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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看这阵势,我暗暗叫苦:各位!咱能不能进门再哭啊?我这身心可都疲惫着呢!
现在,我终于明白语心为什么那么多眼泪了。敢情,这玩意儿也传染啊?
终于,在二娘结束了她的低泣以后,大家也都慢慢地停了下来。二娘摸着我的脸颊,美眸含泪:“可怜的孩子,本来身子就不好。这进趟宫……又瘦了!”
我看她似乎又有开始流泪的征兆,忙一把抱住她。“二娘,烟儿进宫这段日子,每天都想吃您熬的莲子羹呢!”
语心第一次见我就做了莲子羹。所以,说这个,肯定不会错!果然,二娘一点我的鼻子,破泣为笑。道:“还是那么馋……”
转身吩咐道:“厨房准备一下。等会儿,转我要亲自给烟儿熬莲子羹。”
说完回头拥着我,笑的慈祥:“走!咱们回家!”
一路上,石阶两旁的侍卫,都单膝跪地,齐声道:“恭迎郡主回府……”声势浩荡,余音不绝。饶是我的镇定,见到这样的场面,也不禁唏嘘。这郡主的排场……还真够大的!
我怀着忐忑不安的心情,在众人的欢呼声中,被前呼后拥着迈进崇侯府。
要说,这崇侯府还真不愧是京城第一府。当然,这也是听语心说的。一路走来,只见亭台楼阁错落有致,雕廊水榭一应俱全。虽是初春,却是满园新绿,使人心旷神怡!
只见青石板铺的道路两旁丫环家丁肃然而立,直通大厅。沿途,众人皆躬身行礼:“郡主万福……”
我尽量保持着端庄的微笑,在二娘等人的簇拥下,向高大雄伟的厅堂走去。
进得大厅,首先映入眼帘的是,大厅香案之上挂着的三副巨幅画像。
左边是一年青公子,眉目俊秀,身形单薄。身着白衣,手执一柄白玉骨的纸扇。风流倜傥!
位于中间的,是一位身穿金色铠甲的白发老人。双目炯炯有神,不怒自威。
右边的,是一位粉衣女子。花容月貌,清丽高雅。手执玉笛深情的凝望远方。身边梅花飞舞美仑美奂……
正当我看着画像发呆的时候,只见二娘在我身旁跪下。双手合十,口中念道:“老侯爷,小侯爷,小姐,烟儿平安归来了。你们在天之灵,可以安心了!”
原来,他们都是烟儿的家人。她竟然……也是孤儿!
我也忙跪下,道:“爷爷,爹,娘,烟儿已经长大,会好好照自己。你们就放心吧!”
二娘过来一把扶起我,哽咽出声:“平安回来就好。来!快起来……”
“眼看着烟儿一天天长大,越来越像小姐,我真是打心眼里高兴。要是小姐……能看到。那该多好啊!”二娘说着又是泪流满面。
她称画中人为小姐?看来,她二人应该也是主仆关系。她说我和画中女子越长越像?我横看竖看,愣是没看出来。画中女子,明艳动人倾国倾城!一看,就是个祸国殃民的主。再想想杜诗烟的长像,活脱脱一个忧郁症患者。面无血色不说,身子骨更是纤弱的不行。难怪被那个柳婉儿轻轻一推,就掉下湖了。
跪拜完毕,二娘又把我拉到一旁查看一番。确认毫发未损,这才放心。“烟儿,这次进宫,皇上可有难为你?”
我忙答道:“皇上待烟儿很好,二娘请放心!”
没想到,二娘更是一脸忧虑。摸着我的脸,直点头:“回来就好!回来就好……”
这时,一个十四五岁的小丫环来报:“启禀郡主、茹夫人!睛蕙姑娘回来了。”
二娘扶我坐下。转头笑问:“晴丫头回来了?怎么没看见人影呢?”
小丫头忙答道:“晴姑娘说,先回雨莲阁换身干净衣裳。再过来见郡主。”
二娘摇摇头,笑道:“这个晴丫头,三天两头不见人影。女孩人家,还是绣绣花弹弹琴比较好,整天舞刀弄剑的。唉!”
语心忙替晴蕙辩解:“夫人,话也不能那么说。人各有志!晴蕙姐姐的剑术,有几个男子比得上?对此,语心倒是羡慕的很呢!”
二娘脸一沉,佯怒道:“那好吧!你们都走,就留下我和烟儿两个人孤苦无依吧!”
语心笑着向我吐吐舌头。看来,她倒是对二娘忌惮的很。
我忙拉起二娘的手劝慰:“二娘,自古也有很多巾帼不让须眉。语心说的对,人各有志!对此,我们也不要太过强求了。”
二娘无奈的看着我。笑道:“你啊!总是为别人着想,平白苦了自己哦!”
也许是缺少母爱的缘故,对这个面目慈祥温柔娴蕙的二娘,我有一种近乎本能的亲近。嘻笑着拉起她的手,道:“有二娘在烟儿身边,烟儿怎么会感觉苦呢?”
二娘摸着我的脸,眼里泪花涌现:“我可怜的孩儿……”
就在我们无限感伤时,清灵的笑声从厅外传来。“才刚回来,就又哭的昏天暗地的。我在雨莲阁都听到了!”
我抬起头,晴蕙依旧一袭粉衣,清丽脱俗。怀里抱着把剑,倚在门框上,面带微笑的看着我们。
二娘上前几步,拉起晴蕙的手!瞒怨道:“晴丫头,你总是东奔西跑不着家。这一进门,就取笑郡主和夫人我。真是该打!”
晴蕙眉目轻弯,嘴角含笑:“茹夫人教训的是,晴儿记住了!”
二娘轻摇摇头,无奈的笑道:“嘴上这么说,没准一会儿就又不见人影了。唉!你们一个个长大了,翅膀硬了,留不住喽!”
说话间,家丁来报:“十三皇子到!”
我心里一惊,该来的还是来了!
果然,老远便看见那君以轩挽着祥儿走了进来。我怕那孩子又说什么吓死人不偿命的话。忙吩咐语心道:“语心,先扶二娘回屋休息吧!”
语心当即心领神会,含笑对二娘说:“夫人,我扶您回房歇息吧!”二娘也是明白人。点点头,起身离开。
目送二娘的背影离开,我和晴蕙向门口的君以轩迎去:“见过皇子殿下。”
君以轩轻点点头,放开祥儿的手,自顾自的找个椅子坐下。指了指他,满脸不耐的问道:“你打算如何处置?”
那孩子一见到我,便向我扑过来。晴蕙身形一动,便将孩子拉开。偏过头来问我:“哪里来的孩子?”
我无奈的开口:“街上捡的!”
睛蕙美丽的眼中满是疑惑:“捡?”
君以轩慵懒的倚在椅背上冷笑:“什么不好捡,偏偏捡个孩子!杜诗烟啊杜诗烟,这下子!你不想名动京城都难!”
我就知道他嘴里没有好话,这个唯恐天下不乱的小人!
我转过身,懒得理他。拉过祥儿问他:“你的爹娘呢?姐姐知道,你当时因为害怕才那样说的。对吧?你告诉姐姐,姐姐带你去找。好不好?
祥儿歪着脑袋想了想,慢慢道:“我娘在我很小的时候,就死了!爹爹又沉迷花街柳巷。十几天前,便不见了人影。姐姐,祥儿好害怕!那个伯伯好凶哦!”说完怯怯地指了指面色阴沉的君以轩。
闻言!一旁的晴蕙忍不住轻笑出声。被叫做伯伯的君以轩,脸色顿时铁青起来。
我知道,那个自大狂随时都会有爆发的可能。忙把祥儿拉至身后。他既然会打女人,(这样说貌似有点……不过,捏手腕和打人都同属暴力范围)难保他不会打小孩。
祥儿一脸惊恐!藏到我身后,伸出脑袋,偷偷看着满面怒容的君以轩。
睛蕙看着我严阵以待的样子,有点诧异,低头想了想!才慢慢开口:“原来,外面的传言是真的!我刚回京城,就听到外面传的纷纷扬扬的。说是……”睛蕙偏头了眼和祥儿瞪眼的君以轩,轻呼口气!谨慎地说:“你……和十三皇子,有……私生子?”
“怎么可能?”两个激动的声音同时响起。
我回头看了眼同样跳起来的君以轩,心里暗暗叫苦。这事竟把他牵扯进来,他现在还不知怎么恨我呢?
晴蕙看看我,又回头看看面色涨红的君以轩,无奈地耸耸肩。道:“我们当然知道不可能!当务之急,就只能赶紧找出这个孩子的家人。到时,谣言自然就不攻而破了。”
说完,她弯下腰拉过祥儿,轻笑问道:“乖!告诉姐姐,你的家在哪里?”
祥儿挣脱她的手,一把拉住我的衣摆。摇头道:“不要,我要和好看的姐姐在一起。”
我看了眼轻皱眉头的晴蕙,不由苦笑!我是该称赞这个孩子独特的的品味呢?还是该佩服他有两句话就把自视甚高的两人气倒的本事。
君以轩微挑双眉,不屑的冷笑:“看来,他倒是认定你了。你就干脆把他留在身边得了。”
我对他的讥讽充耳不闻,拉过祥儿轻声问道:“那你告诉姐姐,你的家人在哪里?姐姐让人送你回去找爹爹。”
祥儿低下头,看着怀里的乖宝儿。哽咽道:“因为爹爹欠了很多赌债,房子早就没有了。一直以来,祥儿都住在破庙里。平时,好心的大叔大婶给些吃的,祥儿才勉强没被饿死。可是,半个月前,连爹爹也不再回来了。祥儿找了很久……也没有找到。昨天,有个哥哥跟祥儿说,只要找到马车里的姐姐,就可以找到爹爹了。所以,祥儿就……
“后来,那个大个子的哥哥要赶祥儿走。祥儿很害怕才…那样说的。”
他抬起稚嫩的小脸,大眼中蓄满泪水:“都怪祥儿不好!可是,祥儿只有乖宝儿了。乖宝儿已经三天没吃饭了,祥儿真的好怕……怕它会死掉。唔唔……”
我心里一阵悽惶,好可怜的孩子。正欲劝慰他几句,就听见君以轩不屑的冷哼:“你不会这样……就相信他了吧?”
睛蕙也是一脸的凝重:“这个孩子,没那么简单!”
我心中顿感愤愤不平。道:“我相信他说的话!没有那个小孩,会咒自己的娘亲死的。他也许有点早熟、世故。但这并不是他的错。”一股哀伤涌入心头。我的声音也变的黯然。“你们不会懂的!没有父母疼爱的小孩,不得不早熟的悲哀。而这一点!也正是我怜惜他的原因。”
“你查清他的底细了吗?”我转过头,问君以轩。
他对我的问话恍若未闻。半晌,才摇头道:“不清楚!只查得到他经常在丰都出没。娘亲去逝,爹爹下落不明。”
“你刚说有人告诉你,找到她就会找到爹爹。究竟是个什么样的人?”君以轩指着我问祥儿。
祥儿有些胆怯的看他一眼,怯怯地说:“一个穿白衣服的大哥哥。和姐姐一样好看的大哥哥!”
君以轩回头瞄我一眼,随即移过视线,转头向睛蕙道:“这个孩子,我先带走。事情查明之前,侯俯必须严加防守。以防有同党潜入府中。”
睛蕙双手抱拳道:“是!”
他走过来拉祥儿的手,祥儿躲在我身后满脸惊恐的摇头:“不要!不要!祥儿不要跟这个冷脸地伯伯走。”
“由不得你!”
君以轩眉头深皱,上前一步,抓住祥儿的手。很显然,他的忍耐已到了极限。
祥儿向我伸出手,大声哭泣起来:“姐姐救命啊!姐姐救救祥儿……”
听着他撕心裂肺的哭喊,我的心开始隐隐作痛。多么熟悉的一幕!当年管家杨伯把我从爸妈的遗体旁拉开的时候,我也是这样哭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