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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来没想过他也有病倒的一天,他在她心里,就是最强悍的存在啊。
约克敲门的同时就进来了,安以然被吓了一跳,慌慌的从床上爬起来。
约克看她那目光就跟看什么病毒一样,安以然润湿了下唇,咬牙,从约克迫人的目光中滑下了床,安安静静的退到了一边。
约克却绕了个大圈子把安以然挤开,面无表情道:“麻烦,退后!”
安以然咬着唇,愣是被挤退了几步,安以然只能站在角落。看着约克给在沈祭梵胳膊上连着注射了三针,药水全部推进去后,并没有离开,而是在床边站着。
安以然站得有些累,直接靠在了墙上。约克看了看时间,转身走了出去。安以然见约克总算走了,禁不住长长吐了口气,走近床边。一条腿刚爬上床门又被推开了,安以然下意识的抬眼,身子就那么尴尬的半跨在床沿边。
约克声音冷冷的,出声道:“安小姐,别靠近爷,否则爷伤口会感染病菌。”
安以然愣了下,停顿片刻后还是一扬滑下了床,站在床边,约克再度出声:
“安小姐,角落的距离才合适,为了爷的健康,您还是在墙角站着吧。”
安以然那颗玻璃心啊,差点儿又碎了一地。再坚强淡定的心境也禁不住几个冷嘲热讽啊,用力咬了下唇,还是转身又回了角落。
约克见安以然配合的退后,转身又出了房间,不过每隔十分钟,五分钟都会借故进来检查下情况,看样子是真把安以然当贼在防了。
沈祭梵凌晨就醒了,身体素质实在太好,换个人起码得躺个两三天。也是因为知道自己体质太好,所以才旧伤添新伤,又同时注射干扰素才勉强有个效果。
安以然靠着墙,头一晃一倒的,是困极了。沈祭梵微微动了下,肩膀的伤口包扎得很厚,移动身体并没有牵动伤口。撑起身,连喊了两句:“乖宝,乖宝?”
安以然脑袋一个大的弧度晃下去,猛地惊醒,站直了身体,第一时间还没弄明白自己身在何方,头左右转动看了看才缓缓回过神来。看向沈祭梵,刚想出声,门又推开了。安以然刚跨出去的脚即刻又收了回去,瞧吧,几分钟十几分钟又进来看看,她能安睡才怪了。咬着唇,又靠着墙不动。
约克头探进房里第一时间是先看安以然,接着才往床上看。一看,心脏都抖了一下,立马恭敬的站在门口,喊了声:“爷……”
怎么这么快就醒了?他的预估,至少还得两三个小时吧,所以才敢明目张胆的整安姑娘。约克瞬间头大了,这下好,被逮了个现形。
沈祭梵眸色犀利,脸色当即沉了下去,怒声而出:“滚!”
约克立马头一缩,竹竿儿身形从门口消失:“是,即刻滚!”
巴不得滚呢,不然等着安姑娘告状嘛?
沈祭梵的怒喝让安以然也抖了下,抬眼看着他。沈祭梵目光看向她,动了动削薄的唇,看了她好大会儿才出声道:“站那么远,还在怕我?”
“不是……”安以然摇头,看了眼门口,咬了下唇,道:“是,约克医生说我身上有病菌,会感染你的伤口,让我站远点。”
沈祭梵眉峰即刻交叠了起来,对她招手,压低声音道:“然然,过来。”
安以然眼里闪着泪光,没动,眼睛看着他,询问着他真的可以吗?
沈祭梵再度朝她招了招手,安以然站了站还是靠过去了,她也实在的站累了,想睡觉。在床边停下,低声问:“可以吗?真的没关系吗?约克医生说……”
“没事,来,过来我身边。”沈祭梵低声道,他唇色有些翻白,眼底还有着疲惫。
安以然顿了下,脱了鞋就爬上床,安安静静的躺在他身边。沈祭梵伸手将她往怀里拖。安以然动了下,沈祭梵闷痛出声,安以然下意识抬眼望他,当即不敢再动,由着他把她的身体抱进怀里。
安以然抓着沈祭梵的衣服,想说点什么的,可一趴进他怀里,脑子就迷糊了,很快就睡沉了过去。沈祭梵轻轻的顺抚着她的头发,瞳孔里铺上了层柔和的目光,到底还是心疼他吧,掌心掌着她的头,一直抱着。
一觉睡到正中午,安以然醒来之前一直在沈祭梵怀里拱,把他当成大抱枕了,树赖一样抱着他这棵大树上。一个大弧度的呼吸后眼睛睁开了,眼睫毛一下一下刷着沈祭梵的裸露的胸膛。安以然的手贴在他胸口,手心下是他厚实的胸肌,安以然摸了下猛地撑起身来,俏脸在下一刻涨红,微微张口,娇艳欲滴的看着沈祭梵。
沈祭梵似笑非笑的看着她,安以然咬了下唇,忽然气恼的伸手去捂沈祭梵的眼睛,道:“你,不准看,不准笑,有什么好笑的呀?”
沈祭梵拉开她的手,在唇边亲了下,道:“好,不笑,不笑了。”
可唇际照样挂着优美的弧度,安以然气恼的坐在床上,飞着眼神夹他。沈祭梵坐起身来,身躯很僵。安以然看着他,沈祭梵舒展了下筋骨,目光也看向她。安以然有些面红的移开别处,咬了咬唇,低声问:“你,是不是好了?”
沈祭梵没出声,看她的眸子湛亮异常。安以然没听到他的回应,转头看他,沈祭梵已经靠近了她身边,安以然转头正好抵上他下颚。翻眨了下眼皮子,赶紧伸手横挡在他胸口前,急声说:“沈祭梵,你不能醒来就耍流氓!”
沈祭梵底笑出声,伸手抱住她的身子,捧着她的头,薄唇在她脸上轻轻的蹭。安以然眼睛闭上,睫毛颤颤抖抖,抿紧着唇,又睁开眼睛,眼珠子瞪得老大。沈沈祭梵索性就吻上她的眼皮,安以然眼睛不停的抖动,还是被迫闭上了眼。
“乖,别动。”沈祭梵嗓音低沉,带着醉人的气息。
安以然的心在这一刻融化,被他的亲吻弄得悸动连连,心里一片暖烘烘的。有些紧张,有些期待,身子也绷得紧紧的,脸被他捧起来,他的吻落满了她一脸,最后停留在唇上,极尽碾磨啃咬,唇舌相交,气息交缠,越来越来深入的激吻。
一吻,点燃了一室的火花,吻得两人都情欲飘飘。沈祭梵总算松开她,安以然有些缺氧的眩晕,在沈祭梵想要进一步时,安以然在床上一滚,直接滚下了床,“嘭”一声,砸得还挺响。
“乖宝。”沈祭梵眼角抽了下,又摔痛了吧?出声之时就已经翻身下床,下一刻立在安以然身边,安以然头高高的扬起,倒是下意识把脸保护得挺好。沈祭梵无奈,蹲下身,伸手扶她起来,低声问:“痛不痛?”
“不痛不痛,没有多痛……不要你管……”
安以然慌慌张张的出声,推开沈祭梵转身跑了,冲进洗手间里,直接把门也摔上了。拧开水龙头,赶紧洗了把凉水。再抬眼看镜面,满脸通红。
安以然伸手摸着胸口,心,跳得好快。
沈祭梵大掌握着把手,停顿片刻又松开手,在门口站着,出声喊道:“乖宝。”
安以然用水拍脸,很丢人碍。听见沈祭梵喊她,赶紧出声应道:“在……你别进来,沈祭梵,我要,我在上厕所,你不准进来。”
“好。”沈祭梵的声音从外面传进来。
安以然呼着气,然后快速的洗漱,出去时,脸上还残留着点点可疑的红晕。
“吻你还害羞?”沈祭梵俯首在她耳边低声道,安以然抬眼恼怒的飞了他一眼,不服软,道:“哪有?明明是,你胡子扎疼我了。”
安以然说着就伸手在他脸上戳了戳,哼声道:“胡子丑死了,你都成猥琐大叔了。”
“乖宝不喜欢?”沈祭梵反问,安以然翻眨着小眼神儿,喜欢才怪了。
沈祭梵底笑出声,在她脸颊亲了下,道:“好,不要胡子,宝不喜欢。”
“又不关我的事,随便你要不要。”安以然愣了下,当即转身,赌气的哼声道。
沈祭梵在她身后,带着她下楼吃饭。安以然在沈祭梵对面坐着,沈祭梵起身又坐在她身边,安以然恼怒的瞪他。沈祭梵揉了下她的头。安以然起身又往另一方转,沈祭梵伸手把人拉了下来,道:“吃饭,别跑来跑去。”
安以然转眼瞪他,哼声低怒道:“要你管。”却并没有再走。
沈祭梵给她布菜,安以然埋头小口小口的吃着,吃得差不多时候抬眼问他:
“沈祭梵,你是不是不打算离婚,就这样一直拖着我,也不让我回国,是吗?”
沈祭梵同样拆了盒椰奶,在她转头看他的时候把习惯塞进了她嘴里,安以然下意识的吸了口,眉头皱起来,好甜,甜得牙疼。摇头,推开又说:“我在问你话碍。”
“宝,跟我在一起,不好吗?”沈祭梵侧了侧身看着她问。
安以然点头,“不好,沈祭梵,你认为我们俩还能在一起吗?我心里,已经不喜欢你了,沈祭梵,我不想恨你,我们好聚好散不好吗?我是很认真在跟你说这个问题,你不要认为我在胡闹,请你认真考虑下这件事。”
“为什么要离婚?”沈祭梵目光沉下去,直直看着她,出声问。
安以然忽然自嘲的笑了下,不可思议的看着沈祭梵,很无语的出声道:
“沈祭梵,你真的是……自大到了一种境界呀。怎么,你以为让所有人闭嘴不说我就不知道,你们所有人都当我死了是吗?呵,我还有个公墓对吗?沈祭梵,我在你这里到底算什么?我是不是就活该被你们这群混蛋算计来算计去?真是令人无法接受的恶心!沈祭梵,你,你们所有人,都让我恶心!”
“然然……”沈祭梵伸手拉住起身就走的安以然,站起身,靠近她,“这件事,我会给你一个交代……”
“交代?”安以然甩开他的手,退后两步,目光满是掩饰不住的怨恨,“沈祭梵,你所谓的交代是什么?又是等你两年后还是三年后一并帮我讨回来?你的想法真的,很可笑!不要再用好听的话来唬弄我了,我比你想的,要聪明一点。也比你认为的,还要坚强一点。沈祭梵,我不是没有你就不能独活。”
沈祭梵面色当即怒沉,几步上前,拽着安以然走出楼厅。力气大得骇人,一阵旋风一般刮过,安以然身体差点就被带翻,连着几个踉跄才险险跟上去:
“你要干嘛?你发什么疯沈祭梵?你到底想想干什么?”
安以然边小跑着跟上去边用手去板他的手,脚步根本就跟不上,后脚压前脚,当即被自己绊倒在地上,膝盖又磕破了,安以然怒吼起来:
“沈祭梵,沈祭梵你混蛋,放手放手!”脸子都揪成了麻烦状,双手吊着沈祭梵的手臂,整个身子都扑在了石板铺成的小路上。
沈祭梵回头看她,胸口起伏剧烈,握着她的手,又转身蹲在她身边,“摔疼没有?”
安以然用力的缩手,手背被他捏得通红,猛力往回一抽,手腕骨骼都跟着咔嚓响了下,安以然尖叫了声,另一手一挥,甩了沈祭梵一耳光,愤恨吼道:
“你到底是不是男人啊?动不动就生气,动不动就家暴,你是不是就想整死我?我没死成你特别失望是不是?沈祭梵,你问我为什么离婚,那你看看你自己,有像你这样对自己老婆的吗?我是人呀,不是打不疼摔不坏的布娃娃!我有心跳,我有自己的想法,我要自己的生活,你明不明白?”
“然然,”沈祭梵脸色沉痛,想扶她起来,安以然伸手用力将他推开,自己从地上爬起来。沈祭梵伸手抱她,安以然抬脚就踢:“滚开,滚开不准碰我!”
“然然,让我看看伤口,别感染了。”
沈祭梵大步靠近她,用力将她拉进怀里禁锢,安以然推他的手,又抬腿踹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