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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诶,你们在搞啥子哦?在哪儿弄的鱼喃?”我问他们两个。
“嘿,正好,冯晔你在这儿,来给我们评一下理。”何晓虎听见我说话,拎了鱼走了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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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042 回
更新时间:2009…10…26 17:35:16 字数:1389
何晓虎和肖南是因为鱼的“所有权”在那里争执。
他们两人不知道从哪儿听说,在稻田里,有人家养的鱼,便邀约着要去抓鱼。结果,两人在稻田里没看见鱼,却在小山脚下的池塘里发现了鱼,于是两人便合伙将那鱼引到了池塘边。
本来两人说的是合伙抓,可当肖南见鱼被引到了池塘边,一时起了贪念,大喊一声:“哪个逮到哪个得!”便扑了过去。
何晓虎一听急了,赶紧跟着往前扑,但还是晚了一步,眼看肖南一把按住了鱼,却哪料那鱼一挣,从他手里滑了出来,正好何晓虎从旁里赶过来,顺势掐住了那鱼的腮帮,一把就拎了起来。
“你看嘛,”何晓虎对我说:“他自己说的,那个逮到那个得,老子逮到了,他又不干,说要分。”何晓虎回头看着肖南,不屑地道:“我和你分个槌子!”
“诶,‘何二猪’,”肖南丧着脸对何晓虎道:“你妈批,那个鱼不是我最先先逮到的哟,老子滑了才遭你逮到的,老子没说不分给你,你还想独吞,你批娃娃也太贪心了嘛……”说着,肖南趁何晓虎没注意,就要去抢鱼,何晓虎把赶紧把手上的鱼往旁边一甩,打算迈过肖南的手,但还是差了一点,被肖南薅了一把,只见那鱼一下子从何晓虎的手里滑脱了出去,沿着一个抛物线掉进了我们面前的稻田里。
我见何晓虎的手一晃,赶紧就让开了,那俩见鱼掉进了田里,也顾不得问我的意见了(我是从头到尾还没发表意见),竟齐齐地跳进了田里,一瞬间便把人家田里已经成熟待割的稻子压趴了一大片。
何晓虎和肖南全然不顾他俩造成的破坏,一边嚷着:“这次那个逮到哪个得哈,各人滑脱了也该求背时!”一边往鱼掉下的地方冲,他们的闹嚷声引起了不远处农舍里人的注意,立刻我便听见远处有人喊:“嘿,狗RI的死娃娃,跑到田头去把谷子压了咋子嘛!”
然后,我就看见好几个人从农舍那边跑了过来,一边跑一边喊:“逮到那几个狗RI的,老子今天弄死你几个死娃娃!”
何晓虎和肖南还在忙着找被丢进田里的鱼,全然不顾他们马上就要被农民逮到,我在田埂上对他们大声喊:“快上来,农民来了!”
我的话刚喊出去,有跑的快的一个二十多岁的小伙子,已经到了跟前,一边指着我喊:“你不要跑!跑了老子弄死你!”一边也跳进了田里,几下便冲到了何晓虎和肖南身边,一下子便将何晓虎逮了。
肖南见何晓虎被逮了,这才发现冲过来的人,赶紧转身往往田边跑,但脚下全是泥,他哪里快得过在岸上的人嘛,很快也就被跑过来的农民逮住了。
一个跑到我身边的四十多岁的男的,一边冲着我道:“你狗RI的死娃娃,不晓得死活哇!跑来祸害谷子!”一边要来抓我,我一边让一边说:“我没有,我站到这儿有没咋子……”
但我还是被他们逮了,跟何晓虎和肖南他们两个一起,被一群农民逮到了那个农舍的院坝里。
我们小的时候都有点怕周围的农民,主要是听说遭农民逮到要挨打。事实上也没哪家的娃娃真的被周围的农民打过,只是这种传言一直就这么流传在我们学生中间,以至于我们三个被逮到那个院坝里面以后,何晓虎已经吓得要哭了。
进了院坝我才发现,先前跑出来逮我们的人,好像都是一家的,他们把我们带进去之后,也没有怎么为难我们,只是那个最先跑到的年轻人指着何晓虎吼了一句:“给老子把谷子陪起!”
何晓虎不晓得该怎么陪谷子,又由于被反剪了双手,又痛又怕,声音便带了哭腔,他说:“我陪嘛,你们不要打我哈……”
何晓虎的话音还没落,院子外面就响起了人声,我听见有人在叫嚷:“是不是这里?咋能那么对娃娃喃!”紧跟着,一群人便涌进了院坝,我一看,带头的竟是何晓虎的老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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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043 回
更新时间:2009…10…26 17:35:46 字数:2009
后来我才知道,先前田间的那一幕“农民逮人”的场面是有人看见的,并且认出了何晓虎,所以赶紧便有人给何晓虎的老爸说了。
何晓虎的老爸虽然平常“修理”何晓虎也算是够狠的,可真正听说自己的孩子被别人抓了去,还是急了,邀了几个同事便照着别人说的地方寻了去,一进院坝,便看见了浑身是泥的何晓虎(对于我和肖南,估计他当时是完全没心思关注了),这一下不得了,他一把扯过何晓虎,指着对方就吼开了:
“嘿,你们太要不得了嘛!咋个把娃娃弄车这个样子了哦!你们是大人得嘛,咋个对个娃娃下手哦!”
跟着何晓虎他老爸一起去的人也在一旁开始帮腔,说那家农民太过分了的话。那家的人其实也还本分,冲进去的四五个人说了一大堆话,他们硬是没有回一句嘴,到最后了,那家年长一点的(就是那个跑过来骂我的那个),才站出来说:“他们是要不得噻,没得事跑到田头去整,把谷子弄塌了一大片,我们还要收成得嘛。”
对方的这一番话,说得何晓虎的老爸也不得语言了,他这才看了一眼我和肖南,突然像发现新大陆一样,对我道:“诶,冯晔你咋个也在这儿喃?”
“我……”我一下不知道该怎么说,顿了一下,话便被刚才说话的那个年长的农民接了过去,说:“这个娃娃没下田,我也不晓得他们是不是一伙的,就一起带过来了。”
“你们乱逮嘛,”何晓虎的老爸一下子气壮了一样,他大声地指着我对那家人说:“这是哪个你们晓不晓得,是派出所冯所长的公子,我给你们说……”他顿了一下,环看了一眼身边的人,接着对对方道:“走,我们到派出所去,该咋个我们听派出所说!”
我当时觉得我简直太霉了,出来转一圈,本来是想散心,结果被这两个瓜娃子连累得先遭农民逮,又被弄去派出所,我老巴子晓得了不把我皮揭了才怪!
但是我又没办法,在何晓虎他老爸的强烈要求下,农家出了两个代表,跟着这边的一帮子人,带着我们三个一起去了派出所。
那天也真是巧,我老爸正好走得晚了点,当我们到派出所的时候,正好遇到他从所里出来准备回家,何晓虎的老爸见到我老爸,赶紧跑上去喊道:“哎呀,冯所长,正好、正好,他们把你公子逮了,你来评一下理。”
我老爸被他的话弄得一怔,一眼便看见了人堆里的我,问:“咋个回事?”
接下来的事情,便在派出所里被了解了个清楚,虽然我并没有参与何晓虎和肖南争抢那条鱼的事情也被说清楚了,但我还是觉得“凶多吉少”,因为我老爸看我的眼神,我始终觉得不是很自然。
事情最后的处理结果是何晓虎和肖南的家长,一家陪给农家十元钱,然后自己把娃娃带回去教育。我跟在我老爸身后从派出所出来,他丢给我一句:“各人走回来。”便一蹬自行车先走了(我老爸虽然有个小吉普,但平常上下班还是骑自行车)。
我心里很委屈,倒不是因为我老爸不用自行车带我,是我觉得我老爸始终认为我在和那两个死娃娃“鬼混”。我觉得冤枉,而且我明显感觉我这时候回去,肯定不会有好日子过。
何晓虎和肖南被他们的老爸子各自拳打脚踢地带回了家(肖南的老爸是派出所通知来的),我则慢梭慢梭地走了回去,刚一进门,就被我老爸跑过来将我往里屋一扯,我“爸、爸”的话还没说出来,他就已经一脚踢到了我的屁股上,我一个趔趄摔进了里屋,只听得“嘭”的一声,我只听见老妈在外面喊:“老冯,你莫打凶了,娃娃又没咋子……”
“没咋子!”老爸重复了一句,一把将我揪起来,我都不晓得他手上好久抓的一根皮带,对着我就是一顿乱抽,抽得我满屋乱窜,嘴里不停地喊:“爸,我没和他们费(费,川语,普通话里,可以用‘淘气’来解释,但比淘气更甚一点)!真的没有费!”
在我儿时的记忆里,我老爸给我留下的最深刻的印象,便是他给我的“打”,我挨过他各式各样的打,每次都给我留下“惊心动魄”的印象。不过,在我所有挨过的打里面,只有这一次,是得到了我老妈的同情的。
老妈因为我老爸这次打我和老爸闹翻了。
“你下手也太狠了嘛,”老妈后来看着我满身的伤痕,黑着脸对老爸说:“你看打得这一身的印子嘛……”
“不打!”老爸还有点恨恨地说:“不打他就不得老实,等到时候关进去了,你就晓得我打得对了!”老爸始终带着他的职业习惯,他始终认为他一旦不“修理”我,我就会变成他处理的那些“混混”。
“要!”老妈提高了声音对老爸吼道:“我的儿子我不晓得,他咋个都不得成你说的那种人,你一天就是犯人管多了,看到哪个都像犯人!”
“我要是不管他,他在L中学就已经成犯人了!你信不信嘛!”老爸也提高了嗓门。
“你打胡乱说!”老妈反驳道:“我看你一天这样打才要把娃娃打成犯人,哪天打出事了,你看我不和你离婚!”
“你拿离婚来威胁我!”老爸眼睛一横,说:“老子还怕你离婚!随便你!”老爸撂下话,自己去了里屋。
“狗RI的老东西,简直不是人,老子去成都出差,把娃娃都带走,等求你一个人过,看你要过个啥子花样出来!”老妈恨恨地对着里屋说道,然后对我说:“去把饭吃了,下午我就落实出差,你和静娃儿把东西收拾好,明天我就带你们两个走。”接着有对着里屋大声道:“看你狗RI老东西要咋子,老子不得虚你的!”然后就出门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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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044 回
更新时间:2009…10…26 17:36:09 字数:1194
这个可能就是因祸得福吧。
我觉得自从初三毕业以后,所有事情的发展都完全不是我预料的那样,一切情况都突然超出我想象地出现在我面前。让我一时有点措手不及。
老妈出门去了哪里我和冯静不得而知,只是猜想可能是去单位了。老爸对于老妈的“出走”一点也不上心,他照旧睡他的午觉,上班喇叭响了才起身去上班,临走时一句话也没说,对冯静都没说。
我一身的伤,冯静等老爸走了,才从药箱里拿出酒精和棉签来,帮我擦药,酒精落在伤口上,疼得我龇牙咧嘴的,让冯静都忍不住咂嘴,不停地问我:“哥,忍得到不,要不你拿个东西咬到嘴巴上嘛。”
我没有咬东西,强忍着等冯静给我把药上完,心里突然涌起一阵高兴,我笑着对冯静说:“诶,二妹,我们可以去成都了!”
“啊,就是!”冯静一听也笑了,一边收拾给我上药的东西,一边说:“我本来还想给你说,让你