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放出的猛犬终于寡不敌众,向村南撤走,引来十余条狗追出。出视的村民看到了一切,毫无戒心地赶散了村中的狗群。
这一下可热闹了,村中的狗再次发疯般狂吠追逐,一阵大乱。
狐狸到处乱窜,逐渐向村外逃奔,几乎将所有的狗皆引出村外去了。
不速之客放出了第三宗法宝,那是虎粪虎骨制成的药丸,街头巷尾各放上三两颗。只片刻间,追出村外的狗不敢返回,村内的狗从狗洞钻回屋中躲藏。
这是小股强盗对付大乡镇,而又不愿明火执仗的手法,老把戏不足为奇。三个强盗毫无顾忌地到了萧家,一个在外把风,两个先察看四周的形势,然后一前一后,飞入西跨院。
盛永达在萧家作客,当然住在西跨院啦!
两人一个把守在院内,一个到了明窗下,听里面毫无声息,再用口水湿窗纸刺破一孔内瞧。里面夜沉沉,一无所见,客厢的客人,不知是否在厢房安睡,必须进入察看一番。
贼人相当小心,并未小看盛永达。两人商量一番,决定不撬窗而撬门,不管对方在与不在,至少也可以找个人来问问口供。
萧家的宅院建得十分坚牢,厢房的门限甚高,无法起门而入,除了撬门闩,毫无办法。
门闩并不好撬,首先得用利刀剜开盖缝的掩口。如果里面的人夜间小心谨慎,门闩上了插,那就枉费心机,只有用最后手段,以小锯片锯断门闩方可入室。一般的内室门皆是单闩,割开锯断并不难。
贼人取出匕首,正想出剜开盖缝掩口,里面突传出中气充足的叫声:“笨贼!门未上闩,为何不先推推?连最起码的手法都忘了,大概是出道没几天的生手。”
两贼吃了一惊,知道泄了底。既然暗袭失效,只好明来。撬门的赋人跳至天井,冷笑道:“阁下,出来谈谈。”
木门悄然而开,高大的黑影踱出,笑道:“听,门臼我已先替你们上了油,开合问毫无声息,你们该推门而入的,多可惜!”
说完,人已到了天井。为首的赋人双手又腰,问道:“阁下姓盛么?”
“不错,区区盛水达。”
“你是萧家的保镖?”
“萧大人一生为官清正,有口皆碑,俯仰之间,可质天地死神,何用保镖护院?呵呵!你们大概是唐柱国请来行刺在下的人了,叮否亮名号?”
“你配?”
“不配就不配,你们动手吧。”
“咱们到村外去,你敢不敢?”
“按规矩,在下是不能答应的。好在你们只来了三个人,去去无妨,请。”
“走,你要是不跟来,休怪咱们找姓萧的算帐。”
“请吧,废话什么?”
贼人越墙而出。知会把风的人,三人扑奔村北,沿小径疾走。
盛永达跟在后面,笑道:“其实,你们找盛某,可以按规矩投书约见,何苦花那么多功夫撬门?不过,在下认为你们倒是守规矩的朋友,冤有头债有主并未胡来。朋友,你们并不像是城里那群痞棍,很像是讲道义,在江湖上混的朋友,没错吧?”
“你少废话,咱们不是来与你攀交情斗口舌来的。”走在最后的贼人怪叫。
离村百十步,三贼转身相候。为首的贼人将单刀挪至趁手处,沉胄道:“盛朋友,你不必打听咱们的底细,也不必多费口舌,反正咱们瞎子吃汤圆,心里有数。”
“你们想怎样?”
“当然要除去你。”
“按江湖规矩?”
“这……”
“在下是被你们约出来的。”
贼人知道上当,被套上了,只好说:“好,咱们接江湖规矩行事。你带了兵刃么?”
盛水达拍拍腰部,说:“在下用的是长鞭。”
“你亮兵刃吧。”贼首说,拔刀出鞘立下门户。
盛水达掣鞭在手,施礼毕,喝声有僭,罡风骤发,鞭如怒龙,呼啸着疾卷而出。
贼首一跳八尺,第二鞭又到了。单刀对长鞭,如果不能近身,除了挨打别无他途。
第三鞭拦腰抽到,贼首扭身仆倒.身形如车轮疾转,用上了滚龙身法,疾滚接近。如能近身,将是决定性的主死相拼。
盛水达一声长笑,侧跃八巴,鞭化虹而出,“叭”一声抽在贼首的右大腿上。
贼首斜窜而起,凶猛地冲来。
鞭闪电似的下落,“叭”一声落在贼的肩背上。
贼首结实健壮,皮粗肉厚,挨两鞭似乎不在乎,但鞭的力道奇猛,站立不牢向前仆倒,接着奇招倏出,悍野地向前滚翻,刀光一闪,刀疯狂地向盛水达的双足削去,颇见功力,反应超人。
盛永达像一头怒豹,侧窜女外,大喝一声,再次一鞭抽出,一刀落空。
贼首刚挺身而起,想躲已力不从心,百忙中挥刀本能地急架。
“铮!”鞭缠住了刀,一振之下,贼首虎口出血,单刀脱手。
这瞬间,贼首弃刀前冲,腰中拔出了匕首,乘机近身了,这一招反扑确是不凡。
盛永达更快,侧飘八尺,根本不容许匕首有递近的机会,但见鞭影漫天,罡风怒号,他展开了真才实学,“叭叭叭”三声鞭响,接二连三落在贼首的胸、背、腰上,声威惊人。
“哎……”贼首终于支持不住,重重地摔倒,滚了一匝手脚猛烈地抽搐,挣扎难起。
另两贼手按刀柄,作势冲出,但最后忍住了,两双怪眼死盯着盛水达。
盛水达收了鞭,说:“你们可以走了,希望诸位不要再来。”
贼首挣扎着站起,吃力地说:“阁下不为己甚,在下深领盛情。”
“好说好说。”
“阁下可否听在下的劝告,远离萧家?”
“办不到。”盛永达斩钉截铁地说。
“在下兄弟今后决不相犯,但续来的人,将比在下高明百倍。”
“盛某不是贪生怕死的无义匹夫,只要盛某有一口气在,决不离开萧家。阁下的好意,在下心领了。”
“在下已尽了力,听不听悉从尊便。告辞。”
“不送。”
送走了三贼,盛水达站在原地沉思,久久,仍然不言不动。他心潮起伏,脸上神色百变。
蓦地,他拾起贼首遗留下的单刀,一咬牙,自语道:“恶贼欺人太甚,如不以牙还牙,总有一天我会栽在他们手中的,我岂能坐等让人宰割?”
他不再犹豫,向半里外的唐聚飞掠。
踏入村口飞越栅门,立即被一群恶犬疯狂地进攻。他单刀势如猛虎,连杀二十头恶犬,方将其他的恶犬赶散。整座村犬吠声惊天动地,最后唐家的子弟纷纷抄兵刃外出,点起了火把,鸣锣捉贼。
他已上了唐家饲堂的瓦面,伏在檐角候机。
二十具狗尸,把唐聚的人吓得心惊胆跳,整整忙了一个更欢,搜遍了全村,直至五更初,村中方回复平静。但有一些村民不敢再睡,聚集在村口议论纷纷。
盛永达悄然到了唐柱国的宅院,宅中各处都有灯火。唐柱国三兄弟皆在厅中喝茶,七嘴八舌,猜料杀狗的人是何来路。
“砰!”门右的窗户突然崩裂。
白光一闪,“噗”一声震鸣,传出一阵刀啸,一把单刀斜插在八仙桌上。
唐柱国反应不慢,迅疾地取下壁角木架上的猎叉,打开门抢出。
一条黑影站在对面的屋脊上,发出一阵狂笑,笑声未落,人蓦尔失踪。
唐柱国脸色一变,咬牙道:“好哇!是他,咱们走着瞧。”
第三十八章 绝处巧援
近午时分,唐柱国偕同出山虎,气虎虎地冲进程二的大厅,把门的一个小伙子挡也挡不住。
“快叫程二来见我。”唐柱国抓住小伙子怪叫。声落将人向里一推,小伙子几乎摔倒。
程二闻声出堂,咳了一声说:“咦!柱国兄,干嘛生那么大的气?”
两人傲慢的坐下,唐柱国冷笑一声道:“程老二,叫赵钱来当面谈。”
“赵兄不在,你……”
“他不在,那就唯你是问。”
程二坐下,从容不迫地说:“他不在,兄弟也做得了三分主。你老兄声势汹汹,登门问罪,到底为了何事。”
“哼!你不是明知故问么?有关姓盛的事,为何今早尚无消息?”
“消息是有了。只是尚未派人通知你老兄而已。”
“结果如何?”
“没办成,昨晚上去了三个人!不幸失手栽了。”
“这是什么话?受人之托,忠人之事……”
“赵兄确是尽了心力。这件事,请不必操之过急,目下赵兄已亲自前往召请高手,下次保证决不辱命。”
“再等多久?”唐柱国大声问,盛气凌人。
“多则三天,少则两日……”
“好啊!说得真妙,三天,你们的事大概已经办妥了,拍拍腿走路,在下的事,岂不两头落空?”唐柱国拍案怒声说。
程二摇头苦笑,叹口气说:“柱国兄,请体恤赵兄的困难……”
“他有困难,我难道没有?”
“话不是这样说……”
“住口!约定的事,岂能变卦?分明是你们未尽心力,派三两个饭桶敷衍了事,用的是缓兵之计……”
程二脸色一变,微愠地说:“柱国兄,你说话要有分寸。”
“怎么?你不愿意?”
“赵兄不是不守信的人,已经答应替你办妥……”
“但显然并未办妥,姓盛的目下不但逍遥自在,今早甚至侵入本府,在舍下寄刀示警,你是这样办事的?”
“柱国兄,下次……”
“哼!没那么便宜事。俗语说:得人钱财,与人消灾,这点规矩……”
“柱国兄,你们答应的三百两银子,似乎并未送来,谁得了你的钱财了?”
“事办妥,三百两银子分文不少、”出山虎说。
“江湖上没有这个规矩……”
唐柱国焕然站起,冷笑道:“好,这件事咱们不谈了。”
“那你……”
“你们的事,也休想如意,咱们派人守住郭府。也钉住你老兄,守候着郝寡妇,美人计休想如意。在下已派人在至府城的路上等候,那叫李起凤的人并不难找。”唐柱国一字一吐地说。
程二的脸上难看已极,不悦地说:“阁下,你知道你在做些什么事么?”
“你不必替在下耽心,耽心你自己好了。告辞。”
“柱国兄……”
“咱们没有什么可说的了。”
“何必……”
“哼!咱们走着瞧。”唐柱国沉声说,作势举步。
后堂转出一个中年大汉,冷哼一声向程二说:“程兄,别留他,叫他走。”
唐柱国不真想走,只是正主儿赵钱不在,平时吃定了程二,藉机摆摆威风而已。没料到弄巧成拙,突然出现了一个陌生人,阻止程二挽留,闹僵啦!
“你是谁?”唐杜国恼羞成怒地问。
中年人一步步走近,冷笑道:“我是准与你无关。阁下,你走不走?”
“你……”
“滚!”中年人大吼。
唐柱国惊得连退三步,低声下气地问:“你……尊……尊驾是……是不是赵兄的朋……朋友?”
“你真不走,大爷叫你爬出去。”中年人厉声说。
唐往国前倨后恭,自取其辱,闹了个灰头土脸,羞愤难受,出山虎更是难受,忍不了羞辱,怒火上冲,吼道:“好小子,你敢撒野?大爷……”
人影一闪即至,“啪”一声脆响,耳光声暴响中,出山虎摔倒在地。
中年人再奔向唐柱国,唐往国扭头便跑,光棍不吃眼前亏,三十六着走为上计。但跑不了,后领一紧,被人揪住了。
“放手!”门外有人冷叱。
中年人闻声放手,欠身道:“五哥,这姓唐的小子可恶……”
“我知道,待我问问他。”
唐柱国惊魂初定,抬头一看,怔住了。是个五短身材的中年人,其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