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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怎么没死啊。”光殿脸色苍白的皱眉。
意识还有些模糊,我低头,雪弓还在我的腕上,环视了一下周围,是我在雅图城的家。
“你怎么过来的?”我已经懒得惊恐。
“你这种破地方,我当然想来就来。”光殿有些一反常态的暴躁。
“你怎么会知道这里。”
光殿盯着我,眼神流露出一丝厌恶,他指了指我的身后,“自己看。”
“我回过头,看见珂落疲惫的脸。
我稍微有点清醒了。
“珂落…。。这是…。。,我不是跟渊年异空么,怎么在这里醒来。”我扶着头,仔细的回忆着当时的情景。
“蠢货,”光殿语气冷的仿佛冰碴,“你一个人倒在那种大峡谷里,如果不是我,你早死了吧。”
光殿这么说,我开始糊涂了。
我深知光殿多么想我死。
“光殿是有事要你帮忙,这个事,也只能找你,”珂落见我异常的反应,还以为我是疑惑,便马上开口解释,
“一开始光殿出现在雅图城前的时候,我还以为是他把你弄的奄奄一息,还打了好几个回合。”
“为什么会是你。”我无法控制的鼻子开始发酸。
守卫,安萨,这两个人蒸发了一样消失。
如果我还活着,坐在我面前的,我一点也不想是光殿。
光殿突然起身,“真是不愿意跟你在这啰嗦,伸出手来。”
“…。。”我别过头望了望珂落。
“光殿要把莲祭渊阵祭给你。”珂落这么说,手里却紧紧的攥着驭冰剑“为了保存星幻族,封印这件事,也只能来找你。”
原来是这样。
我僵硬的笑了笑,“我不行。”
珂落的脸色显然很不自然。
“我跟你说过上次是个陷阱,这次,他不可能傻到自己送命。”我没有去看珂落的脸。
我下不了手。
他也不会束手就擒。
而且,我还记得,最后的画面,就是他要杀我。
他已经变成恶魔。
“我救你回这里,不是听你啰嗦的。”光殿猛的抓住我的手,一边的珂落也惊得站起来。
“由不得你选择,死女人。”
银器上蜿蜒而出的白色流光闪成一道线,缓慢的从手心压入体内。
不多久,便有青色莲花在手中颓靡的绽放。
光殿的扔掉银器,一手揪住我的衣领。
“如果你舍不得,或者真的不行的话,那你去死啊,赶紧去死啊。”
“你这是什么意思。”蓝色的驭冰剑荡过,刚好撞上光殿的黑色晶剑。
“宫皇忍,你怎么没死啊。”光殿俊美的面容狰狞的扭曲。
“我没死这件事,我也很惋惜。”头顶的伤口疼的无以复加,我在死命收紧的领口下声音微弱。
我那么希望死在那里,也不用像现在一样,
愧疚,后悔,自责。
这种苟延残喘的活,已经延长了太多。
蓝色的剑锋精准的荡成线,光殿松开我,黑色晶剑迅速的档掉珂落的攻击。
窗外的光线末日般被迅速蚕食,呼啸的风旋猛的将玻璃打成碎片。
两个人停止了打斗,惊愕的望着窗外飘荡的白色腰纱。
影殿的蓝发仿佛一抹悬空的清泉,缓慢的在无数灵术师的长袍前涌动。
“跟我回去吧。”
光殿的脸上是玩味的笑,“好啊,我正觉得腻歪呢。”
“……”
“我啊,真活腻歪了呢。”光殿黑色晶剑疯狂的朝向影殿穿刺。
珂落的驭冰剑停在半空中,目瞪口呆。
事情从表象上看起来,光殿怪异的举动,已经混乱到让人难以接受。
床边不时的炸出纷呈的光芒,偶尔有大大小小的阵从窗外旋进屋子内,外面的缠斗似乎开始白热化。
我安静整理着散乱的领口,重新靠在床上,在珂落无法理解的视线里,拿过来床头的日历,慢慢的翻看。
“忍,你没事吧…”
“珂落,你看,”我低着头指着一个日期,“这是我们订的婚期,没想到,这么快就要到了呢。”
“……。”
“教堂奈蜜早就帮我订好了。”
“忍,暗夜死士马上就要过来了,现在到处都是战事…”
“雅图城的人在我去渊年异空前就已经跑的差不多了吧,现在应该应该没什么人了。”
“忍,因为这里马上就要开战了,奈蜜会带着你跟着最后的撤离军队先到安全的后方去。”
“终于能低调的举行仪式了。”
“举行仪式的时间应该是会延后了。”
“不行。”我低着头,死死的盯着手上的日历,“就要那一天,我在教堂等你,你一定会胜,你一定会回来。”
“……”珂落已经完全受不了了,“你怎么了到底。”
我转过头,盯着窗外光殿的身体隐没在流白的阵里。
影殿回过头撇了我一眼,英俊面容上的神色深沉仿佛幽静的蓝色海洋。
他挥了挥手,带着无数白袍翻飞的灵术师,迅速的从窗前的浮空中撤离。
“我怕来不及了,”我望着窗外肃杀的残空,无奈的笑,“珂落,我怕你不回来了。”
对不起,珂落。
我骗了你,我怕来不及嫁给你,是因为我要离开你了。
我已经累了,一切都该结束了。
我是莉莲那一世,你是我的儿子。
我最对不起你的事,就是将你带到这个世界上,遭受这种被遗弃,被蒙蔽的命运。
我不想告诉你,你的身世,
我也不想告诉你,我的前世,
就让你以为你是一个正常的人类,完成你长久以来的心愿。
在走之前嫁给你,
这就算我,对你最后的补偿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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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5章 银鬼珂落
银鬼站在祭冷的黑殿里,周围已经没有一个可以说话的人。
就连融冰,也已经化成毫无意识的暗夜死士。
想想自己这种漫长的生命,
重生,死亡,无尽的轮回着,
无论自己怎么努力,也逃脱不了那种命运。
宫皇忍此时怕是已经到了雅图城了吧。
重逢的时候,在宫皇忍的一句话下,他突然想起了自己的现状。
他已经变成了厌恶的,而又无法改变的自己。
一切已经没有可能,
他已经不能跑过去抱她,告诉她有多想她,
他要让她能狠下心动手。
明明有那么多的话要跟她说,张开嘴,却只能说那些冷漠无味的话,伸出手,不能拥抱,却只能祭出千万的刀刃洒向她。
全部记忆的回溯,还要从异遁城外那场大火说起。
那种时候,自己快要死了,或者说已经死了,身体开始变冷,心脏也停止跳动,冷的刺骨的死亡浸染着最后模糊的意识,有大段生前的记忆玻璃碎片一样在大脑里生疼的划过。
有一段时期,由于没有黑巫师药剂的侵染,自己还是银羽血遗传的一头蓝发。
作为安萨那19年的时间,在混沌的独自冥想里,被一点一点的在大脑里重新复刻。
那些和死神战士一起出生入死的岁月,
那个时候是怎样一点点的喜欢一个叫莉莲的女人。
那个时候是怎样发现自己作为异类被人族所用,所防。
那个时候是怎样明知道阴谋,还是在莉莲的眼泪下硬着头皮上战场。
幽崎说的并不完全属实,至少自己的本体并不是一对恶心胶着的细胞。
而是作为人形,被秋林博士在冰森林发现。
接下来又很长的黑暗。
那是在莲祭渊阵中重组的漫长时光。
那时候他以为自己已经彻底的死亡,直到最后才明白,那也是一部分记忆。
是他活着以来最难熬也是长久的一段记忆,
就是千百年来在黑暗中孤独的思念。
他看见了他思念的人,是黑暗中隐没出来的穿红色嫁衣的新娘和她拙劣的演技。
短的不能在短的一瞬,
这就是他在时间凝固的阵里面,反复温习的画面。
以至于着这之后的重生,他忘了恨,忘了自己,也忘不了她的影子。
然后就是,很久以前,分裂的时期。
无意识的时候,是银鬼疯狂的屠戮;短暂清醒的时刻,是绯绛银厌恶自己恶魔的躯体却无奈求死不能。
终于在杀进人族王宫内,撇见了,另一个祝福。
和自己配对的祝福。
就像死水上波动了一丝涟漪,他没想到麻木的心脏还能重新跳动。
非常异样的感觉在冷寒的胸腔里重新涌动。
突然有了生的渴望,在望见终点的时刻。
宫皇千秋也不明白,为什么暗夜死士莫名其妙的退出宫殿。然后银鬼索要宫皇忍的意愿。
于是便有了那个陷阱,和接下来那个不成功的封印。
至今没有人能想到,当初那个四组自以为是的阴谋,其实是被银鬼玩弄与股掌之中。
因为没人会明白,那阴差阳错的,不堪命运。
她遇见我的时候可以结束这一切,可是我却那么想活着跟她多呆一会。
可是,事与愿违。
不过,接下来这个封印,已经迫在眉睫。
************
雅图城在末世般的浩劫前,已经开始战栗。
珂落站在高耸的战机发射台上,狂躁的风几乎要揉碎他柔软的金发。
远方是遮天的黑色烟浪和无数擎天的火舌。
这片大地已经焦黑,不多久就会沦陷成异界。
前有死灵族的节节败退,后有星幻族的浮茧燃尽,接下来便是对人族和召卫的屠戮。
之前的几座城市已经成了人间炼狱,雅图城的抵抗也不过是覆灭前的最后一丝悲呛的呼救。
这里已经没有人能拯救。
珂落低下头,垂着眼,在心里一遍遍过着那些凌乱的记忆片段。
还记得年少的时候,第一次踏上死神战士竞技场时脑子充血的激动感。
当双脚踏上搏杀的擂台上,从此一发不可收拾。驭冰剑品尝着鲜血,自己的双手埋葬了不计其数的魂灵,直到长成挺拔的男人,仰望着自己的目标,一点点的靠近。
越来越近。
连相貌都接近了。
珂落茫然的望着远方地平线上浮起的密集红点,铺天盖地的袭来。
总部的命令带着最澎湃的鼓舞色彩,激励着无数的战机打头阵赶过去送死。
听不见耳边将士的咆哮,也无视他人迥异绝望的眼神,珂落头一次在战场中想多留一会自己的命。
想在这个有她的世界里,跟她呆最后一会。
镭射光线夹杂着弹雨遮天避地,成片交织的光片将视线里的一切切割粉碎。
没想到自己有一天也会作为英雄被期待,被依赖。
可是雅图不是那座辉煌的帝都,自己也不是那个面容淡漠的他。
自己不过是一个实验品,雅图当然也无法复制异遁当年的辉煌。
幽崎博士去世后的所有实验手记和遗物,都由自己一起继承。
在她满世界寻找安萨的时候,那些自己焦灼到无法入睡的深夜,这些借以打发时间的读物,反倒成了一种意外的赠予。
这十年以来,珂落一直以为自己是安萨的孩子。
甚至有偷偷的骄傲过。
以为自己的天赋秉义源于继承。
可笑呐,
自己还是要有多可笑。
跟自己情同父子的幽崎博士,在自己还是一个胚胎的时候,就剥夺了自己原本的人性。
我本来应该是什么样子的呢,是长得像莉莲,还是像那个到现在也不知道是谁的男人。
如果不是这个实验的话,自己就会平庸无奇,不知道自己回过什么样的生活,会有什么样的经历。
只可惜,那种原本属于自己的一切,在自己还没出生前,就被强行改写了。
走到这一步,原品已经成鬼,复制品也应该谢幕了。
大片的暗夜死士涌上雅图城的上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