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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次,也许是老天给她一个赎罪的机会,所以,事情有了转机。
但是,谁又能知道,这究竟是转机还是危机呢?
第六回 要走了
霍老太太抱着孩子,对霍容说道:“你去收拾一下,然后跟着我回家去住,亲家,我的腰疼病犯了,她大哥在这儿,总得有个人做饭啥的,你们老两口要是不愿意做饭,干脆也上我们家吃去?”
“不了,不了……”邓保良还没有从霍老太太的打击中恢复过来,赶紧摆手。
刚才郑明安跟着霍老太太来的时候,拎着一篮子从西藏带来的特产,霍老太太还在街上买了一扇排骨,她来闺女家,从来不空手。
方氏扫了一眼门边上的排骨,想说什么又咽回去了。
她知道霍老太太的意思,儿媳妇要是住在这里,自己三句两句就能把儿媳妇再次留下,方氏突然有些庆幸,这个儿媳妇老实听话,一点都不像霍老太太这么刁钻厉害。
她的视线停留在郑明安身上,扫了一个来回,却发现郑明安也在冷眼看着她,心里一哆嗦,这个人自打一进门,只是客气寒暄了两句,就一直坐在霍老太太身边,像座山一样,看得直让人心里发虚。
刚才霍老太太好像说,郑明安的爹在大学里当教授,他妈更是厉害,在政府上班,这话里话外透出来的意思,方氏再傻,也听出来了,更何况她不傻,儿子刚刚工作不久,比不得那些根正苗红的城里人,凡事都有爹妈罩着,多个朋友多条路,既然拦不住,就让霍容先去,等日后再想办法让她回来就是,霍老太太不好摆弄,儿媳妇可是一个面团,任她揉圆搓扁。
只是,怎么才能提前给儿子送个信,让儿子知道呢?儿子来的信,都是儿媳妇收的,她不识字,老头儿也不认识几个字,再说这信哪儿有火车跑得快,这可怎么是好啊!
收拾了东西,霍容跟着霍老太太要走,邓保良想了想,回屋拿了五十块钱给了霍容,霍容推辞了几下,还是收下了,家里的钱,向来都是公公婆婆把持着,她想买点什么,都是话自己的陪嫁钱,只是已经不多了,她婆婆的心眼比铜钱的孔还小,可那手,比簸箕还大,总是以各种名目找她要钱,但凡她有一点犹豫,方氏就鼻子不是鼻子,脸不是脸的。
为了这个,霍老太太已经教过霍容多次了,霍容觉得,既然已经嫁人了,婆婆要钱,自然应该给,霍老太太因为这个缘故,都快郁闷死了。
霍容一走,方氏咬牙切齿的说道:“儿子寄来的那两封信,话里话外都透着不让儿媳妇过去,我们现在都没跟儿子通个气,就让她过去,儿子万一埋怨我们怎么办,我还想过几年等儿子扎根以后,过去跟着享清福呢。”
邓保良摸了摸光头,皱着眉说道:“那什么,不行我们现在上城里去一趟,到邮电局打个电话。”
“打电话,那多贵啊!”
“你懂个屁!”邓保良回屋换衣服,儿子好不容易扎根城里,他们是真想有个孙子,要不,等以后儿子挣下多大的家业,都跟他们老邓家无关了。
邓保良在门口拦了一辆三轮车,直奔县城。
排队打电话的人很多,他领了号,站在一旁等着打电话。
结果,还没有轮到他,邮电局下班了。
邓保良想跟人家商量一下,邮电局的工作人员眼睛一瞪,“大叔,我也是有家有口的,下了班还得买菜做饭,都像你这样,我半夜都下不了班,明天早点来吧。”
邓保良垂头丧气的回了家,打算明天一早再去。
霍老太太回家以后,怎么想都觉得不对劲儿,吃过晚饭,找个由头出来,径直去了小叔子家。
霍老七死了以后,霍老八接了他哥那个摊子,每年霍老太太会拿一定的分红,自家的地,也是小叔子给种着。
霍家老太太生了九个孩子,活了三个,霍老三,霍老七,霍老八,霍老三一家子都在大连,霍老七,霍老八在邓家庄,哥儿俩感情不错,从来不会为鸡毛蒜皮的小事争个你死我活的。
看到嫂子来了,霍老八媳妇笑道:“嫂子,你来了。”
“嗯,这是霍毅战友从西藏带回来的,你们也尝尝,霍光呢?”
“霍光他们学校说是高三了,不给假了,这不天天都黑了才回来。”
“我们老霍家又出一个大学生了。”说到这儿,霍老太太有些黯然,自家闺女怎么就那么傻,放这大学不上,非要嫁人,嫁了人,又看不见自己爷们儿,年纪轻轻的就守着空房过日子。
“嫂子,霍光说他也想上军校呢,我一想到霍毅上了个军校就给分到西藏去了,这心里都冷,我听说他们那边,一年四季都下雪,是真的吗?”
霍老太太笑道:“不上军校,等小光回来,我跟他说,也让他考个医科大学之类的,到时候当个医生多好,那才是稳稳当当的铁饭碗,而且,是越老越吃香的铁饭碗,我听霍毅媳妇说,那个专家号,不光得排队,还特别的贵,一个号就得十块八块的,我们小光又聪明,又心细,我看当个医生肯定错不了。”
对于这个寡嫂,夫妻俩是非常敬重的,霍老八媳妇笑得嘴都合不拢了。
后来,霍光果然听了大妈的建议,考取了上海医科大学,并留在了上海。
所以,在霍容离婚以后,她的娘家人,只剩下一个老妈,霍老太太一过世,邓家庄她就没有了亲人,霍毅夫妻俩几次提出让她去京城,她都不愿给哥哥嫂子添麻烦,最后的结局,却让所有的人伤心欲绝,她的后半生,只能在精神病院里度过了。
霍老八也跟着笑了,他给嫂子搬了一把椅子放在树荫下,“嫂子,有事儿?”
“有事,老八,明天一早,你送小容他们去市里头坐车,我得让她去城里,两口子总是这么分着,我这心里堵得慌,我总觉得那小子好像变了,你说说,这孩子都半岁了,也不见他回来一次,来过两封信,不疼不痒的,就算是他变了心,我们霍家也不是非得死赖着他,咱们吃亏占便宜的,得在明处,我今天上他们邓家去了,就觉得那老两口不对劲儿,肯定是有事儿瞒着我们,我先让小容去城里,过几天,我再找个由头去看她,真要是那小子变心了,我也不能让他好过了。”
“傍黑的时候不是有一辆车过咱们县,非去市里头坐车干什么?”
霍老太太哼了一声,脸色变得暗沉,“刚才我看到宝山媳妇了,宝山媳妇说,今天她去城里头送菜,看见邓保良了,邓保良跟她说,去给儿子打电话来着,无非就是想让他儿子做个准备,你说,这要是没事,他前脚刚不情不愿的答应了我,后脚却跑到邮电局打长途,他们家是什么样儿,你又不是不知道。”
霍老八‘啪’的一拍桌子:“欺负我们老霍家人单势孤怎么着,当初娶我们闺女的时候可不是这态度,嫂子,你也别着急,我们两家就守着这么一个闺女,有我霍老八在,怎么也不会让她吃了亏,你放心,明天一早,我就送他们走,邓保良那是一碟小菜,不值得折腾。”
霍老太太红了眼圈,用衣角擦了擦眼泪,哽咽道:“老八,你哥要是没走,我也不用操这份心了,幸好有你在……”
“嫂子,你也别哭了,明天让老八一早就去,我们也跟着一块去,到市里头买两身衣服,我都好些日子不买衣服了。”霍老八媳妇嘴甜,一会儿功夫,就把嫂子哄得眉开眼笑的。
他们心里都很清楚,霍老七一儿一女,霍老八一个儿子,都是人丁不旺,霍光的学习成绩,在年级排名一直都保持在前五,考上大学,指日可待。
霍毅兄弟俩从小就不让家里大人操心,唯一担心的就是这个霍容,这孩子从小养得娇,没有(炫)经(书)历(网)过大风大浪的,心思单纯,邓勇要是变了心,霍容肯定承受不住。
所以,如果把霍容送到省城去,他们这份担心,就会减轻很多,邓勇要真是没良心,他们也不会轻饶了邓家。
霍老太太又坐了一会儿,就紧着回家了,她还有很多话嘱咐自己闺女。
晚上,邓子欣睡觉了之后,霍老太太低声道:“小容,凡事留个心眼,别人家说两句好话,你就把心都掏给人家,邓勇那边,你也看紧着点,你书读得也不少,应该知道那些男人,一旦飞黄腾达了,十个有九个,是不要糟糠妻的,妈可不希望你在省城住不了几天,就哭着鼻子回来,想要拴住男人的心,得动脑子,听见没?”
霍容是不相信邓勇会变心的,虽然霍老太太叮嘱了大半夜,她左耳朵进,右耳朵出,心不在焉的唯唯应着。
这世上最了解你的,莫过与你的父母。
霍老太太见此情景,心中叹了一口气,人家都说,儿女是你前生的债,这个女儿,还真是她的债,她都操碎了心,也不见女儿领情,不管她心里对邓勇有多大成见,还是盼着女儿,女婿和和美美得过日子。
邓勇上大学的时候,寒暑假限制,不能回家,可以谅解。
可是他分配了工作,怎么反倒比之前更忙了?再忙,写个信的时间总有吧,再说他已经分了单身宿舍,即便不打算让女儿长期过去住,也不能不让她去省城。
这里面,肯定是有问题的。
第二天一早,霍老八就来敲门了。
霍容吃了一惊,明明说是过两天走的,妈怎么又变卦了,再说,怎么也得跟公婆打声招呼吧?
霍老太太跟她说,已经打过招呼了,霍老八给媳妇使了一个眼色,老八媳妇接过了孩子,一家子拎着准备好的东西,上了霍老八那辆面包车,直奔市里。
邓子欣松了一口气,总算可以去见爸爸了,不知道,他变了没有?
第七回 心虚了
火车上。
因为时间仓促,他们只是买了硬座。
郑明安放好了行李,笑道:“小容,你先抱着孩子坐着,我去到找找列车员,这七八个钟头的火车,不能总坐着。”
“行吗?郑大哥。”
“行,你等着,我去看看。”郑明安嘱咐霍容看好行李,然后起身去找列车员。
等了一会儿,郑明安就回来了,他笑道:“小容,妥了,我们到卧铺车厢去。”郑明安提着大包小包的行李,带着霍容到了卧铺车厢。
安定好了之后,郑明安又打了热水,让霍容给孩子冲奶粉。
霍容脸一红,她被匆忙带上车,根本就没有想起来拿奶粉,邓子欣现在还没有断奶。
郑明安从书包里拿出两袋红星奶粉,用钥匙串上的小剪子剪开口,拿起桌上的奶瓶,开始冲奶。
霍容看着他熟练的动作,诧异的问道:“郑大哥,你怎么会做这个?”
“哦,我上学的时候,姐姐的孩子放在我们家,有时候保姆忙不过来,我就帮忙做一下,这又没什么难的。”
试好了温度,邓子欣自己抱着奶瓶喝奶,她都快七个月了,脑海里关于爸爸的印象,还停留在重生之前那个倜傥儒雅的老邓勇身上,至于年轻时候的爸爸,她真的没有半点印象。
下午三点四十,他们下了火车。
郑明安看着有些茫然无措的霍容,笑道:“小容,你别担心,一切有我呢。”
“我妈也真是的,要是给邓勇打个电话,邓勇肯定会来接我的。”霍容撅着嘴埋怨自己妈搞突然袭击。
对于邓勇和霍容之间的事情,霍老太太几乎是毫无隐瞒的告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