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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端庄的气质,有着职业女子的干练。较好的肤色染着一抹淡妆,将她的五官衬得明艳动人。
蓝暮没有说话,淡淡的看着对方。谁先说话,谁先败场的道理她懂!
“蓝暮小姐,冒昧打挠,真的很抱歉!”彭员员轻轻一笑。笑意并不刻意,恰到好处。有着一贯商家小姐风范。
“没关系!”蓝暮也笑,浅淡而疏离的笑。接着,又静静打量对方。
饶是她这种见惯凤云的人物被蓝暮这般不着余地的探视,多少也有些不自然。
“蓝暮小姐也许大概猜到我为何而来的原因了吧!”
蓝暮从她身上挪开视线,“彭小姐不妨直说。”
彭员员抿嘴展颜一笑,“也许蓝暮小姐或许会好奇我为何会识得明稀。”
……明稀,蓝暮眼睑动了动,眼底深处一抹暗藏的自嘲浮了上来,即时被一波平静的秋水掩盖。“我的确好奇。”她道。
彭员员的眼睛很漂亮,有着狭长的单凤眼。此时,她的眼睛透着柔和的光,腻着浓浓的回忆味道。看在蓝暮眼中,却特显刺眼。
“我会认识明稀,得从那次车祸说起。那天……我喝了点酒,车子发生意外时,撞倒了他。”
蓝暮随意搁在桌子上的手抖了抖,这一切被彭员员不动声色纳入眼中。“那时的他真的很潦倒,当时又被我这么一撞,整个人单单只能用一个惨字形容。”说道这,她望了她一眼。
“我送他去了医院,还好伤得不是很严重,只是左腿骨折。”
蓝暮明显吁了口气,彭员员跟着淡淡的说道:“在康复这段时间,我一直都有照顾他,从他口中我知道了他的一切,包括蓝暮小姐你。”到这里,她沉思了一下。
“这之前,他带着一个目的。在A市他不断找寻你,就如在一堆小山般的稻谷中找一粒黄豆,那么难,那么渺小。可他却从未放弃过!”彭员员狭长的单凤眼深深睨了一眼她。
蓝暮的心一阵抽痛,那么爱干净的一个人,怎么能容忍到潦倒的困境。她发现自己的双目特别疼,酸涩,酸涩的。努力眨了眨眼,将即要染上的泪水悄悄逼退回去。
“我见他不错,给了他一个建议,在公司寻了个空位给他。……我的确没有看错他,他很有能力。慢慢的相处过后,却也让我爱上了他。”彭员员的声音不尖脆,是那种中等音,不温不火,不急不燥,却很适合她。明明她的声音不令人讨厌,甚至可以说听在耳中很舒服。可是蓝暮却由如被什么东西使命抓着心,揪着她喘不过气的痛。
☆、第八十六章
蓝暮深深压制住自己的情绪,“彭小姐这次来不会是简单的想要告诉我这些的吧!说吧,想怎样?”
“是,我想请蓝暮小姐放手。我知道你跟明稀有着婚约在先,所以,拜托你……放手!”彭员员深深给蓝暮来了一个韩剧中的深鞠躬。
蓝暮眼中的流光闪烁,却让她看不懂她在想什么。
片刻后的沉默,“凭什么?”她道。不管谁错谁先,这里最没有权力要求自己的就是她彭员员。
“蓝暮小姐的事我也大概知道一点,我不觉得你跟何明稀在一起会有前景。蓝暮小姐那么爱他,你肯定希望他过得好是不是?”
“是,我希望他每天都过得好。可并不代表我就要放手?”蓝暮抬眸望向她。
“蓝暮小姐你现在难道还有资格抓着他不松手吗?”彭员员反问道。
蓝暮眼中的光明显黯淡下去,就因为她的一句话,却是刺中她命穴的一句话。
“我们换句话说,明稀如果真要与你在一起,以后的日子现在就能预见得到。就算狄总不去追究了,你们也只能是一对平淡的夫妻。他还是某公司的一个小职员,永远也不可能站往高处。当然,如果矜矜业业努力一生,还是有机会的。可是那要付出多大的代价?那是一辈子!”
突然寂静下来,两人谁也未在说话。蓝暮突然像是陷入了沉思中一样,手无意识的搅动着刚要的一杯奶昔。神情有些恍然……
彭员员轻叹一口气,“我把话说白了吧,我怀了他的孩子。”声音依旧很淡,却让蓝暮身子跟着一颤,手中的勺子直接滑落。清脆的一声响,是瓷器撞倒在琉璃桌上的声音。
“你说什么?”她似不至信般睁大了眼眸,定定的望向前面的女子。
“不要否认,我确实怀了他的孩子。”彭员员点头,眸中没有情敌得胜的嚣张,也没有楚楚可怜的娇像。只是很平静的眼神,很平静的心态说道。
“真的么,才多久,你们连孩子都有了?”明稀……才多久,你背着我居然做了这么多事情!蓝暮心如死灰,眼底是伤心的绝望。傻愣愣的坐着,好似什么也听不见般,耳中来回就只有那么几个字。她怀了他的孩子,他们连孩子都有了。我算什么,我到底算什么……
不,不能这么没出息,不能掉眼泪,不能掉……
她抬头望向别处,不让别人看到她的狼狈……
眼前这位女子有多爱他,彭员员算是都看在了眼中。突然对自己说过的话有些后悔,几次欲言又止,不过显然理智胜过了一切,硬是把戏给做足了。
“今天并非我本意,若非不是逼不得已,我也不会跑来令你不快。你知道明稀是一头犟牛,我不得不承认,明稀他……心里爱得还是你。当事情顺理成章发生后,他并不想负责。可我不能让我孩子没有父亲,所以我求你,请你放手!也请你帮我劝劝他!”
蓝暮的泪水早已模糊了眼睛,什么才叫做痛彻心扉,她终于体会。痛,前所未有的痛,痛得浑身颤栗,甚至开始麻痹……
“虽说那是明稀醉酒后丢下的一笔糊涂帐,可是一个巴掌拍不响,如果他真无意,那我也不可能乘虚而入不是。”彭员员抿了抿唇角,再次在她伤口上洒下一抹盐。
“别说了,我答应你。请你离开我的视线好吗?”蓝暮擦了一下眼角的泪水,她不知道她的话又让她的心凌迟一遍吗?明明伤得一无所剩,为什么要将她往死里逼。她就那么好欺负么?
“对不起!我不是有意的,可我是真的没别的法子可想了。”彭员员又一次深鞠躬,这才缓级消失在蓝暮的视线中。
蓝暮呆愣坐在原处,视线没有焦虑般模糊的看着同一地方,明稀,我该相信她吗?可是,我不该相信又该相信谁?你吗?……现在的你还是原来的你吗?还是那个我用一生去爱的那个你吗?
她不知道她是如何回去的,恍恍惚惚的,好像全世界只剩下她一人。孤独,从未有过的孤独,好冷,从未有过的冷,从外面一直冷到心里……
,
狄烙远远见着立在天台的蓝暮,身影纤细单薄得好像一阵风就能吹倒。他的眼中缓缓多出了一样东西……
他立在她身后,静静的看着她。眸光流转处,有别人看不懂的光……
她全身上下都被悲伤笼罩,感染着他身上的每一个细胞,让他浓眉微微一聚。他不明白,他的女人何其多,为何只有她悲伤的时候他的心会是疼的,伴随着一丝怜悯。
“你说这潮水涨了又退,退了又涨,年复一年,反复如此,可还一样?”她望着远处涨起的潮水,淡淡的开口。
“不一样!你看,潮水每一次退却都会卷起一层细沙,再大的沙滩也经不起海水这般反复如常的覆盖。”
“你总能比我先一步预见,你是来看我笑话的吗?”她没有看他,依旧望着同一处。声音低低的,却让他眉心微微一皱。
“笨女人!”他将她拥入怀中。
她没抗拒,很柔顺的窝在他怀中,只有现在,她才像拔光刺的刺猬,没有了防备,只剩下所有的柔软。
“我的心突然好凉。”她的眼中淌出一滴滚热的泪珠。
“真的伤的一败涂地,……一点也不留于地。”她似将身上所有力气都花光了一样,有些了无生气。
他环抱着她的手紧了紧。深陷的眸子略沉了沉,他后悔了!……该死的彭员员,到底跟她说了什么!
何明稀接起桌上内线,“你好,何明稀!”
“明稀,你进来一下,我有事跟你谈。”电话中传来了彭员员略带熟悉的声音。
何明稀愣了愣,即声音冷了少许:“五分钟过来。”
彭员员的办公室很女性化,有着绿色植物和各种工艺品。何明稀敲门后,走了进来。
“找我有什么事!”从那件事过后,他对她就一直不冷不热。偏偏她还硬要赖在他一起,好像生怕全公司的人都不知道,她与他何明稀关系匪浅一样。
彭员员看了眼他,展颜一笑:“我有个好消息与一个坏消息告诉你,你要先听哪一个?”
“有什么话就直说吧!”他的态度极淡,奈心缺乏的说道。
彭员员脸上的笑意明显一僵,漂亮的单凤眼瞬间划过一抹落漠,不过即被她瞬间敛去。“那我就告诉你好消息。你的未婚妻我已经帮你找到了!”
何明稀本就极淡的神情瞬间千变万化,墨色的瞳眸有如那一池平静的秋水,刹那间翻涌起层层叠叠的水波,逐而一一扩散开来,直染眉梢。
只见他眉梢微微向上挑起,唇角洋溢起从未有过的喜悦。本就有些紧绷的线条,这时变得柔和下来,少了之前的那抹冷硬。
“真的?她在哪,告诉我她在哪?”亮得如星辰的眸子,望着她带起期望的目光。
她的眸光暗了暗,心没来由的一酸。“别急着兴奋找不着北,或许下一刻你就会恨我。”
他略疑惑,不明她为何这么一说。略带探究的眼神看着她……
“坏消息就是,我怀孕了!而且我还告诉了她……”彭员员不敢看向他的眼睛,将视线挪往别处。
这个男人很好,好得无可挑剔,可是她不得不又一次伤了他。怀孕,其实未有。只是为了鑫鹏不得不这么说。再者,她本就存了这个念头,为了尽快订婚,没有比这个更有说服力的了。
那晚之前她早有做足功课,掂着日子吃了不止一倍促孕药,不怀孕的机率很底,只是在时间上未测试出来罢了。
彭员员能感觉得到他眼中的光在一点点幻灭,一丝丝瓦解,留下那么苍白的惨败……甚至是绝望!
“为什么要这么做?”他看着她,双眸中尽是失望。
“你们本就不能在一起,我只是提前了而以。”彭员员淡淡开口。
何明稀双拳紧握,如果对面不是一个女人,他真有种想要打人的冲动。
“有些话不能乱说,彭小姐!我是与你有过一次,可要让我相信你怀孕,这还不够说服力。”他刻意冷淡下来的外表,让人有种生人勿进的感觉。
“信不信由你,再过几天医院那边的检查报告就会出来,到那时……你不信也得信。”彭员员双目紧了紧,忍着微颤的心,狠心说道。
何明稀脸色越是苍白无色,滴滴汗水顺着额前往下滑落。突然有了丝无力感,无意的一次失足,却让他面临进退两难的境界。
“她答应了我,她会退出。而且我不希望我的孩子一出生就没有父亲,爸爸那边我已经通过电话了,他很愉悦!他的意思是先让我们订婚,再挑个日子完婚。我也觉得这个提议不错,就按了他老人家的意思。”彭员员努力平整的说道。
“彭员员……”何明稀咬牙,怒意浓浓的看着她。
“怎么了吗?我会是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