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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宫鹰忽而想到,这两夫妇逃亡未带任何东西,只顾这小葫芦,分明有玄机,冷声道:
“我看就是了吧?连逃命都带着它!”
“不是,它真的跟灵药无关广刁青洋仍是一脸强辩。
甘灵仙责眼瞪来:“你还想瞒吗?是就是,不是就不是,到此节骨眼儿里,你还装个什么劲!”逼前一步,似也想抢夺。
刁青洋吼道:“它是药——我有心脏病,每天都要服用它!我当然要带着它逃亡啊!”
南宫鹰淡笑:“既然是心病,太简单了,我有的是良药,这葫芦就丢了吧!”
他动作快速无比,一晃手,刁青洋还来不及躲闪,葫芦已经被摘去。
他想打开,同时做抛弃入江状,吓得刁青洋尖急冲来,没命想抢,抢不到,急如疯子尖叫:“不能丢,我说!我说!都说……”
“那你就慢慢说!我且听听着,是否有道理.否则,你的心脏病可能会更严重……不过,我保证一定医好你……”
南宫鹰打开塞子,一阵酒香壎鼻,他边闻边作倾倒状,逼得刁青洋尖声大叫,双手捧往葫芦下方。
“千万别倒.它珍贵非常啊……”刁青洋差点跪下求饶:“我说!我说!它就是灵丹妙药!是我大哥从蓬莱仙岛带回来的仙泉!”
众人闻言,一阵哗然,全都挤向葫芦口.想闻闻灵丹妙药气味,甚至能尝点更好。
南宫鹰惊诧道:“你不是说,仙岛上产酒泉,怎又变成仙泉了?”
刁青洋僵着脸:“它本来就是两者合为一,酒泉就是仙泉.吃了即可长生不老!”
“这么好?”范王猛吞口水:“能不能弄点.尝尝看?’贪婪地倚头于葫芦下,看看葫芦是否突然破裂或穿洞,仙泉自然落人口中。
范通瞧在眼里,突然一响头掴来,斥道:“争什么劲,才十岁出头就怕死,一点儿志气都没有!”
范王被掴得唉呀痛叫,赶忙跳开,哭丧着脸道:“小孩也有长命的权利嘛……”瞧及父亲眼神,不敢再张声,目光却仍盯紧葫芦。
南宫鹰瞄着他,轻轻一笑:“这么想长命,倒点给你喝便是说着,他先倒点仙泉于手掌.只见得乳白如牛奶,味道却是郁香如酒。
刁青洋见状,不知哪来神力,没命欺前,又把葫芦抢回手中,并急叫:“不能喝!”
就是这话吼得南宫鹰发愣,葫芦始被抢去,他怔愕道:“既是仙泉,有何喝不得的呢!”
“谁说它是仙泉?”刁青洋说道:“我哥哥却因此送命!”
这话又似一把利刀捅得众人诧愣当场,不敢再痴迷于仙泉之中。
南宫鹰道:“既然不是仙泉,当酒喝,又有何不可?”
说着,就想把手中仙泉舔到嘴中。
此时刁青洋、甘灵仙却没阻止,甚而睁大眼睛想看某人表演饮酒记,眼神让人觉得闪烁不定。
南宫鹰忽而想及,若这玩意含有剧毒,自己岂非自投罗网,和上次中及水牡丹所下之毒不就一样?
他邪邪笑起:“我忘了,自从发现那胖女人之后,我已发誓戒酒,阿王,你要,赏给你好了!”伸手递去。
范王当然知道不对劲,干瘪直笑,赶忙跳开:“爹说的对,我还年轻,生命还长,犯不着借长生不老药帮忙!”
南宫鹰道:“当酒喝啊!”
范王更黠笑:“小孩更不能沾酒,多谢公子赏赐,等我长大些再说吧!”
南宫鹰弄笑:“什么时候学的那么乖了?”
范王干笑道:“我随时都学得乖啊!”瞄向父亲,颇有这么回事。
范王自是满意直笑。
“那,怎么办?总是灵泉……”南宫鹰无奈,转瞧刁青洋:“看来只有回赏给你了!”
“多谢恩公!”
刁青洋竟然如获至宝,抢身过来,捧起南宫鹰手掌,像小狗般就要舔吸仙泉。
南宫鹰哪敢想舌头舔手滋味。
突然运劲,将其荡开,猛将仙泉甩人江中,淡笑道:“算了,你还满满一葫芦,干嘛吝啬到此地步?”
此话说得刁青洋老脸发热,却只能干笑,直道:“说的也是。”目光则仍疼心万分!
甘灵仙斥道:“一点儿男人自尊都没有!”
刁青洋闻言,低头下来暗自叹息,不再说话。
甘灵仙亦叹息起来,幽怨眼神瞧向南宫鹰:“恩公现在该明自,妾身并非那种忘恩负义之人了吧?”
南宫鹰一时不知该如何回答。
她本就明明想跟丈夫脱逃,在水底还耍了一招美人计。
然而事情突又如此变化,她竟然逼着丈夫说出种种秘密以表忠诚之心,这到底又有何用意存在?
他凝向甘灵仙,想穿透她内心世界,甘灵仙却不闪目光,甚至带点浪媚神态反瞧过来,表情则仍幽怨:“所有的秘密,恩公都知道了,不知思公是否跟我们一同前往仙岛取宝泉,以偿妾身许下之诺言?”
“既然都上了大船,一切就按照计划进行;不方便之处还请见谅!”
“怎会呢?”甘灵仙娇笑起来,果真恢复妩媚动人:“恩公要同行,安身自是高兴都来不及,只是多了三人,恐怕还得添些食物,到仙岛,还有段距离!”
范王闻及食物,两眼突大:“这当然,非得好好准备不可,人是铁,饭是钢!”转向舵手,大声道:“靠岸靠岸,找有丰富食物的渡口靠岸。”
舵手心知事情已雨过天晴,自是笑口大开,猛点头,已将大船驶往江边渡口。
南宫鹰自是处处提防这对儿夫妇再搞鬼,遂借着外头风大,小心感冒理由,将这对儿夫妇赶人船舱,免得老出状况。
甘灵仙闻言则是干谢万谢,感激中仍带媚情地含笑离去。
南宫鹰命对她怪异眼神显得不自在,这女子似乎非什么正经贤淑之人.自己得小心应付。
待两夫妇走进船舱,南宫鹰始叫范通亲自看守,范通却仍犹豫,真的要出海。
对于海洋,他仍有内陆人那股莫名排斥感。
但在南宫鹰坚持下,他也只有苦笑硬撑,毕竟还是主人重要,何况此时也无路可走。
待靠岸,补足三人份粮食之后,大船趁夜下放,准备争取时间。
第十一章再中奸计
经过一天一夜行驶.早已出海。
一望无际海洋,虽说不尽美景,但总也带着几许空旷幽沉之感觉,人和海洋比起来,简直小得不足为道。
范王乃第一次看到海洋,起初则是大为兴奋。
但走了三天之后,终被问在船上而渐渐烦心起来,即使海天美景也都显得无聊得很。
现在.只要无聊,他立即就想找刁青聊天,其实皆是以小欺大,专做些“整人”举止或言词.以添加行船之乐趣。
比如说玩飞镖总是叫刁青洋拿着酒桶当镖靶,虽能射中靶心,但大都打在刁青洋身上,若非飞镖钝头角,否则他早被穿成刺猬了。
七天之期,一切显得风平浪静,海天一色,实在行船佳日。
然而今日午后,突然卷起乌云,似着千万黑魔怒涌腾来,夹着啸风,夹着一道道轰隆隆闪电。
劈得东边一闪黑,一闪青,直若地球发怒,末日将尽似的。
南宫鹰、范通、范王三人初遇此状况,未免显得紧张,不知该如何处理。
直见得舵手们急叫“收帆”,三人立即冲上去.帮忙收,帮忙折。海浪却越涌越巨,船身更晃得厉害,头昏脑涨已是其次,脚着不了地之惧意才让三人急心。
“罩得住吗?”范王头皮发麻:“乌云堆里似乎藏尽无数会放电妖怪!”
舵手们却颇为镇定:“大不了把自己绑在船上便是!”
范王不能接受:“要是船沉了怎么办?”
范通斥道:“少乌鸦嘴!”想打响头,却也认为儿子说的甚有道理,两眼直瞪舵手,希望有个新答案。
“不会打个活节便成了!”
舵手们丢来几条绳索之后,各自找稳固地方绑身。
叭啦啦暴响,闪电劈近不及半里,狂风卷着细雨打至,眼看暴风雨即将来临。范通,范王脸色顿变,抓起绳索,却不知该绑何处较妥。
南宫鹰自恃武功高强,千斤坠一用,自能稳身,遂道:“你们躲到舱底,绑在床上好了,待雨过天晴,啥事也没有。”
似乎眼不见,较能安心,范王早应声,溜人舱道。
范通却顾及主人:“公子呢?”
南宫鹰道:“我没关系,骑马久了,跟乘船差不多,你进去便是!”
“那,公子自行小心.有状况,喊人便是……”范通实在感受着大自然不可抗拒力量之威胁,立即溜人舱内以避难。
猝而闪电打来,已近三百丈,直若万斤炸药炸开,轰得两耳生疼,舵手们纷纷卧倒舱面。
海浪掀来,打得船身晃荡欲翻,那堆酒桶咋啦啦,就快散掉海中。
舵手们急叫,南宫鹰赶忙抽起船桨迎去,绞向绳索,以能绞紧酒桶。
猝而啸风吹过,乌云卷天,一片沉黯中,叭啦啦,暴雨倾盆泄倒,打得众人脸面生疼,猝又见滚天海浪击来,船身直若飓风中孤草,东弹西跳,简直就快翻覆。
那掌舵者一时抗拒不了,撞倒地面,直叫着南宫鹰过来,猛交代对准罗盘十八度角行驶,已自行找地方躲藏。
南宫鹰苦叹不已,自己叱咤江湖,何等威风.却在大海中任摆布。
他不甘心,横起一股劲道,冲向舵盘.抓得紧紧.任由狂涛、巨浪、暴雨冲打,就是守着罗盘角度,以免遗失方向。
摹又雷电轰来,叭然一响.打得桅杆断成两截,猛砸,一名舵手躲避不及,活活被砸死。这还不止,桅杆弹跳酒桶.竟也〃奇〃书〃网…Q'i's'u'u'。'C'o'm〃砸破两桶,桶子一破.绞绳立即松散,酒桶为之轰滚四处.甚至掉落水中。
南宫鹰直叫不好,挺着湿漉漉全身.猛冲过来.吸字诀猛展,硬将酒桶吸回不少,准备绞捆。
岂知又一巨浪冲来,船身做四十五度倾斜,那酒桶直若山崩反压下来.吓得南宫鹰不得不发掌打烂数只,未破之酒桶大半掉落海中。
那船又反方向翻斜数十度,南宫鹰直若盘中珍珠滚来滚去,他直叫苦用民看酒桶不保,准备弃之不理。
忽又闻船舱底下砰砰咚咚,似有重物在撞击船身,那似乎是滚落海中酒桶之杰作。
南宫鹰正这么想,岂知舱中突然传出范通父子尖叫声:“不好,船破了,进水了啦……”
这声音直比万斤炸药威力还大,炸得舵手们及南宫鹰脸色顿变,要是船身破洞,岂还有命在?
他哪顾得酒桶,跌跌撞撞冲人舱板,只见得咚咚之声,传至最末甘灵仙之房间,海水竟也从那头涌出。
他急冲过去,见着另两房间之范通、范王不断想解绑在自身身上之绳索,那脸焦切,更让南宫鹰急于阻止海水倒灌。
他加劲冲去,撞向最末房间,突见甘灵仙夫妇正拿斧头猛劈舱板。
这一惊,他非同小可:“你们敢凿船?”
急于想逮人,猛扑过去。
那甘灵仙夫妇见及要命家伙,吓得多生神力,斧头猛劈过去,舱板断裂,洪水猛钻进来,两人却拼命挤向外头。
“哪里逃……”
南宫鹰迫着水浪,伸手探抓,岂知计灵仙早有防范。
斧头猛切回来,任由南宫鹰反掌打掉斧头,再探其腰身,甘灵仙干脆扯断腰带,大脱衣袍,整件外衣罩来,封去南宫鹰视线。
待他投去,两夫妇早逃之夭夭。
“妈的,这对儿败类!”南宫鹰斥骂在心,然而,又能如何?眼看洪水猛泄,不得已,只好以身体挡破洞,然而船晃如翻.裂洞木板越裂越大,终又折断数片。
他猛想抬脚挡去,然而脚腿面积有限,怎能挡得了:)这还不止,刹时间,左裂右裂.上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