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叫我如何忘了你:借爱-第1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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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楷之动了一下,然后猛地抬起头。她来不及闭上眼,正对上他的目光。他满脸疲倦,下巴冒出星星点点的胡茬,眼睛却一点一点地亮起来。他慌地站起身,大喊大夫。

立即有医生进来,用小手电筒照她的眼睛,医生奇道:“咦,没伤到眼睛啊,怎么流泪了?”

她想要的【2】

她使劲吸了口气,眼泪终于咽回肚中。医生疑惑地观察了一会儿对徐楷之道:“没事了,就是身体有点虚弱,今天就可以办出院。”徐楷之忙点点头,送医生出去。

病房里只剩下了他们两个人,她偏过头,不敢看徐楷之。他缓缓走到她身边,轻声问:“想吃什么,我去买。”她摇头不语,徐楷之也不再说话。气氛压抑地她快要喘不过起来,她打破沉默道:“发生了什么事?”

徐楷之欲言又止,她回忆起胡子男曾叫徐楷之“老三”,问他:“你认识绑架我的人?”他犹豫了一下,点了头。她大口地喘气,她并不确定的记忆居然是真的,绑匪居然是徐楷之的熟人!胡子男为什么要绑架她,难道,难道是徐楷之指示的?难道他嫌害她痛苦六年还不够,还要让她陷入万劫不复之地?

她被愤怒冲昏了头,完全没有想到自己的怀疑逻辑正确与否。她的眼睛冒出火来,用尽全身力气要下床。徐楷之忙冲过来,将她拉回床上。他依然那么强劲有力,六年前她就知道男人的力量有多么强大,即使徐楷之如今身体消瘦面色苍白,自己依然不是他的对手。她被他按着手腕,身子仍不住地挣扎。徐楷之急道:“苏子,你听我说,听我说!”她许久没有进食,只打着点滴,不一会身子就瘫软下来。她到底又输了一回,她似乎永远也没有赢过徐楷之。

“你听我说,我不知道他要绑架你,我一打听到你的下落就追了来。苏子,我……”他的话哽在吼里,没能说下去。

她知道,他并不善言谈,这方面完全与蒋友谊没法相比,他的许多话似乎只说半截。六年前她不曾了解他的心思,现在亦不知道那个“我”字后头,要解释什么。

她隐隐是盼着他要解释,能解释清楚的。

那个“我”字终究没有继续,她心底沉沉地叹了口气,不料徐楷之突然将她拥入怀中。

她想要的【3】

他抱着她,两只手臂将她完完全全环到他的世界。她本欲挣脱,却发现徐楷之的肩膀扑簌簌地抖动。她听见他的声音带了哭腔,他说:“来的路上,我好害怕,害怕你死了……”

她的眼泪突然就涌了出来,多少个夜晚,她被恐惧与绝望笼罩,脑子里只有一个念头,徐楷之为什么没来见她,他是不是死了?即使她那样恨他,仍旧牵挂他,宁愿永不相见,只要他还活着就好。他是她的初恋,她今生第一个爱上的男人,她不知道还能爱谁,她将全部身心都给予了他,哪怕任他抛弃在站台,哪怕希望被隆隆驶过的列车碾成粉末,也不曾真的恨过他。

此刻,徐楷之说害怕她死了,犹如当年她对他一般的心情。六年来,她不明白自己的心境,此时此刻,她听见徐楷之说的话,仿佛一面镜子立在心头,掩盖在时间和痛苦之下的那颗满是创伤,却依然执迷不悔的心,完完全全地暴露了出来。

不过是一句话,她突然觉得一切都值了。

她像一个迷路的孩子,终于看见家人来寻,又委屈又快乐。她只知道哭,六年来压抑在心头的悲凉和孤独统统化作泪水,滚滚而出,无法停止。一切都不真实,连做梦,都没有出现过这样的场景。她心头那根刺,被眼泪泡软泡化,终于散开了去。

原来,她要的只是一句话,哪怕不是“我爱你”,只要他说在乎她,她就像傻瓜一样无比的幸福了。

当她坐在徐楷之车上回天津的时候,仍旧如在梦中。徐楷之就在她身旁,他转过头,对她微微一笑,夕阳的金色余辉撒在他苍白的脸庞上,他的眼睛生动而明媚。

她的徐楷之,回来了。

对于绑架一事,她再不曾问过。她已经不想知道胡子男为何要绑架她了。她小心翼翼守护着失而复得的爱情,唯恐一句话,就会毁了现在的美好时刻。她甚至不曾问过当年徐楷之为什么不曾出现。

她想要的【4】

她不敢。

她害怕,害怕徐楷之说出的答案,不是自己想要的。

车子渐渐驶入市区边缘,城市的轮廓隐隐可见,远处几栋新建的高层耸立在高速路旁。徐楷之的车子渐渐放慢速度,停在临时停车带上。恐惧涌上她的心头,她宁愿车子永远不要停下,因为,她猜到徐楷之要说什么了。

“友谊……对你好吗?”徐楷之问。他没有转头,眼睛直直望着车前方的玻璃,手攥着方向盘,手背上现出青筋。

该来的,终究会来。当她沉浸在与徐楷之相逢的幸福中时,忘记了再过半个月,她就要嫁给蒋友谊,嫁个那个陪伴自己度过死亡与绝望的男人。

她嘴里泛起苦涩,心中五味杂陈。她的世界因为徐楷之几乎坍塌,是蒋友谊重新为她撑起希望的天空,而现在,徐楷之的出现,让她的世界又天翻地覆了。

所有人都知道她将要嫁给蒋友谊,他为她布置了新家,订制了婚纱,去试吃了饭店的喜宴。此刻他应该正为新娘失踪而焦头烂额,而她,却和初恋情人在一切。

车子过了收费站,就是市区。夜幕降临,城市的灯光开始闪烁。行到那光亮之处,她将无法与徐楷之再续前缘。回首,则是无法割舍的初恋。车子,不可能永远停在原地。

车大灯照出一片光明之路,直指前方。她内心从未有过的纠结,老天为什么要如此考验她,明明是柳暗花明,却又陷入另一个万劫不复。

她久久不回答,徐楷之苦笑了一下道:“他当然对你好……”他说不下去,突然踩下油门,出了收费站。车子一直沿着外环开,不曾进入市区。她不知他要去哪,她不想问,她只想这么守着他,永远永远不要停下。

车子驶入梅江的一处别墅,路灯照出附近的一片湖。湖水结了冰,在路灯的照射下现出柔和的橘色。他拉着她的手开了门,房间里的家具犹如他本人的穿着一般,皆是灰黑的色调,整齐干净而清冷。

她想要的【5】

她第一次去他的房间,也是这种感觉。

那时他总给她买零食,她在他的房间制造了一堆垃圾。他特地买了一个纸篓放她扔的果皮纸屑。那个纸篓,是他房间里唯一颜色鲜艳的东西,非常娇嫩的粉色。这样的颜色在镇上的人看来太容易脏,根本不适合做垃圾桶。徐楷之说,粉色是属于女人的颜色。他说,有了女人,才有家的感觉。他这两句话不是连着说的,也不是在同一天。她几乎想不起他说过的这两句话,而今天,她穿着徐楷之给她买的粉色羽绒服站在一片灰黑中,突然记起来了。

原来,她就是那个女人,那个让他有家的女人。她那时好傻,她早该知道的……

眼泪不听使唤地汹涌而出,她不知道自己的身体居然有这么多眼泪,六年来积攒的泪水,在短短的两天的时间里,毫无预兆地随时落下。他用手指擦着她的泪水,她抓住他的手,将整个脸埋进去。他一言不发,静静地望着她,等着她。

她终于停止了哭泣,泪眼朦胧中,看见他右手有一道触目惊心的陈年老疤,几乎贯穿整个掌心。六年前,她不曾见过。

她吃惊地捧着他的手,他将手掌收回来,笑道:“没事,早就好了。”

她认识的徐楷之,温文尔雅,他的手原本是用来绘画的,她还知道他钢琴十级。他的手,不应该受到任何伤害。她追问,徐楷之盯着她的眼珠,缓缓道:“在牢里跟人打架弄的。”

她大吃一惊,说话都有些结巴:“你…怎么…怎么会进监狱?”

徐楷之盯着她,表情显出讶异和疑惑,然一言不发。许久,他突然大笑起来。那笑却仿佛哭泣一般。她莫名其妙又惊慌不安,不知道徐楷之到底怎么了。她越发焦急,抓着他的手臂不停地询问。他的笑停不下来,眼睛里却有了闪亮晶莹的露珠,他说:“我早该知道不是你。”

她想要的【6】

六年前,她不懂他的许多话,六年后她依然不懂。她问,他却不答。欲言又止,只是怜爱地看着她,贪婪地看着她。他叫她:“小家伙。”她有多久没听过这个称呼了,上一次他们见面,剑拔弩张,“小家伙”三个字在她耳中无疑是嘲讽。而今,熟悉的专属昵称再一次回来。

她望着他手掌上的疤,泪水涟涟,弄湿了他的袖子。她一边哭一边卷起他的袖口,赫然又看见几道伤痕。她倒吸一口冷气,手上不停,徐楷之半条手臂露出来,十几道长长短短,大大小小的疤痕触目惊心

她急了,眼泪啪嗒啪嗒往下掉:“怎么会这样,怎么会……”

他连忙把袖子往下掳,赶紧哄她:“都是些小伤,不疼了…真的…真的不疼。”那么多道疤痕,深深浅浅蜈蚣般爬在肌肤上,她看着都哆嗦,他怎么可能不疼?曾经,她以为他离开他,是过着惬意快乐的日子,却没想到,竟然经受了这样的痛苦。她捧着他的手臂,无可抑制地大哭起来。

徐楷之小心翼翼捧着她的脸道:“真的不疼了,要不,你吹吹?”她鼓起腮帮子吹着早就结疤的伤口,眼泪大颗大颗地滚落。六年前,徐楷之的手指被画板砸伤,她就是这样捧着他的手吹气。那时的他,手指红肿,歪着头看她,道:“一吹就不疼了。”她十六岁了,不是蒙昧的幼稚小儿,可是看他眼里盛满了笑,不禁有点怀疑,自己那一吹真的具备神奇的效果。其实徐楷之从来没叫过疼,他大多时候都沉默寡言,也只是在自己面前,话相对多一些。她看着他满臂的伤,心疼地恨不能替他承受。

她满面泪水,只知道抱着他的手臂哭泣。哭他经受的疼痛,更多的是懊悔。懊悔这六年来,她用仇恨代替了美好的回忆,懊悔自己竟然怀疑徐楷之。即使是现在,他依然不曾说出当年为何没有出现在火车站。可是她却已经相信,这不是他的本意,只是老天在他们之间设置了一道坎,而她,在月台等得不够久。

她想要的【7】

就在不久前,她还一遍一遍告诫自己不要相信徐楷之说的任何话,做的任何事。而今,他一句解释也不曾,她却已经将整颗心又投到了他这一边。所有的防备,在看见他满臂的伤后,分崩离析不复存在。她知道自己又陷入了关于徐楷之的漩涡,她变成了张爱玲,在爱着的男人面前,卑微地低到尘埃里去。

她其实从来都不缺乏冷静的思考能力,她清楚地知道,此时此刻自己走上了一条满是荆棘的不归路。她与徐楷之分开得太久,她从前不曾真正了解他,现在更加不可能。或许,她又将再一次经受被抛弃在原地的痛苦。她早已想到这一可能,却飞蛾扑火。当再一次变成爱情的可怜虫时,也只能怪自己。那句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或许就在未来的路上,等着贴成她的标签。

她已如此清明,却无法抑制重逢的狂热,她甚至不曾挣扎,情感已经战胜了理智。

只是因为一句话。

她要的,这般少。

六年来痛苦的症结,原来在此。

她在徐楷之的房子里洗了澡,换上了他的大睡衣,下摆一直拖到地毯上,她的脚陷入深灰色的波斯长绒。他在客厅里一直等着她,他也洗过了澡,头发湿露露的,身上却穿得整整齐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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