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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祭梵挑眉看她,兜着她的身子直接靠在了门框上,面色温和,似乎并没有因为她说这话而天怒。安以然贴着他的脸,在他脸上亲了下,说:
“沈祭梵,你看,我是这么的爱你。你也不忍心让我莫名其妙被人陷害吧?今天是让我出丑,没准儿明天就要我的小命了,沈祭梵,你要为我的小命想想呀。”
“死不了。”沈祭梵出声道。
安以然拉下了小脸子:“那也差不多了,你看我现在还不够惨嘛。腿都差点断了,手也差点断了,屁股还疼呢……碍哟,沈祭梵,你要未雨绸缪呀,等我真没命了,那时候怎么来得及嘛,对不对?”
“你这脑袋啊,成天胡思乱想。”沈祭梵无奈出声,兜着人往外走。
安以然扯着他的衣襟说:“沈祭梵,沈祭梵我生气了,我现在很生气!”
沈祭梵给了她一眼,安以然没说话了,不过依然还在小声咕哝。沈祭梵兜着她走出房间,进了会议厅里的书房。这边的书房安以然很少进来,因为要进书房,就得穿过会议室。会议厅是个很严肃的地方,安以然是下意识的回避了。
沈祭梵进了书房,一手箍着安以然,一手绕着她调好了保险箱的密码,打开。安以然立马转头往里面凑:“里面都藏了什么宝贝呀……”
沈祭梵拍了她脑门儿一下,安以然不高兴的乱叫了几声,沈祭梵从下面抽了张彩色卡片出来,保险箱的门给推上了。安以然右手伸出去,又笑眯眯的说:
“沈祭梵,密码我记住了的……”可话还没说完,沈祭梵给了泼了盆凉水:
“每次打开后密码都会自动调节,开启的密码永远不会有重复的可能。”
安以然那小脸子当即垮了下去:“沈祭梵……我又不是想要你的宝贝,你干嘛做得那么小气吧啦的?我就想看看而已。”
沈祭梵卡片递给她:“还生气吗?”
“……”安以然拿着她当初给他的“免生气抵用券”,一张脸都要烂了,瞪着沈祭梵。沈祭梵低笑出声,道:“这可是你给我的,怎么,不承认了?嗯?”
安以然抓狂的把卡片撕了,“承认,谁说不承认了?”
“还生气吗?”沈祭梵好笑的看着她,安以然小眼神儿一下一下的掀翻着,摇头。沈祭梵再问:“既然不生气了,那就乖乖的在我身边呆着,不要再跟我提要想回国的事,能做到吗,嗯?”
安以然盯着沈祭梵,咬着牙,勉强点头之后,又很不服气的嗷嗷的乱叫了几声儿,头往他肩颈里拱:“沈祭梵,沈祭梵你怎么能这么阴险呢?你怎么能这么对我呢?沈祭梵,你不能这么对我啊,我是你老婆,你太阴险了……”
沈祭梵朗声大笑,兜着她上了顶楼。安以然在他身上不安分的拱来拱去,嘟嘟嚷嚷的叫唤着,觉得自己被这老男人阴了,很不服气。
沈祭梵让下人把座椅送上来,安以然的画具也都拿了上来。安以然坐在沈祭梵怀里一直不动,沈祭梵要放她下地,安以然不肯,嘟嚷声说:“你都好久没抱我了,沈祭梵,你也没事做,在抱一下不行吗?”
沈祭梵垂眼看着耍赖的小东西,无奈,坐上椅子,照样横抱着。画板放在安以然身上,沈祭梵的左手给拿着,安以然拿着铅笔,随意的勾画着,边说:
“沈祭梵,我没想画画碍今天,你为什么要带我上来?”
沈祭梵搂紧了些,出声道:“因为,今天忽然发现,我的小磨人精还是有点本事的。你可以画那个角度吗?眼前看到的建筑能全部装进这张画纸吗?”
沈祭梵低声笑着,抬手指了下前方的角度。安以然心里美滋滋的,他这话,是不是在夸她泡的功夫茶啊?同样抬眼望着前方,安以然艰难的双手用相框造型框了下前面的景,然后点头,很认真的说:
“可以的,如果这边为中轴线,视平线就是我们看出去的这个高度,是可以的。但是,这画纸太小了,要装下这么大个城市建筑的画,那那些建筑就会按比例缩很小,好挤的。就算远处的虚化,可也画面也不会好看。”
沈祭梵垂眼侧目看她,小东西认真专注的时候那份宁静令人分外痴迷。她话刚落,沈祭梵当即伸手掌着她的脸,在她脸上狠狠亲了下,又含着她柔嫩细腻的脸颊大力吸了一下,吸得安以然一愣。很快回头望着他,皱着眉,可爱的苹果肌一颤一抖的,微微张着嘴,样子有些傻不愣登的。
沈祭梵抬手拍拍她的脸,低声道:“那让魏峥马上准备大的画板和画纸。”
“沈祭梵你真是……讨厌!”安以然抬手擦了下脸上的口水,原本粉粉嫩嫩的脸被沈祭梵一口给吸红了,跟高原红似地在婴儿肥的脸颊上印着。
安以然不喜欢沈祭梵这么用力吸的原因是怕毛细血管破裂,血管很脆弱的,脸上的血管裂了那得多难看呀。安姑娘现在对自己的脸还是很在意的,因为她越来越发现,她似乎除了脸长得好一点外,没有任何优势。
“碍,沈祭梵,你为什么要让我画这个角度啊?”安以然转头问,“换太大的画纸,我不一定能拿得准比例碍,而且,会画很久的。”
沈祭梵要的不就是这个结果?最好这副画能画个十天半个月,“把马德里带回京城,以后,看着这画,就像回到了这里。”
沈祭梵低声道,安以然愣了愣,眼眶有些湿,他是为了她离开自己的故土吗?
好吧,她又莫名其妙的感动了,“好,沈祭梵,我帮你把你的故乡带回京城。”
沈祭梵满意的笑了下,他的小东西啊,还真是好哄,附唇咬了下她耳朵,安以然下意识的缩了下脖子,说:“碍,沈祭梵,你别总咬我碍,好痛的……”
☆、193,诡异的房间
晚上伯爵夫人进了他们的房间,安以然从卫生间出来的时候刚好看到伯爵夫人的背影。舒殢殩獍安以然仰头望了一眼,垫着脚走过去,在沈祭梵身后问了句:
“婆婆说什么了呀?”
沈祭梵回头看她,安以然一双眼睛直盯着沈祭梵手里的东西,眼睛里笑意盈盈的,下意识的伸手去拿:“是我的碍,我差点都忘了。沈祭梵,这应该是很值钱的吧?”沈祭梵抬手拍了她一下,安以然“嗖”地一下缩了回来,抬眼瞪他:
“干什么呀?这本来就是我的东西!”公婆给她的喜礼。
沈祭梵把伯爵夫人给她的玉石戒指递给她,安以然撇着嘴,目光看着她,猜测着他的意思,然后再颤颤巍巍的伸出手来,摊开掌心在他跟前。沈祭梵把玉石戒指放在她手心,道:“这个可以给你玩,这一件嘛,我给你收着。”
“为什么要你帮我收着啊?我自己收着,你给我……”安以然不服气,伸手去抢,沈祭梵直接扬高了手,不给,推开她的手严肃道:“听话,我给你保管。”
安以然抢不到,身子贴在他身上蹭来蹭去,没抢到,安以然有些来火,抓着他衣服不高兴的嚷嚷:“沈祭梵,沈祭梵你太过分了,你那么多钱,那么宝贝,还有那么大一个保险箱,里面肯定什么都有。你都有那么多宝贝了你还想要我的,沈祭梵你讨不讨厌啊?还我,还我!沈祭梵我生气了,你还我!”
沈祭梵勾着唇,单手把人圈住,“听话,我给你保管。”
“那,我怎么知道你以后会不会还给我啊?”安以然扬起脸来问了句。
“不相信也没办法,这东西就给我了,以后你想要什么我都给你。”沈祭梵直接出声,安以然恼了,气鼓鼓的捏起拳头砸了他一下:“你别这么可恶好不好?你那么有钱你还来窥视我的东西?这是你父亲给我的见面礼,这你都要哪去?”
沈祭梵目光中透着危险,安以然发现他面色不对了,懊恼的嗷嗷乱叫了两声,在原地蹦跶了两下,忍不住又推了他一下:“拿去都拿去好了,我才不稀罕!”
安以然吼完就冲进了浴室,气鼓鼓的反锁了门,然后开了花洒淋了一身一脸的水。水湿了眼睛,不舒服,抓着毛巾擦了两下又把浴池的水放满。玫瑰精油滴在里面,浴池是豪华双人型的,有按摩功能。安以然踩进水里舒舒服服的泡着澡,沈祭梵在外面喊了句,安以然没回应。大概是发现门反锁了,所以外面也没声了。
安以然撑着头,又有点后悔。她都还不知道伯爵公给她的是什么东西呢,真是笨,应该看一看的。她连什么东西都不知道,到时候他铁定赖账。
沈祭梵跟伯爵公一点也不像,至少安以然看来不像。伯爵公尽管上了年纪,可依旧狂霸,盛气凌人,而沈祭梵虽然也目中无人,傲视群雄,可跟他父亲坐在一起才能感觉到,父子两其实是两个极端。沈祭梵比伯爵公要内敛多了,是个城府极深的男人,谁也别想从他的言语中探知他心底的想法。而伯爵公,喜怒无常,但情绪却全都刻在脸上,年长者脾气依然暴躁,那只能说是个任性的长辈。
安以然搓着泡泡,想起伯爵公接过茶杯时的那一刻反应,安以然眉头皱了一下,照样还有种很不舒服的感觉袭来。当时她没多注意,也因为那么多人在,可现在回想起来,是真有些觉得恶心了。而且伯爵公看她的眼神,也不像长辈看后辈的眼神。一想起那双灼亮如火焰的眼睛,安以然浑身都颤了一下,很不舒服。
“沈祭梵,沈祭梵,沈祭梵……”安以然在里面大声喊,想起他父亲她浑身都有种像被密密麻麻的虫在爬一样,极度的厌恶和难受。
她也不知道为什么忽然有这么强烈的反应,可能是她太敏感了,越想越难受。她也觉得是自己想多了,那毕竟是沈祭梵的亲生父亲,多少她也能感觉到沈祭梵跟他父亲的关系不怎么亲近。可毕竟关系还在,她不能莫名其妙就把人给讨厌了。
“我在!”沈祭梵在外面应了句,安以然立马出声:“沈祭梵,你快进来,我有点不舒服了。”
沈祭梵目光从手上的盒子撤开,转向浴室门口,这小东西,门不是给她反锁了?忍不住问了句:“是不舒服还是忘拿衣服了?”
“碍…”安以然懊恼的吼了他一句,完了后又忍不住的小声咕哝,“真是的,要不要把人想得那么现实啊,你进来不就可以顺便给我拿衣服了嘛,小气鬼!”
沈祭梵酷硬的面颊上一片柔和,没再回应,起身去了衣帽间。走了两步又转身,高大健壮的身躯往阳台上一站,下一刻手臂高抬,手中精美无比的盒子被全力一抛,瞬间在夜色中划出一道亮眼的抛物线,无声的坠入黑暗中。
沈祭梵微微合拢眼眸,他怎么可能忽视伯爵公看小东西那眼神?若是换个人,眼珠子当下就给剜了。他也只能庆幸小东西对这些事没那么敏感,要是察觉到什么,他还真不知道该怎么哄。毕竟是那是伯爵公,不是任何随手可动的人。
“沈祭梵,沈祭梵我要衣服,衣服!”安以然在浴室里一通吼,“我的衣服怎么还没拿来呀,沈祭梵,沈祭梵你是不是忘了呀?沈祭梵你有没有听到啊?”
沈祭梵侧身,下意识往浴室看了眼,没出声,拉上窗帘走进屋。拿了件浅蓝色的睡袍和蓝色的小裤然后朝浴室走,兴许她自己都没察觉到自己的偏好有些改变。以前她的东西多是粉色,后来是浅绿色,现在已经渐渐转成蓝色了,浅蓝色,粉蓝色。沈祭梵是看得清清楚楚,只是她自己还没发觉罢了。
沈祭梵手握住浴室门,一动,门开了。这门锁再给他这么强行打开几次,铁定得换。沈祭梵拿着衣服走进去,衣服搁在一边的琉璃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