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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即扬声发话说道:“‘修罗教’怎么连这种吓小孩儿的伎俩都用上了,也不怕人笑话!”
话声方落,一声冰冷轻哼从身左数丈外响起,紧接着两点黑影一前一后飞了过来!
这一前一后两点黑影很怪,速度一点也不快,简直就像随风飘过来似的,轻飘飘的不带一点力道!
李剑凡凝目一看,立即看出那是两颗鸡蛋般大小黑忽忽的圆球,一颗在前,一颗在后,相距约有五六尺远近,而且高度微微错开,前头的一颗略矮,后头一颗略高!
这两颗东西说慢只是比一般的暗器为慢,事实上不过一转眼工夫也就到了近前。
李剑凡掌中带鞘长剑递出,向着那略矮的头一颗点了过去!
这一点,怪事倏生,他还没有点着那略矮的头一颗,那头一颗圆球飞势一顿却突然停在了半空中。
李剑凡看得不由一怔,就在他这一怔神间,较高的后一颗忽然速度加快,电一般的射了过来,一闪而至!
李剑凡心头一震,匆忙板长剑走偏,飞快的向着后发先至这一颗点了过去!
他认物很准,一下点个正着,只听“波!”的一声那颗圆球突然破了,而且粉碎,一碎之后一颗黑忽忽的圆球顿时化为无数点小水珠激飞四射,向着李剑凡身上脸止溅了过来!
李剑凡恍然大悟,这才明白圆球里藏的必是毒液一类的东西,他明白是明白了,可是这当儿有一部份小水珠眼看就要溅在他身上,匆忙间他无从选择,一咬牙仰身后倒,一个滚翻窜了而出去!
不经一事不长一智,现在他学机灵了。人是滚翻窜了出去!可是他两眼始终没放松那停在半空中的一颗圆球,他认为那一颗由前变后,停在半空中必有作用!
果然,他人刚窜出去,刚侥幸躲过那破碎的一颗圆球里射出来的水珠,停在半空中的那一颗动了,像是有人操纵着一般,向着他落身处电射而至!
李剑凡这回不用长剑,挺腰站直,双眉一扬,抖掌挥了出去!
呼的一声,那颗圆球倒射而回,去势比来势还疾,直向适才耶声冰冷轻笑发起处射去!
只听一声惊喝,一条黑影从长廊下,一处暗隅中窜出直往大殿扑去!
李剑凡道:“你还想往哪儿去!”
他人随话动,横空直掠,硬截那条黑影。
那黑影怒哼一声,扬掌劈了过来!
李剑凡左掌一递硬接黑影一掌,砰然一声。黑影一个身躯斜斜向上飞去!
李剑凡跟着带鞘长剑递出,正扫在黑影的左脚脖子上!
黑影人叫一声栽了下来,砰然一声摔在在地上,摔个结结实实。
那是个身材矮胖的蒙面黑衣人。
李剑凡从出掌击回那颗圆球、飞身、挥掌、递到,一气呵成,快得令人目不暇接,也快得使这矮胖蒙面黑衣人的同伴根木来不及出手救他。
如今,那矮胖蒙面黑衣人直挺挺的躺在方砖地上,一双目光含着惊恐神色,直直的望着李剑凡,不敢眨动一下!
李剑凡眉宇间笼罩着一片冷肃之色,带鞘长剑再度递出,缓缓向矮胖蒙面黑衣人那罩住整个头的黑布罩伸去。
矮胖蒙面黑衣人目光中惊恐之色更浓。
就在这时候,李剑凡身后那大殿门口传来一个低沉话声:“阁下手下留情!”
李剑凡的带鞘长剑停在那矮胖蒙面黑衣人脸前,道:“我是来赴约的,不管是敌是友,你‘修罗教’现在不该这样对我。”
那低沉话声道:“‘修罗教’一向只求达到目的,不择手段,倘若能在你见本教教主之前伤了你,本教就能轻易取回本教的东西,用不着再多费口舌了。”
李剑凡冷笑一声道:“这倒是个好办法,只是现在呢?”
那低沉话声道:“本教没办法伤你,不能一举取回本教的东西,只有坐下来跟你谈谈,看看是不是能用口舌解决这件事!”
李剑凡冷笑一声道:“这种办法倒是别致得很啊!你们幸亏碰见了我,要换个别人只怕是谈不成了。”
他收回长剑,缓缓转过身去!
大殿那高高的台阶上,坐着一个瘦高蒙面黑衣人。
地上那矮胖蒙面黑衣人挣扎着爬了起来,一瘸一瘸的奔回长廊里,尽管李剑凡背对着他,他却没敢再向李剑凡出手。
李剑凡望着大殿石阶上那瘦高蒙面黑衣人道:“‘气修罗教’教主现在何处?”
那瘦高蒙面黑衣人道:“你走到大殿正前方来,自然就能见着本教的教主。”
李剑凡当即迈步走了过去,他到了大殿正前方,他看见了,瘦高蒙面黑衣人身后那尘埃遍布,鸽翎蝠粪满堂的大殿里,神案前盘膝坐着一个蒙面黑衣人。
这当儿那瘦高蒙面黑衣人侧身后退,垂手站在大殿门边,他道:“你已经看见本教教主了,可以把东西归还本教了吧。”
李剑凡道:“我所以要见你‘修罗教’的教主,并不是只为看他一眼。”
只听盘坐在神案前那蒙面黑衣人道:“那你为的是什么?”
李剑凡道:“我要拿你‘修罗教’所要的东西,换你这位‘修罗教’教主的几句话!”
盘坐在神案前那蒙面黑衣人“哦!”的一声,诧声说道:“你要拿本教所要的东西,换我几句话?”
李剑凡道:“不错!”
盘坐在神案前那蒙面黑衣人道:“你要换我几句什么话?”
李剑凡双眉一扬道:“头一句,你告诉我,你‘修罗教’跟关奉先将军何仇何怨?”
盘坐在神案前那蒙面黑衣人讶然说道:“你这话……关奉先?谁是关奉先?”
李剑凡道:“就是被你‘修罗教’人害死在黄河岸‘垂杨村’,‘普济寺’里的那个人!”
盘坐在神案前那蒙面黑衣人叫道:“你这话……我‘修罗教’何曾在什么黄河岸什么村,什么寺里害死过什么人?”
李剑凡冷冷一笑道:“我不知道你是健忘还是装糊涂,不管你是什么,我愿意把关将军夫妇被害的情形说一遍给你听听……”他把关奉先夫妇遇害的情形,从头到尾说了一遍。
他话刚说完,盘坐在神案前那蒙面黑衣人便叫道:“有这种事,你听谁说这件事是‘修罗教’干的?”
李剑凡道:“索步高可是你‘修罗教’中人?”
盘坐在神案前那蒙面黑衣人道:“他以前是,现在不是了。”
李剑凡道:“我不管他以前是,还是现在是,只要他是你‘修罗教’中人就够了,我问你,索步高到处找欧阳朋,为的是什么?”
盘坐在神案前那蒙面黑衣人道:“我不知道,那是他的事,他已叛离了‘修罗教’,无论他干什么都跟‘修罗教’无关。”
李剑凡冷冷一笑道:“如今索步高已经死了,死无对证。”
站在大殿门边那瘦高蒙面黑衣人突然说道:“你以为索步高找欧阳朋,为的是什么?”
李剑凡道:“灭口!因为‘普济寺’那具棺木里的关夫人塑像出自欧阳朋之手,欧阳朋知道是谁害死了关将军夫妇。”
那瘦高蒙面黑衣人道:“我不知道索步高为什么找欧阳朋,我也不敢说你的看法不对,但是我可以告诉你,甚至可以担保,这件事跟我‘修罗教’没关系,因为‘修罗教’并没有杀过你说的这么一对夫妇!”
李剑凡道:“设使你我易的而处,这些话你会相信么?”
瘦高蒙面黑衣人,两眼寒芒暴射,直逼李剑凡,但刹那间那逼人的寒芒又自敛去,他缓缓说道:“我说的是实情实话,希望你能相信,其实,‘修罗教’杀过的人不少,并不在乎这么两个的。”
这种口气听起来不像假话!
其实也是,‘修罗教’杀过不少人他都敢承认,又那在乎多这么两个?
李剑凡在心里转了一转,旋即说道:“你们‘修罗教’里的人不少吧?”
瘦高蒙面黑衣人道:“‘修罗教’的势力遍及天下,人自是不少。”
李剑凡道:“那么,你‘修罗教’的教徒,每人都干过什么事,你们这在上者难道都一清二楚么?”
那瘦高蒙面黑衣人道:“你的意思我懂,当然,日常的鸡毛蒜皮小事情,‘修罗教’的在上者是人不是神,自不能事事都清楚,而且这种小事也没办法管,不过大事例外,尤其是杀人‘修罗教’要是要杀那一个,必须得到教主的首肯,或者是指示,要不然他会受到教规的严厉制裁,那种制裁远比死来得可怕,绝没一个人敢尝试的。”
李剑凡道:“‘修罗教’中可有人触犯教规,而不为在上者所知的?”
那瘦高蒙面黑衣人道:“那不可能,‘修罗教’教规森严,从没有哪一个敢以身相试。”
李剑凡道:“你这话说的是不是太满了些?”
那瘦高蒙面黑衣人摇头说道:“不然,你不是‘修罗教’中人,你要是‘修罗教’中人你就绝不会认为我的话说的太满!”
李剑凡道:“欧阳朋是不是加入过‘修罗教’?”
瘦高蒙面黑衣人摇头说道:“欧阳朋是个旷世奇才,由于这个,本教曾经打算吸收过他,可是没谈妥,他不肯加入‘修罗教’!”
李剑凡道:“那么你‘修罗教’怎么知道他父女的生辰八字?”
瘦高蒙面黑衣人毫不犹豫的道:“自然是他亲口告诉本教的。”
李剑凡道:“这就不对了,既然没谈妥,欧阳朋没有加入过‘修罗教’,他怎么会把他的生辰八字告诉你们,尤其是他女儿的生辰八字?”
瘦高蒙面黑衣人没说话。
盘坐在神案前那蒙面黑衣人接口说道:“我可以告诉你,欧阳朋在提他的生辰八字的时候,本教还没有跟他谈入教事,也就是说本教知道欧阳朋的生辰八字这件事,是在跟他商谈入教之前,本教有一个人跟欧阳朋私交甚笃,彼此在订金兰之盟时提起了生辰八字,至于欧阳朋女儿的生辰八字,也是欧阳朋告诉他在本教这个朋友的,他们俩曾经想结为儿女亲家,我这解释你能满意么?”
李剑凡道:“这解释颇近情理,只不知欧阳朋这位‘修罗教’的朋友是……”
盘坐在神案前那蒙面黑衣人道:“本教中人向不对外泄露身份,这也是教规中的一条,但为了让你相信你说的那对夫妇不是‘修罗教’之人杀的,我只有破例告诉你这个人是谁,这个人你见过,就是‘大相国寺’前‘太白居’的掌柜柳晓彤!”
李剑凡一怔,脱口叫道:“柳晓彤!”
盘坐在神案前那蒙面黑衣人道:“我现在还可以告诉你,柳晓彤到‘山东’去并不是为了去移陆三白的尸首,而是为在索步高身上取回本教被索步高窃走的东西,他走之后本教才知道那东西已不在索步高身上了,我现在也明白索步高为什么要找欧阳朋了,索步高从本教窃走的那样东西,只是一样东西的一半,很可能那另一半是在欧阳明手里,所以索步高才到处找他……”李剑凡道:“你是说那张用羊皮所画的图?”
盘坐在神案前那蒙面黑衣人道:“不错!”
李剑凡心念暗暗转动,他想:事情要真是这样的话,索步高所以找欧阳朋,的确是跟两字灭口无关,也就是说杀害关奉先夫妇的确不是“修罗教”人。
那么,事情究竟是不是这样呢?
这位“修罗教主”既把柳晓彤托了出来,而且事情的前后十分吻合,这件事倒是可信的。
可信归可信,辣手的事情就来了。
按理说,凶案既不是“修罗教”干的,他跟“修罗教”虽谈不上是朋友,但至少巳不是仇敌,那么他该把得自索步高的东西还给“修罗教”。
而现在东西已不在他身上了,叫他拿什么履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