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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代劳。”沈祭梵附唇压上她的唇说,安以然推开他的脸避开他的吻说:“不要不要,谁要你代劳了,我自己来。”
他松手她赶紧闪开,跑了两步大概意识到刚才动作过分了,又跑回去,抱着他,伸手轻轻摸着他的脸说:“对不起啊,沈祭梵,痛不痛啊?”
沈祭梵冷眼横她,抬手半使力捏了下她的脸,道:“小磨人精!”
安以然见他没生气,赶紧往浴室里跑,快速换了衣服出来,白色针织衫,黑色长裤,安以然自己拿了件黑色单衣出来套外面。沈祭梵看她脖子上挂着装钱的小包包,问了句:“带钱包做什么?要买东西?”
“没有,里面不是钱,”说着脸红了一瞬,抬眼望了他一眼说,“是天使。”
沈祭梵淡淡应了声,不动声色给脱了她外面那件单衣,把手里的黑色大衣给她穿上,安以然不高兴,可又不敢明着拒绝,小小声儿咕哝说:“别人都穿衬衣了,我还穿大衣,多奇怪啊,而且,肯定会热的,我现在就热了……”
沈祭梵给她拾掇好了垂眼淡淡扫了她一眼,安以然赶紧闭嘴,装作什么都没说的样子。沈祭梵伸手拉着她,出门时候才说:
“今天阴凉,起了那么大的风,能跟之前大太阳天比吗?你感冒还没好全,不能见风。自己不注意,为你好的不理解感激还尽说小话,看我以后还理不理你。”
安以然乐呵呵的说:“是是,我很感激碍,谢谢你沈祭梵,你最好了。”
沈祭梵回头看她,伸手揉了一把她圆乎乎黑漆漆的头顶,没说话。安以然在他侧身时候赶紧伸手把头发理顺,跟在他身后走。
安以然很急,总怕那边先出殡了,呼噜几口吃了饭坐着等沈祭梵。沈祭梵目不斜视,全然不看她,安以然想催又不敢,手藏在桌面下相互对着手指。
总算等沈祭梵吃好了,可他并没打算就走,安以然在他身边打转,忍不住出声问:“沈祭梵,我们时候去魏峥那啊?”
沈祭梵拧了下眉,冷声而出:“你是想出去走走还是想见魏峥?”
“没有没有。”安以然摇头往一边撤,老是那么想她,她根本什么都没想好吧,她就是想既然都准备去了,为什么不早点去,非要挨到最后?早点去不好嘛?
沈祭梵翻了几份早报后看了下时间,起身时对她伸手,说:“走吧。”
安以然赶紧跟上手下意识的往他手里塞,脸上的笑意又浮现了出来。
“沈祭梵,我们买什么花去?”安以然上了车后问,一般都买菊花或花圈。
沈祭梵侧脸看她,顿了下没出声。他能出现就已经不错了,还要准备别的?
安以然见他不出声,撇撇嘴,自己问。拿着手机发信息问顾问,她手机没了后,这是沈祭梵才给她的,上面就只有那么几个人的号码,除了他身边的人,别的她一个都没有。也是她自己记不住,没办法联系别人。
顾问:安小姐真的要过来?
安以然:是啊,我已经在路上了,灵堂外都有些什么花?我买什么花好?
顾问:白色玫瑰。
安以然:好。
过了会儿,顾问又发来信息:爷呢?
安以然:他有事要忙。
安以然等了很久对方没有再回,安以然撇撇嘴,转头看着沈祭梵,他是有事在忙啊,在开车嘛。
沈祭梵目不斜视,不过伸手摸了下她头说:“看什么?”
“沈祭梵,我们买白玫瑰去,好不好?”安以然带着笑讨好的说。
“嗯。”沈祭梵没说别的,都已经出来了,索性都依着她。
安以然无聊,边玩着手机游戏边说:“沈祭梵,要是我也出了什么意外,不小心死了的话,你也给我办个玫瑰花葬礼好不好?我不要白色,我就要红色。”
沈祭梵握方向盘的手僵了下,心下一抖,快速侧脸看她,以为她又闹什么别扭了。可她却埋着头手指不停的动着,顺着她的手扫了眼手机屏幕,在打地鼠呢。当然,他是没看明白那是什么玩意,倒是放心了,确定她是有口无心,问着玩的。
平复了下心绪,顺着她的话低声道:“嗯,红色,记下了。”
安以然不高兴的抬眼瞪他,嚷嚷道:“碍,沈祭梵,你怎么能这样碍?”
沈祭梵淡淡的扫了她一眼,安以然赶紧抿着嘴,伸手拉拉头发,掩饰着咕哝说:“我还不想死呢,我说着玩的。”
她才不要什么玫瑰花葬礼,人都死了,也看不到了,有什么用啊?又带不走。
继续打地鼠,兴致还挺高。下车时候沈祭梵给她理了下衣领,说:
“冷不冷?该围条围巾出来,这领子不挡风。”又伸手摸了下她的脸,冰凉凉的,顿了下说:“让人给你送条围巾来,嗯?”
“不要啦,都快到夏天了,你让穿大衣就算了,你还让我围围巾,我在别人眼里都成异类了。不要不要,我不冷。”安以然连连摇头,她才不当疯子呢。
沈祭梵脸色当即沉了下去:“听话,要跟别人比也得身体好了再说。”
安以然哭,斜着小眼神儿一下一下的抗议着,沈祭梵无动于衷,抗议无效。安以然闹不过伸手拉着他的手往衣服里塞,嚷嚷出声说:
“你摸摸,都出汗了,哪里再冷了?”
沈祭梵手在她后面摸了摸,温度是挺高,拿出手整理着她的衣服:“真不用?”
安以然点头,转身去拿车里的白玫瑰,闻了闻,真香,抱着花感叹着:“沈祭梵,你看这花多美啊,可惜肖鹰看不见了,真可惜。”
沈祭梵岔过她的话说:“你喜欢买一车给你。”安以然抬眼瞪他,她还没死呢,沈祭梵伸手捏了下她的脸说:“红色,蓝色,各种色,要吗?”
这就是哧裸裸的诱惑嘛,安以然连连点头,“好啊好啊,我把我的房间全部摆满,那样每天都能闻到花的味道了,多好啊。”
沈祭梵眼底载满温柔,看她的目光都能腻出水来。沈祭梵揉着她圆乎乎的头,点头说:“好,明天就让人送去别墅去。”
安以然连连点头说好,顿了下立马蹦跶着嚷嚷说:“碍,沈祭梵,你不能让他们去买,你要亲自买,这样才是你送我的,不然都没意义的。”
沈祭梵大概合计了下,也点头,伸手压着她的头不让她乱窜,“好。”
安以然顿时心花怒放,觉得沈祭梵今天格外好,一手抱着白玫瑰一手抱着他手臂,脸贴上去小小声儿说:“沈祭梵,你今天可帅可帅了。”
多么狗腿的话啊,可沈祭梵喜欢,伸手捏了捏她的脸说:“进去吧。”
“好。”安以然点头,挽着他手臂走进去,进灵堂时候在入口处站了下,抬眼望着沈祭梵说:“今天这样的情况下,我这么高兴是不是太不合适了?”
“你认为呢?”沈祭梵不答反问,不明白这种小事哪里也值得她纠结一番。
安以然埋下头去,顿了下说:“是啊,哪有这样去参加别人葬礼的。”
沈祭梵不出声,让她自个儿纠结去。入口处有司仪登记了名字,安以然写了她的名字,后面括弧里顺带了沈祭梵,这样沈祭梵就是以私人名义来的,是她捎来的。司仪递了个白包给安以然,安以然把早准备好的礼金塞进白色信封里。
其实吧,这钱都是沈祭梵给的,她哪有钱啊。不过沈祭梵不愿意自己出手,这门面儿就落到了她头上。觉得也挺好,让她多有面子啊,更有面子的不是这礼金的数儿,而是把“沈祭梵”三个字括弧在她名字后边,呵,想想都高兴。
安以然跟着沈祭梵走,安以然觉得他是跟她来的,得有主次,今天她是正主,所以拉拉沈祭梵,说:“你别走那么快,沈祭梵,你得跟在我后面。”
沈祭梵顿了下,回头警告的扫了她一眼。安以然吐吐舌头,立马小声说:
“对不起,我什么都没说。”
进灵堂的时候魏峥底下的小弟恭敬的问:“请问小姐是?”
“我是安以然,是魏峥的朋友。”安以然递上礼金,微笑着说。
门口人打量了她一眼,心里多少疑惑。老大身边多少年来就肖鹰一个女人,没见过还有别的女人出现。可毕竟这事儿不该他说,当即也让身侧的人记录下名字,让开道的同时顺便打量了眼她身后的男人。
当对上沈祭梵冷戾的眼神时,那人立马垂头,快速往边上退开一步,恭敬欠身。带两人走进去后,身边做记录的人问了句:“谁啊?”
“沈爷。”那人脸色都白了,心脏跳得极快,沈爷来了?那是真人吧?
拿着笔杆子的人手一抖笔尖一顿,墨点子晕开,“沈爷?”刚才他没行礼,不会有什么问题吧?赶紧在写着安以然的白色信封上注明了几个字。
走近灵堂时沈祭梵放慢了脚步,跟安以然并行。她的名字报上去,边上人说:
“安以然小姐前来上香。”
灵堂里的人都回头,顾问和舒默脸上都带着笑,安以然能来他们还是颇感欣慰的,至少说明安姑娘并没有因为肖鹰的事而记恨在心。
当然,大半原因也是因为她是不知道那事儿。
然而顾问和舒默一回头就看见沈祭梵威严的并立在安以然身边,顾问和舒默立马起立,微微欠身,恭敬道:
“爷!”
魏峥一愣,这时候才赶紧起身,退开一旁,同样立在一边,低声道:“爷!”
沈祭梵微微点头,一屋子魏峥的底下的兄弟惶恐了,纷纷往后一步退,鞠躬垂首,恭敬道:“沈爷!”
安以然抓抓头发,有些不高兴的抬眼望着沈祭梵,都说了今天他是跟她来的,怎么这些人还这样啊?沈祭梵伸手顺着她头发,出声问:“不高兴了?”
“没有。”安以然摇头,转头看着魏峥说:
“沈祭梵是以我朋友身份来的,你们不用那么拘束,”顿了下,很认真的声明道:“他没有给礼金的。”
礼封上写的可是她的名字,其实她没别的意思,就是顺嘴说了出来,一出口吧,后悔了,这话显得她多小家子气啊?吐了下舌头,不安的抬眼望着沈祭梵。
沈祭梵笑笑,并没生气。拉着她走进去,他退开一边,示意她上香。
安以然转头看他,用眼神问他他不上香吗?沈祭梵出声道:“我是跟你来的。”
言下之意是,她上炷香就可以。
顾问这时候出声说:“安小姐,您上香也能代表爷的。”
开玩笑,沈爷出现就已经给魏峥和肖鹰天大的面子了,哪还敢要求他上香?
“是哦。”安以然点头,接过递来的香,还鞠了三鞠躬,才插上去,低声说:
“肖鹰,你一路走好。沈祭梵说,他不怪你了。最后的错事抹不去以前的功劳,你在他心里还是那个能干的助手。你安息吧,到了另一个世界你要多笑笑,快乐的生活。你快乐了,魏峥才会快乐。”
说完赶紧扭头看沈祭梵,那些话她并没有经过他同意的,他要是不高兴在这么多人面前发火,那她得多难堪?见沈祭梵依然面色温和的看着她,安以然松了口气。对着肖鹰的黑白照片拜了拜,再转身走近沈祭梵。
魏峥上前,一直没敢抬头,在沈祭梵三步前停住:“爷,请到前厅休息。”
沈祭梵顿了顿,低声道:“节哀!”
带着安以然转身离开,顾问在前面领路,心底佩服着安姑娘,竟然能把沈爷“带”来,安姑娘本事可真不小啊。
后面舒默拍拍魏峥肩膀,没说话。魏峥勉强抬眼笑了下,往前靠近肖鹰的骨灰盒,手轻轻放上去:开心吗?他来看你了。
外面祭祀司仪和几个底下兄弟进来对舒默低低说了几句,舒默点头,走近魏峥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