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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哪里记得家里人的号码?她一辈子就记得沈祭梵那个固定的手机号。家里的号码在安父安母重新住进去后是新换了的,她根本就记不住,也不知道安以镍号码几多,这是要打给谁?
“碍,我真是……”笨啊,都到了家门口了还回不了家。
“那个,霍弋,能不能把我送到最近的酒店呀?我家里人不在家,我也记不住他们的联系方式,真是不好意思……”安以然挺尴尬的看着笑得妖娆的霍弋,有些不好意思,本来不想这么麻烦人,可现在,这么晚了,不得不再麻烦人。
“可以,当然行,乐意之至。”霍弋笑得贼欢,就跟捡到宝贝似的。
安以然再把箱子放进了车子后备箱,然后上了车。舒依依坐着屁股动都没动一下,就像提前就知道她还要回来似的。看她懊恼的上车,挑挑眉,道:
“家里没人 ?'…87book'”这不明摆的嘛?
安以然无力的点头,“对啊,也不知道去哪了。”
家里那么多人,父母,大哥,杨可,还有张可桐,怎么就一个人都没在?
有点凄凉,忽然有种沧海桑田,物是人非的感觉。
车子开去了最近的酒店,安以然不知道。安家一早就接到她飞机晚点的消息,原本在八点半到达的时间往后推迟了两小时。
所以在安以然去酒店的途中,安家一家子就连她那不到两岁的小侄女都去机场接她去了,所以家里没有一个人。
☆、234,回来了
沈祭梵看着时间,已经晚上八点了,她已经到了吧。小东西怕死,坐飞机一直有阴影,也不知道她这次有没有怕,有没有晕机。
“爷,少夫人已经到了。”査士弭敲了下门,走进来低声道。注视着爷的表情,在合计要不要说霍弋的事。想了下,得,还是不说吧,省得爷心里又不平静。
沈祭梵微微点头,目光并没有看査士弭,半晌才低声道:“撤了跟着她的人。”
“……”査士弭微微一愣,爷怎么知道魏老大让人跟着小姑奶奶?当即道:“是!”
“出去吧,她的事,以后不用再报。”沈祭梵声音压得很低,任人半分也听不出他心底是何种情绪。目光有些直,也不知道是忽然想起什么了。
“是,爷!”査士弭要胆儿肥一点一定会说句“何必呢”,分明舍不得少夫人,却又如此狠心,爷真是……要是知道霍弋那厮缠上了少夫人,爷该会多难受?
査士弭转身走出房间,魏峥几人在外面站着,事情都处理干净了,但几人都没敢敲门进去。都怕这时候进去,会撞上爷枪口上。
他们有什么能瞒得住沈爷的?安姑娘的事情,怕是爷在去玫瑰小镇时就知道的,要不然玫瑰庄园的一切不会提前准备,也不会在那时候就调动了亲卫。爷城府极深,谁能发现了什么?谁又知道什么?一群人连魏峥都不知道任何事,还苦巴巴的瞒着。现在回想当初,谁不背后一阵冷汗?
门合上,沈祭梵起身,准备休息了。身边没人在,他也得调整作息时间,时刻提醒着她不要熬夜,他自己这个年纪了,更得注意,可不能未老先衰。
沈祭梵这人,怎么说呢,够狠的,拧着圆圆睡了,他就是睡不着,也会躺足八小时。圆圆滚滚一对儿,在一起多少年了?就是他身边人一看那肥猫都能下意识的反应,哦,那本该是一对的。
Z国京城,安以然下了车,舒依依和霍弋一人给她拧了只箱子下去。
“两间房?”舒依依开房的时候转头看向安以然问。
霍弋那张如花似乎的脸立马插了上来,连连点头:“行行行,就两间。”
舒依依给了霍弋一眼,看着安以然显然是在问她的意见。霍弋胳膊肘子撞了她一下,安以然挺怪异的,微微点了下头,两间就两间吧。
房间开了,上了楼,舒依依直接扔了张房卡给霍弋,自己拿了一张,一手推着安以然一手拉着箱子准备进门。霍弋那边才反应过来,立马伸手拦了下,吼道:
“哟,怎么着?你也想进去不成?这么快就迫不及待了?”
舒依依侧身,身段妖娆的拦在门口,抬手,纤细的手搭在霍弋肩上,笑道:“哪儿凉快哪儿呆着去,接下来八个小时,别让我再看到你!”
门摔了上去,霍弋碰了一鼻子灰。在外面门上趴着,不甘心,拍着门喊安以然:“兔子,芝麻开门,兔子,你可别才恢复单身,就急着投入别人怀抱。女人得矜持啊,你还是得抗拒身边的诱惑。只道不,那可不道德,你好歹也得想想那位爷的感受,想想他这时候要知道你跟别人单独处在一间房,会是什么心情?”
霍弋就在外面嚎,舒依依开了门,身子斜靠在门框上。霍弋擦了下鼻翼,装模作样的往里面望了望,道:“小兔子呢?我跟她好歹也算个生死之交,某些个事儿吧,我提点着总是应该的,省得她那笨头笨脑的样儿,被别人卖了都还不知道。”
“免了,走吧。”舒依依挑着一丝冷光斜看着霍弋,目送人走。
霍弋两手一摊,道:“嘿,还真是狼心狗肺,怎么着,真打算现在就跟我掰扯干净,利用完人抬抬屁股就走人了?美人儿,这可不好。”
“欠你那丁点儿,十倍也还了,怎么,你还真想让我卖身一辈子?”舒依依眸中锐利的目光尽显,虚合着看向霍弋。
安以然好奇的探头看了眼,霍弋岔开舒依依的话,靠在门口跟安以然打招呼,冲她傻乐了下,张牙舞爪的笑着。舒依依侧目看了眼安以然,直接横身挡在了霍弋身前,冷声道:“晚了,不送。”
门再度关上,安以然一边打开她的箱子,拿出睡衣来,边笑着说:
“依依姐,你是不是对霍弋太凶了呀?霍弋挺在乎你的。”
“介意吗?”舒依依在她身边蹲下,手下随意翻着她的衣服,顺口问。
“嗯?”安以然怪异的看向舒依依,眼里带着疑问,“什么?”
“介意跟我睡吗?”指指她,又指了指自己道:“跟我一间房,介意吗?”
“哦,这个呀,不介意,倒是霍弋介意了,他似乎很失望,以为你要跟他睡的。”安以然顺手就拉开舒依依的手,然后合上了箱子,转身问她:“你不喜欢霍弋吗?”
“这很显然不是?”舒依依笑道,安以然抓抓头发,点点头,心想着,别人的事,她还是别掺和了,多不好。
拿了衣服进浴室,舒依依从她进去时一直坐在椅子上,直到安以然从里面出来,同样的动作,一点没变。安以然出来时候擦着头发,说:
“你快进去吧,已经好晚了,今天真的很谢谢你们。”
舒依依抬眼看着她,目光带着疑惑,似乎还沉浸在刚才想的事情当中。安以然冲她笑笑,然后找着风筒吹头发,手上动作有些迟缓,眼睛一直盯着滚滚再看。
舒依依进了浴室,就一直盯着镜子看,这张脸,这张脸还要不要?她从来没想过会有机会可以接近安姑娘,也从来不曾妄想过任何。
即便当初有想救她然后带着她远走的时候,也没有任何非分的想法。
因为,她始终不能越矩,跟那位爷争抢这个女人。可如今,安姑娘已经恢复单身,任何人都有机会。她若放弃这个机会,自在一边当朋友一样看着她,那姑娘身边迟早会出现另一个男人。与其是别人,不如是她来照顾。
但她现在这样,可以照顾安姑娘吗?要以什么样的身份留在她身边?
若她不要现在这张脸,换回曾经的,那她将还是从沈家伊斯暗卫营潜逃的暗卫,将引来无数的杀戮,她又能太平多久?
舒依依走出浴室时,安以然已经躺在床上了,舒依依在她床边坐着,靠得很近,伸手摸了摸滚滚,低声问:“你很喜欢这只肥猫?”
“他叫滚滚。”安以然点头,低声应着,抱着滚滚塞进怀里,“你还不睡吗?”
舒依依点头:“就睡,晚上会冷,手别放出来。”说着伸手把她手臂放进了被子里。
安以然说了声谢谢,抱着滚滚闭上眼。舒依依看着她的脸,伸手在姑娘被子上轻轻拍着,其实,她也可以拥有平凡人的生活吧。呵,这想法,真是奇了,一辈子都不曾奢望过的痴想,竟然在此刻有这么浓烈的欲望。
对于暗卫营的人来说,家庭,是最不可能得到的东西。
舒依依上了另一边的床,并没有睡着。想的事情多,并没有睡着。安以然也没睡着,明明很累,可脑子异常清醒。背对着舒依依,抱着滚滚眼泪就流了下来。
早起的时候安以然两只眼睛红肿得厉害,嗓子也有些不好。舒依依很清楚是怎么回事,却并没有说破,拨开她脸上的发低声道:“感冒了?”
“没有,我去卫生间。”安以然摇头,掀开被子从床上滑下来。舒依依眼睛有些发直,安以然下面光溜溜的两条腿白花花的在她眼里晃着。她身上的睡衣也是小小一件的小吊带,内衣也脱了的,反正,嗯,挺刺激人的。
倒不是没见过女人的身体,舒依依就算再变态,也没意淫过安姑娘,自然就没想过她脱光了衣服的样子。所以呢,这是还没做好那个准备,就给来了这么一下,挺够劲儿的。舒依依脑中响了一声儿,捂着鼻子转身冲进了洗手间。
安以然站在房间里,有些发愣,她都说了要上卫生间呀,结果……
安以然憋着,在卫生间外面等着舒依依出来。可老半天也不见里面有动静,安以然有些急,轻轻叹气,转身索性把衣服换好。
脱了棉质的小吊带,刚把内衣穿上,洗手间门开了,舒依依眼睛直愣愣的盯着安以然身体看。安以然拿着针织衫儿往身上套,转头说了句:“你终于出来了。”
安以然穿上衣服转身走过去,推了下挡在洗手间门口的舒依依,抬眼笑着看她,一看,愣住,出声道:“你,流鼻血了?上火吗?快快,赶紧用冷水冰一下。”
安以然推着舒依依走进洗手间,让她弯腰,然后用冷水在她脖子后面拍拍水。侧头去看舒依依,脸上有些焦急,低声问:“好点了吗?”
舒依依动作有些僵,也有些木,由着安以然给捣鼓。安以然说:“你别低着头呀,望着上面,血才会倒回去。碍哟,你是不是最近上火很严重呀?”
舒依依那满脑子里就在想,她看了安姑娘的身体,她会不会长针眼儿啊?
安以然哪里知道舒依依在想什么,就觉得这位冷冰冰凶巴巴的姐姐,其实也挺可爱的。不就是流鼻血了嘛,瞧把她吓得哦。
“你要不要先出去一下?我要用卫生间。”安以然说,其实舒依依在里面也没关系,都是女人嘛,她就算在沈祭梵面前,也没那么多的顾忌。
舒依依声儿没吭直接出去了,再不出去,她怕是扛不住。等安以然洗漱出来时,舒依依眼神有些漂,问了句:“你睡觉不穿衣服裤子的?”
安以然正翻开箱子拿外套呢,听舒依依问这话,愣了下,有些个狐疑:
“没呀,穿衣服和裤子了呀。”她不看到的嘛,竟然还问。
“咳……那个,我是问,平时就那么睡的?”舒依依问那话像个白痴。
安以然拿着外套把箱子锁得好好的,站起身边套外套边说:“不是啊,睡觉谁会穿衣服呀?很少穿衣服的,沈祭梵说,脱了衣服睡对身体好。”
“裸睡?”舒依依只觉得鼻腔里面热烘烘的,那画面吧,她就不能想,一想就得出糗。下意识抬手捂鼻子,赶紧想想那位爷的脸,压下去了胡思乱想的想法。
安以然眼底有些受伤,大抵是脱口而出的名字让她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