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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石道人冷冷地说:“咱们这就走,看看声震江湖大名鼎鼎的银汉孤星,有何本领把九叶灵芝追出来。”
本来这场风波该可以结束,双方皆不想节外生枝,应该可以顺利解决,却未料到突变又生。
并未听到脚步声,梯口突然有人冷哼一声说:“好,你们都在。”
众人一惊,转首看去,梯口共站着三个人,一个花甲老人,一个中年肥胖和尚,一个中年妇人。三个人皆面目阴沉,带了兵刃。
花甲老人手中,握了一张大红纸。
“你们是什么人?说!”皮龙劈面拦住三人去路大声问。
“啪!”耳光暴响。
“哎……”皮龙惊叫,踉跄急退,手掩住左额,立脚不牢突然仰而坐倒,吓得全身都软了。
花甲老人这一掌捷逾电光石火,看清他揍人手法的人确实不多,皮龙更是莫名其妙,只打得他眼前发黑昏天黑地。
“你好大的胆子,敢在老夫面前放肆?”花甲老人阴森森地说。
白石道人心中一惊,戒备着问:“施主出手伤人,未免欺人太甚。贫道始基……”
“老夫知道你是白石道人,城中有人认识你。”
“施主贵姓大名……”
“老夫里百维。和尚是天风和尚。那位大嫂是丘三娘管大嫂。”
一名老道脸色大变,骇然叫:“岷江三……三圣……”
百里维降了一声,冷冷地说:“你就直说好了,邪与圣并无不同,老夫三人不以氓江三邪名号为耻,你大可不必顾忌。”
白石道人心中忐忑,问道:“施主远道而来,请问有何见教?”
百里维大踏步走近,将红纸向前一扔。红纸长两尺宽尺余,上面有字迹,相距丈五六,纸像一把利刀,以奇快的速度,旋转着向白石道人飘去。
白石道入不甘示弱,伸手便抓。
抓住了,但连退四五步,方止住退势,脸色泛灰。
百里维重重地哼了一声,大声说:“怎没回事?念给老夫听听。”
白石道人久久方恢复平静,念道:“九叶灵芝已被强徒劫走,后到者希勿再来打扰,辛文正启。”
百里维沉声问:“是你们取走的?”
白石道人摇摇头,苦笑道:“如果是贫道取走,便不必在此商议如何前往辛家逼取了”
“你否认?”
“贫道乃是为此物而来,尚未见过此物。施主这张红帖,从何处得来的?”
“在辛家的大门上撕下来的。老夫已向左右邻打听清楚,昨晚你们曾经入侵辛家豪夺,定是老夫晚到一步,被你们捷足先登了。”
“决无此事。在下昨晚反而丢了八位弟兄,九叶灵芝并未得手。”皮龙急忙接口解释。
“你是什么人?”百里维问。
“在下皮龙。”
“你们昨晚去了,老夫唯你们是问。”
白石道人心中叫苦,硬着头皮说:“施主恐怕被辛家愚弄了这样吧,施主请在此地相候,贫道带人前往仔细查问,有消息再前来面告。”
百里维哼了一声说:“好,老夫就在此等你的回音,你吞没了九叶灵芝,老夫会到崆峒山捣了你的山门。你们走吧!”
白石道人举手一挥,鱼贯下楼而去。到了门外,他向皮高川说:“高川,你快亲自骑快马趋一次祁山,你师祖伯正在那儿与山灵鲁世群炼丹,你必须在日落之前赶回。如果你师祖伯与山灵老前辈不能如期赶来,你只有到九泉之下方可找到我们了。”
皮五爷神色大变,战栗着说:“日落之前赶回,恐怕太晚了……”
“这岷江三邪吃软不吃硬,为师可以设法稳住他们,日落之前不要紧,为师用缓兵之计绊住他们。”
“好,徒儿带三匹马尽量飞赶。”
“快去快回。”
走在后面的银汉孤星叫道:“皮五爷,你怎么走啦?”
白石道人扭头冷笑道:“杜施主,你能对付眠山三邪么?”
“这……”
“小徒去请救兵,因为你两人不是三邪的敌手。”
银汉孤星嘿嘿笑,说:“杜某不怕任何人,问题是杜某该不该为旁人的事强出头冒风险。杜某只协助皮五爷追出灵芝的下落,至于灵芝谁属,杜某概不过问。”
“你过问得了?”
银汉孤星抓抓脑袋,若无其事地说:“这得从长计议,在下不想仓猝作决定。”
“贫道知道你阁下靠不住。”
“笑话,你等着瞧好了。”
卢吉祥神色不正常,附耳低声道:“大哥,我看,大事不好,咱们得设法开溜。”
银汉孤星淡淡一笑,也附耳道:“傻瓜,只要你我能忍口气不节外生枝,岷山三邪决不会找上我们的。咱们把九叶灵芝弄到手,再溜之大吉回关中卖给终南怪叟,谁奈我问?千里奔波,九叶灵芝没到手,罗老大失了踪,怎可不捞一笔再走?”
“大哥,我看情势不对,闻风赶来的人,不止你我兄弟俩,来的人一批比一批狠,咱们……”
“咱们不露声色,斗智不斗力,见风使舵见机行事,何所惧哉?不要三心两意了。”
一行到了南大街.辛家在望。
辛家的广场前,有两个中年男女不住向宅内张望。
酒楼上,老道们走了之后,百里维召来店伙.命店伙赶紧准备饮食,安好桌椅三人落座,低声商量九叶灵芝的事。
任和已酒足饭饱,但却赖着不走,故意取牙签剔牙。料想老道们已离店十步,该动身了,向店伙叫:“伙计,会帐,一并算在店钱内,别忘了。”
离座从客走向梯口,经过氓江三邪的桌旁,三邪天风和尚突然右手一伸,便闪电似的扣住了他的左手脉门,桀桀怪笑道:“施主留步。”
“大师有何指教?”他沉着问。
“看你目朗鬓丰,骨格清奇,身材雄伟,定是位内家高手。”
“夸奖夸奖。可惜大师走了眼,小可只练了几天防身拳脚而已。像小可这种人,如果也可称之为高手,高于未免太不值钱了。哎唷……大师重啦……”
原来和尚用了三分劲,痛得他失声大叫,浑身皆在战栗,脸色大变。
和尚用左手在他手臂、腰间、靴统各处摸索片刻,方卸去劲道,怪笑着说:“不错,你不错,可是你撒了谎。”
“撒谎,大师……”
“你练了几年,而不是几天。”
“大师,练几天是客气话。”
“出家人面前,最好不要说客气话。问你,你姓甚名谁?”
“小可姓任。名和。”
“人和?见鬼,你为何不姓天时地利?”
“大师笑话了。”
“滚!下次不要偷听别人说话,除非你活腻了。”
“是,小可记住了。”
“回去告诉杂毛们,不要再派眼线跟踪监视。”
“是的,小可依命把话传到。”
“还有,叫他们不必打歪主意要花枪,崆峒门人那几手鬼画符,不登大雅之堂,少献宝藏拙些,对大家都有好处。”
“小可必定将话传到。大师还有何吩咐?”
“没有,滚!”
他仓惶奔下楼,神色立即回复平静,含笑自语道:“见鬼!这三个老魔竟走了眼,把我看成皮五爷的爪牙啦!岂有此理。”
辛家的大院门外,两位佩剑的中年男女,不住向辛家打量,似有所待。
大门悄然而开一出来了两位健仆,一个手拿红纸,一个捧了一碗米浆。
米浆刷上院门的神图案上,仆人一面刷,一面向同伴低声说:“那位暗中相助的高人,昨晚留了一张怪帖,要主人写这张红招子贴在门上,不知是何用意?一早便被人揭了两张,岂不奇怪?”
米浆刷妥,另一名仆人将红纸向上贴,低声道:“兄弟,少废话,看到那一对男女么?”
捧米浆的健仆惶然叫:“那两男女已逗留许久了。糟!皮家的人来了。”
大门砰一声关上了,八老道与皮龙十余名打手,恰好踏入广场。
皮龙这次不叫门,举手一挥,十余名大汉撒腿狂奔,起势发劲—一越墙而入。他们在光天化日之下,公然越墙入侵。
里面呐喊声传出,刀枪的震鸣暴起,动手了。
院门被拉开,八老道一拥而进。
健仆支持不住,退入大厅。
后厅、内厅、内院……皮龙领先抢入,直趋内堂而去。
健仆们一退再退,退入了内堂。天外来鸿神色灰败,他一手支杖,一手仗剑当门而立,独当一面昂然屹立,抱宁为玉碎的决心,要拼死阻止贼人入侵。
众凶徒在院子里列阵,皮龙叫:“这家伙就是天外来鸿。”
白石道人嘿嘿笑.叫道:“叫辛施主出来答话。”
银汉孤星含笑而出说:“老道,你这是白费劲。你们在外等候,在下进去拖他出来。”
天外来鸿长剑徐伸,切齿叫:“恶贼,你上吧,有你无我。”
银汉孤星拔剑笑道:“你这病猫,闪开!”
“铮!”双方相交。
天外来鸿立脚不牢,背部刻口被牵动,发不出三成劲,痛得冷汗直流,斜冲三步一跤跌倒,痛昏了。
银汉孤星一声怪笑,立即抢入内堂,卢吉祥也随后跟入。
健仆们刀枪齐下,拼死拦截。
银汉孤星一声长笑,剑影翻飞,架开刀荡偏枪,从中勇悍地突入,一照面问,便震飞了三把刀两根枪,震倒了四名健仆,沉声道:“再不退去,太爷要杀光你们。”
健仆不退,重新列阵。
他杀机怒涌,举步迫进。
内堂口一点青影出现,辛姑娘泪痕满脸急步而出。喝道:“退下去!”
众仆大惊,有人叫:“小姐.不可出来。”
辛荑举步迎出说:“你们退下,我自有主意。”
银汉孤星两眼发直,涌现惊喜、兴奋、贪婪、神移等等复杂表情,突然叫:“老天!我可真的从没有看见过这么可爱的美丽女人,妙极了。”
辛荑又羞又恼,但无可奈何,勇敢地问:“你是银汉孤星?你来要九叶灵芝?”
“不错,小姑娘,你好好商量,我保全你一家,你带了九叶灵芝跟我走,我不会亏待你。”
“你……”
“我答应保护你一家的安全,不要错过机会。”
姑娘一咬牙。语气坚定地说:“九叶灵芝早已被人捷足先登,杀了我全家也是枉然。你如果真能保护我全家,我跟你走。”
“我如能保护你全家……”
“我就是你的人。”她一字一吐地说,稍顿又道:“家父答应给我一千两银子做嫁妆。”
她的声音说得高亢尖锐,外面的人自然听得真切。
“但是,……在下必须要九叶灵芝。”
“九叶灵芝乃是不祥的娇物,我家因此罹难,家破人亡惨祸。别人送来时家父已经拒收,如果真有此物,难道家父不顾全家的死活,而藏匿这不祥妖物么?犯得着为此妖物生悲忍辱,死痛含哀?”
银汉孤星沉吟半晌说:“这件事得从长计议,目下……”
白石道人偕一群凶徒,已经一涌而入,大叫道:“银汉孤星,你这是甚么意思?”
卢吉祥横剑转身,阴笑道:“我大哥正在设法套出九叶灵芝的下落,你们急什么?”
“他的话贫道听了个字字入耳……”
“我大哥只想多要一个女人,不行么?”
“不行。要灵芝不伤大雅,要女入,有报本门的声誉,贫道……”
“你少管闲事。”银汉孤星怒叫。
白五道人实在忍不下这口恶气,怒吼道:“银汉孤星,你不可强宾压主,欺人太甚!”
门口突然传来洪钟似的语音:“且慢!谁说我‘银汉孤星杜弘’强宾压主,欺人太甚?”
众入一惊,转首回顾。
堂门口,站着先前在大门外,不住向宅内观望的一双中年男女,发话的正是那位虎目生光的威猛中年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