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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柳飘飘,我赶紧集中精力,向那个姑娘看去,天哪,居然是我?!居然是也穿着古代衣服的我?!我吓得一个激灵,差点儿钻到桌子下面。看来我不仅要赶紧做CT,还要尽快吧IT、ET、PPT都做了,要不这样下去,我迟早成神经病。
到最后,那鱼我一筷子也没动。打车回家,躺在床上,心里还在纳闷,我到底是怎么了?正在这时,手机突然响了起来。
“喂,是柳飘飘吗?”一个男声。
“啊,是我,您是……”对于这个号码,我很不熟悉。
“刚见了面就不记得了,你猜我……”声音有些发颤。
“滚,死骗子!”我狠狠挂断了电话。
一会儿,“滴滴”短信来了,我打开一看:“小柳,我是谢大夫。刚才给你打了个电话,但也许有些误会。我已经给你约好神经科的马大夫,如果方便,明天上午就可以来做CT。”
“哎呀!”我惨叫一声,坐了起来,赶紧回拨:“谢大夫,我是柳飘飘啊!真对不起,真对不起,我还以为是电话诈骗的呢!对不起啊!……明天……没问题……上午我就去。接我?不用,不用……我去了找你吧……好的,好的,您的电话我记下来了,放心,放心。”
说完,我长呼一口气,妈妈推门,露出脑袋问我:“你明天去哪儿啊?”
我一愣,说:“和同学聚会去。”
“怎么又聚啊?”
“这不难得休息嘛。”
“那我怎么听见,你叫人家大夫啊?”
“呃……我们有一同学改行当医生了!”可能吗?
“要是能改,你也最好给我改了!你看看你,天天和一群男的风里来雨里去,还有没有点儿女孩儿样子!”
“妈!”我怒了!
“再叫妈,我也是这个态度!对了,你明天中午有空没?”
“干嘛?”
“和我去见见你王阿姨。”
“你去见就行了,叫上我做什么?!”
“陪你妈去见见朋友怎么了,你闲着不也闲着?”
“我事儿多着呢!”
“再多也得去!”说完“砰”地一声把门关上。我冲门口的方向吐了吐舌头,小声嘀咕道:“法西斯!”
第二天,我7点起床,在楼下跑了半小时步,吃了早饭,就收拾着出门了。到医院,我拨通了谢大夫的电话,他让我到三楼等他。没等两分钟,我终于见到了不戴口罩的谢大夫。他穿着白大褂,喜气洋洋地冲我走来,仿佛不是要带我去看病,而是要去参加婚礼似的。我赶紧伸出手,和他握了握。
“谢大夫,让您费心了!”
“没关系,举手之劳。”
“那不是也得劳您谢大夫举举手吗。”在刑警队养的臭贫毛病真是不好改啊!
“别叫我谢大夫了,我叫谢军,要不你就像昨天一样叫我小谢也行。”
听到他说“小谢”两个字,我的头“嗡”地一下,心口也狠狠疼了疼,我龇着牙,皱了皱眉。
“怎么了?”
“没事儿,没事儿。”
“那咱们快去吧。”
谢军扶着我向CT室走去。我双手抱头,躺在操作台上,缓缓向CT机的方向移去。突然我的头开始剧痛,眼前是一片火海,耳边全是杂乱无章的声音……
从放射科走出来,我看谢大夫和几个医生指着我的片子在窃窃私语,其中还有一个头发花白的老大夫很是激动的样子。我故意咳嗽了一声,办公室一下子安静了。
“小柳,你……来啦?”
“谢大夫,我没事吧?”
“没事,没事。”
“那你们刚才再说什么?”这个时候说没事,就意味着一定有事!
“真的没事,你看,你的脑部没有阴影,没有肿瘤,一切都很正常。”
“那什么不正常?我是病人,有权利知道自己的身体情况。”
听我这么一说,办公室里的人又都不说话了!真烦人,我心里烦躁起来,一把抓过我的CT照片,说了句:“北京又不是只有你们一家医院!”转身就要走。
“等等。”那个看起来岁数最大的大夫叫住了我:“小柳,我是神经科主任医生马大夫,您的脑部组织却是没有问题,但刚才我们也检测了一下您的脑电波,发现……有些异常。”
“那又怎么样?”
“你最近是不是容易出现幻觉,还经常头疼?”
“是啊!怎么办?我该怎么办?”
“这种情况我们也是第一次遇到,不排除与您长期被掩埋有关,我建议您最好再看一下心理医生,根据经验,绝大多数被掩埋着,从黑暗压抑的环境中获救后,容易出现幻视、幻听和幻觉,这也许也是引起您脑电波异常的因素之一。”
心理医生?怎么还闹出怎么多的事情来?是医生就有小题大做的毛病,不过,听这位马医生的意思,我的毛病也似乎不是很大。想起中午还要陪妈妈见王阿姨,我含糊地应了他们一声,匆忙离开了。
还好约定的地点就在公主坟,我来的时候,王阿姨和妈妈就已经到了。开始的时候,我还不知道两个中年妇女叙旧干嘛叫上我,坐了一会儿才醒悟过来,合着是给我介绍对象呢!
“飘飘今年20了吧?”
“对,属猪的,20!”
我狠狠瞪了我妈一眼,分明再说:“这么年轻就逼我谈恋爱,你分明是在摧残祖国的花朵!”
“20岁也算是大姑娘了。记得以前飘飘放了学就到咱单位去找你,扎着两个辫子,一蹦一跳的,可活泼了!”
一听到活泼,我来劲儿了!
“王阿姨,我现在也可活泼了!”
“是吗?”
“可不是!别看我们刑警队儿全是男的,可我疯起来,他们谁也罩不住我!和我们那哥哥喝酒,啤酒能喝5瓶,还不算一瓶二锅头!玩儿似的!”
“飘飘!”我妈咬着牙低声喊了一句。
“本来嘛!上个月石景山有个小煤窑发了命案,我还下坑道了呢。差点儿就没出来!”
“飘飘!”我亲爱的老妈忍不住了:“瞎说什么呢?!”
“真没骗你,看,这是我刚才做的CT!大夫说还要让我去看心理医生,神经病科!”
王阿姨开始还笑着的脸,渐渐绷了起来,随后又开始抽搐,这在这时,一个声音出现了。
“不是神经病科,是精神科!”我们三个人“刷”的扭头,谢军?!我瞪了瞪眼,慌了神。
第二卷 一梦醒来已三秋 第二十四章 一切都是梦吗
谢军怎么来了?不会是我妈和王阿姨给我介绍的相亲对象吧?我头有点儿晕。
“这位是谢军,是谢处长的儿子,在解放军总医院工作。”王阿姨客气但并不殷勤地介绍。
“你好!谢大夫,我女儿好端端地怎么会去照CT啊?”听说我去医院了,我妈已经明显不在状态,一把拉住谢军的袖子,急切地问道。还好,是亲妈,我在心里欣慰地说道。
不过听到我妈这么问,我吓了个愣怔,赶紧一个劲儿地冲谢军挤眼。
“阿姨,这……是……小柳他们……单位组织的体检,没关系的。”
我放下心来。
“那为什么还要看神经科?”
“哦,这是我们关爱民警,为一线民警舒缓压力,特别安排的。”
我冲他笑着点点头,心说这个谢军还可以再进步。
“哦,吓死我了。”我妈摸着胸口自言自语。
“妈,您放心,我且活着呢!”
在一旁的王阿姨说道:“怎么,军军你和飘飘认识?”
谢军看了我一眼,礼貌地说:“飘飘来我们处体检,我们也是刚刚认识。”
我要赶紧礼貌性地回笑了一下。
王阿姨阴晴不定的脸上,闪过一丝欣慰:“那也就省的我这个老太婆介绍了。”
我妈这时才回过神儿来,开始上上下下、左左右右、前前后后,由内而外,由外而内,由表及里盯着谢军猛看,我是在过意不去,赶紧招手,要来菜单,遮在我妈脸前:“妈,看菜单,点菜!”
“还是小谢点吧。”
不知道怎么了,只要一听到小谢的名字,我的心就像被谁猛攥了一下生疼。我皱了皱眉,捂了下胸口。
“小柳,你没事吧?”人家不愧是当医生的,观察力就是强。
我赶紧把手放下,冲着大家笑了笑:“没事儿!”
“呦,还是军军细心啊,这才见面,就关心上了。”王阿姨赶紧见缝插针。
我尴尬地笑了笑,我妈当然也是一脸吃了蜜的表情。
小谢很体贴地点了六热四凉,味道包含酸甜咸辣,又不油腻。我看着桌上一道红烧肉,头也没抬,想也没想,就夹起一块,脱口而出:“小谢,你吃这个大的!”
一句话说出口,我立刻怔住了!看着还悬在空中的筷子,我惊讶万分,怎么会说出这样的话,我是在说给谁听,夹给谁吃?
王阿姨愣了一下,随即笑了起来:“飘飘还挺知道照顾人。”
我妈瞪了我一眼,也讪讪地笑了笑,那表情好像我又多么丢人似的。谢军赶紧递过来碟子,在空中接下了那块肉,笑着对我说了句:“谢谢”,但眼睛里全是疑惑和担心。
我讪讪地缩回手,耷拉下脑袋,这种情况发生多次了,让我很疑惑也很恼火,只觉得大脑里闪过什么又消失了,唯一能确定的是,这消失的东西对我极为珍贵,让我想一想都会头疼、心疼,喘不上气。
吃饭的时候,妈妈不停地对着谢军问这问那,顺便那我夸得像朵花儿一样。
“我们飘飘从小到大都特别有正义感……我们飘飘特别懂事,特别心疼我和她爸爸……我们飘飘当年的高考成绩都能上北大了,可这孩子就是想当警察……我们飘飘特别文静……”
我实在听不下去了,果断给我妈夹了块水晶肘子:“妈,先别说了,快吃这个吧,再不吃,又得等下月了。”
王阿姨不明就里:“为什么得等下月?”
“我们家上有80多岁的姥姥,下有4个月的欢欢,还要还房贷、车贷,所以规定每个月只能吃一次肉!”
“哪儿啊,你胡说什么呢?!”我妈似乎要蹦起来,被我一把摁住。我继续说道:“还有,我工资很少很少,而且基本属于月光族,供养自己都很困难,还借了单位5000块钱没还。”
王阿姨听了,面皮紧了紧,惊慌地看向谢军。谢军歪着头,好奇地打量着我,眼睛里还带着一副看好戏的笑意。
我继续说道:“我是法医,每天和各种尸体打交道,什么溺死、上吊、碎尸的都有,而且工作很忙,手机24小时开机,随叫随到,节假日也很少休息,所以我很少陪家人逛街、看电影,回家从不做饭,也不洗衣服,更重要的是我脾气不好,很容易生气发火。”
我一口气说完,我妈彻底崩溃了,差点儿就当场掀了桌子,王阿姨皱着眉头,叹了口气,我定定地看着谢军,两眼是挑衅、是得意。
谢军也看着我,不气不恼地说道:“我是个医生,天天和各种病人打交道,工作虽然也很忙,但想到能为患者解除痛苦,感到很欣慰。我也需要24小时开机,随叫随到,节假日也很少休息。但只要有空,我就会陪家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