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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我理解,伙计,作为一个警察,最遗憾的就是自己认为案子应该是这样而结果却是那样。”
汤说:“你听我说,当时我自己也奇怪,为什么在看到麦迪自杀的时候我会想到7年前的那个案子?是因为麦迪的死会使那个案子永远成为疑案而遗憾?还是认为麦迪的死和那个案子有关联?也许麦迪的突然死亡是那个案子的继续?”
“你的想象力真丰富。”
“你在嘲笑我?”
“不,我在欣赏你的执着。”
汤笑了。
“把固执说成执着,不是中国语言丰富,就是你的语言艺术高超。”
“伙计,你怎么能把麦迪的死和7年前的那个案子联系在一起呢?”
“我给你说说7年前的那个案子。”
梅也笑了。她的笑很好看,有一种女人的妩媚。
“伙计,你已经给我说过765遍了。”梅夸张地说。
“那我就再说第766遍。”
汤真的又开始讲了,那时候从窗外照进一缕阳光,正好照在汤的脸上,把汤那一脸的虔诚与懊恼展露无疑。梅不好扫他的兴,就听下去。
“……7年前我还是水库水上派出所的一个小警察。那时我还年轻,才20多岁,头发还全是黑的,不像现在已经生出丝丝白头发了。我永远忘不了那一天,是一个星期天,来水库旅游的人很多。天很晴,就像人们在书里所形容的万里无云,风和日丽,依我看那样的好天气是不应该死人的……
但是,那天死人了。是上午大约11点来人报案的,说是有一只游艇翻了,艇上的一男一女落水。我赶紧赶到出事地点,那女人已经沉没了,男人原来是趴在已经倒扣翻的小艇上被先发现的人救了上来……我赶紧组织人进行打捞,因为水库是稳水,半小时后就把那女人打捞上来,她已经死了。 咳,我永远也忘不了那女人的脸,她的脸被水泡得苍白,嘴张着,好像有多大的冤屈要喊出来。她的眼睛大大地睁着,好像在直盯盯地看着我……”
“……多年以后我还是这种感觉,她一直在看着我。”梅学着汤的腔调说:“我都能背下来了,就像祥林嫂说我真傻我真傻一样……”
汤并不在乎梅的揶揄,继续顺着自己的思路说下去。
“……是的,多年以后我还是这种感觉,她一直在看着我……在看到那女人脸的一瞬间,我凭着警察的直觉,就感到这起溺水事件里有问题,什么问题我也说不上,我就是凭着警察的直觉……当地公安分局也来人了,开始他们和我一样认为这可能是一起谋杀案,是麦迪将小艇故意弄翻了,让不会水的美馨溺水而死。
“我们一起对麦迪进行询问,对现场进行比较调查,最后分局的同行认为谋杀证据不足,应该定为溺水事故。我不同意,和他们争,因为我有两处疑点……”
“我知道,你该说到麦迪可能会游泳和那封检举的匿名信了,是吧,伙计。”梅又插话说。
“对,那是两个疑点,如果麦迪会游泳的话,见死不救,无疑是一种谋杀,但是,我们无法证实麦迪到底会不会游泳,虽然无法证实,但他确实存在着会游泳的可能……那封匿名信是我们在出事的第二天收到的,信中提到怀疑美馨溺水是麦迪的谋杀,但是,匿名信里没有提供任何证据,匿名信的作者和我们一样,只是怀疑……当然,那个写匿名信的人一直没站出来,我们也一直没找到那个匿名信作者,所以,这件事最终还是以事故结案了。7年了,这成了我的一块心病。”
汤结束了藏在他心里7年的那个故事,语调里无不有些遗憾。
“咔,”梅将一枚瓜子嗑开,没把仁吃下去,说:“伙计,说了半天,我还是听不出来7年前水库溺水案和麦迪死亡到底有什么联系?”
汤摇摇头,“我也说不上未,凭一个警察的直觉。家伙,我说你信不信?我感觉不仅7年前水库溺水案和麦迪的死有关,就是不久前我们在滑雪场遇到的那起坐椅安全带事故,和麦迪的死也许有联系。家伙,你还记得那件事吗?”
“当然记得。”
“我又要谈我的直觉了,家伙你别烦。在去高山滑雪场的路上我们不是和麦迪有过一次遭遇吗?那时候我就预感我们还会和麦迪打交道。
真的,后来空中索道出事时我也有一种预感,好像那起事故和麦迪也有联系,因为他当时在场,而且就坐在14坐椅的后面的16号坐椅上……”
梅把那枚瓜子仁吃下去。
“伙计,先把你的直觉放一放吧,我们要证据,如果你要真的怀疑麦迪不是自杀的话,那么,就要线索,找到麦迪不是自杀而是被谋杀的线索。伙计,你有这种线索吗?”
汤想了想说:“从目前情况看,线索有三点:第一,是在麦迪家发现的那纸遗书。据现场勘察看出遗书用纸是从麦迪家写字台上的那本稿纸上撕下来的,用从麦迪身上找到的派克金笔核对笔迹,也是那管派克笔所为,字体对照了一下,也是麦迪的笔迹……”
梅的脸上又露出那种妩媚的笑。
“伙计,你弄反了,这不是证明麦迪是被谋杀的证据的线索,而是恰恰是证明麦迪是自杀的证据。”
“不,这里也有问题:比如说麦迪为什么要自杀?他的事业顺利,家庭很幸福,妻子很漂亮……家伙,你想想,一个一切都正常的男人会突然自杀吗?谁会认为跳楼好玩?或者死了还能复活,你说?”
梅不说话了,因为汤说得有道理。
“第二个线索是在死者身上发现的一家饭店的发票。就是这张……”
汤从手提兜里拿出那张发票,递给梅。
这是一张黄色的普通的饭店营业发票。上面写的时间是昨天,金额是54元。红色印章是”快进来酒店”。
“伙计,我从这张发票里看不出什么线索。”梅把发票还给汤。
汤收回发票。
“发票是看不出问题的,但是你要想出问题。家伙,像麦迪这样的大公司总经理都是出入大宾馆大饭店的,他们通常在那里都有伙食帐,吃过饭喝完酒不用付现金,签字就行,等到一定金额再一起算。
“而这一次,麦总经理怎么到这种小饭店来吃饭了?还是用现金结算。何况,时间是在昨天晚上,在他死亡前的那一天晚上。
“那么,这里也许就有问题了:他为什么要到这种小饭店吃饭?他在这里遇到谁了?他们干了些什么?这顿最后的晚餐和他的死有什么联系?”
梅不吱声了,因为她觉得汤越说越有道理。
“第三个线索是这串钥匙。”钥匙在汤的手里哗哗作响,他递给梅。
“这是在麦迪身上发现的。
正文 第三十九章 婚姻无关同居
39。婚姻无关同居
梅接过那串钥匙,看到那是一串很平常的钥匙,有钢的,铝合金的,钢筋的。她数了数,大大小小一共7把。
梅说:“钥匙倒是线索,看看这串钥匙能打开什么地方?在打开的地方能发现什么?对吧,伙计。”
“真聪明。”
“近朱者赤嘛,”梅调侃着。
“哎,伙计,咱们什么时候结婚?”
汤一愣,“你这个话题转得太快了。”
“你总不能让结婚成为我们之间永远的话题吧? ”
“结婚干什么?现在这样不是很好吗?伙计,少了你什么?从心到身?你说。”汤隔着茶几用手拍拍梅的脸蛋儿。
“少一个温馨的家。”
“家有那么好?”
“人总得有个家呀。”
“家是什么?”汤自问,声音低沉下来。”家是一个城堡,一种沉重的、终生的责任。一个男人如果没有强烈的责任感是不应该成家的。”
“难道你没有这种责任感吗?”
汤摇摇头——
“我不是没有责任感,我自认为是个责任感很强的男人。我只是看到的破裂的不成功的家庭太多了……美馨当初还有家呢,怎么样,按照你的说法,还不是暴死水下?麦迪还有一个家呢,现在还不是被杀身亡?”
“麦迪是自杀! ”梅为他纠正。
“是被杀! ”汤忽然认真起来了。“我说过,麦迪不是自杀! ”
梅也较上了劲儿:“伙计,你真想把麦迪往被杀上弄? ”
“咱们打一个赌怎么样?”
“打什么赌?”
“如果麦迪是自杀,你罚我一个月不许进你房间……”
“不,是不许上床! ”
“行,如果麦迪不是自杀呢?”
“我们就结婚! ”
“好吧。”
“我赢定了! ”梅说。“你说说,伙计,下一步我们怎么办?”
汤又抖了抖手里的那串钥匙。
“就从这串钥匙开始,你看到了,这串钥匙一共七把,我们已经用这串钥匙其中的一把打开麦迪家的门,我们再到他的办公室走一趟,看看这串钥匙中的其它六把还能打开什么锁……现在就办。哎,我说家伙,你能不能不用那颗有豁的门牙嗑瓜子,再嗑那颗牙,再就要报废了……”
永泰贸易公司接待汤和梅的是总经理麦迪的副手。
那是一位年老的副总经理,大概有57或者58了。反正他脑袋上的头发已经掉得一根也没有了,整个一个光光亮亮的圆球。但是,他的胡子却很浓,黑黑乎平地长满了一下巴。在副总经理专心地看汤递过去的搜查证时,梅附在汤的耳边小声说:“他的头发长错地方了……”
汤用胳膊肘拐了她一下。
副总经理看完了搜查证。
“请跟我来。”
汤和梅跟着副总经理向麦迪的总经理办公室走去。
在路过大办公室时,原来那些正在嘁嘁喳喳议论的职员们一齐停止讲话,向正路过的把位光头副总经理和两个雄纠纠的警察投来惊奇注视的目光,他们已经知道了他们的总经理死亡的消息,刚才一定在纷纷议论总经理死的事,两个警察的突然到来,自然把这种议论推向一个静止的*。
人,都能以自己的死来最后一次向其他人证实自己的存在。
汤和梅已经习惯这种议论和目光了。
他们在这些目光中穿过,来到总经理办公室。
麦迪的办公室是那种套间式的。外间正坐着一位又老又丑的女人。
“这是总经理……哦,是麦迪原来的女秘书叶曼咪小姐。”副总经理介绍说:“这是公安局的两位同志,是为了麦迪的意外来的,他们有搜查证,是在执行公务,叶小姐,请你配合一下。”
“你们好。”叶曼咪冷冰着脸和两个警察握手。
汤握着叶曼咪鸡爪子般的手,心里就奇怪,英俊潇洒的总经理麦迪为什么起用这样一个丑陋的女人做自己的秘书?难道这里还有什么奥秘?麦迪的死和这位丑陋的女秘书有没有什么关系?
警察怀疑一切。
副总经理回过头又对汤和梅说:“抱歉了,我还有事,不能奉陪。”
“你请便。”
副总经理离开了,好像他对这件事不感兴趣,或者是怕惹上麻烦。也许他是忙着策划如何接过总经理的权力?
“你们要我做什么?”那位又老又丑的女秘书问。
“我们想搜查一下麦迪的办公室。”
“请吧,里间是他的办公室。”
叶曼咪把汤和梅引进麦迪的办公室。
“我不妨碍你们的公务了。”
叶曼咪从总经理办公室退了出来。
她对这件事不感兴趣吗?还她也怕惹上麻烦?
只剩下汤和梅的时候,汤先看了一下麦迪的办公室。麦迪的办公室同一些公司经理的办公室几乎是一种模式,老板台,真皮沙发,铁皮卷柜,一只小小的保险柜,还有那只空荡荡的转椅,黑乎乎地好像掉了门牙的豁口。
汤先是把那串钥匙拿出来,来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