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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两根脚趾,没了吗?”本该是脚趾的位置空缺了,被血染的纱布裹住。
魏峥点头,安以然擦了想眼泪,“约克医生都没有办法吗?”
“时间太久,他来的时候已经晚了。”魏峥声音很低沉,约克来,给他抢回来这条命已经很不容易,那些“残肢末节”有也没什么大用,命回来是最主要的。
安以然捂着脸狠狠咽了口气,魏峥低声问她:“安,你还恨我吗?”
安以然松开手看他,魏峥等着她说话。安以然往他跟前靠,坐在床沿边上,伸手握住他的手,低声说:“魏峥,你是我大哥,我一直都记得的。你说过,让我有事了,就来找你,你能帮我解决的,一定会帮我。魏峥,我一直记得你的好。”
擦了下滚出来的泪,继续说:“在玫瑰园说的话,你不要当真,我是胡说的,我只是气沈祭梵,气你们都不是真正关心我,所以才故意那样说。我没有要恨你们任何一个人,魏峥,我只是很委屈。如果,我的话让你伤心了,我跟你道歉。”
魏峥目光看着她的手,缓缓抬起来。安以然双手握住,低声问:“你想说什么?”
魏峥笑笑,低声问:“我不是快撑不过去,你是不是这辈子都不会想起我来?”
“怎么会,我一直记得你的好呀,我没有你们想的那么没良心。”安以然咬咬牙,被他们说是白眼儿狼不是一次两次了,她哪有像白眼儿狼了?
魏峥晃着她的手,安以然松开,魏峥的手轻轻碰触在她的脸上,低声道:
“还是胖点看着顺眼……安安,爷对你的感情没有人可比,你不会知道他在失去你之后的痛苦。你带着怨气回来,我能理解,但不要把怨气往爷身上发,爷过得很苦。他跟我们都不一样,我们熬不过去会找方式发泄,可爷,他却连哼都不能哼。安安,你是唯一能让爷放松的人,他舍不得你,从来没有在任何场面隐瞒对你的牵就,这不是所有人都能做得到的。”
一个男人再爱一个女人,也会看看场合,但沈祭梵不是,他从来不屑于在任何场合隐晦对她的牵就。男人在家一个样,在外又是另一个样,当沈祭梵在安以然面前,至始至终一个样。这点来说,魏峥或者许多男人都自愧不如。
敞开心这样来容纳一个女人,任由这个女人侵占自己的一切,并且毫不介意她会影响自己的一切,这样的包容的牵就,极少人能做到。
“爷是个自控力极强的人,他对能左右自己的东西分外敏感,就连毒品他都能控制,你应该也发现了,爷对没有喜欢的东西,没有特别爱好哪一样,因为他不允许自己有能上瘾的东西。我们当初以为这世上没有任何东西能绑住爷,可是你出现了,安安,你知道爷当初对你一再纵容时我们有多惊讶吗?”
魏峥缓缓出声,像个长者一般低声念叨,倒是像个老大哥了。
“爷的位置,不容许他有太多的个人情绪。原本爷是打算孤家寡人一生,遇到你之后,一再动摇。安安,爷做出结婚的决定,并不是那么容易。我能理解爷的想法,他想给你一个单纯的环境,一个让你快乐的家。他在用力平衡生活家庭和工作的关系,还记得爷说过你们的家在京城,跟西班牙他的家族没有关系吗?安安,你要相信爷,他说给你一个纯粹的婚姻,是真的,不要怀疑他的真心。”
魏峥看着安以然,她心里有太多委屈,他们不见得都不知道。但她丈夫不是普通人,她必须学会理解,包容。很多事情并没有告诉她,就是不想让她困扰。
“你们,都没想过我的感受,如果,我一开始就知道沈祭梵是那样的人,我死也不会跟他结婚。我不聪明,坚持到现在,我觉得好累好累。”安以然低低的出声。
“哪样的人 ?'…87book'”魏峥不明,反问。安以然哀声叹气道:“身份。”
她就是追着他跑一辈子,也追不上。她本就是个胸无大志的女人,她没有多强的事业,没有多顽强的斗志,她就是个得过且过挺随意的女人。她就没想过今后会过得那么累,她不想要活在那种惊恐生活里。所以沈祭梵加载在她身上的,太多了,她接受不了。走到今天,已经太够了,她真的不想,无缘无故的死掉。
“魏峥,你帮帮我,好吗?”安以然忽然看着魏峥,眼露恳求:“我真的没有别的办法了,大哥,你能不能,为我做最后一件事?我就求你这一件,好吗?”
不用说都猜到她要说什么,好半晌才道:“你说。”
“我想回国,我想回到以前。”安以然低低的说,看着魏峥,魏峥浓眉深皱。
良久,他道:“爷,不会那么容易就放你走,爷的固执,你应该很清楚。”
“如果,我不洁了呢?”安以然反问,每个男人都介意这个吧?
魏峥抬眼看她,安以然眼眶有些红,“帮帮我吧,魏峥,没有人会帮我了,沈祭梵不让我回国,也不答应离婚,我只有求你了。魏峥,可以吗?”
“你爱爷,不是吗?”魏峥反问,并没有答应。
“不知道,可能是吧,我也不知道了。魏峥,我好难过,看到他我心里就好痛苦。可能女人跟男人真的不一样,你们认为不值一提的事情,我们就没办法释怀。我不是大度的女人,不贤惠,不温柔,不能理解他的所作所为,也没办法苟同他的意见。我勉强不了我自己,魏峥,我真的没办法在这里再呆下去。你是我的大哥,我把你当最好的朋友和亲人看,你可以帮我吗?”
安以然的脸色有些红,心底的燥热被难过一再压下去。
“安安,你是在为难我……”魏峥心思几转,九死一生。这或许是他翻身的机会,也极有可能是他下地狱的征兆,他要不要赌一把?
约克在这时候满头大汗的跑了进来,二话没说就把药给塞安以然口里,水递给她。安以然皱着脸:“好苦……”比刚才的还苦,就着水大口喝着。
“这只是分解了一部分药性,减弱的药性会被压制下去,撑到回玫瑰小镇应该没问题。”约克说完看向魏峥,道:“魏老大,带安姑娘来,是我多事,只是圆你最后的梦而已。你在醒过来之前一直喊她的名字,我只能带她过来。”
魏峥愣了愣,这事他不知道,不过被约克当着人面这么说出来,有些尴尬。
安以然转头看向魏峥,魏峥撇开眼去,道:“我是你大哥,就是挂着你而已。”
“得了得了,怎么回事你自己心里清楚,人也看到了,我这就送她回去。应该有人跟了过来,没准儿他们已经在赶过来的途中。多的是人想把我四大暗卫都铲除,我们得赶紧走,魏老大,你自己先撑着点。”约克快速翻开药箱,把带过来的伤药一一翻出来,拖了张矮桌放在床边魏峥伸手够得着的地方。
“这些药都是治刀伤最好的药,具体怎么用一时间也说不清楚,你先随便用着吧,反正擦不死人。等我先把小姑奶奶送回去后,再回来。”约克那摆好就扯着安以然出门,安以然回头看着魏峥,她正在商量她的大事,还没个结果呢。
“等等,约克医生你等等,我还有话没跟魏峥说,我就说几句话,你先出去好吗?”安以然连连去拽约克的手,扒开他的手往回走。
约克站着,面色无常,可眼里透着焦急的神色,“姑奶奶,你甭在这时候任性啊,你知道你那公公正派人往这边赶吗?你刚才的反应你还不明白是怎么回事儿?你中了药,他们就是想要过来捉奸啊。你再不走,指不定就顺和了他们的计谋。不为我们着想,你也想想爷,这事情传出去,对爷的影响不小。”
安以然张张嘴,怪不得她会忽然有种奇怪的感觉,约克这话,无疑是他是早就发现这事了,没时间给她问是怎么回事。当即摇头说:
“不不,你先出去,我保证不会连累你们。约克医生,你出去一下,我就跟魏峥说几句话,很快的。”安以然推着约克出去,然后把门关了。
约克被关在了外面,有些急。显然有人混进了玫瑰庄园内,不然不会这么快知道他的行动。他若不是一开始就发现跟车的人有问题,他们今天三儿都不能那么容易脱身。伯爵公这是要一箭几雕啊,过来是只老毒蝎子。
爷身边四人,舒默潜逃,顾问生死不明,魏老大也随时挂掉,就剩他了。今天要是得逞,正好除掉他们几个。到时候爷身边没有得力的人可用,办事必然会受到影响。
约克在外面站着,预估着该从哪边回去好。这时候顺道走,应该会撞上人。他现在做事比以往小心得多,无疑下一个目标会是他。得,惹不起他躲。
约克在外面站了站,刚侧身往回廊上蹲,这一转身就看到伯爵夫人一行人气势汹汹的赶了过来。约克当即愣住,一拍脑子,他这脑子,怎么没有转过这个弯儿?这出戏有人设计,必定会有看的人。伯爵公即便弄了这么一出来,只要他们拆穿就没有任何影响,关键就是这看戏的人,而这看戏的人自然是能挑起事端的。
约克当下一急,立马往回走。伯爵夫人要是看到魏老大跟小姑奶奶单独处一块,那才是真的完了。
然而在约克一转身的时候,下一刻就被人拦下,莎尔一把枪口抵在约克后脑。
侧边回廊的人很快就到了身前,伯爵夫人侧目冷冷的看了眼约克,怒声道:
“怎么,看到我们就躲,有什么见不得人的?你是想通风报信还是怎么?”
约克抬眼,沈祭梵随后一步也到了,约克脸色一慌,下一刻又松了口气,好在爷也来了,他们总算不会死于非命。
沈祭梵被伯爵夫人临时叫过来,并不知道出了什么事,但听说小东西私闯暗卫营,就已经知道她是为什么而来。是什么事情连外人都惊动了?
“爷……”约克想出声解释,但这事最好让安姑娘给他说一句,不然他也太冤了。
沈祭梵侧目,大步走进厅里,身后一行人跟着。沈祭梵目光极沉,直直看向紧闭的门。约克顾不得越矩,当即挤开人群走近沈祭梵,道:
“爷,少夫人就来看看魏峥而已,说几句就准备出来,很快的。”
就怕沈爷这时候打翻醋罐子不分青红皂白就下了司令,令一下,什么都挽回不了。
“开门。”沈祭梵周身气势暗沉,说一个字也不行!大白天的,关门?
里面没动静,约克犯急,不是这时候了姑奶奶您还在使性子吧,您知不知道外面有多少人等着?您要是再慢一刻,这是在打爷的脸啊。
约克等不了,里面往前去,边道:“隔音效果很好,可能没听到,我这就开。”
约克推门,里面锁了,当即皱眉,掌下用力,故作轻松大声道:“少夫人,你还在里面吗?爷亲自来接你了,开下吧,您刚还说想爷来着……”
沈祭梵铁臂一探,直接让约克给拨开了,掌握在门锁上,一扭,锁芯整个坏了,门推开。房间本来是两个空间,中间是磨砂玻璃隔断的推拉门,可门已经被推开,所以外面门一开,抬眼就能看到最里面的床。
安以然这时候才床上坐起来,抱着被子,裸露出来的肩膀手臂是光的,青丝散乱在身上。转头,面上有些慌乱,当又强作镇定,伸手扯了衣服要往身上披。
她坐在床外,魏峥躺在里面没有任何动静,眼睛闭上了,不知道是睡着了还是昏迷了过去。
沈祭梵高大的身躯就立在门口,浑身席卷着滔天大怒,阴沉沉的气息罩在身上就像要垮天一般,乌云密布,风卷云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