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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祭梵拧着眉,想给她个好脸色都不行。轻轻拨开她额间的刘海,他说昨天就挺纳闷,她怎么这突然就把刘海放下来了,原来这下面藏了这么大个祸包。可昨晚那么长时间相处,床单都滚了两回他竟然该死的没发现?
他对她到底是有多粗心?
“怎么伤的?”低声问道。
沈祭梵眼底闪过丝心疼,无疑这跟她昨天忽然改变心意跑来投奔他有关。她家里的事,他向来不过问,并不是嘴上说说,沈祭梵是真没伤心过安家的事。一是不够格让他上那分心,再来是她反感他管太多。在对待安家人的态度上,她的方式跟他的做法差太大,他不想在这些无谓的事情上让两人再发生争执。
为了她那些所谓的家人,她已经跟他绝交过一次,事实证明他完全无法在这事情上对她用强,那样只会把她越推越远。所以涉及她家里,他从不过问。
安以然无所谓的摸了下额头,“哦,不小心撞墙上了,给碰的。”
因为说得满不在乎,倒是令沈祭梵不知道真假,直直看着她。安以然感觉到他气息不对,这才将目光从花朵上抬起来,望着他问:“你怎么了?”
沈祭梵轻声一叹,伸手客气的捏了下她的脸道:
“多大了,还能撞墙?眼睛不看路干什么去了?今天不是去过医院吗,也不上点心让医生敷药?不爱美了?这淤血要一直不散,堵在这包里,那得多难看?你难道想往后这头上都顶着这个包?你这张脸要是毁了,我可不会要你。”
“碍哟碍哟,沈祭梵你别整天跟个老公公似地念我碍,我也不是故意的啊。晚上去洗手间没开灯,撞上墙头很正常嘛。”这话不是瞎掰,因为她真撞过,还不止一次。半夜睡得迷迷糊糊的,起夜时候就是摇摇晃晃,没开灯,是容易撞墙。反正晚上撞墙还算好的,撞鬼那就可就麻烦了。抬眼看他脸色,声音小了些:
“我去医院时候都忘这事了,不痛了,没碰到它就不知道头上还顶了个包。”
沈祭梵有些被她噎到,合计只是他这么上心,这小东西压根儿没在意这个。
“晚上让约克给你上点药,头上的事可大可小,别拖到往后坏了脑子。”沈祭梵低声道,天地良心,他是真为她着想来着,可这小东西愣是曲解了。
自顾自的琢磨了会儿抬眼瞪他,又看看人实在太多,只能压低声音怒道:“沈祭梵,你嫌我笨就别找我来啊,真是的,本来很高兴,你这样说我好心情都没了。”
沈祭梵愣了下,这家伙是从哪句话里听出他嫌她笨的意思来了?顿了下,不打算跟她掰扯,侧身打了个手势,侍者前前后后鱼贯而入。
“先吃饭,吃了饭再说。”沈祭梵捏了下她的脸,俯身在头上吻了下再离开。
安以然坐在这样的桌子前有些不自在,长长的琉璃桌面中间放着用玫瑰花朵精心摆放的花型,透明桌面中间琉璃水柱在彩色微型射灯照射下喷出炫彩夺目的水花,光与光的折射间妙趣横生,安以然倒是盯着中间的琉璃水柱盯了好大会儿。
侍者在这时候关了大厅的灯,点亮立在琉璃水柱中央的蜡烛。关了灯,就剩水柱下面的各色射灯,安以然猛地眼前一亮,这时候才看出来射灯和喷涌出来的水花交织成的竟然是颗“心”,而四根琉璃水柱上衔接水花出口的分别是“许你一生”的四个字,伫立在水柱中央的承接蜡烛的底座支上水面,通体莹润的蜡烛由“幸福”儿子雕刻而成的转轴面立在正中央。
“哇……”安以然除了只能感叹造物者神奇之外无话可说了。
盯着中间的东西发愣,她竟然也木讷的以为这就是这家餐厅的特色,大概跟沈祭梵无关,只是在感叹餐厅老板别有心思而已,完全没想过这是不是沈祭梵特意安排。因为没想到那层面上去,差一步她都不会知道。
小提琴声依然悠扬的在大厅里旋转,既不突兀,也不会令人忽视。空气满是花香和食物的香气,实在醉人。色泽极好的牛排各色风味独特的食物一一被侍者送上来,红酒一入玻璃杯中,香醇的酒香味就快速飘散了出来。安以然脸被烛光照得红红的,伸手轻轻摸了下肚子,饿啦饿啦,静等沈祭梵开动。
沈祭梵温柔细腻的目光透过烛光看向她,安以然也一眨不眨的望着他。
良久,安以然出声问:“沈祭梵,我们一定要坐这么远吗?”
烛光一跳一跳的,看他的脸都看不真实。安以然左右看看,低声道:“好吧,我能吃了吗?”
沈祭梵起身走近她,高大的身影缓缓走近。安以然抬眼望他,忽然心底莫名的紧张。沈祭梵伸手拉着她的手,放置唇边轻轻吻了下,道:
“然然,等下我问你的问题,你一定要好好想一想再回答。认真跟着自己的心走,告诉我你最真实的回答,好吗?”
“沈祭梵……”安以然彻底紧张了,有些无措,大概已经猜到他要问什么。有些懊恼,她进来这里就该猜到的啊,这么夸张的场面,她竟然傻不愣登地……
“嘘,”沈祭梵手指按在她唇边,“先别出声,现在,认真的听我的说,然后,认真的想一想,不用着急回答。嗯?”
能怎么样呢?安以然点头。
沈祭梵握着她的手,单膝下跪,安以然整个人都傻了,猛地从椅子上跳起来,想要拉他起来:“沈祭梵,你别这样……”
“然然。”沈祭梵紧紧握着她的手,防止她落荒而逃,从怀里拿出早就准备好的戒指,按开盒盖,夺目的钻石折射着柔和的烛光显得异常耀眼。
沈祭梵抬眼,满目神情:“嫁给我好吗?”
☆、127,威逼利诱 只喜欢你
沈祭梵抬眼,满目深情:“嫁给我好吗?”
安以然慌了,咬着唇皱紧了眉看他。舒槨w襻实在躲不过他款款深情的注视,不得不逃避似地微微拉开目光,不安的转动漆黑的眼珠子,沈祭梵那样温柔细腻的目光令她迷醉,令她无法正常思考,她根本没办法在这样已经被他蛊惑的情况下做出符合心意的决定。轻轻咂巴了下娇艳欲滴的唇瓣,目光再拉回去,看了下沈祭梵,又看向他手上拿着的戒指。伸手轻轻碰了下,又缩回去,然后低声说:
“这个,很漂亮,但是……”又伸手轻轻合上盖子,在沈祭梵以肉眼可见的速度下变脸时她说:“沈祭梵,这个问题我能不能,吃完东西后回答?”
沈祭梵眉峰微拧,握着她的手往唇边拉,轻轻在她温软的指腹间吻着,温暖的气息喷洒在敏感的指尖,有些痒,暖意四起,缓缓的,侵入心间。
沈祭梵像个肃穆虔诚的王者一般,轻轻膜拜着心中的月亮女神,她的回应让他腻满温柔的眼底滑过一丝忧郁,如同南极白茫茫的冰川上透亮的天空忽然被罩上了一层薄雾轻烟一般,天地不再通透敞亮,雾霭霭的一片暗沉。
忽而低声轻笑,道:“是怕说了让我不高兴的话,我不让你吃东西了吗?”
安以然嘟嚷了声,有些面红,要不要这么直接把她心里想的说出来碍?很让人难为情的,她是想着都来了难道她要饿着肚子回去嘛?
“然然,别逃避,想想现在回答,要不要嫁我?”沈祭梵手不松手,紧握着。
“沈祭梵…”她没想好,太早太早了,结婚那是个很遥远的事,她才多大啊?
“嗯?”温柔的出声,溺爱的眼神,依然不怒不恼的注视着她。
安以然印象里他就没有这么温柔过,苦拉着一张脸,他就是故意这样来诱惑她的。顿了下,拉他说:“沈祭梵,你先起来,你起来我们再说嘛,好不好?”
“然然,你要反悔吗?难道你已经忘了你答应过的事?你签过字按了手印的,想抵赖?你是不是想着一直这样拖着,拖上几年这事就作数了?”沈祭梵低低的说,目光灼灼的看着她的眼睛。
安以然连连摇头,反驳道:“没有没有,我没那么想,我没想抵赖。”
“那为什么不答应?”沈祭梵步步紧逼,再度反问,安以然咬着唇,顿了下说:“沈祭梵,那个手印按的是白纸,你说的我们只是试试,是试试,没有说要嫁你了。所以你不能用手印的事来说我,都跟那个无关的。”
“然然,你这是要抵赖了?”沈祭梵声音有几分暗沉,握她的手紧了几分。
安以然吃痛的要缩手却被他紧紧握住不放,安以然懊恼:
“沈祭梵,我说了我没想抵赖。”她就算说了手印那不算也不能改变沈祭梵什么,所以也没准备抵赖,只是,现在太早了,她觉得自己还不够成熟,完全还不到考虑婚姻这个问题的时候。再说,她的公司刚起步,她有更多事要忙。
“沈祭梵,我们现在,不是很好吗?一刀跟她男朋友恋爱谈了六年今年才结婚,我们才半年多呢,我认为我们应该再相处几年,或许,在未来几年我们可能会遇到更好的,嗯不,也不是说更好的,就是更适合自己的,那时候……”
“然然!”沈祭梵脸色瞬间黑了,“你这意思是想等着往后再遇更好的?”
“没有没有,我不是那个意思,我的意思是,我觉得我们应该对自己更负责一点,我们才在一起多久啊?沈祭梵不觉得我说得其实挺有道理的嘛?”安以然赶紧摇头否认他的话,皱吧着一张脸慌张解释,她觉得她说的没错啊。
沈祭梵站了起来,盒子放回了衣怀里。目光已经转冷,看她不带半点温度,道:“嫌我老?想拖我几年物色更好的,比我更年轻的长得更帅的那个更大的?”
“我不是……”反应过来他后面那话墓地脸色爆红,双手捂脸,跺脚嚷嚷道:“沈祭梵,你别乱冤枉人,谁说我要找别人了?真是,这么多人呐!”丢脸死了!
沈祭梵目不斜视,淡漠的目光落在她脸上,双手插裤兜里,居高临下看着她漆黑一片的头顶。完全无视她急躁慌乱的样子,语气不咸不淡的继续道:“不然是什么?想在找到好的之前免费嫖我几年,直到厌倦了我你转身就走,是吗?”
“没有,没有那样,沈祭梵你能不能别那么说,我没那么想,从来没有!”安以然被他说得已经有些暴躁了,很不高兴他这样冤枉人,她没那么想过。
安以然抬眼瞪着他,眼底已见气怒之色,沈祭梵神情依然淡淡的。安以然深吸了口气说:“我只是想再过几年而已,我们才在一起多久啊?我什么不都好,没一点可取之处,我是为你考虑,我这样的人你不多想一想吗?你那样的人那么高的位置,你的家里肯定是高门中的高门,他们会同意你娶我嘛?”
“那是我的事,你不用担心,你只说要不要嫁我就是。”沈祭梵淡淡的开口。
“碍…”安以然觉得跟他无法沟通:
“我不是说不要嫁你,是现在…那这样,沈祭梵,我手下你的戒指,答应嫁你。但是,我们要过几年再说结婚的事,嗯,起码两年,好不好?”
安以然说这话的时候已经走他身前,竟然自己伸手往衣怀里摸,自己把盒子拿出来打开,钻石耀眼的光芒扎疼了她的眼,合上,扬扬手里的东西望他,再道:
“好不好?你别不高兴了,我收了,现在你总相信我没那么想了吧,再两年。”
沈祭梵冷漠的眼底浮现了丝喜色出来,伸手揉着她头顶,伸手把她拉进怀里,低声道:“乖宝,再过几年你依然年轻,有活力,这个世界对你来说什么都是那么新奇,可你有没有想过,那个时候,我已经多大了?”
亚赫家族史上不止一位家主为家族事业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