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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天早上安父安母会陪着她在园里走一走,每天下午也会出去。白天太阳太猛,多数时候是在屋里打发时间。
这时候安母说的最多的就是安以然他们小时候的事,说起他们小时候难免就会提到安以欣。安以然知道安母是什么意思,别的事安以然会考虑,但安以欣这事,她真的无能为力,之前就跟沈祭梵提过了,沈祭梵没给话。
安以然知道沈祭梵情绪一直不好,也很累,约克都跟她提过好几次,让她叮嘱沈祭梵多休息,所以她不会拿别的事情在这时候去烦他。
孩子出生是在预产期后一星期,推迟得挺后的,大概是母亲肚子里太舒服了,所以晚了这么久才出来。
是个男婴,这几乎是没有任何悬念,若不是早知道是位小爷,大抵魏峥几个也不会那般惶惶终日。孩子名字是安以然起的,叫沈昱谦,昱,阳光,谦,谦和。
从她给沈昱谦起的名字就知道她对儿子寄托着怎样的希望,不希望儿子能有丈夫那么强大,只希望孩子将来长大后能为人能正面,阳光,谦和。
沈祭梵对这名字没有任何异义,相反很合他心意。
沈昱谦出生后第三天额头的黑印才消失,古老的西班牙神话预示,新生儿带着黑印出世,是恶神阿雷斯降临人间。阿雷斯是古老神话中力量与权力的象征,他嗜杀,好血腥,醉心权力。血腥气令他心醉神迷,戕戮厮杀更是家常便饭,阿雷斯带给人类的灾难远比海之恶神波塞冬来得深远。
这都是神话传说,如今的社会早就没有人相信这些。然而,在继承着千百年古老文化的各大氏族中,迷信依然存在着。在基督教的深远影响渐渐被拔除之后,西班牙王室及各大氏族再度迎回了他们的信仰与崇敬的天神。
所以,如果沈昱谦出生时的情况若是传出去了,怕是会惹来大祸。
这是就魏峥几人那在瞎慌,婴儿出生时额上出现黑印很正常,大多几天后就会消失,或者就是胎记。一群将科技,生物进化玩弄于鼓掌间的大男人竟然被这东西给弄得心神不安,挺不是那么回事的。
连安以然看了都没什么大惊小怪的,就是有那么点儿嫌弃她儿子长得丑。好在黑印是三天后就消了,这让安以然松了口气,男孩子嘛,外貌根本不重要,现在都崇信内在美不是?虽然这么想着,但也不能太差了吧。
沈祭梵长那样,要是儿子长得对不起人,别人是不是得怀疑那谁的种啊?
谁都没觉得哪里不对,孩子父母都高兴,医生就更见怪不怪了。就是魏峥那群人愁得不行,一坐下来就发愁,约克那自责:
“那时候要用药,不知道能不能避免。”阿雷斯恶神啊,权利的贪婪者,这是预示着什么?难道将来真的要再次上演一场父子相争的大战?
魏峥没出声,十万分之一的机会,不一定就这么倒霉,落在沈昱谦身上不是?
“还是个奶娃子,别危言耸听自乱阵脚,要让爷知道背后嚼小爷的事,有你们苦头吃。”良久顾问说了句,孩子才刚出声,日后教育也很重要,现在担心那些,是不是有些多余了?再来这事儿,还是闭口不谈的好,万一传了出去……
沈祭梵在门口立着,里头人吓了一大跳,忙不迭地站了起来,齐声声喊:“爷!”
沈祭梵目光在里头人扫了一圈,没出声,直接走了。
爷一走后面人自动散开,再不敢段时间内三五几个聚堆子,约克跟査士弭臭味相投。两人走出去,眼神儿交流说:
“怎么样,掐死他!”査士弭飞着眉毛,抖了下。
“不成不成,要弄死他就该在肚子里时候下手,现在爷看得紧,没机会。”
“你下手,我掩护。”査士弭快速的交换着眼神儿,约克抬手一巴掌给他脑门儿拍去,冷眼飞过去:“你他么当老子是白痴?”
沈祭梵这几天神叨叨的,就跟他生了孩子似地。
有儿子了,你就算跳起来大喊三声谢天谢地,或者剥了衣服绕着京城跑两圈以示高兴也在情理中不是?“老”来得子嘛,大家也都能理解。
可这位爷,憋着,忍着,可耐不住心底高兴啊,激动得不行,两晚上没睡着了,睁着眼睛盯着他儿子看呢。沈昱谦在婴儿室里睡得好好的,这当爸的不时的走进去把人给抱出来,说是去看妈妈。有什么好看的?他妈不也得睡觉?
合计全世界就该睁着眼睛看他儿子似的,不能睡觉,也不能做别的。
安以然是被沈祭梵烦死了,她疼啊,伤口疼,一直是止痛针给控制着。但她自己不敢动,最烦这时候床边有人了,因为她不能躺着一动不动不是?总得要起身打个招呼啊,或者说几句吧。
沈祭梵能没看到沈昱谦额头上的黑印?没什么大惊小怪的,他当初同样是带着黑印出生,这事儿没几人知道,不是他母亲说他自己也不知道,所以儿子算是遗传到他了。
安以然觉得身体不舒服,肚子给了一刀虽然不知道疼,但自己心里害怕,不敢动,就躺着。沈祭梵一会儿来晃一下一会儿又晃一下,安以然心底那火苗子噌噌往上涨。可又不能发火,一发火怕扯动伤口,索性闭眼装睡,不搭理他。
沈祭梵抱着巴掌大点儿的小娃子就那来来回回的走,他高兴啊,他兴奋啊。
瞧,儿子冲他笑了不是?
走了会儿又撩着椅子坐在安以然床边,低声道:“沈昱谦,跟妈妈打招呼,让妈妈别睡了,要吃饭对不?儿子,哼一声?”
沈祭梵觉得这小子太深沉了,才生下来几天就学得老气横秋的。他瞅见婴儿房里别的孩子哭声儿那叫个响亮,这小子愣是不出声儿,就那天从他妈肚子出来的时候嚎了几声,平常出声极少。沈祭梵觉得这样不成,孩子还得有点孩子的样儿,别人都哭呢,你不哭你就是另类,别人得排挤你不是?
沈祭梵就把这想法跟沈昱谦他妈交流,安以然伸手抓了个枕头压在脸上,嫌烦。这么点儿的娃儿,他们知道个毛线!
沈祭梵不赞同安以然那话,说是婴儿也有婴儿的世界,他们有他们的语言。
“沈祭梵,你幼稚不幼稚?”安以然是真烦了沈祭梵了,“我要睡觉,你抱着你儿子离我远点,别再出现在我面前。”
沈祭梵坐着不动,觉得安以然对他沈昱谦太冷淡了,他得让安以然看看他们儿子不是?不能就他一人欣喜若狂,她当妈的,也该表现出点儿高兴吧?
“然然,沈昱谦该吃饭了,等下再睡。”沈祭梵直接把安以然床给摇了起来。
安以然伸手把盖在脸上的枕头给沈祭梵砸了过去,她生了沈昱谦过后就没好好睡过一觉!再好脾气也被这男人给磨没了是吧?
“沈祭梵,我也很累了好不好?你别一会儿又跑来,去别地儿行不行?”
真够火大的,他是不是存心的啊?生了沈昱谦后所有人被他拦在外面,不能打扰她休息嘛,但就这个男人一个人就已经很让她崩溃了。
安以然指指自己的眼睛,说:“看到没有?黑眼圈,沈祭梵,饶了我行不行?”
“行,行,先喂奶,来,沈昱谦饿了,让他吃饱先。”沈祭梵坐床上,沈昱谦已经搁安以然身上了,安以然那个欲哭无泪,她到底生这玩意出来是折磨谁的?
安以然那给喂奶,沈祭梵就凑过去看,他得看看他儿子是怎么吃饭的不是?
安以然撩起衣服,沈祭梵就直直的盯着,安以然那瞬间脸子有些涨红,翻了下眼皮子,侧了侧身说:“你能不能坐远些?”
沈祭梵哪里会听?就搁她身边坐着呢,撂开另一边,一手给握着,按着上面那颗红樱,道:“我堵着这边,别流出来浪费了,估摸着我儿子不够吃。”
安以然瞪他,狠狠的瞪。沈祭梵那正得趣呢,压根儿不把她那要杀人的眼神放眼里。安以然咬牙切齿,哼哼声道:“沈祭梵,你赶紧的松手。”
沈祭梵抬眼看她,笑道:“是堵着不舒服么?”
安以然想一头撞死,咬牙切齿道,“舒服得很,太舒服了,你赶紧的给我启开。”
“别生气,乖一点,别带坏沈昱谦。”沈祭梵笑笑,好脾气的出声。伸手摸摸安以然的头发,这小东西,可别把他儿子给教坏了,以后儿子还得他手把手的教才放心。
沈祭梵算是知道了,原来不吸那儿,奶是不会自己流出来的,当然,得排除涨奶的时候。知道这事儿后,整天就抱着沈昱谦去偷奶喝,安以然不知道什么原因,特别困,大多时候是睡过去的。
沈祭梵看着吧,觉得不行,沈昱谦正是需要供应能量的时候,怎么能没饭吃不是?这不,隔一两小时就抱着儿子去偷一次。
沈祭梵现在对这事儿做得异常娴熟,直接把安以然衣服给撩开,揉揉乳,捏着头给沈昱谦嘴里塞,这就开始偷奶了。安以然说也说了,没用,索性不说了,他喜欢偷着来,那就给他偷呗。不过这事情做多次了,沈祭梵摸透了门路,往后几天还真没闹醒安以然,沈昱谦就那么吃饱了。
…原谅我是时间的分割线…
沈昱谦一岁半,皮得不行,路都走不稳,还非要欺负人。
安以然带沈昱谦回他姥姥家,安绵满四岁的生日宴。今天出门,沈祭梵是批准的,让魏峥送他们母子去的安家。魏峥把人送到了安家就走了,并没有多留。
沈昱谦到了安家,张可桐就拉着他给玩具玩,安绵要粘着张可桐,张可桐那把门给关死了,不让进。里面张可桐教沈昱谦玩游戏,沈昱谦绷着个小脸子不满意。
他魏峥叔叔给他玩的都是喋血一类的,哪里会抱着电脑玩这些虚拟的东西?
“不要,不要。”扒开张可桐滑下床要去开门。
张可桐是真想对沈昱谦好,他世界里对他好的人就只剩他大哥和小姨安以然。所以想把他认为好玩的给沈昱谦分享,可人小鬼头根本就不稀罕。
沈昱谦生得胖乎乎的,白白嫩嫩的脸蛋倒是可爱得紧,就是皮。大概是营养太好,个头儿足有两三岁的孩子那么大。
沈昱谦踮起脚摸到了门把手,转动着开了门,外面安绵在门口站着,可怜兮兮的喊哥哥。哥哥没喊出来,倒是把弟弟喊出来了。
沈昱谦踱着小步子走出来,一张小脸子绷住,道:“你叫,我玩。”
安绵看了眼里面玩游戏的张可桐,又看看小弟弟,伸手把沈昱谦抱了起来:“姐姐跟你玩,你想玩什么?”
“鸟。”沈昱谦良久嘣了个字儿出来,安绵想了下,抱着他往后院走。
后院里养了些家禽,养了五六只鸡,也养了几只鸟。这都是杨可养的,养鸡目的就是下蛋,家里用粮食养的鸡生的蛋才有营养。
杨可每次去浅水湾都在市场上去买一筐子鸡蛋,冒充家里鸡生的,给安以然送去,说她送去的鸡蛋多好多好,让安以然亲自煮给沈昱谦吃,别被下人偷吃了。
安以然知道这是嫂子的心意,每次都收下,沈昱谦营养太够了,根本就不差这点儿。
安绵抱着沈昱谦走,走得摇摇晃晃的,安绵那个头儿也不大点儿,沈昱谦本来就长得快了,所以安绵抱不了。安以然刚从厨房出来,就看到两孩子摇摇晃晃的。
赶紧走过去,说:“绵绵,把弟弟放下来,让他自己走。”
安绵听话的放下来,实在也是抱不动了。安以然其实也挺怕摔到沈昱谦,沈昱谦要是被摔了,她往后也甭想再自己出门了,沈昱谦他老子盯得紧得很。
“绵绵,要带弟弟去哪玩啊?”安以然蹲下身摸摸安绵的头,这小丫头,真是越长越水灵,真漂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