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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吸一口气,希望一切都可以成功。
杜思晨和蒋怡面面相觑,虽然心中有着犹疑和担忧,但是对杜堇容的信任还是让他们从彼此的眼睛中看到了跃跃欲试的火光,摩拳擦掌,晚上准备大干一场。
“杜思晨。”
“到。”声音极响,惊动了附近的一些人。
蒋怡甩给了杜思晨一个白眼,杜思晨瞪了一下眼睛,他知错了还不行嘛!杜堇容无奈的摇摇头,待没有人关注他们这边后,继续说道:“秘密挑选二十人,寅时初在悄悄的在营帐外等候。”
“是。”声音小了很多,心里面已经开始盘算,究竟要带什么人过去,他相信杜堇容的谋算,明儿一早已经有好玩的事情,嘿嘿。
+WWW.KANSHUBA.COM+“蒋怡。”
+看+“侯爷。”蒋怡拱手小声的应了一声。
+书+“你多准备一些绳子,到时候有用处。”
+吧+“喏。”蒋怡听令后,已经开始在心里面思量着侯爷究竟要干什么?眼睛飞快的看了一眼远处高耸的城墙,难道要翻城墙?不,肯定不是,不说厚实的城墙连个下脚的地方都没有,就说城墙上守着的士兵,就不是他们区区二十余人就可以对付的!
一切都将在第二天寅时十分揭晓,究竟要做什么,他们只要听令就好,虎贲营的弟兄都相信侯爷一定可以带他们取得胜利。
丑时三刻,大帐内,杜堇容一身黑衣几乎融入到黑夜之中,要不是营帐一角的烛火,根本就看不到他的踪影。
正文 第一百零七章
赵恒煦两世都没有现在这般脆弱过;面色苍白如纸的躺在床上;胸口处还插着一支锐利的箭头;要不是胸膛上轻微的起伏,杜堇容甚至要怀疑;躺在床上的他是不是已经离开了这个世界?
这种想法一下子惊骇了杜堇容;整个人肉眼可见的哆嗦了一下;抓着赵恒煦的手收紧,紧紧的抿着双唇;“陛下!”如同叹息一般的声音从轻薄的嘴唇中倾泻而出,带着浓浓的不舍和恐慌,他唯有紧紧的抓着赵恒煦的手;感受着从两双手紧贴的地方传来赵恒煦略高的体温,心中这才有一丝的安稳。
他没有时间滞留了;他必须去印证一个事实,脑海中像是有人在提醒他一般,出现了一些凌乱的画面,画面告诉他,进入铁桶一般的丰城其实还有一条道路。只要通过这条路进入丰城,找到北定王,活捉了他,控制住整个丰城,那这场战斗就可以结束了。要是找不到路,或者找到路他们却未能找到北定王,等等,只要现实与他想得有任何出入,迎接他的就不是质疑这么简单了。
合上眼睛,将脑海中纷杂的情绪赶跑,杜堇容的手指动了动,紧贴在一起的两只手之间出现了一丝裂缝,带着夜凉的空气一下子钻到裂缝之中,竟然那么的冷,杜堇容哆嗦了一下,纠结的心肠瞬间冷硬了起来,手一下子放开,远离了赵恒煦的手。他一定会成功,带着北定王那个老鬼的人头回来!
没有万一,也不容一万,一旦失败,不仅仅是他被逼到悬崖峭壁,还有受伤的赵恒煦也将遭受意外。走出大帐,夜色的遮掩下,赵暗悄无声息的站在大帐的门口,杜堇容悄悄的说道:“保护好陛下,在我回来之前,不准任何人进入营帐。”
“喏。”赵暗的声音非常的轻,刚出口就飘散在了空气当中,要不是杜堇容仔细的听着,都听不到他的说话声,就连对方的呼吸声都那么的轻微,赵暗就像是一颗树,坚守在营帐外。
除了赵暗,就连虎贲营的人他都不放心,不放心将受伤虚弱的赵恒煦交给任何人。抬头,夜幕上只有少数的几颗星星还明亮闪烁着,躲在流云后面的月亮只有淡淡的一条弯钩,那么的不起眼,外面是那样的黑暗,而黑暗遮掩了一切行动。杜堇容的手轻柔的放在小腹上,那儿已经有着轻微的隆起,再过一段时间,紧实的腹部会变得松软,然后隆起越来越大,渐渐的他会感受到孩子的脉动,那种血脉相连的感觉十分的奇妙,让人迷离。眯着眼睛,凉风吹的人更加清醒,他反而想念起来被安置在宫中的两个孩子,有皇叔公、武善终等人的保护,他们两个不会有事的,但会不会想两位父亲,小裕是不是又多吃了糕点,小章是不是又折腾起了红枣。两个孩子的一颦一笑不断的在脑海中闪现,透过两个孩子的笑脸,他看到了一个人,那个人威严俊朗,是他愿意与之共度一生的赵恒煦,他的陛下!
长长的吸了一口气,凉风灌进身体里,凉凉的,但也足够的让人清醒,头脑变得清醒,杜堇容整个人都变得冷漠平静,温柔都被压在心底,只有强悍的胜利者才能够保护家人,他会让北定王后悔的!踏入黑暗中,杜堇容消失在了营地内。
大帐内,赵恒煦并不是对外界一无所知,他的身体是疲惫封闭的,但是他的心智异常的清醒,对外界发生的事情他一清二楚,也就越发的着急,当知道杜堇容怀有身孕,他高兴得恨不得自己起来把胸口的箭给j□j,但他又十分清楚,杜堇容竟然怀着身孕与北定王的人周旋,他的心都要纠结死了,但是绵软虚弱的身体根本不给他任何反抗阻止的机会,他心中焦急的要死,可是随着焦急,他的大脑也变得混沌,伤口带来不仅仅是失血的过多,还带来了高烧,烧得他的大脑糊里糊涂的,迷迷糊糊的一会儿觉得自己又回到了冰冷寂寞的宫殿,喊杜堇容、喊两个孩子的名字,都没有得到回应,冰凉浸透了心底,一会儿又发现自己站在丰城前,意气风发的自己,看着丰城洞开的大门,以及从大门里抬出来的北定王冰凉的尸体。
心里面后悔的要死,上一世北定王死的早,他夺得丰城不费吹灰之力,易如反掌,虽然知道丰城十分的坚固,易守难攻,但也没有去进一步的研究丰城。他相信,丰城一定是有弱点的,只要人造的,就一定有弱点,但弱点在哪里,他压根就不知道,不然……唉,就算是知道了,以他现在的情况也告诉不了杜堇容。不对,要是知道,他就不用与北定王纠缠那么久,老早就拿下丰城,何来受伤一事,又怎么会让杜堇容挺着肚子上战场。
赵恒煦后悔的要死,却无能为力。
丰城背靠的大山名叫奉山,奉山就像是一堵厚实的铜墙牢牢的守护着丰城的大后方。奉山上泥土稀少,仅剩的泥土还十分的特殊,基本上不生草木,它就顶着一头稀松的植被,像是个历经世事沧桑的老者,满脸的沟壑纵横。白天的时候,奉山上根本就藏不住人,到了夜晚,陡峭的山壁也不利于攀爬。天然的地理环境造就了丰城坚固的壁垒,丰城可以骄傲,因为奉山,因为高耸的城墙。
从开国建立丰城以来,丰城的城墙历经多代北定王之手,用青石筑成,用糯米灌浆,轻易无法撼动,但今天,杜堇容就要带着人翻过这道坚固的坎,夺取丰城。
“真他、娘的冷。”明明七月的天了,晚上的时候还冷飕飕的,杜思晨小声的嘀咕了一下。
黑暗中蒋怡的眼睛亮得惊人,他给杜思晨一个白眼,凉凉的说道:“不是你冷,而是你紧张。”
“去你、妈、的,老子紧张个球。”杜思晨压了压手掌,他才不会紧张,能够成为虎贲营的精锐,那都是从血肉中爬出来的,他杀过的土匪强盗简直比过得桥都多。
“屁。”蒋怡不客气的抬脚踹了杜思晨小腿一下,“只有当你从匈奴的战马下取过他们的首级,你才知道什么叫做战场,什么叫做血腥,你知道匈奴是怎么对待俘虏的吗?他们把人扒光了放在锅子里煮,慢慢的把人煮熟了,你的眼珠子还会转,你的舌头还会动,但是你的脑子越来越模糊,越来越烫,然后他们会撬开你的脑袋,在白花花的脑髓上淋上麻油,用勺子搅动两下,你啊,就跟着抽啊抽啊,然后他就当着你的面,吃你的脑子,一口一口的!哈哈哈——”蒋怡压着声音笑着,黑暗中也知道他脸上的表情是多么的欠揍。
“你找揍是不!”杜思晨动了动拳头,后槽牙咬的死紧,腮帮子鼓起,眼睛圆瞪,随时都可以给蒋怡的脸上来上重重的一拳。
“够了。”杜堇容就着火折子微弱的光靠着山壁观察了一下环境,一回来就听到蒋怡和杜思晨在说话,蒋怡说的大多是编出来的,匈奴是煮人,但还没有当着死人的面吃脑子的习惯。
蒋怡咧着嘴笑笑,“侯爷,思晨的胆子忒小,我给他练练胆,思晨听了哥哥的说的,是不是不怕了啊!”
杜思晨举得拳头很痒,很像招呼到蒋怡的身上去,咬着牙压着声音说道:“我就没有怕过。”听了蒋怡说的那么恶心的,早就被恶心的不害怕了,再说了,他真的没有怕过,真的!
“蒋怡,你攀爬的功夫好,你先上去,在十丈处停下,找找上面有没有一个生锈的铁环,找到了别动,叫两声示意一下。”他们现在所在的位置是丰城城墙边五十米处,看起来毫无下脚之地的山岩如果仔细看得话,那些生长在山壁上的草,杂乱中带着规律,杜堇容很庆幸,脑海中的画面没有骗他,这里真的有预留好的攀岩处。
杜堇容让所有人都围拢了来,吩咐了蒋怡后,对众人说道:“山壁上长草的地方极有可能是攀爬的落脚点,等会儿蒋怡上去,会做上记号,等蒋怡找到生锈的铁环,我们依次上去。”
“好咧。”是山民的孩子,参军之前那就是山中野大的,爬山是个好手,在场所有人的都无法和他比较。
蒋怡的就像是贴在了山壁上,上去的很快,他惊讶的发现,长草的地方真的是落脚点,就着火折子微弱的光,都可以顺利的爬到侯爷说的地方,在十丈处停下,空出一只手在山壁上寻找,找了半天,终于在右手边一臂长的地方发现了一个生锈的铁环。“咕咕咕。”
发出声音后,蒋怡将缠在腰间的长绳放了下来,贴在山壁上等待着侯爷的到来。虽然很疑惑到了这里怎么进入丰城,但是虎贲营的所有人都没有质疑过杜堇容,令行禁止,这才是他们应该做的。
类似于猫头鹰的叫声很快的传到山脚下,杜堇容为之一振,嘴角终于上扬了一丝弧度,转身对身边的人吩咐道:“我先上去,等我的吩咐,开始逐一上来,杜思晨殿后。”
“喏。”众人压低了声音应了一声。
看着蒋怡山上的那么容易,仿佛肚子上有吸盘一样,顺利的爬到高处让人看不到的地方,等真正轮到自己爬的时候才知道这多么的艰难。长草的地方有一小块凸起,不多,只够小半个脚尖,而且因为长着草,显得十分的滑,杜堇容不容自己有半点闪失的爬了上去,还好有蒋怡垂下来的绳子,不然凭他一个人真的难以爬上来。
爬上来后,身上已经出了汗,风一吹,透心凉,“铁环在哪里?”
“侯爷,在你右手边。”
杜堇容摸索,终于在腰侧莫打了铁环,铁环上已经长出层层的铁锈,心中不禁怀疑,历经岁月,机关还能用吗?不容他质疑,也不允许他质疑,杜堇容估摸着距离,刚好。于是手上用力,将铁环往友转了一圈,往左再转动了一圈半,紧接着将铁环往外拉。毕竟年代久远,不是杜堇容这么没有着力点的拉就可以拉开的,咬紧牙关,杜堇容将自己的力气集中到右手上。
“咔嗒。”声音很脆,随后能够听到珠子的滚动声,围绕着铁环出现了一个仅供一人钻进去的洞口,但杜堇容也因为失去重心,差点儿掉下去。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