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孙烙当即靠路边停下,安以然推门下车,后面孙烙皱着眉头说:“以然,慢点,车还没停稳……”可人已经跳下去了,车子擦地而停,她差点又是一摔。
孙烙后面赶紧下车,绕过车身去扶她。安以然推开他,往前跑,去追安以欣。
安以欣也不知道在嗷嗷吼叫个什么,每一句能听懂,全是嘶哑的气音从喉咙里发出,就跟被人厮打后发出潜意识的求救声一样,无头苍蝇似地乱跑。
安以欣眼看后面人追上来,立马往马路中间转,迎面的卡车就快碾过来,当场吓得后面的安以然脸色惨白,冷汗层层渗出:“姐,不要……”
孙烙即刻从后面冲上来,腾空朝安以欣扑去,把人推开自己顺势滚到马路另一边。安以然惊吓得大叫,扑过去抓住安以欣,双眼却直直看着对面。卡车司在前面停了一瞬丢了句脏话出来“嗖”地开走了,卡车压过马路才看到对面的情形。
孙烙趴在中间防护栏上大口喘着气,脸色死灰一般,看来也被吓得不轻。
安以然一看孙烙还能站起来,脸色灰白的冲她放心一笑,那么纯粹干净的笑容瞬间令安以然眼泪夺眶而出,心底紧绷的一根弦在这当下“哌”地一声断掉。紧紧抱住安以欣扭扯的身子,脸贴在她肩膀上流泪,她不敢想象,孙烙要是因为她出了什么事她该怎么办。是劫后余生的喜极而泣,刚才她就想哭了。
孙烙避开过往车辆,走近安以然两姐妹,看了眼安以欣,安以欣的状况他多少都知道了。想走近她,可安以欣看到男人就发了疯似的吼,对着紧紧抱住她的安以然有踢又打,指甲一道一道的抓上她肩背,手臂,露出的皮肤上一道道的血痕复加。安以然紧紧抱住安以欣不敢放手,抬眼看向孙烙大声道:
“你别过来,我姐情绪不稳定,可能怕见陌生人,你先别过来孙烙。”
孙烙看她满身的血痕,安以欣有踢又打,她也不还手,心疼得跟什么似的,脸绷得铁紧,红着眼紧紧盯着。好在后面安以镍很快就来了,安以欣看到安以镍当即发了疯似地打安以然,安以镍冲上来扯开安以然,自己抱住安以欣低声安慰:
“以欣,别怕,哥来了,是大哥,永远不会欺负以欣的大哥来了,别怕别怕…”
安以然被推得一步踉跄,孙烙赶紧上前扶着,紧紧扣住她肩膀,满目愤然的瞪着安以镍,刚上前一步,安以然拉住他,低声道:“别,孙烙,大哥无心的。”
孙烙垂眼看她,她已经泪湿了满脸。孙烙皱紧眉,转身把人拉近怀里。
后面王助理远远就停了下来,看着抱在一起的男女,当初在安以然找去公司时候,王助理就觉得她跟孙总关系匪浅。老板虽然坚决让人离开,还说不认识,但明眼人一看就知道,那里头藏着不少事。今天一看,果然啊。老板看那位小姐的眼神就跟别人不同,总裁夫人应该不知道老板在外面还有这么位红颜知己吧。
安以欣对安以镍的亲近除了心底那一份亲情外,还有这一个月来的照顾,即便什么都不知道了,还是明白这个人是对她好的,不会害她。
安父走上前,看着一双儿女,脸色很沉痛,没说话。良久侧身,沉着脸看了向孙烙和安以然,低声道:“然然,孙少爷是有家室的人,你别一错再错。”
安以然轻轻推开孙烙,往父亲身边走:“没有,爸,你别误会,我们是朋友。”
安父有些心累,大女儿已经让他濒临无力支撑的边际,实在没有心思再管小女儿的感情,摆了摆手,“回家吧,别让人看笑话。”
安以然点头,喊了声安以镍,安以镍回头看他们。安以欣忽然抬眼怨毒的看向安以然,大抵以为她要抢走安以镍。安以然被安以欣看得毛骨悚然,赶紧转身先走。孙烙也跟上去,低声说着这次来意,还有警方那边立案的事。
安以然忽然出声说:“孙烙,我们要销案,我姐的事,希望你帮我们挡一挡,不要让这件事被记者知道,还有警方那边,我们不配合做任何调查。”
缓下眼睑,微微停顿,声音低了些,道:“我知道,这样真的很自私,但是,请你看在我姐受了那么多委屈的份上,帮我们一次。她精神和身体都受了极大的痛苦,我不想再看到她受到社会的舆论和异样的眼光。孙烙,拜托你了。”
“好。”孙烙低低的应着,垂眼看着她的脚,这时候才看到她鞋只剩一只了,一只夹脚拖鞋在脚上,另一只光脚踩在地上,脚被冰凉的地面冰得红红的。
孙烙心底一紧,赶紧弯腰蹲下身,双手握住她的脚。这个天虽然不像冬天那么冷,可空气也挺凉的,衣服都得穿里外两件,可想地面温度多凉。
温热的手握住她的脚,安以然墓地红了脸,有些局促的想缩回去,但又怕踢到他。脸色涨红,羞恼低声道:“孙烙,别这样,有人看碍……”
她真是欲哭无泪,一张脸涨得跟茄子似地。孙烙握着不松,蹲在她跟前,一手握住她的脚,怕她重心不稳,又将她的脚放在膝盖上轻轻按着,一手掏出灰白色的巾子,一下一下固执而仔细的擦着她脚底。
孙烙是安以然见过为数不多至今还带手帕在身上的男子,也不知道是从什么时候就开始的,她发现他这个习惯时候是很早之前。那时候他总在他们吃酸辣粉之后突然掏出一条绢子给她擦嘴,那时候她还笑话他是男儿身女儿心来着。
安以然心底有些慌慌的,人来人往的不少,孙烙这样,真的令她很难为情。双手下意识捂住脸,低低的怨念着:“孙烙,别这样,没关系的,还是会踩脏。”
“不会。”孙烙将擦过的巾子又折起来,放进衣怀里。转身背对着她,蹲在她身前,低声道:“上来。”好大会儿没动静,他回头看她,再次催促:
“上来呀,又不是没背过,快点,怎么多人看着呢。”
“碍……”安以然苦拉着一脸,坳不过他,只能往他背上爬。
孙烙心满意足的背着,起身。经过王助理时候警告的看了她一眼,王助理自动后退一步,她也没想要打小报告呀,再说了,孙总您还怕被人知道这些风流事吗?您那身上的花边新闻多了去了,夫人大概也都麻木了吧。
孙烙车钥匙丢给助理,让她回公司。本来今天带王助理过来,也只是为了掩饰而已,也是怕安以然把他拒之门外,所以带着一副公事的样子上门。
王助理接着钥匙,往前走,去开车。孙烙背着安以然进了小区,低声跟她大致说了无花村的事,被卖去那里面的人不少,大多数如今都已经回家了。警察那边是想让他们配合这起案子,为社会警个醒,做个宣传。提醒广大女性出门小心,特别是沉迷夜店欢场的年轻女孩子,安以欣是个最好的例子。
孙烙说到这里安以然就出声打断他:“我刚刚已经说了,我们不愿意配合。昨天刘警官就亲自上门来了一趟,劝说我爸妈同意这件事。我们当时都还不知道姐的情况,所以爸妈答应了,但是现在我们收回。出尔反尔也好,社会大众我们管不了,我们也没有那么大的责任心,我们只想护好自己的家人。”
她清楚这个社会是怎样的残酷了,人言可畏,她当初如过街老鼠一般被人指责谩骂,可有好心人试图理解她原谅她?她已经经历过一次了,她不愿意再让自己的家人再经历一次。安以欣的情况,比她当初更糟糕,这样的事被报出去,让安以欣往后怎么活?社会大众的甘苦关他们什么事?他们不是救世主,保卫人民不是他们的职责,他们不愿意让这样的事曝光。
安以然趴在孙烙背上,声音低低的,良久才道:“孙烙,你会帮我们吗?”
忽然又想起前一次找他时候他的推托,轻轻笑了下,赶紧低声道:“算了孙烙,给你添麻烦了。嗯,没关系的,我们自己会处理,你不用为难,不用帮我们。”
孙烙身躯僵了下,微微侧了下头,良久才出声,“我并没说话,你怎么就认为我不会帮你了?傻丫头,我只是在转述刘警官的话而已,你就多想了。放心吧,这件事我会亲自处理,事情曝光后,不会牵扯出你姐的事,你们不用担心。”
“不会让你为难吗?如果很为难就算了,我们会自己想办法的。”
安以然低声道,在事情传回京城时,就有记者找了过去,安以镍说他们虽然有意识避开记者,当是在回京途中似乎还是被偷拍了,也不知道是哪家报社的人,目前还没有爆出有关安家的新闻来,大家心都一直忐忑。新闻出来,要想在第一时间把消息压下去,她们现在的能力肯定做不到,所以她才下意识拜托孙烙。
孙烙想想,安家今时不同往日,还能有什么办法?她能想到他而不是那位爷,他就已经很高兴了:“不会,相信我,这件事我会处理。”
孙烙背着安以然出了电梯,安以然挣脱他要下地,“我爸妈已经心力交瘁了,我不想让他们再添烦恼。所以,孙烙,以后我们还是保持一点距离吧。就算是朋友,也不能像以前那么亲近了。我们问心无愧,可别人眼里不是那么认为。”
看他脸色不好,又无奈笑道:“我想你夫人会介意的,我不想她误会碍。”
换位想想就知道,如果沈祭梵跟别的女人像她跟孙烙这么亲近,她一定会生气,而且很生气。虽说她一直嘴硬,对沈祭梵嫌这嫌那,可她是真的开始喜欢跟他在一起,慢慢接受他。因为,现实一点讲,只有沈祭梵才能给她想要的安全感。
或许她对沈祭梵还没有到达无法自拔,非他不可的地步,可她在努力。她想一辈子活着为什么呢?她也只想安安稳稳的生活而已,可是她这小小的愿望对她自己来说是那么难。沈祭梵足够强大,能给她想要的一切,在他身边完全不用顾虑别人,她就是她,可以像孩子一样撒娇,可以像疯子一样耍横。
他是凶了点,可他给她安定的因素会让她沉沦,她就只想安静平稳的生活而已,谁能给她这样的生活,她就朝谁靠近。她知道也变得现实了,可她认为,她这样做没有错。因为她不想再像傻瓜一样为别人活着,她也开始想要自己的生活。
“好,像、普通朋友一样。”孙烙点头,压下眼底的怅然失落。
身后电梯门再开启,是安以镍拉着安以欣走出来。安以欣对安以然的敌意是从心底发出的,一走出来就狠狠瞪着安以然。
安以然被安以欣的眼神伤到了,微微后退一步,到底不是亲姐妹啊,无论后来她做了怎样的努力,还是在这朝夕间再度崩塌,回到最初的状态。原来人的情感是不会变的,即便像安以欣这样已经封闭六识什么都不知道的状况下,还是潜意识里恨着曾经恨过的人。
安以然眼眶有些泛红,揪着心,里面隐隐痛着,她到底还要怎么做呢?
“以然,你别多想,你姐现在什么都不知道,她是无心的。”孙烙低声劝道。
“姐她会好起来吧,会吗?”安以然抬眼问孙烙,目光带着迷惘,有些令人心疼的脆弱。看得孙烙很是不忍,伸手轻轻盖在她双眼,低声道:
“会的,这样的情况其实挺常见,她只是自我封闭了,兴许是不堪忍受那样的环境,逃避现实,这也是活下来的方法。只要给她足够的关爱,会好起来的。”
安以然轻轻拉开他的手,缓下眼睑,低声道:“那就好,那就好。”
他们是在后面进门的,跟安父一样,站得远远的,连安母都不敢接近。安以欣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