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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应该没有了。”格瑞斯看着他有些失望的眼神,更让她捉摸不透,他在等什么?等谁的电话?舒静的不准接?那还有谁的?
“如果……我说如果,任苒来电话,就麻烦你直接转进来,因为她走之前有些工作没做完,我要向她再了解一下。”说完,谢一淳对着她摆摆手,示意她可以下去了,格瑞斯抱着东西,懵懵懂懂地退出去。
☆、【12】你是任苒的什么人
近来这位意气风发的总经理在工作中经常走神,每天下班后不回去,关上灯坐在黑漆漆的办公室里发呆,就连最爱的咖啡也不喝了。
她被老板叫来替苏助理的第一天,给他泡了一杯咖啡,结果他刚喝了一口,又是皱眉又是撇嘴,一口咖啡就让那张俊朗的脸变成苦瓜相。从那天起,他就让格瑞斯每天给他准备依云矿泉水,看来自己还真不是做助理得料。
等格瑞斯出去后,谢一淳依靠在高背椅上,眼睛盯着任苒的办公桌,大手托着棱角分明的下巴,又在琢磨着:看来两个小女人不仅斗诡计,还拼上了耐力,谁都不抢着和我联系,特别是那个小丫头,看来这个游戏越来越有趣了。
想到这里,心里泛起一股莫名的酸楚,一个星期了,没喝上一口可口的咖啡,想想之前任苒泡的咖啡,心里直痒痒的,那个味道只有专业水准才能做得出来,如果哪一天她不在这里给我泡咖啡了,我是不是就要改了习惯,喝矿泉水了?
深深叹了一口气,眼睛再次投向电脑屏幕,看着苏骏发回来的邮件,思绪又回到工作上。
最近joe在外工作很艰难,这群败类给他制造了很多麻烦,希望他不负众望,顺利拿到可靠的证据,一举搬到这些蛀虫老巢,让那些丧心病狂的人也知道知道我谢一淳的厉害。
事先苏助理都有安排,当晚来到X市由接应的人带着他用别人的名义入住了酒店,自然就躲过了一些人的跟踪。第二天一早,他驱车来到一家律师事务所,找到了老同学张肜(chen)律师,很快就详细安排了这次暗访计划。
原来张肜律师在他来之前,就已经悄悄调查了那家公司的企业资质证书、法人资料、基本的运营等相关资料,这家公司是国有企业,所有人都是有名有姓,资料属实。
苏骏和张肜正聊着,李监制打来电话,陈述了公司目前已经和那家公司取得联系,这家客户力邀他和张江一起来X市,到时候他们直接去见企业领导,见面情况会和他及时汇报。
“一家国营企业,表面上很强大,却很久没有拍出卖座的影片,绝对是亏损。如果他们想捣鬼,这样的公司很容易被人抓住把柄。目前还需要紧密观察,澳门方面已经有了大动静,你自己在外一定要小心谨慎。”黑漆漆的办公室里,谢一淳举着手机和苏骏通电话,讲了很长时间,由于他身处黑暗,无法看清蓝眸中真正的情绪,语调虽然一直保持着平稳,却不难分辨那令人无法忽视的冷酷和坚毅。
“国有企业,公然不履行合作协议,还想方设法搪塞我们,这样说来,他们很可能有强硬的后台,想用地头蛇的方式强压我们,这是大陆很多公司的惯用手段;更有可能,那些人给他们什么保证,保证在哪些细节上不会出现纰漏,于是他们为了挽回公司损失不惜铤而走险,胸有成竹的认为我们无法查到他们的蛛丝马迹。”谢一淳和苏骏在分析案情,说到最后这句,他已经在咬牙切齿,估计脸上的表情不会好看。
“从前几天突如其来的转变,看来你的投石问路一招真的起了作用,内部的帮凶在给他们通风报信,甚至在密切注意我们的行动,现在他们已做好完全措施,随时准备我们的突然调查。”苏骏以自己的深入分析提醒着谢一淳注意身边人。
“你的分析有道理。我们还是按照计划办,李监制在明处,你在暗处,你们不能碰面。关键的时候我会出现,也就是在他们都紧张的时候,我出来游山玩水,你回来坐镇,那些幕后的人定会放松警惕,认为只是一场虚惊罢了。哈哈,这才是我们最绝妙的地方——欲擒故纵。”谢一淳的笑完全没有深入眼底,而是一阵由胸腔带动气息的冷笑,让整个黑暗的房间陷入了阴沉沉的静幽诡秘中。
“诶,你的事怎么样了?”苏骏突然把话题转移到谢一淳的身上。
“你说的什么事?”谢一淳听到苏骏的问话,开始装糊涂。
“十天过去了,你没去看看被你扔在豪华病房里的人?”苏骏似在调侃,说完自己也嘿嘿地笑了。
“好好工作,少操没用的心。”谢一淳有些不耐烦,可电话还是没有放下,只是换了一只手,将椅背转过来,正好对着承载霓虹闪耀的办公桌。
“其实你知道我要说什么,扪心自问,你的情绪已经暴露了你的心,证明那颗心还是热的,还在突突地跳动。甚至你的胃也不是滋味,这么多天喝不上可口的咖啡,应该不好受吧?”苏骏就像他肚子里的蛔虫,爬遍他的肠子把他的感觉说的一清二楚,不禁难掩心里的烦闷,对着电话吼起来,“好好工作,注意安全,少操那些没用的心,没事挂了!”说完,“吧”的一声合起电话,顺手扔到了老板桌上,眼睛却始终也没有离开霓虹掩映的那张桌子,看得眼睛有点酸了,这才懒懒地收回探出去的身子,揉揉酸痛的眼睛,站起身,伸了一个懒腰,拿起车钥匙大步走出去。
算算时间,任苒的急性肺炎也该好的差不多了,前两天让格瑞斯送去的手机,直到今天也没接到她的一个电话,原本貌似平静的心湖,被苏骏的一番话激起了涟漪。
要不要考虑给自己一个机会,去看看她?不管怎么样,那尾椎挫伤也是自己造成的,自己也有责任,想来想去,觉得只有这个理由最贴切,想好了,方向盘向右打,转向了去医院的路。
走进医院,大堂里没有了白天的嘈杂,晚上就医的人明显比白天少了一大半,很顺利地来到服务台,“护士小姐你好,我打听一下,一位叫任苒的内科病人住在哪个病房?”护士一抬头,正看到一位俊朗的男人闪动着深邃的蓝眸十分诚恳地向她求助,一瞬间她傻了,心里还在嘀咕着“这不是梦吧?怎么丹尼斯吴竟然会出现在这里?”
就在这时,一个身材高挑有些瘦弱的男医生漫步走来,“你打听任苒,你是任苒的什么人?”
☆、【13】他的心思我最懂
谢一淳听到声音,转过身,看到了那天给舒静看病的韩风,韩风也在第一时刻看清楚了他,本来平静无波的一张脸立刻严肃起来,漂亮的丹凤眼蒙上一层不明的情绪,“为什么是你?”韩风的声线有些狐疑。
“为什么不会是我?她是我的员工,生病了作为上级关心下属,难道不可以吗?”谢一淳不屑地瞟了他一眼,转回身葱白的手指有节奏地敲击着服务台,唤醒还在做梦的小护士,“查到了吗?”,温怒烦闷的声音让小护士浑身一震,赶紧把手放在键盘上噼里啪啦地搜索着,她的魂已经被他吓得倏地飞出去,闲逛在空荡的大厅里。
听得出谢一淳的声音已经在降温,马上就要接近冰点,因为蓝眸掩上昏暗,嘴角微微抖动,一张俊脸已经暗沉,因为这个男人的干预,让他猜想着他和任苒肯定不是一般的关系,虽然是感觉,还是让他非(提供下载…87book)常地在意,妒忌很自然挂在脸上。
“既然是上级,那你关心的太晚了,任苒已经在昨天由她父母接回家养病了。既然是领导,我就直接替任苒请个假,肺炎虽然好了,她的尾椎还需要在家调养几天,以防日后病情反复,请领导准假。”韩风说的很自然,仿佛任苒的事就是他的事,理所当然全权包办。
云淡风轻的几句话,却激起对面高大男人脖子上青筋暴起,一双大手握紧拳头,骨节都泛白,而且用十分犀利的目光在审视着他。
小护士收回魂魄已经查出病人结果,看到两个极品男人对峙的情形,脑袋里出现电视剧画面,蔫蔫地坐下来,缩着脖子,支起耳朵,害怕下一秒就会出现导演惯用的镜头“情敌见面拳头相向,打得难解难分”。
“她的事为什么你代劳,要去请假让她自己打电话给我,她又不是没有我的号码。”谢一淳的话,让韩风嗤嗤地笑了,因为他想起了那日他戏耍那位叫舒静女孩的情景。
“你笑什么?”谢一淳瞪起眼睛,拳头捏得咯咯响。
“我在想,你应该去关心那位叫舒静的病人,而不是任苒,难道你还脚踩两只船,随便玩弄她们的感情吗?”韩风言弱势不弱,双手抱胸,一副不屑的表情,在谢一淳看来这是对他的挑衅。
拳头奋力挥出去,距离白净的面孔只差几毫,却突然停住了,韩风面不改色心不跳,两人一时僵持在那里,蓝眸对上丹凤眼,分明就是两国相争,箭在弦上,却有一方不想发攻。
“看来你是误会了,我是任苒的表哥,没有你想的那么复杂。”韩风伸出皙白的手轻轻推了一把高高举着的拳头,依然面带微笑。
“任苒是我的女朋友,舒静是我的表妹,也没你想得那么复杂。”谢一淳不知那根筋不对,竟然和他作了解释,揉揉自己攥的有些痛的手,转身大步向外走去。
“我会转达你的问候,是女朋友,应该多关心她,这些天她心情一直不好,我想和你脱不了干系。”韩风在他后面大声说,听到最后他还是站住了。
等他转过身的时候,韩风已经走向病房,和蔼可亲地与对面的医生打着招呼。
舒静开始住院的时候还是开开心心的,甚为自己的聪明暗自叫好,一个星期过去了,谢一淳始终没露面,就连小护士们也都关心的过来问一句,“舒小姐,你的未婚夫这些天怎么没来看你啊?”
“哦,他是公司总经理很快就要升为集团总裁了,哪有时间总往这里跑啊。我们很幽默契,他的心思我最懂得。把我放在这里,安排了特护就是他对我的关心啦,作为大企业总裁的未婚妻,就要受得住寂寞,这是一般女孩无法想象的。”一番听似肺腑之言,让小护士们连连称是,笑着走出去。
看着病房门关上那一刻,舒静才深深地喘了一口气,幽幽的感叹道出心声:“谎言,看来要一直伴着我,这样的日子,什么时候才是个头啊?”
小护士们的话让舒静本就忐忑的心又开始紧缩,手里的电话已经被她捏的出了汗,可还是不敢确定,这个电话打过去会有什么样的结果。
前几天的一个早上,好不容易下定决心,把电话打到了公司里,本来是想让苏骏接了电话帮助她转达心意,没想到是人事部格瑞斯接的,刻板保守的格瑞斯竟然在电话里以公司纪律为由对她教育了一番,搞得她灰头土脸十分恼怒。
第二天再打过去的时候,小秘书吓得不敢再给她转机,因为格瑞斯有令,一律私人电话都不准直接转给总经理,这是总经理的命令,如有违反,扣除全月奖金。
没办法,她只好试着拨通他的打手机,可是每次打过去,都是同样的声音,不是不在服务区,就是电子小秘书令人生厌的蹩脚留言。难道那天的无微不至真的是错觉吗?聪明的舒静不得不往坏处想。
最近几天她身上的淤青渐渐消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