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静水踏歌一流年-第9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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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工作上的事情。”末了,Einla补充道。

兰泽俊彦微滞,微笑之中掩不掉的尴尬之色。

“稍等我一会儿。”

说着,推开病房的门,走了进去。

Einla站在外头,看着兰泽规则又娴熟的动作,嘴角噙起一抹自嘲。

这些年来,她看着兰泽对舒歌做尽一切;从认识他的那一刻开始到现在,不管是陈旧的四合庭院,还是光芒耀眼的舞台,他的目光,始终都只留得一个舒歌。

虽然。舒歌最后没有选择他,可他依旧一如既往地守在她身旁,充当守护天使。

Einla想不懂,兰泽那样美好,为什么舒歌始终看不到他?

直到兰泽重新从病房走了出来,Einla才收起神游的思绪,抿着唇微笑。

两人坐在病房外面的走廊,兰泽面色平淡,抿着唇低拢着脑袋,似乎在等着Einla开口。

“舒歌之前拍摄的夏末情歌的宣传海报被换了下来,Kelly好像有点无法接受,跟那边闹了一会儿。”

Einla想了好久,最终只能找到这个话题来打破他们之间这种诡异的沉默。

“我知道,Bosco已经跟我说过了。”兰泽苦涩,夏末情歌公演的时间一天天临近,可是舒歌还是没有醒来迹象,海报被撤下,演出被取消,这样的结果,他心里早已经做好了接受的准备,只是在听说海报被撤下来的时候,心情依旧忍不住低落……

夏末情歌音乐会,舒歌在确定出席以后,满怀欣喜地准备着,却因为一场措手不及的意外,使得她所有的努力都付诸东流。

他忽然想起,在颐和山庄的那一次,自己、舒歌还有林初雪,三个人兴致勃勃的讨论活动的相关细节,说到舒歌演奏的曲子时,林初雪还满脸期待的样子,他想,林初雪也是一样期待这次演出的吧。

可惜,她们两个人,最后

谁也没能出席。

Einla垂眸苦笑:“那你又知不知道,后来林庭延把海报收走了?”刚才,她并非只是因为舒歌没有醒来才情绪低落。

兰泽闻言,一脸愕然地望着Einla。

“当Kelly到达演播厅外面的时候,林庭延也在那;他当时并没有下车,看着他们把舒歌的海报拆了下来,又看着Kelly与人争执……后来又在众人离开以后,落寞地走了过去,蹲在地面好久,小心翼翼地执起散落的海报,又望着空寂的夜空许久,才离开。”Einla像是回忆似的说道,情绪忍不住微微动容。

她第一次想,他们这样隐瞒舒歌下落的做法,是不是对的?

或者,应该要让林庭延找到舒歌的。

兴许,有了挂念的人在身边,舒歌就不会这样一直沉睡不醒了。

兰泽愕然,抬头望着Einla不语,心底澎湃不安,他犹豫踌躇着,自己这样帮着舒爷爷隐瞒舒歌的下落,看着林庭延慌乱不安地追寻舒歌的踪迹,到底是对的还是错了?……

“阿泽,我们是不是应该让林庭延知道,舒歌现在的情况?”Einla低头探试性的问兰泽,她心里其实存着几分侥幸,希望兰泽能够认清,不管怎么样,在舒歌的世界里,始终没有他兰泽的一处。

“舒歌她,一定也希望林庭延守在身边,我们这样将他们分开,会不会太过自私了?”见兰泽犹豫沉默,Einla继续道。

“你没有看见,林庭延沉痛懊悔,听闻舒歌的消息又疯狂的样子……”或者,Einla是为林庭延而动容了,可是,不可改变的是,她始终有一份私心。

“你难道,真的忍心看着他为了舒歌这样吗?”兰泽依旧不语,压低着头,望着洁净的地面。

这段时间,林庭延四处找寻舒歌的下落,而他们,明明知道舒歌在哪儿,却始终不肯告诉他;可是,舒歌至今还没有醒来,爷爷还有杨阿姨他们的坚决果断的态度,他心里犹豫不决。

“阿泽……”

看着兰泽犹豫不定,Einla难耐的再度开腔。

“够了,Einla,这件事情,还是等舒歌醒来再说吧。”兰泽不悦地蹙眉,语气也有些严肃,望着Einla的眼神增加了几分厉色,有些疑问她说这番话的目的。

他知道,林庭延找不到舒歌的焦急与不安,可是当他看着触目惊心的血迹,还有渔村找到她的那一刻,看着她满身伤痕,昏迷不醒,他心底小声告诉自己,他要代替林庭延,好好照顾舒歌,再也不让她受到半点伤害。

看着兰泽俊彦上的薄怒,Einla尴尬的别过头,没有再开口;她知道,她的话,已经让兰泽犹豫了,可是下一刻,她又愁眉不展了。

舒歌,到底什么时候才能醒过来?

冷清空荡的医院走廊,除了他跟Einla以外,再无其他人影,窒息的安静,徒留几声仪器的声音……

入夜的避风港,热闹的人流,三三两两的聚成一桌,把酒畅聊。悠扬欢畅的钢琴旋律,有的人安静的坐在位置上,葱白的手指在玻璃桌上,跟着旋律,规律的瞧着;有人听到心动时,拉起同伴,走到空旷处,跳了舞来。

陈信旋独自坐在吧台,杯子里的啤酒去掉了一大半儿。

近段时间,他难忍的头疼,待舒歌情况稍微稳定之后,他自己也在医院做了检查,后来回了A市,接连忙碌的工作,他也就忘了这回事。

直到下午,医院打电话联系他。

检查的结果,却让他至今无法缓过劲来。

脑癌,不知怎的,自从在电话里听见这个词之后,便一直在他脑海中浮现,端起酒杯猛灌了一口酒,他嘴角扬起嘲讽又苦涩的笑容。

唐棠步入避风港,远远便看见陈信旋独自灌酒落寞的背影,余光瞥了一眼舞台上,专注弹奏的钢琴少年,他漠然的朝着陈信旋的位置走了去。

“又见面了。”

唐棠大大咧咧地在陈信旋身旁坐下,熟络的跟他打招呼,他刚坐下,桌面上多了一大杯啤酒。

陈信旋嗤的一声冷笑,没有理会唐棠,继续喝自

己的闷酒。

“每天这样子喝闷酒,不无聊吗?”唐棠饮了一口酒,转身面朝着舞台,悠然随意的开口。

只是陈信旋依旧没有理会他。

“我舅舅,目前还四处找寻舒歌的下落,你应该听说了吧?”唐棠说着,特意转过头,望着陈信旋,试图从他脸上捕捉到一丝异样。

“舒歌,叫得挺顺口的,不是应该喊舅妈吗?”

陈信旋抬头,挑衅的迎上唐棠的目光,嘴角噙着嘲讽的笑容。

对峙了一会儿,唐棠撇开视线,低声轻笑。

“在她嫁给我舅舅之前,我们就已经是朋友了。”

陈信旋心底冷笑,朋友?就他在背地里做的那些勾当,有什么资格自称是舒歌的朋友,想到他跟姐姐纠缠不清,他就觉得恶心,甚至连有他在的空气,都让他难以忍耐。

看到唐棠,他便想到那日清晨的一幕,他刚进家门,看见姐姐送唐棠出门,他当时愣在原地,满脑子的疑问。

他姐姐跟唐棠?八竿子打不着边的两个人,怎么搅合在一起了?

想到姐姐,他脸上满是不屑,她不是口口声声说自己有多爱林庭延吗?为什么转眼又跟唐棠缠在一起?

“你知道舒歌在哪里对不对?”

唐棠并没有在意陈信旋看自己时的轻佻与不屑,他此刻只想从他口中,探听到舒歌的下落。

“知道又怎样,不知道那又怎样?”陈信旋把玩着酒杯,慵慵懒懒的说道。

“如果你知道的话,请你告诉我!”唐棠眼中闪过一缕凌厉,没有半分退让的意思,似乎一定要从他口中得到消息。

“我想要知道,她现在到底身处何方。”

陈信旋忽然从座位上站起身,酒精染红的两腮,剑眉轻佻的看着唐棠,薄唇扬起微笑:“小子,我连你舅舅都不说,你觉得我会告诉你吗?”

说完,从钱包里抽出酒钱,往吧台一放,冷笑着大步离开。

唐棠继续坐在位置上,保持不变的姿势,望着陈信旋高大的背影,许久,唇角扬起一抹冷笑。

《海上钢琴师》的旋律不断的萦绕耳边,唐棠捧着啤酒,仰起头一口气喝掉了一大半。

不说,他会有其他法子,定然找到舒歌的下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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思念注解成诗篇,轻描了残缺的信笺【04】

深夜,周围安静的一片,沙沙的虫子声响,占据了整片夜晚。爱琊残璩

宽阔的大床上,一抹娇小的身体,睡得极不安稳,额头冒着冷汗,双手不断胡乱飞舞着,像是被什么缠住似的……

“不要……不要缠着我……”

“求求你,放过我……”

“走开呀。楫”

她难耐的喘息着,像是被什么捆锁,堵在某个地方,正吃力地想要挣开。

“不要缠着我,走开啊……”

一声凄厉的尖叫声划破宁静的夜空,陈茹默尖叫着醒来,大口的呼吸着空气。颤抖着坐起身,浑身冷汗湿了丝质的裸色睡衣,双手紧张的用力揪着被单,指甲坎入布料中,整个人瑟瑟发抖……眼瞳睁得老大,慌慌张张地扫过四周,当看着静悄悄的,什么都没有的时候,不禁微微松了一口气谘。

“啊……”

忽然,夜风刮动了窗台,窗帘发出沙沙的声音,她又害怕得整个人说成一团……低声抽泣。

这一夜,她把所有的灯都开了,只有满屋子通亮,才能让她安心下来。

一连多日,她都重复着一个噩梦。

梦境里,舒歌拖着水渍,披着湿哒哒的长发,煞白着一张脸,双眸凸出得难看,她满脸哀怨地望着自己,伸长了双手,缓缓地向她走来,嘴里念着要她偿命的话。

她害怕,不断地往后退,可是舒歌却一步步逼近,到最后,她回到舒歌坠海的悬崖,后面无路可退。当她回头望向那翻滚的海浪,还有深不见底的漩涡,她害怕得双腿发软,浑身颤抖,可是舒歌依旧一步步向着自己走近,在她冰冷的双手伸向自己脖子的时候,她撕裂地大喊呼救,却喊不出声音来,她拼命的挣扎。这时候,林庭延还有唐棠他们都出现了……

她仿佛看见了救命的稻草,对着他们伸出手,可是他们却冷眼看着她,最后,她被舒歌推向那无尽的深渊。

想到那个可怕的梦境,陈茹默整张脸苍白如纸,脑海中满满都是良子衡离开前夕,丢给她那段不知真相的话语。

他说,舒歌在坠海前,有话留给你……她当时还陷在那种疯狂的快感里,根本没有多在意良子衡的话,可是最近,接连遭受梦魔缠身,她不得不往歪处想了。

她站在平日的窗台,小心翼翼的探了脑袋出去;转眼,已经将近黎明时分,东方泛起了鱼肚白,眼睛干涩疼痛,又是一宿没睡。

良久,她抽回视线,正准备转身向大床走去,余光瞥见一处,她揪着衣领,嘴巴逐渐张成O字形,眼瞳瞪得老大……

“啊……”

一声凄厉的尖叫声,划破夜空,迎来黎明的第一缕阳光。

清晨,太阳早早挂起了半边天,光线透过窗户,照进病房,秋风拂过,窗帘微微摆动着影子。

病房内,静得只剩仪器滴滴滴的声音,桌面上盛开的百合花,清香弥漫着整个房间。雪白的病床上,安静沉睡的人儿,床沿边是撑不住疲劳的兰泽,恬静而美好的画面,没有多余的色彩,最简单的纯白色,勾勒出一幅美好的画卷。

肖洒手里捧着花束,站在门外看着病房,嘴角泛起苦涩;转身,Einla提着早餐站在远处,眉宇间隐隐地透着些许疲惫。

两人见了彼此,均扬起尴尬的微笑。

“你昨晚过来的?”

转眼,两个女人来到医院走廊尽头,脚步停留在楼梯转角,肖洒率先打破了沉默。

经过舒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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