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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目前中国的刑法条文上看是这样的。但是,我说过,心理谋杀是一种现代的杀人手段,不能用常规的法律条文来衡量。
虽然被害者是自己跳楼的,但是,在这之前,杀人罪犯已经有了谋杀的动机,而且,写匿名信和打匿名电话本身也是谋杀行动的一部分,如果没有罪犯的谋杀动机和那部分谋杀行动,也绝对不会导致麦迪的跳楼死亡……
从这个意义上看,那个男人对麦迪进行的就是一种心理谋杀……当然,遗憾的是法律对心理谋杀还没有明确的条文规定,还有待于法学家的进一步研究。
家伙,我敢说,这件案子如果破了,也许是个轰动性刑事案件,不仅对我们两个打的赌有意义,对研究中国当代法学也有意义。瞧着吧,开庭那天热闹着哪! ”
“就算你说得对,伙计,我们到什么地方去找这个打匿名电话的男人?”
“在录音带里。”
“你的意思是听声音?”
“对。我们再听一遍。”
汤又把那盘录音带放进电话的录音机里,重新放了三遍。
“听出什么没有?”汤问梅。
“听不出来。”梅皱着眉头说。“这个男人的声音没有特点, 好像和别的男人说话没有什么两样。”
“当然,像电影配音演员那样有特点的声音有几个?”汤说:“不过,和每个人的指纹不一样是一个道理,每个人说话的声音也不一样,虽然听起来都差不多,但是,如果用一种专门仪器进行测试,每个人说话的声音都有自己的特殊频率。”
“伙计,你想搞声音鉴定?”
“是这个意思。”
梅笑着说;“咱们这个城市一共70多万人口,起码有一半男人,我们还能一个一个去核对?”
“当然不能,我们要尽量缩小范围,家伙,你去把门关上……”
梅将办公室的门关上。
“我再放一遍,”汤说。“家伙,不要再听那个男人的声音,注意听录音里的其他声音。也就是背景声音。”
汤再一次放录音,两个人静静地听。
“听到什么了?”汤问梅。
“好像在讲话的间隙里还有一种什么声音?”梅答。
“什么声?”
“滴滴嗒嗒的,很轻。”
“是下雨的声音吗?”
“不,好像是一个滴水的山洞。”
“不可能,山洞里哪能有电话。”
“伙计,这声音是从哪来的?”
“当然是打电话的地方,家伙。”
“打电话是两个地方——接电话一端的麦迪办公室和那和打电话男人的地方,录音将这两个地方的声音都录进来了,这声音是电话哪一端的?”
汤想了想说:“肯定不是麦迪办公室的声音,我们去过他的办公室,很安静,没有这种声音。”
“这么说,是那个打电话的男人所在地方的声音了?”
“是。”
“伙计,再放一遍。”
汤又放了一遍录音。
“是钟表声?”梅说。
“这么说,是一家钟表店?或者钟表修理店。”汤肯定地说。
“唉,全市的钟表店怕也有上百家。”
“毕竟范围缩小了。我们找到所有的钟表店和钟表修理店,再对这些店里的男人一一核对声音,就能在大海中捞到这根针了。”
梅不说话了,又用那种奇怪的目光看汤。
“伙计,你猜我想干什么?”
“干什么?”
“想亲亲你那聪明的大脑门儿……”
“达氏钟表店”这些天发生了两起让人感到不安的事情。
第一起是5天前,街道派出所的警察来进行登记,说是根据上级公安机关的命令,对钟表业进行普查,所有从业人员重新登记。接着就填了一大堆表,什么性别年龄籍贯民族文化程度什么的……
第二起是3天前,又来了三个警察,带着一台录音机,说是执行公务,要达卫平对着录音机说几句话。
这两起事件使小小的“达氏钟表店”里开始酝酿着一种不安的气氛。
最不安的是天心。
姑娘凭着自己的敏感好像意识到了这不是一般的普查,或者说普查只是一种借口,警察在寻找什么?
她几次问达卫孚。
“达哥,他们要干什么?”
“不是说普查吗?”
“不会出事吧?”
“出什么事?”他反问。
“不知道,达哥,只要和你没关系就行。”姑娘的话里透着一种殷切的关心和一种明显的温情。
达卫平笑了。
“没事,好好卖货吧。”
达卫平这样说着,他倒是为天心的一片真心所感动。他也一直感觉到了天心对他的特殊关心,他知道姑娘的心意,但是,他从没表示接受。他有自己的心事。他的心是一片冰冷的世界,不是用一般的温情可以使之冰消雪融的。
其实达卫平也感到不安,因为只有他自己心里明白:确实有事了。
他知道警察这样做为的是他打的那个匿名电话。那天下午他提前关门,在两个姑娘都走后,达卫平在店里给麦迪打了匿名电话。
这几天他一直注意着事态的发展,他在等着,他不准备自首,他知道自己在这起事件中的特殊身份,他既是局外人,又是局内人,所以他不着急也不害怕。他想:如果警察不怀疑他就算他侥幸。
如果警察怀疑他了,也逃不过这一关。’
终于,店里又来了两个警察,是一男一女,介绍说市公安局的。男的叫汤,女的叫梅。还有街道派出所的一个小警察陪着。
一接触,达卫平就感到市公安局的这两个警察不同于街道派出所的警察,他们盯人的眼睛入木三分。
达卫平在自己的小里屋接待了这三位警察。
那个男警察问,女警察记录,街道派出所的小警察只是听。
“你叫达卫孚?”
“是我。”达卫平平静地说。
“知道我们为什么找你吗?”
“知道。”
“为什么?”
“为我给麦迪打电话的事。”
那男警察和女警察对视了一下。
“你倒挺开事。”
“你们一普查一录音,我就明白了。”达卫平仍然平静地说:“我不知道你们是从哪儿知道我给麦迪打电话的,但我知道如果你们没有足够的证据也不会找我,既然找了我就是已经有了足够的证据,我再隐瞒已经没有必要了,不如我自己坦白承认。你们警察不是有一句话吗?坦白从宽,抗拒从严。”
达卫平说得的实话,他确实是这样想的。他没有必要隐瞒,他不认为自己的行为是错误的。
汤又问:“7年前,麦迪谋杀美馨时你在场吗?”
“不在。”
“那你怎么知道麦迪对美馨是谋杀的?”
“我从另外一个渠道知道的。”
“什么渠道?”
“两封信里。”
“是写给麦迪的两封匿名信?”
“是。看来你们警察对这两封信已经知道了。”
正文 第四十七章 性感之唇
47。性感之唇
“那两封匿名信是你写的吗?”
“不是。
“是谁写的?”
“颜妤,我的一个女朋友。”
“颜妤写的信怎么跑你手里了?”
“是她让我转交给麦迪的。”
“什么时候?”
“在她上沈阳出差之前。她让我把信送到她家,不要让麦迪看见。她还要我把两封信分开送,间隔一两天,我照办了。”
“你知道颜妤为什么这样做吗?”
“不知道。”
“你为什么要为颜妤办这事?你们俩是什么关系?”
“我说过了,朋友关系。”
“什么样的朋友关系?”
“怎么说呢,”达卫平笑了。“比一般的朋友还要好一点儿的朋友关系。我想,这不违反法律吧?”
女警察梅接过话头,她的话里有点揶揄的味道。
“当然……不过,你出卖自己的女朋友倒挺干脆。”
“难道你们警察不希望我竹简倒豆子?”
汤说:“这是两个概念……达卫平,我想再问你几个问题。”
“请讲。”
“你为什么要给麦迪打匿名电话?是颜妤委托你的吗?”
“不是,她只委托我送匿名信。”
“那你为什么要主动给麦迪打电话?”
“因为我要尽一个公民的义务,发现了犯罪行为,就不能让他逍遥法外。”这话不算唱高调,听起来没有一点儿毛病。
“既然你想检举犯罪行为,为什么不到公安机关报告?”
“我给麦迪一个自己挽救自己的机会,如果他去自首,法律对他也许从宽处理,也许他会拣条命。”这话也没有毛病,因为几乎公安机关的所有的打击犯罪活动都首先号召犯罪分子自首。
“你认识麦迪吗?”
“没见过面。”
“你知道颜妤为什么要给自己的丈夫写匿名信吗?”
“不知道。”
“你问过颜妤这个问题吗?”
“没有。”
“你知道你今天说的话都已经被我们记录在案了,这些话将发生法律效应。”
“我知道。”
“如果我们让你和颜妤对质,你还这样说吗?”
“当然,我说的都是事实,对谁我都这样说。”
“顺便再问一下,听说你还没结婚?”
“是。”
“为什么还不结婚?”
“这是我个人的事,我想和本案无关。非要我回答吗? ”
“随便。”
“在这个问题上我保持沉默。”
“达卫平,你是个不简单的人。”那个男警察说。听不出他的话是褒是贬。“但是,对不起,你得和我们走,因为按照法律,我们有权对我们认为的与本案有关的嫌疑者进行36小时之内的拘留。这是拘留证。”
汤向达卫平出示了那张黑色字的证件。
“好吧,我跟你们走。”
“请你在拘留证上签字。”
达卫平仍然很平静,他接过梅递过来的拘留证,奸像在接一张请柬;他平静地在那黑色证件上签字,好像在钟表店的财务发票上签字。因为这一切都在他的意料之中。
在从里屋出来之后,达卫平对两个姑娘说:“我跟他们去一下,几天回来,你们照料好店……”
两个姑娘愣了。
水萍在柜台后站起来。
而天心则从柜台后冲了上来,扑到达卫平怀里。
“不,你不能走,你们不能抓他……”
达卫平拍拍天心的脑袋,平静地对她说:“我说了,过几天我肯定回来。”
梅在身边说:“达卫平,你这人挺自信。”
达卫平说了一句莫名其妙的话。
“因为我做了我想做的事……”
麦迪虽然已经死了,但是,颜妤的生活并没有平静。
麦迪的尸体仍然停放在公安局技术处的冰柜里,公安机关对麦迪的死迟迟不做出结论,警察汤和警察梅仍然在对麦迪死亡事件继续进行调查,对颜妤的嫌疑并没有解除,危险期并没有过去,这些天来,颜妤一直生活在恐惧之中。
一方面,颜妤凭着理智认为不可能出事,因为她觉得自己制定的计划天衣无缝,没有什么漏洞,这一点从第一次警察对她的询问中已经可以看出了。
在警察的第一次询问中她没有漏出破绽,匿名信的笔迹对不上,没有作案时间,惟一可能的知情者麦迪也死了。她已经看出警察的无可奈何。
另一方面,颜妤凭着下意识总觉得哪有点儿不对劲儿?是哪儿?
好像是达卫平?
达卫平会出事吗?
不不,达卫平不会出事。和达卫平认识这么长时间,颜妤认为达卫平为人很本分,很谨慎,办事一定很牢靠。正因为如此,颜妤才把送信的事交给他办。
再说了,在她和达卫平的交往中,除了早晨到“月亮城”舞厅跳舞,她和他互相做得都很谨慎,没有人知道在她的生活中还有这么个人,警察不会怀疑到他的身上。
虽然是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