆陆续续地离开了病房。
一时间,偌大的病房,仅剩下他们两个人。
——
配上助听器之后,舒歌能像正常人一样听见声音。但她的嗓子,也是由于当初高烧导致,而后,由于失聪,舒歌便再也不愿意开口说话。
如今虽然能够开口,但是沙哑的嗓音,想要再恢复当初那般轻柔,已是不可能。
林庭延坐在会议室,听着一众医生的分析报告,深邃的眼眸却是在思虑着另一件事情:她的双手。
另一厢,病房内,林初雪陪伴舒歌,却恍惚着出了神。
避风港的事情过去了两天,她明明记得,陆闵是那样真实地出现过在她眼前,甚至大骂了她是傻瓜。。。。。。可是,第二天醒来,便再也看不见他的身影了。
追问兰泽,他也只是沉默不语。
舒歌将手中的书本放下,凝眸望着发呆的林初雪。
“初雪?”
许久,她轻喊了她一声,声音沙哑而细小。
“啊?”
尽管如此,林初雪还是听得清晰,连忙回过神来望着舒歌。
“在想陆闵?”
心事被一下子看穿,林初雪却不觉得尴尬,因为是在舒歌这里。
末了,她点头没有否认。
其实,你有没有想过,或者陆闵他真的不介意。”
想起他们婚宴的前夕,陆闵对自己说过的话,舒歌始终觉得,初雪应该给陆闵一次机会。
宁愿没有拥抱,也要与你共终老【02】
林庭延转过脸,正对着她,眸光专注的落在她白皙泛红的脸颊上,逐渐的,柔情燃起了炽热:“你跟他算哪门子的朋友。爱睍莼璩”
少顷,他沙哑的开腔,听起来有些醋味。
在林庭延眼中,舒歌跟兰泽确实不算朋友,他们处在一种恋人未满的关系,暧昧之间又是最朦胧的美好。
想到他们一起走过的那段漫长的岁月,他心里都泛着酸涩,又有些愧疚,为什么自己没能早一些发现身边的美好。
舒歌瞥了他一眼:“我们不算朋友,难道你跟他就是了?辂”
林庭延闻言,眼眸眯成一条缝,直直对着她。
舒歌被他看着浑身不自在,将手中的书本一合,刚准备站起身,却又被他手臂紧紧的扣住,她脸上泛着丝丝愠怒,想要挣扎,力度却及不上他。
林庭延并未理会,修长的身子忽然凑近,将她压在沙发上娌。
“喂。”
她蹙眉,瞪了他一眼。
“林庭延,我是病人。”
突如其来的动作,舒歌猛然惊吓,双手抵在他胸膛之间,以此拉开两人的距离,只是,身体却是紧紧的贴合,隔着衣裳,她都能感受到他的温度……
看着她窘迫的模样,林庭延弯起嘴角轻笑,没由的想要逗弄她一番。
“我又没说要对你怎样,那么害怕做什么?”
说着,他忽然凑近她,暧昧的气息尽数喷洒在她娇俏的小脸上。
“起开。”
在他即将贴近之时,舒歌一把将他推开。
“都多大的人了,一点正经也没有。”
见她没有心思,林庭延也只好暂时松开。刚脱开手,舒歌连忙坐开一边双手整理被他扯乱的病服。
“初雪要进公司,你就由着她?”
林庭延凝眸,眼神有些闪躲。
“这是她的决定,我尊重她。”
良久,林庭延才悠悠地开口道。
其实,初雪进公司,对他也有好处。只是,进了公司,就表示要跟唐棠正面交锋,以着他六亲不认的手段……林庭延多少还是有些担心她的。
“可是,你不在公司里,他们会不会欺负她?”
虽然不清楚林氏的运作,但是那些刁钻的股东,舒歌还是早有耳染。初雪一个弱女子进去,指不定得被他们变着法子折腾。
林庭延闻言,转过脸望着舒歌,忽然低声嗤笑起来。
舒歌凝眸望着他,有些糊涂。
难道她说错了吗?他自己曾经忙得日夜不分的时候,不也曾对她抱怨过公司那群‘糟老头’吗?怎么现在她这样担心初雪,他反倒轻松的笑起来了。
“虽然董事会那些老东西难对付,但林初雪也不是省油的灯。”
舒歌白了他一眼:“你都觉得不好打发的人,即便初雪有些手腕,也有不小心吃亏的时候吧。”
真亏得他笑出来,真是没心没肺的,都有些怀疑他们俩人是不是亲生的了……
“放心吧,虽然我没有回去公司上班,但是目前的状况,还是掌握得精准。”林庭延说着,长臂再次伸长,自然而然地搭在舒歌肩膀上,揽着她,眼里透着一股她看不透的情绪。
“即便我不在,还有老周,他会帮忙看着初雪,你就不要愁眉苦脸的担心了,嗯。”
末了,看见舒歌依旧满脸担忧的模样,林庭延沉声补充道。这一次,不再是方才嬉皮笑脸的打闹,换上了一脸认真及严肃。
舒歌闻言,回过头望着他,凝眸不语。
“我知道你担心初雪,但是我相信,在遭遇了那些事情之后,她会变得更加坚强。”
林庭延执起她的手,拇指来回揣摸着她的手背,深邃的眼眸透着一股坚定。他相信,初雪进公司,肯定有她自己的想法。所以,他应该选择支持她。
“所以,你才默许了她进公司?”
未了,舒歌沙沙的开口道。
“嗯。”
林庭延揉揉她的黑发,柔声应道。
舒歌弩了弩嘴角,若有其思的点了点头。
“对了。”
忽然,她又转身面向林庭延,娇俏的小脸泛着淡淡的红晕。
“我什么时候可以回家?”
“这么想回家?”
林庭延凝眸望着她,进来医院不到半月,感觉她脸色要比从前差许多……又或者,是刚手术不久的缘故。
“嗯,医院不如家里好。”说着,她一双小手勾上林庭延的臂弯,小脸枕了上去,清澈的眼眸写满了期待。
林庭延剑眉微佻,“家里妈妈还有初雪,在医院就我天天陪着你,怎么不如家里好了?”
刚开了口,就能感受到他的无耻了。
舒歌咬着唇,对着他翻了一记白眼。这个男人,又开始刷下限了……
“谁要你陪了。”
少顷,她违心的说了一句。
“你说什么?”
林庭延噙着笑凑到她耳边,双臂将她圈入怀中,紧紧的用力。
他的下巴抵住她的发端,空气中浅浅淡淡的馨香。
“林先生,我们回家好不好?我的身体都恢复得差不多了……不想还待在医院里。”
“约翰医生说,过两天还有一个检查要做。等完了,我们就回家!”
末了,林庭延低沉的说道。
“放心,我都会陪着你。”
“好!”
舒歌嘴角泛着笑,搂住他的腰身,应了一句,而后整张小脸埋进他的胸膛。
林庭延的视线落在了远处,眼底压不住的愉悦。
抱紧她的双臂加深了力道,仿佛再也不愿放开她似的。
其实,林庭延没有告诉舒歌,在她重新听见声音的一刻,他当时激动的心情……
后来,想要开口,已经觉得没有必要。
只要看着她好好的,他就没有那样的难受。
最近两年,连林庭延自己都不知道,自己竟然改变了如此之多。从不懂爱情的他,在她突兀的消失无踪之后,第一次尝到失去的痛苦……
脑海中过滤着没有她的那段煎熬,林庭延缓缓的闭上了双眼。
这一刻,他多么的庆幸,她回来了自己身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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巴黎婚纱,透明清晰的镜子映出一抹俏丽的白色身影。
萧翎木然的站在镜子前,任由着别人摆布。
旁边工作人员看见她的一刻,眼里透着惊艳,嘴里络绎不绝的赞美之词。萧翎望着镜子中的自己,脸上透着浅淡的笑容,眼底看不出新娘子该有的愉悦。
那天晚上,她见过肖洒的事情,并没有隐瞒陈信旋。只是,她说完之后,陈信旋淡淡的表情,什么都没有。
正是这样什么都没有的回复,叫她整日不安。莫名的,她竟然对着镜子走了神。
陈信旋从另一边换了新郎服过来,站在入门处便看见了她娇媚的装扮。
他噙着笑,抬步走了过去。在萧翎还未回神察觉的时候,从身后缓缓地拥住了她。
“是不是太累了?”
看着她这样走神,他脸凑了过去,沙哑的关心道。
萧翎猛然一惊,转过脸几乎触到他的唇。
她连忙尴尬的僵住,屏住呼吸,他温热的气息喷洒而来,她才警觉两人的距离。
“很美!”
nbsp;良久,陈信旋在她嘴角落下一吻,毫不吝啬地溢出赞美之词。
“谢谢!”
萧翎尴尬的笑,脸上泛着娇羞,动人心弦。
陈信旋扯了嘴角笑,视线打量着萧翎。
“当初舒歌结婚的时候,我就说过,将来你穿婚纱一定比她更美!果然如此!”
许久,他悠悠地开口道。只是,那时候的他,还迷恋在肖洒身上,甚至从未想过,最后跟萧翎步入殿堂的人会是自己。
如今,即便是自己,他也不会有半分后悔。想着,陈信旋眼里透着坚定。
“你小心舒歌听了,又要骂你了。”
萧翎扬起嘴角笑,她还记得,当年在新娘休息室,陈信旋当着舒歌的面这样夸身为伴娘的自己。于是,舒歌毫不顾及形象,拧着陈信旋的耳朵破口大骂……那幅场景,她至今还清晰的记得。
宁愿没有拥抱,也要与你共终老【03】
萧翎嘴角噙着笑,凝眸望着他不语。爱睍莼璩
经他这番提醒,她才回想起过去的种种美好,逐渐的,她那份紧张压抑的情绪总算得到了缓解。
接近中午的时候,他们才离开婚纱店。专注自己世界内的他们,并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