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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可能。”
林湛斐一怔,接着低头沉沉笑出了声,“不可能?英泺,你莫名其妙的自信心究竟是从哪里来的?为什么不可能?我再说一遍,夏夏已经死了,如今活在世上的,是,小,妍。”
“让她来见我,或者我亲自去找她。”
“你听不懂我的话么?!”林湛斐狠狠拍一下桌子,吓坏了台上一直悠然淡定的女歌手。他起身揪住我的衣领,怒不可遏,白净的脸涨得通红,“她不会见你!永远不会再见!不要打扰她了,她辛辛苦苦忘掉了你我不想再让她难过!英泺,她不属于你,她也有自己应该有的生活,你已经有blue姐了你还想要什么!”他用力推我一把,我重心不稳倒在地上,眼看林湛斐要走,忙喊道,“我真的不知道五年前究竟发生了什么!让她来见我,我给她一个解释,这次我会一直等下去,哪怕放弃结婚!”
林湛斐没有回答,依旧走的决绝,未曾犹豫。我慢慢从地上爬起来,看着那个梳着半面妆的女歌手,冲她苦涩地咧了咧嘴角。
我去了流伤夕阳的贴吧,匿名鼓足勇气发了一篇或许会造成很大影响的贴子,等着夏夏的回复。我既然决定要做,就没人可以烂得住我,我总有办法逼夏夏出来和我见面。点击发表的那一刻,我的手颤抖的厉害。
“夕阳西下的麦田,你说要做一名歌手。
“我一直记得,你对我说过的每一句话,每一个表情,每一个微笑,还有那个下午,我拨开人群带你逃跑时你双颊映出的红晕。我在找你,等你回来。
“我想要庇佑一个孩子,从见到她的第一眼开始。她内敛、安静,一声不响的疼痛了我的心。她就似绝望的夕阳,但在下一刻又会找到凤凰涅槃的希望,美丽的绽放。哪怕爷爷不支持、哪怕呆在寒冷的厂房、哪怕所有人都不屑她的梦想,可她绝不会放弃。
“我没有为她画过一幅画,因为我不知道要用一种怎样的心态将她涂抹上画布。她是我不能触碰的伤口,轻轻提及都会痛入了髓。我总想给她全心全意的爱,却又总将她弄得遍体鳞伤,让她难过,让她哭泣,甚至让她死去。
“我知道她恨我。。恨我爽约、很我懦弱、恨我犹疑不决;我也知道,有些人一旦错过了便是一辈子,但我不甘心。我不甘心就这样永远和她分开,我不想内疚一生,无法弥补自己犯下的错。
“回来,好不好?听我一句解释,好不好?”
我如释重负地闭上眼靠在椅背上,伸手掀灭了头顶晃眼的灯。我想至少夏夏会知道这篇贴子的作者是谁,会知道他并非无聊狂热粉丝的恶搞。这就够了。
只是在这么多事情发生之后,我却真的没有足够的自信确认夏夏会回来了,回来看我一眼,看看被封存的记忆。“夏夏已经死了!如今只有夏熙妍,只有流伤夕阳的主唱小妍!”是不是?
那个不谙世事的孩童早已经死去了么?那个用绝望填补生命的少女已经死去了么?
是不是?
死去了么?
可是那又能怎样呢?你回来就好。回来我就很满足了。
手机铃声响起,我回过神,看着荧荧闪烁的屏幕。是安忻。时间是凌晨一点,这个时候她打电话来有什么事呢?我沉吟,按下了接听键。
“嗯?”
“boss,老大,真神!你搞什么!你干吗要去流伤夕阳吧里乱发贴啊!”安忻气急败坏的声音通过听筒传进我的耳朵,我愣了愣,反应过来她说的正是我刚刚发的那篇匿名贴。她没等我说话接着道,“你还真是语不惊人死不休啊,你以为把名字用你啊她啊代替就没人知道你说的那个人是小妍?你要干吗啊?湛斐没跟你讲清楚?boss,别闹了,任何人都对八卦新闻感兴趣你不知道啊?你发出去的下一分钟点击率就暴涨了!”
我的困意顿时通通消散了,坐直身子刷新了页面点开了贴子——它还在第一页的置顶贴下边被高高的顶起了。我呼一口气,短短十几分钟时间贴子就被刷了十多页,流伤夕阳强大的歌迷阵容的确不容小觑。但是回帖却着实让我失望透顶,无非就是一些挖掘深层八卦的问题,没有什么实际意义。
“等联系到小吧我们就会删贴,boss,你别折腾了。”
“那怎么行!”我边翻贴子边说,“该看到的人还没有看到!”
“还要看什么?!”安忻打断我,声音徒增怒意,“你是个公众人物小妍也是!全省最年轻的舞蹈老师蓝老师亦然!你不为自己考虑也总得替她们想想吧?你可以抛弃一切可小妍不行,她辛辛苦苦走到今天不能被你一篇胡言乱语的贴子毁掉。Boss,我真的不想用这个词来形容你,可是,你真虚伪!”
安忻果断地挂掉电话,丢一串忙音都不给时间等我反驳。我握着手机盯着电脑屏幕不知所措。难道我又做了一件愚蠢至极的事情?我就是想见见夏夏,还她一个解释,委实没有一丁点的恶意。
也罢。我轻轻叹一声,准备关掉页面睡觉,却在这时收到英泺吧里发给我个人的消息,“明天早上。麦田。再爽约就再也不见。”
我的瞳孔倏一下收紧。这个消息如同一颗响雷,炸在了我耳边。
chapter21
我关掉手机、取消所有活动,五点钟就起床像个女人一样在衣柜里翻腾。不知道穿什么样的衣服才适合去见夏夏,折腾到七点多才勉强失败地选了一件淡绿色的POLO衫,配了永远百搭的牛仔裤。
至少这身行头让我回到了十八岁。我自我安慰着微微勾起唇角,随手扒拉了一下头发,看着镜子里的自己。夏夏在十年前曾对我说过,我是她见过的最英俊的男孩子,拥有我的笑容是她这辈子最幸福的事情。
十岁的孩子就知道用“这辈子”为某些事下定义了。我把脸向前靠了靠,掀起额前的流海,怔怔盯着自己早与常人无异却依旧习惯刻意隐藏的左眼,心里突然泛上来一股难以名状的味道。别人可以忘记,我却难以释怀。
我到底在天马行空胡思乱想些什么啊!我回过神大骂一句F开头的单词,抓起桌上的车钥匙开门下楼。
入秋的清晨天有些微凉,腕上手表的指针接近了八点。
我钻进车子,发动。总不能让夏夏等我,让她误以为我会再次爽约。
车载CD播放的是流伤夕阳的《浅浅》,夏夏安静地抱着吉他低吟着歌曲,声音像融化的雪水,缓缓流进我的心里。我打开车窗,呼吸着郊区的空气,心脏渐渐跳得欢快,小小的紧张。
终于等到你了。不是在电视中出现的、真实的你。
空旷的麦地,不是初夏的油绿。少女坐在一片寥落中,长发散至腰际,仰着脸背对着我,不知道在看什么。
我忙打开车门走出去,却停在她身后不远处的地方,再没有勇气迈出一步。还是让她等我了。近情情怯么?疯狂地找了五年之久的人真真切切离我几步之遥了我却犹豫起来,开始害怕了。我怕五年的时间物是人非成什么样子。
“那么夸张的找我就是为了看一看我的背影?”夏夏回过头,眼睛里闪烁着清冷的光芒。我一怔,狼狈地移开目光,竟像当年的她一样微微红了脸。
“嘁。”夏夏的牙齿轻轻一错,吐出一个冷笑的字眼,从地上站起来拍了拍裤子上的土,妩媚地轻蔑地看着我笑,像极了当年的夏涟漪,“见过大世面,毅然挺身救流伤夕阳场的英泺大画家,今天怎么变得小家子气了呢?”
我轻轻蹙起双眉,别过脸不和她对视。夏夏敛住笑看我了半晌,转过身,声音瞬间冰冷了下来,“既然没事我就走了。”
“夏!”我拽住她的手腕。
夏夏的后背僵直,任凭我拉着她没有挣脱,却也没有回头。很久以后,她轻轻转动手腕甩开了我的手,语气很沉,和之前截然不同,“自从那天起,我就不是夏夏了,我是流伤夕阳的小妍……”
我怔住。几天以前,林湛斐分明也说过一模一样的话。
“回来吧……”
“凭什么?”她猛地转过身,面颊突然涨的通红,不知道是我的哪句话惹恼了她。“你以为你是谁?呼风唤雨,要谁谁就出现,不要谁谁就滚蛋的神仙么?你把我当什么了?当初那么急于把我甩掉我要死了都不肯出现的高贵的你,现在凭什么厚着脸皮要我回去?”
“不是的,当年如果不是苏薇……”
“别搬出苏薇姐姐推卸责任!”夏夏打断我,“至少苏薇姐姐在这五年一直尽心尽力地帮助着我们,而你,除了电视杂志上的消息,我对你一无所知!凭着一个将我置于风口浪尖的帖子,你就想让我回去?”
听到夏夏的话我吓了一跳——这些年他们竟然一直都有和苏薇联系,也就是说,苏薇向我隐瞒了夏夏还活着的消息,或者,全世界的人都向我隐瞒了夏夏还活着的消息!
“你竟然和苏薇有联系?!”
夏夏意识到之前的失言,停顿了几秒却巧妙地转移了话题,“你不用回去怪她,她对你那么好,你学会知足吧。”
我被她没事人一样的轻描淡写惹得有点激动,一把将他扯过来箍住她的双肩,“为什么!和我在一起就这么痛苦么?我喜欢你我喜欢你我喜欢你!你怎么还不明白?我喜欢的、想要保护的、想要娶的,只有你,夏熙妍!”
夏夏使出浑身力气推开我,踉跄了几步,微微红了眼圈,“曾经我也以为,你喜欢我,或者,你爱我。可是后来我才明白,我们彼此,不过就是因为互相怜悯而惺惺相惜。英泺,你真正放不下的、其实是苏薇姐姐……”
“不是的!我要的是你!只要你愿意,我现在立马抛弃一切带你走!”
“英泺!”夏夏提高了声调,“你要的只是平淡生活中的刺激,根本不是我。”她背过身仰起头。我知道,她一定是哭了。可我却被她的一席话说的哑然,失去了上前安慰她的勇气。
其实说实话,连我自己都不知道究竟在做什么。
夏夏是否一语言中。
我要的,只是平淡生活中的刺激……我多想告诉夏夏不是这样的。我找过她,想着她,那么渴望和她在一起。可是,想了很久我也想不出反驳她观点的证据,让她明白,她并不是我无聊时候的消遣。
“放开我吧。”夏夏轻轻叹一口气,已经迈开了步子准备离开,“我也放开你。这么多年过去了,总要开始新的生活了。”她顿了顿,“哥……要幸福啊……”
“不要走!”我冲上去紧紧环住她,把她抱在怀里,我知道,她这一走或许再也不会出现在我的生命里了。“不要走,我不许你走!”
夏夏突然笑出了声,长发垂下来遮住了整张脸,“我不走,因为我就没有回来过。”她扭脸看着我,被长发遮住的半边脸赤裸裸地露了出来,从眼角一直延伸至脸颊,是一条扭曲着的丑陋的疤痕。
“啊……”我愣在那里,一时竟无所适从。夏夏趁机溜出我的怀抱,向后倒退了几步,笑靥如花,“你留给我的记忆,它会一直长在我的脸上,根植进心里,所以,我不会忘记你,直到死。”夏夏停下来,冲我大幅度地挥了挥手,仿佛多年前,站在碧绿麦田中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