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殿下,让他们即日启程,孟晨川无法,总不能绑回去。
孟晨川等人走的第二日,蓝紫稀一行人也上了路,辗转近月终于到了奇迹山庄,这山庄也不愧被传的神乎其神,建的比皇宫还辅路宏伟,只不像皇宫那样花里胡哨讲求富贵,白色的砖墙房顶被太阳照的闪光,紫稀被镇住,这么大的地方怎么会没被人找到过,刚才进的挺轻松,难不成有什么不为人知的陷阱?
偌大个宫殿人却不多,虽然雕刻精美却倍显荒凉,悠悠扰扰的琴声断断续续,一种遗世的萧索,就像传说的那样,这个宫殿存在的年代过于久远,虽然没有任何破败陈旧的痕迹,但是随着时光老去的历史,依然在空气里凝聚着久久无法散去,蓝紫稀有一种感觉,他脱离了他生活的时代,回到一个无法前进也不会后退的空间,空中飘着几片红叶,轻轻的凉风也将地上散落的卷起来,夕阳就在靠左的山坳里,放着剑光还未睡去,高窗上的少女逗弄着笼中绿鸟,笑语低喃散落在渐渐冷落的晚风里,带着浅浅伤感的静谧。
车过了两道高墙最终在正殿前停下,早有人列队守候,他们不是宫人,紫稀知道,就连为他们准备洗漱的少女也有着闺阁千金式的优雅与灵巧,完全没有皇宫宫娥的谦卑与低猥,她们穿着美观而简洁,高绾的发髻清爽干净,没有如一般女子一样摸着油光可鉴的发膏和精油,有的素脸,有的施着淡淡胭脂,紫稀头次发现女儿家没有那样精心打扮是如此迷人,像乡间早起的采花少女,有着最纯粹的美色。没有太监,忙碌着的男子举止有礼,他们只对一个人谦恭,烨宁神色淡然,等紫稀洗漱完毕,整个宫殿已经看不见其他人,空旷的殿堂里只听见自己的脚步声,这里是第四层,宫殿的最高处,紫稀穿着宽松的衣袍,披散着湿水的头发在安静的殿堂里参观,精美的雕饰,华丽的花纹,仰着脖子才能看见的屋顶,装着夜光珠的灯盒已经被打开,房间里氏均匀平和的明亮,墙上巨幅的壁画,画的是长着犄角的巨型野兽,有的怒目圆睁,露着尖尖的兽牙,有的神态安恬,优雅的倚着青石小憩,想来想去也不知道哪个传说神话里有这种模样的怪兽,也不知道烨宁在哪,紫稀出了房间到走廊上,东边有一个露天阳台,长袍被晚风吹得哗哗作响,天幕已经变成暗蓝色,稀疏的星子一闪一闪,紫稀瑟缩一下还是退回去,走廊上看见陈鸳,就是那个爱穿桃红衣服,和自己一样被送来当祭品的妙龄少女,看见紫稀点头一笑迅速进了主厅,估计是在找烨宁的,紫稀说不上心里什么滋味,因为实在不知道烨宁究竟把他当做什么,也许真的只是个有用的祭品,只不过这祭品被滥用了几回,用在不该用它的地方,心里无论多别扭,紫稀还是不敢对烨宁说这些话,他怕他,他说得对。
回到房间躺到床上,这会头发还没干,粘在头上腻腻的,自从那次后,烨宁再没跟他做过那种事,有时夜里抱着他一起睡,有时不跟他一起,紫稀当然不是在埋怨被冷落,而是在想,可能他与陈鸳功用是一样的,当然,他们本来都一样是祭品,这个觉悟让他很不舒服,烨宁是怎么样的人,自己并不了解,也许把他们当作需要不时宠幸的所有物。
这里太安静了,白色窗幔垂到地上,连这巨大的床都是玉石制的,一体的白,回来时见广场上开着明黄色的花,一树一树的,没见过,明儿一定要下去好好看看。
“怎么头发湿的就躺下了?”烨宁这时候进来,长头发直直的垂着,手里还提着食盒。
“恩,就觉着累。”紫稀一跟头坐起来,“这里一个人都没有,我怕跑出去回不来还找不到人问路。”
“明天带你去熟悉,这里一向不需要那么多人,他们忙的差不多都自己回去了。”一边将饭菜从食盒里拿出来道:“没那么多人伺候,你怕不习惯了。”
“哪里,我以为你是万金之躯在哪都要随从千百的,真香。”
“那就多吃点,我又没残了,就是出去的时候回多点人方便打点,在家还要那么多人,只有你们那些皇帝,才有问题的吃几筷子菜都有人看着还要记录。”
看他摆菜动作娴熟,不像是第一次做,可是想到同他一起用饭那些规矩,说的这些就不可信了,紫稀坐好,不知要不要等陈鸳。
“动筷吧,你又不是我的家仆,还是,想我喂你?”
“那陈鸳姑娘呢?”
“她那边有人伺候,不用管了,今儿早点休息。”
“哦。”紫稀拿起筷子,这人在外边派头比皇帝都大,一回来就成好好先生了,这变化也太大了。
这回不知道什么原因吃的挺多,肚子都鼓起来了,明明路上没挨饿,怎么像许久不吃东西一样,好在对面人似乎没注意到,吃完饭就收拾了食盒出去,紫稀有点吓到,这人居然自己收碗筷,自己长这么大也没干过这活儿啊,大丈夫在能屈能伸也是君子远庖厨啊。没等他震惊多久,烨宁又回来了,手上拿件衣服,对木坐着的紫稀道:“漱口吧去,里面什么都有,自己去,现在没丫头给你使唤。”
“哦。”紫稀觉得自己太乖了,母亲说他小时候皮得很,没一个人管得住,该不是骗他的吧。
61
蓝稀卉摔了暖香阁里所有能摔的东西,宫女太监们跪在地上战战兢兢发着抖,这主子一向是个好脾气的,从来不像其他娘娘们无缘无故责罚人,可一旦发起火来非去你半条命不可,这回也不知哪个不长眼的撞枪口上了,还好她只摔东西不打人,消停下来就开始坐在那生气。
她当然生气,蓝稀卉觜快咬出血来,这才多久,皇上的妃子一个又一个的纳,秀女一批又一批的往进来送,她算是老人了,却还要受后来那些蹄子们的气,说什么庶出的贱民能进宫伺候已是皇恩浩荡了,还妄想皇上的宠幸,没错,她是着急惶恐,这么久皇上一次没临幸过她,虽然时不时会到暖香阁坐坐,但顶多吃个饭就走了,东西没少赏赐,就是放她当摆设,她当然不甘心一直这样,但也轮不到你来说个一二三。气完又开始伤心,弟弟和姨娘说的果然没错,这皇宫里当真是个吃人的地方,这个月已经不明不白的死了三个秀女一个才女,个个都是样貌顶尖气质上乘的,还有那些宫女儿太监更是动不动就消失,像滴进水塘里的雨滴,连水花都没飘一个,那么多女人争抢,皇上就那么一个,她进宫的那点自信早就磨没了,要不是弟弟的面子自己也进不来,想到这该恨他,如果没进宫,说不定就气个今天再找婆家嫁了,家里断不会见她在婆家受冷落,哪用现在这样成天等一个人盼一个人,还要受那么多的闲气。但又该谢他,皇上大了,人越来越俊,气度更是没人能比的,若不进宫,到哪能找到这样的人相伴一生,想到这又怪蓝紫稀,刚开始说话要当兵去,她是高兴的,弟弟有武艺,立个功是有希望,只要弟弟得了功名,哪会担心皇上不看重自己,可他倒好,没几天就跟人跑了,还是跑到皇上的眼中钉那去,这不是存心害她么,就算是突然后悔吃不了苦,也该回来替她出出主意,皇上没迁怒她就是还记着他的好,有他帮忙自己哪用受这委屈,大哥那人从来就没指望,现在更是被个沉鸢迷得神志不清,人家已经离开京城远走高飞,他还在那伤心掉泪,刚好些的身子愣是又给糟践了回去,叔父来了两次,说父亲在家急得跳脚,天天盼着紫稀的信儿,姨娘记起就哭记起就哭,眼下到处都在打仗,温病也出来祸害人,他要是不肖了,这家还怎么得了。
发会愣的空当,太监宫女已经从新把打烂的东西收拾好,暖香阁太冷了,蓝稀卉坐在院子里的石凳上,没要宫女捧来的手炉,花谢木枯,一片残败,怎么现在才想起来,自己未出阁时住的绣楼那么安逸静雅,家里女人多,整日吵吵闹闹,那时候老想着早日嫁出去,一定宽容大度与丈夫举案齐眉,可这里还是这么多女人,不会大声吵闹却绵里藏针。那时见了太子,虽然只与她说了一句话,却是那么温和礼遇,想着他肯定也是喜欢自己的,就算不是,相处久了总会有情,可现实不是这样,男人们在想什么呢?她不知道,紫稀总是很聪明,为何自己没想到早问问他这个问题,皇上一段时间很宠美艳的溢美人,大家都想着他是喜欢美艳的了,都跟着学,后来又宠清雅逼人的卫才女,大家又想着他是喜欢清雅的了,又开始学,再后来出宫领回个顽皮可爱的充铃儿,女人就是这样,总是猜着男人的喜好,最后还是什么都不知道,想想又觉得骄傲,那是皇上呀,天之骄子九五至尊,像大哥那样的男人可是一眼就看透了,可惜看透了也就没什么吸引力了,说来说去,还是人在自己找罪受,蓝稀卉笑了一下心情好了不少,自己是这样,宫里其他女人又比自己好多少,要不是觉得不安稳,怎么会三番五次闲着给别人找麻烦。
皇宫皇宫,蓝稀卉进到屋里,让太监准备晚膳,这时候还早,可是不吃饭睡觉还能怎么样,漫漫长日总要过去,前段时间叔父说哪发了大火,烧死不少人,野猪大虫滚得到处都是,京里流言四起,说是天神发怒,降下灾祸,苗头直指向了当今圣上,太上皇闲不住,动不动纠集几位老臣在一起喝茶,这些都是从太监那听来的,皇上为此发了怒,把太上皇送到平台山过冬,说这事儿在大殿上闹了好几天,还罢了两个大臣的官,皇宫就是这么个地方,除了听些闲话已经无事可做,还有两位娘娘坏了龙种,整个**都在较劲儿,蓝稀卉对镜拆了玉簪花钗,很认真的看着自己,皮肤白皙五官精致,是个百里挑一的美人了,皇上到底是喜欢她还是不喜欢?说喜欢,不宠幸她,说不喜欢,来的次数却不算少,有一点到肯定,皇上喜欢她这眼睛,来时总爱盯着看,有时还会发愣,这双眼睛的确生得好,但也没好到勾魂夺魄的地步,毕竟凤眼才是公认的迷人,以前自己也没注意这眼睛,那双手合脚才是她对自己最满意的地方,因为皇上的关系这才细看自己的眼,果然也觉得它美得很,单薄的眼睑,内里一条线,睫毛密实细长,直直的既不上翘也不下垂,这也算少见了,瞳孔明亮,黑白分明,平时也带着些水汽,说起这眼睛又想到紫稀,那家伙从小被当宝供着,一般人碰也碰不得,自己这姐姐也只能过年时候摸一摸手,那孩子粉白水嫩的像个玉团子,全家上下都宝贝的不行,可他一开始能爬能依依呀呀就消停不下来,也不爱让人抱着了,就喜欢满屋子乱爬,上了三四岁就更是皮的无法无天,宅里一天就在等着下人报告那金少爷又闯什么祸了,可他聪明,父亲一边生气又一边骄傲的不行,人又胖乎乎的招人疼,小嘴小鼻子的,那眼睛也是给一团肉挤着,小小亮亮的,长到十岁左右开始抽条了,他却越来越好看,脸上收了肥肉,变个小脸尖下巴,眼皮上厚肉也消了,那眼睛变大变挑,现在跟自己这眼睛是一模一样,人家都说他们姐弟两三分相似,尤其这眼,一看就是一家子,自己那时候挤兑他,跟美人姐姐长一双眼睛,捡大便宜了,每次跟他多要银子花。想着又不免难过,这家里,姐妹俩再加上大哥,其实都不自知的依靠这个小弟弟,就像她一样,母亲靠不住,父亲靠不着,有事总想着还有个弟弟能倚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