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抬起头,环顾一周,所有人都鸦雀无声的看着他们这一处,脸上分明就是一副看好戏的神情。
这本来就是一出戏,既然他们都倾情其中,她也不能不奉陪不是。虽然她不像他们那么逼真,声色俱佳,可要努力努力,也还是能蒙蒙人的。
余光从沈聿风脸上掠过,只觉得好笑又悲哀。
她早就知道她和沈聿风不可能再在一起,但是像今天这样公然撕破脸皮、彼此为敌,恨不得对方从人间消失的情形,是她最不想看到的。
做不成情人,她也不想和他成为仇人。
为此,面对他的再三嘲讽羞辱,那怕展览开始前将她羞辱得体无完肤,她也忍了下来;面对庄瑾的再三挑衅,更是一再退让。就算这样,他们依然没有放过她。
当她看到最初最单纯的回忆都被他玷污,拿来变成伤害她的工具,她再也找不到退让的理由。他们之间,再也找不到最后一点值得怀念的回忆。
还有什么好害怕的?
还有什么好顾虑的?
再也不值得为了这样一个人委屈自己伤害自己了,既然这样,那就把一切摊开来说清楚吧,就算伤害是她自找的,可他作为罪魁祸首,又怎么能够逃脱?
陪他们好好的演完这场戏,别辜负了他们的心意,大幕落下之后,将他们彻底从心里从生活里拔去。
沈聿风脸上的表情变了又变,早已经偏离了最初的“剧本”。
绝地反击(六)
他现在最想知道的已经不是这场筹备多日的华丽大戏会有怎样“精彩”的结局,这个,他已经不再关心了。
在这场原本只是两个人的爱恨情仇中,庄瑾到底扮演了一个什么样的角色?
这才是他最关心的。
虽然一开始他就表现出无法控制的愤怒,可那只是装出来误导众人的,心里还是气定神闲的,因为这一切都是他自编自导的,操控全局的他不需要任何担心。
现在,他力持镇定,可他的心里已经有了太多的疑惑,剧本完全偏离了最初预定的轨道。
到底是在一起度过七年多的时光,沈聿风的变化让桑小鱼知道自己成功了。
七年,是一段很长很长的时间,就算她是瞎子看不清楚沈聿风最真实的那一面,可她毕竟以他为中心转了七年,至少对他身体语言还是了如指掌的。
她看了一脸面如死灰的庄瑾,冷冷的笑了。如今,就算她落不了个好,庄瑾也再无可能得到她心心念念的一切。
损人不利己的事情她不想做,她也一再警告过庄瑾,别再对她动什么歪脑筋,兔子急了也会咬人,何况她不是兔子。奈何,她就是不听,所以怨不得她。
不要以为她没看见,那个突然冒出来的女人在韩一航的恐吓下,惊慌的向庄瑾投去一瞥。那一眼足已让她知道两人个瓜葛,事情的真相。
既然她如此急于求成,她又怎么能不帮她一把?
“你一直都有一个尽职尽责的好助理,想你所想,连你没想的也一并帮你考虑周全了,为你做了那么多,你怎么能够不知道呢?岂不是辜负了她的一片心意。”
沈聿风沉着脸答道,“用不着你操心。”
“也是,越俎代庖是你的助理所拿手的,我确实不擅长。”她无所谓的笑笑,又想起了什么似的,突然开口说道,“对了,关于那些照片,看着破坏心情,放着浪费空间,没有一点用处,索性全部烧了吧,没有任何痕迹,多好。”
“你……”
沈聿风突然看向她,眼里写满了不可思议。
绝地反击(七)
她只觉得好笑,这个时候难不成还希望她去在乎?他真的想太多了。
避过他的视线,再也不看他。
走到前方,对着大家深深的鞠了个躬,半响才直起身来,态度真诚言语恳切,“非http://87book。com常抱歉,因为个人的事情打扰了大家的酒会,大家只当是看了场笑话,如果能为您的生活增加一些笑料,我也深感荣幸。”
看了一眼正望着她眉头深锁的韩一航,眼神绝决而冷漠,扯了扯嘴角,转向众人,不再看他。
“我也是刚刚才知道杂志社的赞助商是嘉禾实业的韩总,所以利用工作之便爬上他的床纯属无稽之谈,坏我的名声不要紧,也不能这样诋毁人韩总。毕竟现在像韩总这样有强烈社会责任感的商人已经很少了,希望大家不要因为一些无中生有的话而错看了他。”
韩一航蓦然抬起头来看着她的侧影,有点不敢相信。
这,是要撇清两人的关系?
她居然想这样就撇清两人的关系?
冷冷一笑,桑小鱼,你做梦。
看着她,她还在说话,“对不起,好好的一场答谢酒会被搅合成这个样子,对于已经造成的不良影响我深表歉意,为了不给杂志社带来更大的损失,我即刻辞职,一切都跟杂志社没有关系。”
话是对陈总编和邹凯说的,说完,再次弯腰向众人鞠躬致歉,起身向门口走去。
现场像被冻结了一样,所有人目送她向外走去,直到她走到门口,沈聿风突然大喝一声:“你给我站住。”
她停下脚步,却没有回头:“是了,我还没有告诉你当初为什么会不告而别。曾经不说,是害怕会伤害你,现在不说,是不想伤害自己。”
说完轻笑两声,“为无关紧要的人伤害自己,多不值得。因此,抱歉现在我无法亲口告诉你,不过,你可以去找一个叫肖延的心理医生,他会给你想要的答案。”
又走了两步,回过头直直看着沈聿风,眼里没有任何情绪波动,声音缓慢而淡漠:“一直以来,我心里都有一个问题想问你。只是开始没有勇气问,后来没有立场问,所以就这样一直憋在心里,没有答案。”
视线落到照片上,声音中有了一丝凄然,“直到今天,终于有了答案,虽然不再重要,可我想,应该要对你说声谢谢。”
所有一切,就此了断吧。
事实总是残酷无比(一)
再也不看身后的人,快速走出大厅,走出锦城酒店。
将这个烂摊子,将那些痴缠悲喜,将那些恨男怨女,通通丢在身后。
所有的人,事,物,情,再也不想,再也不要
却没想,一个人影匆匆跟了出来。
“桑小鱼。”
身后,是韩一航的怒吼声。
声音太大,隔着远远的距离,她都觉得鼓膜被震得生生作疼,可以想见韩一航的怒气有多盛。
怒气?
她嗤笑一声,并没有回头,只是一怔,脚步停顿片刻后继续往前,置若罔闻,装作没听见,脚步加快。
此时,刚好有一辆空出租车从旁边开过,连忙伸手拦下,不等车子停稳,拉开门就坐进去。
关上门,连声催促道,“师傅,快走。”
车刚发动,车门再次被拉开,韩一航已经冷着脸站在门前了,“下来。”
无法再装作视而不见,她只得从车上下来。
好吧,看来是逃不掉了。
目光看向他,皮笑肉不笑,“怎么出来了?让人看见多不好。”诚恳的语气里夹杂着不易察觉的讽刺。
“不好?你指的是什么?”
韩一航冷笑着,不拆穿她的面具。
不打算再和她废话,一把拽住她的手臂就往前走。
“你干什么,放开我。”
她没想到韩一航会有这样的举动,急忙去掰他的手。
男人和女人的力量相差悬殊,尤其是愤怒中的男人,这差距更大,任凭她使劲儿挣扎,也挣脱不开。
韩一航拉着她走到停车场,一直走到他车前,他才放开她。
打开副驾驶的车门,声音冷硬如冰:“上去。”
她本来就没再打算逃跑,乖乖地坐上去,还系好安全带,自由诚可贵,生命价更高。她只想好聚好散,不想两败俱伤。
无论如何,不要试图去和一头愤怒中的狮子对抗,那是自找死路。
虽然此刻她疲惫不堪,可思维还是清晰的,头脑还是理智的。她的理智告诉她,这个时候最好不要违逆他。
事实总是残酷无比(二)
既来之,则安之。
整个人放松下来,往背上一靠,这一松懈下来,只觉得连抬手的力气都没有。
这个“惊喜连连”的夜晚,消磨掉了她太多心神。
脑子转了太多圈,说了太多话,应付了太多的人,以至于几乎耗费掉了她所有的精力,元气大伤,只觉得命都去了小半条。
可,有些事,是要说清楚。
是该和他说清楚的,只是今天她没有精力应付,原本想等缓过神来再说。不过既然他不打算放开她,早点说清楚也好。
现在,她什么都不想,只想把所有事情做个了断。
一直以来,她都情愿当个睁眼的瞎子,可实际上却并没有因此而获得过安宁。如今,真相主动在她面前展露出了一角,她想再装瞎子也不可能。
事实上,直到现在,她脑海里仍有一堆问号,也只有他才能给出答案。可她却并不想问,无论答案是什么,现在对她而言都已经不重要了。
很多时候,什么都知道反而比什么都不知道更糟糕。
好奇害死猫。
真相往往是残酷的,她还想给自己留一点自尊和骄傲,至少那样还可以对生活抱有一丝幻想,不至于完全绝望。
她几乎可以肯定,那些已经显山露水的真相绝对不会让她快乐,她下意识的排斥,不想知道。
反正已经做惯了瞎子,再当一次鸵鸟也无妨。
车里一片沉默,谁都没有说话,韩一航默默的开着车,身上散发着的气息明显夹杂着不悦和愤怒。
因为那些照片?
随即在心里给予否定,怎么可能。
不想再妄自揣测了,稍后一切都会清楚。
看着外面,窗外,两边的路灯飞速向后掠过,视线中,建筑渐渐稀疏,灯火也零零落落,这个方向应该是出城。
也不问他要开去哪里,闭上眼,任凭他将车子开到任何地方。
再次睁开眼,车子已经停了下来,而旁边的驾驶座上,已经没有人了。
事实总是残酷无比(三)
揉揉太阳穴,哑然失笑,刚才居然会睡着了。
转头看了看周围,这里应该是郊外,虽然光线很昏暗,景物模糊,看不清楚,可视野开阔,一览无余。
模糊的视线里,一个人影站在车前不远处,侧身对着她,抬手间,星星点点的火星子明明灭灭,隐约可见烟雾袅绕。
微愣,原来韩一航也是要抽烟的。
记忆里,他从没在她面前抽过烟,所以,她就一直以为他不抽烟。
嘴角泛起丝丝苦笑,经历过了那么多事,她还是学不乖,不知道看人不能看表面,眼睛其实是最会说谎的。
理理思绪,推门下来,才发现头顶上居然漫天繁星,一时之间觉得惊奇,站在原地,仰头望着星空。
这个城市的天她看了差不多十年之久,无论白天夜晚,永远都是灰蒙蒙的,像笼罩着一层又一层无法穿透的迷雾,让人压抑。
而此时的天空,干净纯粹,通透极了,就像一块没有边际的深蓝色的丝绒,上面镶嵌着无数闪闪发光的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