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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些汉服?我看看罢!”她停住忙碌的手,转而打开了那只箱子。
“这套我看着好,你觉得如何?”她拿起一件水湖绿的宽袖收腰的软纱衣问我。
我瞄了一眼,那衣服有些清凉感。“不好!这件待天热些再穿吧!“那件白色的给我瞧瞧。”我指了指其中一件。
“这件太素气了些!”她举到我跟前。
那是一件素白的,上点缀着点点银色的碎小花瓣儿,衣领和边角都用银线浅浅地描着波浪纹的宽松锦袍,连它的腰带都是银色的,看来甚为大方儒雅。
“就是它啦!”我兴冲冲地朝她嚷着。“嗬!”她吓了一跳。
忙笑着拉了她往浴池走去。
“冬雪,你也下来洗个澡吧!真舒坦!”虽然是自己挖的,不比天然的差呢!
“我不洗,习惯了用浴桶。”她忙又是摇头又是摆手的。
“嗯!这花儿真香!”我捞起一朵凑到鼻尖闻了闻。
“是罢?我买的可不会差呢!”她骄傲地说,然后又笑了,自己也觉得不好意思,“你洗着罢!我在外头候着!”
靠着池壁上,闭了眼,静静享受这舒缓的片刻。
胤禵该到了吧,他现在会在做什么呢?
“主子,今儿个想做什么?”冬雪一边拔拉着碗里的稀粥,懒懒地问。
“我自个儿随意逛逛吧,你爱做什么便做什么,不用管我。”我放下碗,抹了抹嘴角。
很久没熬粥喝了,今天早上我特意下了厨,炒了两个小菜,熬了一锅粥,这样一吃还真是胃口大开。
“主子,你的手艺真不赖!你啥时会下厨了?”冬雪傻傻地看我。
刚才露那一手,让厨娘李婶和冬雪吃惊不小。冬雪更是愣愣地看了一路,直到我唤她端菜才回神。
“哦,在宫里头学的!”我淡淡答她。
“难怪了,以前在府里可未见你下过厨啊!”她恍然。
“笨!在府里咱有机会到厨房去么?”我点点她的头。那时候分工也是很明确,除了做自己分内的事以外,是不能随便串岗的。
“那倒也是!那我呆会儿陪小月去买些胭脂,我给你买!”她收着碗筷。
“不用了,我不爱那些!”我摇头,“小月常去买些打扮的东西?”
“那可不?人家主子爱打扮呗!不似你,成天素着一张脸儿!”“冬雪!”我不悦地唤她,这丫头,待她一好,说话便越发没规矩了。
“好好好,不说了。我走了,午膳前我会回来!”说着端了东西走了。
我站在大镜子前照了照,素面朝天不好么?澐漪的衣服,我穿在身上合身的很,分毫都不差,倒像是为我定做的一般。
一个人在花园里走着,我想着这个园子的规划。这个园子太单调了些,只种了些兰草,还得种些花儿才热闹些。
这里种一片竹子,这边种些菊花,再辟出一块地来种上梅花,那四君子便齐了。
走着,看见一个院子,上面写着“临波居”,便走了进去。一进门,便见到一片很大的荷塘!
连接着的、田田的荷叶,上架着曲桥、凉亭,零星的花骨朵儿怡然悄悄探出了小脸儿,能想象不多时日,她们便会热热闹闹地争芳斗艳了。
转了一圈,发觉自己迷路了,找不到回去的路。便复又走回那院子,反正不知道该去哪儿,不如再仔细看看。
这是谁住着的院子啊,我心里羡慕不已。
但它看来还是在修建之中,尚未完工,因那屋子正门上该挂的牌匾都还静静地立在门口的廊柱旁,四处一片寂静。
我走近去看了看,那牌匾上书“墨荷斋”三个大字,是胤禵的字迹。莫非是他的书房?
那屋子却是没上锁,我一推门便开了。果真是一间好大的书房!
整整一间屋子,全是书!就好像一个小型的图书馆。五个大书柜整整齐齐地排列着,我随意浏览了一下,那些书以兵书居多,占了整整三大书柜。
屋里打扫得很干净,看来他常来这儿。转到最里面那个书柜后,我发现里面还有一间房子。只用了一道帘子隔着。
我撩开帘子,挽起来,打了个结,想进去看个究竟。
里面空间却也不小,没放什么家具,只一只大书柜、一张大书桌、一把太师椅而已,相较于外面那间,就显得过分空荡了。
那书柜上一溜儿、一溜儿地摆着的,全是木刻雕像。嗬!原来是胤禵的“工作室”啊!
我轻笑着走近前去,倒要好好地欣赏欣赏。
待看清那些小人,我猛然顿住!一阵热气冲出眼眶,眼泪扑簌簌的掉落!
那大大小小百余件作品,全是一个人!
她或端坐、或静立、或轻启樱唇歌唱、或低头沉思、或仰面微笑、或回眸一笑、或巧笑倩兮、或挑眉、或颦眉、或肃穆远望、或含泪凝望、或含泪微笑、或掩面娇羞、或沉浸书海、或提笔疾书、或吹箫、或弹琴、或策马飞奔,发丝飘扬……
我深深震撼!如果不是细致入微,不是用情至深,怎能如此神灵活现、形如真人!
每拿起一件来,都能让我想起和他相处的时光。
譬如这件,是那次在草原上我放声歌唱的模样,立在一个小山包上,迎着风,微张了嘴……散落的发丝飞扬着,衣袂飘飘。
看着,想着,将我来到大清的路便又回顾了一遍。有欢乐,有忧愁,叫我如何不泪垂!
还有一件是我穿男装的!原来我在他心中是如此之美!我唏嘘着……胤禵他肯定常观看、抚摸“她们”,不然件件不会这么光滑可鉴。
“主子!”“福晋!”外面响起阵阵呼喊声来,声音由远及近。冬雪他们找我来了。
依依不舍地放下“她们”,忙快步走了出去,将帘子掩好。直走至园子门口了,我才出声应答他们。
“哎哟!我的好主子!您好歹早些儿出声啊!我都给吓得……!”冬雪扑过来,一把鼻涕一把泪的。
“好啦!我这不是好好儿的嘛!”我拍拍她的肩头,“也就只在这府里头逛着,我能上哪儿去了!”
“我知……但就是着急嘛!”她撩起衣袖擦擦脸。
“你们都退下吧!”我吩咐其他的人。
“是福晋!”各自都散了。
“给!瞧你,总是忘了带帕子,也不怕别人笑话你!”我笑着递过手帕给她。
“嗯!”她呜咽着接过擦了,“我又不常常这样儿!”
“是!我的好冬雪,这回是我的错,不该又迷了路,下次我再迷路便会提前知会你一声儿!”我装出一副后悔不迭的样子。
“哼!”她破涕为笑了。
“回去吧!”我拉了拉她的手。
“好!”她应着,将那小灯笼举至前方,侧身往前探着路。
“主子!你猜我给你买了甚么?”进了房门,还未点灯,她便兴高采烈地问我,刚才的事儿全部抛到脑后了。
“什么啊?”我不用猜也能知道她会买哪些东西的,倒是特羡慕她这种忘忧的性子。
“你来看啊!”她掌上灯,把我拉到书桌前。一只惯用的装胭脂的小锦盒出现在光晕里。
“冬雪啊,你知我一向不爱用这些的!”我转身进了里间,懒得再去看一眼。
“不是,主子!你打开看看再说嘛!”她着急地追上来。
“冬雪,虽说你现今不必补贴家用了,也莫要如此浪费啊!”我叹息着,依言打开了盒子。
“还说不是!你自个儿看看。”我将盒子还给她。那里面分明是细腻的深红色的粉状物,闻着一股的玫瑰的香味儿。
“咦!明明不是啊!怎么……!”她疑惑地接过看了看,“是了!定是给小月拿错了……!”尾音消失在了门外。
我笑着摇摇头,在床旁坐下,斜倚着床头,对着那灯火,却想起那些小人儿来。
“主子!主子!不好了……!”她又急惶惶地跑回来了。
“怎么了?”“那……小月……正在挨打……!”她跑得上气不接下气的。
“什么!谁打她?”我忽地站了起来,义愤填膺!
原来阴谋在
早就听闻丫鬟遭受主子杖罚的事儿,今天居然在我身边出现了。好歹我也是个丫头出身的,应该帮帮她们才是。
“她服侍的那位主子!”她也是愤愤不平的样子。
“冬雪,快带路吧!”“好,这边走!”她快速地点了个灯笼走在前面。
一路上,我打了好几遍主意,最后还是觉得把小月要过来算了,了断许多事儿。
一进伊尔根觉罗氏住的院子,便看见两个男仆抓住了小月瘦小的身子,紧紧按住了在那地面上,另外一个正一下一下地不停杖打着她的身躯。
小月却未曾哼过一声,只用了恨恨的眼神瞪着伊尔根觉罗氏。那伊尔根觉罗氏站在门口看着,一脸的恼怒。
“住手!快停下来!”我赶紧喝道。那几个人吃了一惊,顿时停了手,楞楞地看着我。
“甚么风将姊姊吹来了?快进来坐罢!”她娇笑着走过来拉我的手。我轻轻一闪,避过她的魔爪。
“你……!”她忿忿地看着我,知是来者不善。
“妹妹!给我个面子,将这小月给了我吧!”我挤出一副假笑,直接道出来意。
“姊姊,这府里的丫头哪个不是任您挑选的,只是这小月……!”她的眼珠子滴溜溜地转了一圈。
“你可知私自对丫鬟动刑亦是犯法!”待我先吓吓她。
“知!可是她是心甘情愿的呀!不信,您问问!”她满不在乎地朝小月看了看。
“福晋,是小月的不是……您莫怪我主子!”她忙接口。
唉!好一个忠心护主的傻丫头!可惜主子并不领你的情呵!我心里暗暗叹息。
“冬雪!”我朝她使了使眼色。
她马上走上前来,给伊尔根觉罗氏道了个万福,“福晋,此事都是因冬雪而起,主子已责罚过我了!烦您将那小锦盒子里的东西还我罢!”说完,将那盒胭脂递了上去。
“我说小月这回怎么瞎了狗眼了!原来是你!”她打开盒子看了看。
“你!”冬雪气不过。我一把将她拉住,朝她摇摇头,现在可不是斗气的时候。
“给你罢!”她将另外一只盒子扔给冬雪,却没有要放了小月的意思。
这分明是故意要趁机毒打小月一顿!我的怒火更炽了。
“妹妹!你如何才肯割爱?”我淡淡地开口。
“姊姊!您让妹妹我为难了!”她并不买账。
“前几日,我见那‘霓裳坊’来了不少新货,大都是上好的杭绸……”我故意慢慢地说着。
“真的?价格如何?”她果然上当,急忙问我。
“价钱倒是不低,但如妹妹想要,我亦是有法子给你弄几匹来的。”我理理袖子,一副悠闲地聊天的样子。
“呵呵,”她蓦然笑了起来,“姊姊想要小月,我不是不肯,只是您得应了我一件事儿!”
看来她也不是省油的灯,还知道跟我谈条件了呢!不知她会提什么无理要求。
“好吧!你想怎么的?”我略略思索了一下子。
“只要姊姊在爷面前说说,让爷多上我院里走走,我便知足。”她的左手抚着右手,慢悠悠地说。
“呵呵,我道是什么!”我没料到她要的原来是这个。看来她还真是挺爱胤禵的,也是痴心人,不禁为胤禵感到高兴。
“你知爷每月有几日来我这儿?”我反倒笑出了声。
“几日?”她摇摇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